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是去修养了,只以为他是痊愈出院了。
合情合理,如果他们知道真实情况,肯定不会让他出院的。
另外据冬子说,他现在去了老爸公司旗下的瑞可传媒上班。
虽然毕业后老爸就要他去公司,他可是一直不愿的,天天生活在老头子眼皮底下束手束脚的一点不自由。
没想到,不过三年,他就钻了好几个牢笼了。
辛何还没说什么,他爸耐不住了,故作威严:“棋还没下完,半途而废可不是好习惯。”
“抱歉爸,我看到辛何回来太高兴了。”云澜对辛何眨眨眼,明晃晃的“等我解决他”,坐回去三两下把老头杀的丢盔弃甲,脸都黑了。
一场惨无人道的血虐啊。
辛父黑着脸,咬牙切齿:“再来一盘。”
辛何自在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意交叠着:“老爹,你去找云伯伯下棋呗,放过我小澜姐。”
云澜赞同的点头:“我爸昨天还说,好久没和您下棋了,只有和您下棋才能找到酣畅淋漓厮杀的感觉。”
刚进门的辛博听见两人的话,不由得感慨,真是孝子孝女啊,双双贡献出自己的爹。
不过他爸和云伯伯的水平相当,正适合菜鸡互啄。
辛父正顺着两人的话回忆棋逢对手的感觉,辛母毫不留情的戳破幻想:“臭棋篓子就别装高手对决了,过来打下手。”
辛何幸灾乐祸的对他爸用口型说:“老妈叫你过去。”
辛父吹胡子瞪眼,满脸不情愿的接过菜篮子去厨房干活去了。
辛父一人伺候两大厨师——他妈和他哥。
而辛何和云澜两个“小朋友”照旧坐在原地等投喂。
“赵先生今天不过来吗?”
云澜平常大大咧咧,提到那人竟然有些拘束。
“你说赵殷?”辛何想的是他这是到哪都逃不了那个人:“不来。”
云澜夸张的松了口气。
辛何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有这么可怕吗?刚才老妈还说赵殷挺好,就是不能生孩子。”
“宝贝,你和咱妈对危险事物的感知度异于常人。”云澜感慨之后靠近小声说,“上周你和你哥打电话说要求婚,是真的吗?”
他求婚的事连他哥都通知到了。管它以前是真是假,反正现在是假的:“没这回事。”
云澜忍不住想笑:“你哥让你吓得,这一周三更半夜爬起来走来走去,跟个神经病似的。打电话没用,想去逮你找不到人。”
虽说一开始他对求婚这件事确实挺震惊的,但震惊的点更多在于对象不是他喜欢的型。单纯就求婚这件事也不是完全干不出来,毕竟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一个新的兴趣:“求婚而已,结婚还能离哪。”
“就是你这种态度,你哥才担心。你贪玩,你哥知道你多半是为了好玩,把求婚订婚当成游戏。万一把那位惹恼了看你怎么办。”
辛何为自己的耳朵担忧:“我只担心耳朵要遭殃了。”他哥肯定会就此事唠叨他。
至于赵殷生气与否,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感谢他们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辛何用完餐,当机立断的撤离现场,噔噔噔上楼回自个房间了。
拿起手机刚要打电话问问齐冬那边的情况,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接了进来。
“辛何……”
对面说话声音压得很低,辛何没有听出来:“请问你是?”
“我,张胜君。那位在你旁边吗?”
辛何对“那位”的代指已经连思考都不用了:“不在。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呼,终于给你打通电话了。”张胜君长吁一口气,“我回国了,晚上有空吗?出来聚一聚。”
张胜君出国了?辛何不明就里,只答道:“好啊。”
“我给你打电话这事,别让他知道了。”语气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平时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的张胜君啊,辛何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德行:“你管他干什么?”
“内什么,那位不是和你有那种关系。”
“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筒陷入了沉寂,辛何以为对面挂断了,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国骂。
“草!草!草!草!”
植言植语不绝于耳,辛何被他叫的脑门绿油油的。
“你不会开玩笑的吧?”
“大哥,你这一圈草都快种到我家了,这会儿问我真假。”
对面声音发飘:“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怎么分的?”
辛何懒洋洋的打个哈欠:“前天,性格不合、和平分手。晚上都谁去?”
张胜君语气里压抑不住的兴奋:“本来人不多,不过你答应过来他们闻着味就来了,我得赶紧昭告天下你单身的消息。”
辛何:……
得,这几天他在狗子和肉骨头之间来回变换身份。
“已经解决了,放心。”
“解决就好。”辛何懒懒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晚上张胜君组织了一场聚会,你去不去?”
“张胜君那孙子回国了?!”齐冬的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惊讶,“他还敢给你打电话?”
这倒奇了。辛何:“为什么不敢?”
当然是怕我小舅弄死他。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而且以这两天辛何的态度来看,如果张胜君和他小舅站在对立面,辛何十有八九会给他小舅来个偷袭。
齐冬不答反问:“你去吗?”
辛何慢悠悠的说:“去玩玩,无聊的很。”
齐冬听到这话,毫不犹豫下了决断:“那我也去!晚上我接你。”
两人一前一后的惊讶态度,让人不多想都不行,显然这三年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
,齐冬驾着那辆定制版的科尼塞克姗姗来迟。
辛何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打开门一看,嚯,敢情是去做头发了。
中午穿的白色运动服换成了一套银色的休闲西装,五颜六色的头毛染成了黑色梳到脑后。
辛何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他:“冬子,你参加聚会还是相亲啊?”
“我说是去打小三你信吗?”齐冬倍潇洒的戴上太阳镜,“上车。”
几乎在辛何刚坐稳的那一秒,车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辛何勾了勾唇角,倚在靠背上,随口问:“张胜君什么时候出国的?”
“啊?”潇洒如风秀车技的齐冬不自觉抓紧方向盘,“去年。嗯,听说是出国深造去了。”
辛何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屁,张胜君我不清楚?”
张胜君比他爱玩,很多时候都是张胜君带他。
他好歹找个工作,那货是天天泡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去国外进修?除非他被雷劈的突然转性了。
“你还不允许人家改邪归正啊。”齐冬说得硬气,实则心虚的很。
辛何冷笑一声,听得齐冬心里一颤。不是我不告诉你啊兄弟,是我不敢啊。
张胜君将地点定在了东苑之星。
齐冬下车看到闪闪发亮的招牌,眼皮一跳,自言自语:“我有不详的预感。”
这种不详的预感很快得到验证,一进门齐冬就被争奇斗艳骚里骚气的人群冲击的瞳孔震颤,险些落荒而逃。
接着他就看到坐在张胜君身边的面孔,呵,这不那天酒吧里上赶着咬钩的鱼。
辛何一进门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旧欢旧爱、狐朋狗友,或者两者兼有的,刹那间全涌上来热情的招呼他。
齐冬一个不注意,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屁股给撅一边去了,再回神,就见辛何已经被大屁股们包围了。
他们眼里冒着绿光,嘴里流着口水,而他兄弟就跟那误入盘丝洞的唐僧似的。
齐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妖怪的头头把辛何紧紧抱住了,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好久不见,辛何。”
辛何拍了拍张胜君的肩膀:“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下的飞机,赶紧给你打了电话。”张胜君勾着辛何的肩把他引到自己座位旁边,“大家都坐吧,别围着了。先喝酒再叙情。”
齐冬终于从人群边缘挤了进来:“喝个屁,辛何不能喝酒。”
张胜君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到辛何身上。
辛何挑眉笑了笑:“不好意思,吃药呢。”
这要是换个人,管他吃药还是住院,摁着头灌也得灌下去。但他不是别人,是辛何,得到优待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张胜君招呼人给他换成茶水,甚至得意洋洋的炫耀:“好在我有先见之明,聚会的地选在了饭店,而不是酒吧。”
“表哥。”
张胜君感到袖子被人扯了下,看到小表弟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这是我表弟,姚歆封,到这儿上大学的。”张胜君想起什么,“巧了,我表弟也是A大的,正在读大二,你俩还是校友。”
辛何笑道:“小师弟。”
姚歆封脸微红,伸出手,似乎太过紧张,说话声音都软绵绵的:“师……兄,久仰大名。”
辛何泰然地与之相握,握在掌中的手细嫩柔滑,彷佛他多用点力气便会把它揉碎了:“哦?你听说过我?”
“师兄是A大的传奇,我……我们都很崇拜您。”
对此,和辛何同级的齐冬表示毫不惊讶。
A大的学生成绩方面不用提,而辛何不仅成绩好,运动天赋更强,各项运动没有他玩不转的,最秀的是他的马术。辛何大学修的第二学位是学校新开设的马术专业,曾代表学校参加青年运动会拿到过奖牌。
卓越的运动天赋再加上奇高的颜值和神秘的气质,收获一大票迷弟迷妹,成为A大当时最受瞩目的传奇人物。
辛何唇角微勾:“多谢,我的荣幸。”
姚歆封的脸更红了,周围传来哄笑声口哨声。
“辛何,你这随时随地勾引人的毛病还没改啊?”
“辛何,你和你那一位终于分了,可喜可贺!”
“辛何,你终于想通恢复自由身了!”
“辛何,多久没聚了,是不是给兄弟们整个活助助兴。”
“亲一个,亲一个……”
辛何手一松一转,变换成托着姚歆封指尖的姿势,笑意加深,更显得风流情深。
姚歆封紧张到手指都在颤抖,目光流连在英俊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痴迷。
齐冬目不转睛的盯着事态进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辛何的手指划过姚歆封的指腹,眼尾一扫张胜君:“你这个表哥做得不怎么合格。”
张胜君眼睛闪过异彩,咽了口口水,三两步走近勾肩搭背:“我这不是在帮你家那位试炼你吗?”
“我家有哪位?”
是啊,辛何已经摆脱那个大魔王了,张胜君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做梦都能笑出声。
辛何似笑非笑道,“你自己来我更高兴。我不仅能对你下嘴,还能对你下……”
声音渐沉渐轻,当真是令人酥麻入骨,张胜君觉得一瞬间小腹烧了一把火,菊/花一紧,脑中自动生成活色生香的画面,整个人都热起来。
来的客人可不甘心只做个吃瓜群众,呼啦一下全围上来。
辛何的意思是要重整旗鼓,恢复往日荣光?
作为好朋友,必须献身助力,不想当炮友的朋友不是好兄弟。
“辛何,我比张胜君干净多了,要找找我啊!”
“旧欢在前,新人在后排队。辛何,一定要找我,想当年咱俩身体多合拍。”
“辛何,最近我琢磨出一种新玩法,你要不要试试?”
姚歆封目瞪口呆。
齐冬脑中回荡两个字:完蛋。
场子热起来,自动进入喝酒的流程。
“辛何,你说个数,你说喝几杯我喝几杯。你喝茶喝水都行,小心烫着。”
在场的人个个体贴的一批,和其他酒场上劝酒的王八蛋模样判若两人。
齐冬若不是见过他们的真面目,还真以为这群人个个优雅绅士,冷冷一笑,拿着面前的酒壶杀进去,誓要揭穿他们的丑陋面目。
散场的时候,除了辛何、姚歆封,都有或多或少的醉意,有几个甚至喝趴了。
张胜君喝得醉醺醺,拉着辛何的裤腿哭得一塌糊涂。
“辛何,我好想你。赵……赵……那人实在太狠了!我在国外过得好苦啊!没钱花、没地住、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回国都要偷偷摸摸,他要把我逼死啊!辛何,我想回家,我想我老爸、老妈,他们那么大年纪一年到头见不着亲儿子一面啊……”
“你在国内,你爸妈也见不着人!”齐冬晕乎乎的把辛何扯出来,蹬了张胜君一脚,“臭傻逼,放开辛何!”
张胜君吃力的爬起,摇摇晃晃走过来,狠狠推了齐冬一把,扯着嗓子喊:“老子好歹跟他睡过!胆小鬼滚开!老子睡过知道吗?睡过! ”
辛何:……
又一个醉鬼冲过来,掐腰笑得那叫一个□□:“老子也睡过!”
辛何:……
都特么的可闭嘴吧,吵得耳朵痛。
齐冬怒发冲冠,蹭的跳起来施展了一个兔子蹬鹰,人没踹着,腿踢的太开扯到蛋。
齐冬疼得一个趔趄,捂着大腿根吸气。
淡定旁观的辛何嘴角一抽,赶紧把人半抱在怀里,转移到凳子上休息。
“要去医院吗?”尽管辛何非常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但为了好友的终身□□,牺牲一下也是应当的。
“去他大爷!”齐冬龇牙咧嘴,撑着桌子站起来,“今天老子一定要把张胜君干的死去活来,看看谁进医院!”
辛何嘴角抽动的更厉害:……
“草你!来啊来啊!”张胜君醉醺醺的扑过来,方向都没摸准,直接扑到他身上。
辛何的脚蠢蠢欲动,特别想蹬人脸上。
第12章
“辛何,呜呜。”万万没想到,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人瞬间变脸。湿润的嘴唇黏连在光滑的脸颊上,在被推开之前,滚烫的泪也落在那俊美的脸上,喃喃道,“辛何,辛何,
我想回家,我想回国……”
“你不是已经在家了吗?”辛何安抚地拍了拍他,“行,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姚歆封有眼色地拉开了张胜君,一手撑着人,一手努力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颤颤巍巍地递给辛何,眼睛湿湿润润的看着他。
辛何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姚歆封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我跟表哥要了你的手机号,刚才打过去了。这次,你要记得我。”
辛何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扬了扬纸条,念着他的名字微微一笑:“姚歆封,再见了。”
齐冬蛋疼的厉害,额头沁出冷汗,还不忘在心中狂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不是好玩意。
辛何给他贴了个反抗无效的符令,开车将人送进医院。
“真他妈丢人!”齐冬咬牙切齿。
辛何嘲笑:“碎了更丢人,腿短就别瞎扑腾。”
齐冬躺在病床上,拉着他的衣袖垂死挣扎:“明天别忘了过来检查。”
第二日,辛何慢悠悠吃了早饭,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心理,去了医院做治疗。
然后看望还躺在病床上的齐冬,顺便问点情况。
“张胜君去国外,是不是跟你小舅有关系?”
辛何问得太直接。
齐冬一口水刚喝进嘴里刚到嗓子眼,差点从鼻孔喷出来,赶紧给自己顺顺气又喝了一口压压惊:“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不能说?”
齐冬放下杯子,语重心长:“你没失忆前,因为这个事发过脾气,还差点跟他闹掰。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因为这点事闹不愉快。”
齐冬说完,都觉得自己成情感调解员了,成天帮这俩调节感情关系。
他妈的他自己还没着落哪。
他一纯直男,最好的朋友是性取向为男的花心大萝卜!最好朋友交往的对象还是他最敬畏的长辈!他夹在中间成了夹心饼干,简直是造了大孽!
“他为什么这么做?”辛何不明白赵殷为什么干涉自己的生活,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任由他干涉。
“你真要知道?”
辛何冷笑。
啧,冷嘲热讽脸都这么好看,怨不得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我哥们作为纯1生活在这个遍地飘零的世界,他能怎么办,他也不想花心啊,他只想给所有的0一个家罢了。
如果换成除他小舅外其他任何一个对象,齐冬都要对那人说一句,照照镜子,你配吗,独占欲别太强。
齐冬死死按住自己脱缰野马般的思绪,左右看了看,靠近低声说:“因为你在和小舅交往期间,被人摆了一道,你和张胜君那个鸟人被下药躺在一张床上差点发生关系。他舍不得动你,当然从张胜君下手了。”
辛何:“有种撸袖子打一架,拿权势压人算什么本事。”情人间的斗法,他见的多了,一般不会插手,但如果有哪一方利用身份权势去欺负人,算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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