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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云月一相逢(禾生白)


裴霄懒得客套,只问:“既如此,这四方鸽子血,我可拿得?”
叶麾生怕对方反悔,忙说:“这鸽子血贵重,既然棋局已破,你出个价,我不亏了你。”
“二位不必着急,这鸽子血虽说是琳琅阁放出来吸引人的噱头,但早已有言在先,将赠给能破棋局的有缘人。”女人从袖中抽出一个锦盒,放在了棋盘上,“没有事后加价的道理。”
叶麾拿起锦盒,慢慢打开,这鸽子血岂止一个指节大上一些,赤色浓郁却流光暗转,隐隐闪着荧光,看着便极其难得。稍一思索,对着裴霄说道:“三……贤侄,犬子是想要来这宝石镶嵌刀柄,今日若没有三……贤侄,我也拿不到这鸽子血。不若这样,将这鸽子血一分为二,我只取指节大小,剩下的虽然不大,但毕竟难得。不如便由我出钱,让这店家把它镶在这琳琅阁里成色最好的白玉枚扳指上,赠予贤侄如何?”
想到自己的扳指将和叶清刀柄上的宝石同出一块儿,裴霄心中一阵悸动:“那便有劳伯父了。介时便请素光去大营时顺便拿与我罢。”
三皇子尚未离宫开府,叶麾也不便派人入宫去送。叶清拿去大营倒也方便,“就这么办。”
二人寒暄几句,待店家将鸽子血切割好后,便捧着盒子欢欢喜喜地回府了。
转眼间便到了五月甘六,叶清生辰。
这天叶清当值,但早早交代了要早些回家和叶麾,张伯等人一同吃酒。
叶清生日前一天,叶麾便不无骄傲的把鸽子血递给了他 。
叶清得了鸽子血后十分欣喜,当日便迫不及待地叫人镶在了刀柄上,又听叶麾说了裴霄在其中的功劳。生日那天便挂上刀,风风火火地带着镶好的扳指奔向虎啸骑大营。
裴霄这日也早早到了驻地,坐在堂内等候叶清。
“三殿下来的好早!”叶清翻身下马,发尾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裴霄含笑:“素光生辰吉乐,岁岁年年。”
“承三殿下吉言。”叶清握刀抱拳,那块儿新镶上去的鸽子血正好对着裴霄。
裴霄嘴角微扬。
叶清从怀里拿出锦盒,递给裴霄,里面正是叶麾叫人做好的扳指,“还未曾谢过三殿下帮家父破局之事。”
叶麾将扳指取出,戴在左手大拇指上,右手覆上摩挲,“这扳指便是谢礼了,素光不必与我客气。”
“那怎么行。”叶清对这块儿鸽子血很是欢喜,“不若这样,清近日在和府里人学着酿酒,待清学成,将最好的那坛送与殿下如何。”
“好,便如此。”裴霄应下。又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逍遥刀谱古籍,放到了叶清手上,“之前偶得了这本古籍,想着你练刀,或许用得上,你看看可喜欢?。”
叶清一目十行,眼睛越来越亮,“喜欢!喜欢!”
“三殿下帮我拿到了鸽子血不说,还送我这般贵重的古籍,清如何好意思。”这么说着,却已经将古籍塞进了怀中。
裴霄看着好笑,一旁的福安公公也觉着有趣,笑着摇头。
叶清收了古籍,觉得光是扳指和酒已经还不上这份礼了。回家之后便开始着人四处打听裴霄喜好,准备在裴霄生辰之时,备一份大礼。
裴霄生日在七月甘六,正好比叶清小上两个月。叶清趁着这两个月,也了解到了不少裴霄的事,比如母妃自戕,幼时在宫中的尴尬境地,以及喜欢吃桂花糕……
桂花糕?叶清脑海中闪过小时候遇见的那个漂亮少年。该不会这么巧罢?
叶清怕唐突,眼瞧着入了七月,却还是犹犹豫豫地没问出口。毕竟当年那男孩儿的状况称得上是狼狈,叶清心里想问,却也怕裴霄不想提起那段往事。只是有了这个猜测,便下意识与裴霄更亲近了些。
这安稳的日子没过几个月,宫里的一道口谕便又打破了定国公府的平静。
“倒也不为别的,咱家这次来,主要是帮圣上传个话。”刘福如行了个礼,恭敬道:“公爷也知,年前您与叶小将军带兵击退北荒后,北荒便派人来求和,约好了七月抵达,敬上牛羊马匹,并珍贵毛皮及黄金万箱。这昨儿刚有了消息,说已然接近京都,不日便能抵达。”
刘福如这才进入正题:“圣上的意思是,让叶小将军和鸿胪寺一起准备相关事宜。毕竟北荒人蛮横,此次使团来朝,为首的便是那曾与镇北军对战的北荒五皇子尉迟广淮。虽说是来求和赔礼,却也难免会有寻衅滋事的可能,介时还要国公与将军压阵。”
叶麾叶清心下了然。尉迟广淮战场上勇猛,但性子却极其暴躁,还打不服,曾经也叫叶家父子头疼过一阵。
“还请刘公公让陛下放宽心,我们父子必定不会让那尉迟广淮在南苍的地盘上撒野。”叶麾回京都后,为避锋芒,除了上朝,便一直窝在府中,拳头早就痒了。心里想着:若是那北荒五皇子不听话,不如就蒙上头揍一顿,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叶清也道:“正是,末将定会将此事办的妥帖。”大不了把他揍妥帖。
父子二人此时十分默契。刘福如不知叶家父子心里的暴力盘算,见话已传到,也就不再打扰,道了声告辞便就回宫了。
接了口谕,叶清第二日便去鸿胪寺熟悉流程了。说是让叶清一同准备迎接使团,但到底就是让他杵在前面当个吉祥物罢了,毕竟是镇北军里赫赫有名的银刀将军,那一把名叫上弦的弯月银刀,也曾是多少北荒将领军士的噩梦。
被冠上“赤月乌云,银刀素光”八个字的叶小将军,也曾是镇北军十万守边将士们为之自豪,闻之神往的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第9章 北荒使团(1)
“五殿下,现在已经进入京郊区域了。今日天色太晚,咱们先在附近的四方迎宾楼住下,明早再进城罢。”图贝冲着马车里的北荒五皇子尉迟广淮轻声道。
“嗯。”尉迟广淮双目半睁,“对了,那个死月亮是不是有个什么京郊的差事?”
图贝挠了挠头,这“死月亮”指的就是叶清了,自打尉迟广淮知道叶清名字里有“月”的含义,且给自己的刀起名叫“上弦”后,就天天“死月亮死月亮”的叫。
“确有此事,据说是在南苍皇帝设下的虎啸骑里当左将军,负责京郊巡查。京都的暗桩来信说,叶清这次也参与使团接待。”
“那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咱们到了?”尉迟广淮脸上带着冷笑,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或……或许吧。”图贝见尉迟广淮又要发怒,小心翼翼答道。
年前与镇北军一战,尉迟广淮对上了叶清,二人年纪相仿,又都武功高强,在战场上谁也不服谁,见面就掐,言语阴阳。尤以尉迟广淮更甚,很多次明明离叶清很远,却还偏偏要冲到人家面前找架打。故而北疆战场上常能看见双方的小将军,一个挥着弯刀,一个甩着流星锤,你追我赶,上蹿下跳。
若光是如此还则罢了,偏偏北荒的那位陛下还派了刚刚打输了的尉迟广淮来送赔礼和求和书。
叶清收到尉迟广淮入住京郊四方迎宾楼的消息后,掩面偷笑,“估计是想着丢人就可着一个人丢。尉迟老五这次可是被他爹坑惨了,现在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鸿胪寺少卿知道叶清与北荒五殿下的过节,随声附和。心道:早听说北荒五皇子极为暴戾,动辄打骂。还好圣上派了叶清压阵,不然这使团接待怕是要吃些苦头。
翌日晚,南苍皇帝于尚德殿设宴,接待北荒使团。南苍皇室,京内公侯伯爵及四品上众卿皆出席。
“北荒五皇子尉迟广淮问南苍皇帝陛下安。”尉迟广淮冲着殿上行礼。
“起来吧。”皇帝抬手道免。
尉迟广淮应声起身,眼睛却不住地往坐席上瞟。自己带人今早便入了京,等了一天也没看到叶清的影子,一肚子阴阳怪气没发泄出去,此时正憋着一股火。
不知是否是有意为之,尉迟广淮入座后,抬眼便对上了叶清的笑脸,旁边就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叶麾。叶家父子在北荒使团对面排排坐好,像极了守在南苍众人面前的门神。
找了一天没找到,入席了却发现对方就在眼前,可却碍于场面不能发作。尉迟广淮脸色又黑了几个度。
与其他皇子一起坐在皇帝下首的裴霄,从尉迟广淮一进殿就注意到了不对,那尉迟广淮一看到叶清,眼睛就似那狼一般冒着绿光,死死盯着他。叶清也同样勾着嘴角,对上其视线。二人目光中仿若有火花迸溅,却又像张开了什么结界,叫别人无法参与进去。
真碍眼……裴霄摸了摸扳指上的鸽子血,眸色晦暗。
北荒带来的赔礼和求和书白日里便已交接完毕,今夜的宴会一是为了给北荒众人接风洗尘,再来也算是安抚。可这才刚开宴,殿内气氛便开始微妙了起来。
众人心里犯嘀咕:这北荒的五皇子放着歌舞不看,偏一直看着叶家的小将军做什么。叶小将军倒是坦然,一开始还回上两眼,后来便开始自顾自地吃喝了,仿佛感受不到那灼热的目光一般。
“广淮殿下。”跟着父亲凤阳侯一道来赴宴的秦少川忍不住出声道:“你总瞪着我们左将军做什么?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好看的?”
秦少川是圣上的亲外甥,自幼被宠惯了,虽说在虎啸骑被叶清教训了一通,收敛了些,但骨子里还是个小纨绔。之前叶清揶揄他,说自己在虎啸骑找事儿是为了吸引叶清注意。这句话秦少川记了好久,今天终于有机会翻出来调侃,还能顺便阴阳一下北荒皇子,一箭双雕啊!
凤阳侯斜了秦少川一眼,拱手道:“广淮殿下不要介意,我家小子自小就没规矩。若有冒犯,还望您见谅。”
尉迟广淮这才移开眼,轻哼一声:“叶小将军生的白白净净,明眸皓齿,桃花玉面的……”倏尔促狭道:“若是女子,当也是个大美人。”
金银财宝和求和书都收了,尉迟广淮笃定南苍皇帝不会为了他这一两句话发作。
虽说叶清确实生的不错,面如冠玉,清新俊逸,便是用漂亮形容也不为过。但尉迟广淮那一番形容,倒把叶清描述成了小姑娘一般,怎么听也不太对味儿。
诚然,叶家虽是国之肱骨,但两国战事方歇,对方又带了降书,此时逞口舌之快,未免失了体统。
叶麾体会圣心,却又不想让别人冒犯自己儿子,出言道:“谁说不是,我这儿子光是长得好也就算了,偏偏武功还高。光是如此,还则罢了,偏偏打小就聪明,一目十行,举一反三。尤其是在兵法布阵一道。”叶麾状似无奈的摇摇头,“用不了多久,我这做爹的都要甘拜下风了啊。”与北荒最后一战,叶清就是靠着独创的乾坤葫芦阵,大败尉迟广淮。叶麾故意提及兵法布阵,就是想提醒北荒众人,别忘了当初被打的抱头鼠窜的窘况。
叶清听着自家老爹不要钱似的夸自己,饶是自诩脸皮够厚,也多少有些面色发热。
坐在高台龙椅上的皇帝,伸手拿起酒杯,假装饮酒,掩饰笑意。
看叶麾还要继续滔滔不绝,这才出了声:“定国公,都知道你有个好儿子了,不必再炫耀了。”
叶麾点点头,道了声是。
尉迟广淮看着叶麾与南苍皇帝一唱一和,心中烦闷的很。见叶清只是在一旁听着,乌龟一般躲在叶麾羽翼之下,优哉游哉。看的尉迟广淮差点忍不住冲上去甩叶清两巴掌。
北荒使团其余使者深知尉迟广淮的脾气,生怕他在他国宫宇闹出事情,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来南苍求和本就低人一头,再失了面子,也忒郁闷。故而心底还是暗暗期盼着能有个什么法子,让他们出出风头,至少不能叫人看扁了。
此次北荒使团中有一个叫宇文骐的,正是被叶清夺了匕首的宇文骅的弟弟。与他哥哥不同,宇文骐身子骨不好,从小便不擅长骑射,但文采斐然,一路做到了礼部右侍郎。此次更是作为副使,前来南苍。
宇文骐眼睛一转,起身冲着皇帝行礼,“陛下,吾国广淮殿下曾在战场上与贵国叶清将军多有交锋。其二人皆为天赋异禀之人,更为国之将才。今日吾国前来南苍,只为了却战事,还两国百姓一个安稳。依外臣之见,不如请叶清将军与广淮殿下殿前切磋一番,一来了却旧怨,二来为此宴助兴。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这话说的好不要脸,几个南苍的老臣气的胡子直抖。明明是你们打输了过来求和,怎么到你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为了百姓安稳才来的南苍。
叶麾更是几欲暴起。圣上眼神安抚,放下酒杯,似是很有兴致,“叶左将军觉着呢?”
圣上此言便是在问叶清有几成取胜把握了。皇帝知道叶清在战场上有些手段,但到底有多厉害,他也没亲眼见过。叶清刚过十八,日后不出意外,便是要继承叶麾衣钵。南苍未来能接替叶麾的大将到底实力几何?与老对手北荒的公认将才直接对上,又有分胜算?
皇帝也很想知道。
北荒从来不是个安稳的因素,今日求和不过是为了养精蓄锐。只要日后恢复了元气,肯定会卷土从来。若是能趁这个机会估算估算,也不是坏事。
“回陛下,北荒使团远道而来。这点小要求,末将还是能做到的。”叶清起身抱拳,眼神明亮,呼之欲出四个大字:干就完了。
要论战力,叶清与尉迟广淮不相上下,输赢难说。但叶清知道这次切磋,不论输赢,甚至是平局,都不好。输了,在自家地盘上失了面子;赢了,北荒使团在宴席上一再丢人,倒显得南苍欺负人;若是设法打平,这所谓切磋,未免没滋没味儿的,既起不到震慑作用,又得不着好……
北荒虽然死鸭子嘴硬,但毕竟是来商议休战求和的。然两国较量,众目睽睽,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输的,怎样才能既让北荒见识到南苍将领的实力,同时又不会显得过于跋扈呢?
“好!”皇帝抚掌,又吩咐将众人桌椅后撤,给他们腾出地方。
电光石火间,叶清计上心头。迈步往大殿中央的空地走去。
尉迟广淮更是难掩兴奋,他早就想与叶清一较高下,且他立场不像叶清,无需考虑其他什么,只要能赢就好。冲着宇文骐一点头,也转身往叶清身边走去。
说话间,叶清与尉迟广淮便在场上站稳,殿外侍从随后便将二人的武器捧上。
第10章 北荒使团(2)
这两件武器,便是叶清的上弦银柄弯月刀和尉迟广淮的蒲牢盘纹流星锤了。
叶清的刀自然不必说,长四尺,宽两掌。弯如月值上弦,刀光凛凛,摄人心魄。银柄上镶嵌着一颗红色东珠和一块四方鸽子血,映着灯光,耀眼夺目。如此弯刀,寻常刀鞘可是收不进去的,须得由工匠比对着,在刀鞘适当处开口,方能自如抽取。叶清这绕着云纹银线的珍珠软鱼皮刀鞘,当初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制成的。
再说尉迟广淮的流星锤,两颗人头大,带着刺的铁球,被小孩儿手臂粗,一丈长的铁链连接,上面细细雕刻上了蒲劳兽首。铁链连接处装饰的一圈的狼牙牢牢抓在铁锤上。整个儿流星锤重达百斤,若是真实打实挨上一下,怕是要有内伤。
叶清抽出刀,抬起右手,将刀背搭在肩膀上,左肘内弯,左手握着刀鞘平举在胸前。两脚一前一后,摆开架势。
尉迟广淮握住铁链,在腰上缠了一圈,两只手一上一下,各自在离流星锤首一尺处握住铁链,也起了势。
“得罪了。”叶清笑的邪气。与平时那副或温润,或活泼的样子完全不同,与和虎啸骑众人切磋时那般悠哉的样子也不同。叶麾明白,叶清这是动了杀意了。
尉迟广淮见此也掀起了嘴角,“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叶清。”
说时迟那时快,尉迟广淮抡起右手铁锤就冲着叶清脑袋砸去,趁着叶清躲避之时,又将左手流星锤甩出,断了叶清的后路。
叶清脚尖踮地,飞身上跃,踩过尉迟广淮的流星锤,一个借力便站在了他的肩头。尉迟广淮往后一翻,便把叶清甩了下来。叶清落地站稳后,猛然近身,银刀横扫,划破了尉迟广淮手臂上的衣服,奈何尉迟广淮躲闪灵敏,并未受伤。不过瞬间,便弹到远处,与叶清拉开了距离。
叶清也后退了几步,刀刃擦过手腕护甲,目光凌厉。二人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各自计较。
刚刚的几招不过是试探,叶清和尉迟广淮都未使出全力。可台上和两侧观众却看的激动,皇帝见叶清划破了尉迟广淮的衣服,似是隐隐占了上风,暗自欣慰;叶麾则是觉得叶清这刀在重型武器面前,虽然巧,但杀伤力却大大下降。尤其是遇到了像尉迟广淮这样程度的高手,若像现在这样拉开距离,便要消耗大量体力去找近身之法。比如叶清刚刚那一刀,明明消耗了不少,却才堪堪划破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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