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银湖!”
墨子云哽咽着低喃着,拉下银湖的前襟,在对方愕然下,狠狠地吻了上去。
窗外的枝丫,纷纷落下已经化掉雪块,落入地面,凝成小水流。
这一次,北国的春天真的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 离锥
离锥山,离都城不远,山脚下还住着一些虽清贫却也自给自足的山民,偶尔也会进城去交换货物。
离锥山的山形比较险峻,一般人都不会爬进深山,里面猛兽毒虫诸多,山贼都不敢进来,但是银湖带着墨子云跨进这座山的时候,猛兽毒虫纷纷退让,谁也不敢招惹这只进化成功的猛兽,即使尚未解封,体内蠢蠢欲动的九尾之力,足以震慑一些尚未开智的猛兽毒虫。
银湖兴致勃勃地凿了一个洞穴落脚,他打算把墨子云藏在这里,谁也找不到。
墨子云找山下的山民兑换了一些粮食跟种子,打算在山上开荒,而银湖负责去打猎。
可是,银湖打猎打得非常不专心,才离开半刻就心急火燎地跑回来看墨子云一眼,后来索性央求墨子云呆在自己身边看自己打猎。
“既然池阳有意让我们藏身于此处,那他势必有把握不会让任何人知晓啊,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墨子云坐在树上,无奈地看着树下的银湖,刚徒手逮了一只山鸡。
“最好是这样,就担心他舍不得他的皇帝把我们供了出去。”银湖张口把手里扑腾的山鸡给咬死,血溅了一脸,“当然,狐爷爷我可不怕那个狗皇帝,就是他们人多势众,我应付不过来。”
墨子云轻笑了一下,有些嫌弃地望着满脸血腥的银湖,喊着:“等下不洗干净别碰我啊!”
银湖一听,赶紧把手里的鸡扔到一旁,把整张脸放入旁边的小溪里,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然后甩了甩湿哒哒的脸就饥色匆匆地跑过来,跃上树,笑眯眯地盯着墨子云。
水滴沿着湿漉漉的发丝,滑到银湖精致而光滑的脸蛋上,最后沿着刀削般的下巴,落了下来,落在墨子云的手背上。
墨子云望着眼前那双澄澈得如同红宝石的双瞳,里面倒映着自己有些尴尬而涨红的双颊,他作势推着银湖的肩膀,艰难地别过头,低声道:“你够了啊,这是在树上!”
“那你不要动就好,我来!”银湖温柔地盯着墨子云,伸手拦住墨子云的腰,把人单手抱起,抱入自己的怀里,墨子云慌张地搂紧他的脖子:“哎哎,别晃,当下都得掉下去。”
“所以,子云乖乖呆在我怀里,不要乱动哈!”银湖舔了舔狐牙,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他把墨子云好好地揽在怀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饥色难耐地扯开墨子云的腰带。
“喂,银湖,你,你不要乱来,这是在树上!”墨子云这下子总算晓得银湖要做什么了,红透了耳尖,死死摁住了银湖不安分的手,微微低头,恼羞成怒地警告,“要是你敢在树上动我,我,我就以后都不给你碰!”
银湖撇撇嘴,把脑袋凑过去,使劲地拱着墨子云有些敏感的脖子,嘟囔着:“就摸摸可以吧。”
一边说着一边手探进了墨子云的里衣,墨子云仿佛触电般,鸡皮疙瘩蹭蹭蹭地立刻竖了起来,他红着脸死死摁住银湖的手,低声喝道:“银湖!!”
大白天的,这只狐狸真是够可以了啊!
“那亲亲总可以吧!”银湖说着直接凑上去,一手揽住墨子云的腰,一手扣住了墨子云的后脑勺,不等对方反抗,直接亲上去,热烈得墨子云一时间差点窒息,全身发软。
银湖越亲越冒火,不行,他等不及了,以前每次想吃掉墨子云,总会是各种各样的事情来阻扰,好不容易来这人迹罕至之地,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银湖干脆把人打横抱起,不顾墨子云的惊呼,直接从树上一跃而下,快步冲回山洞。
“慢点,我快要吐了!”紧紧搂住银湖的脖子,墨子云被这颠簸晃得头晕。
“快到啦,快到啦!”银湖心急火燎地加快脚步,直接冲回洞里,里面有一块银湖徒手削出的平面大石块,上面铺满了软软的干草,银湖直接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
墨子云才缓过来时,银湖早已倾身向前。
“等,等等!”墨子云喘回一口气,赶紧抬手死死摁住银湖欲要压下来的胸口,面红耳赤地瞪着他,“给,给我点时间!”
“子云,你不爱我了。”银湖双手撑在墨子云的双肩侧,委屈巴巴地看着墨子云,垂下来的银色发丝,撩得墨子云的双颊痒痒的,墨子云只听到自己心如擂鼓。
“……这是,两回事!”墨子云艰难地阻挡银湖的进攻。
“子云,你看着我,”银湖感受着墨子云摁在心口处手心上的灼热与颤抖,却是温柔地笑了起来,“别怕,子云,你看着我。”
墨子云红着双颊,抬眸怔怔地望着银湖那双宝石般的红瞳。
却不想,银湖却只是低了低头,在墨子云光洁的脑门上温柔地亲了一口,随后松开了墨子云,坐在一侧,咧开嘴笑了起来:“我从不愿为难你,不然,我跟那个狗皇帝不就一样了吗?”
墨子云怔怔地望着他,红着脸坐了起来,他别过头,干瘪瘪地嗯了一声。
银湖侧着头望着身侧的墨子云,抬手便把墨子云的一只手牵住了,他低低地唤着,“子云啊,为了逃过天谴,这一世我们可能都得东躲西藏,你可愿意与我共度这一世?”
墨子云没有回应,却是低了低头,一点一点地掰开银湖的手,再一点一点地十指相扣。
银湖静静地望着墨子云的动作,却是红了眼眶,他低声问:“《上邪》作为聘礼,可好?我已经会写了。”
“为何是聘礼?”墨子云却是抬眸看着银湖,清亮的瞳孔里满满的坚持,“不能是狐嫁的嫁妆吗?”
银湖忍不住笑了起来,调戏着墨子云:“可是,你都不懂周公之礼呀。”
“如果是你,我懂!”墨子云的耳根都已经烧红了,他固执地瞪着银湖,那双澄澈清明的瞳孔里,波光潋滟,仿佛雾气朦胧中的小鹿。
要命,这样的墨子云实在太可爱了。
银湖忍不住凑上去,直接在墨子云的嘴角偷亲了一口,宠溺地蹭过去:“嗯嗯,都依你,都依你,那子云要怎么娶我呢?我可是堂堂一代九尾狐仙呀,你的聘礼可不能太寒酸,否则整座青丘都看不起你呢。”
墨子云仔细想想,好像也是,他竟然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手,突然有些愁了起来。
没听到回应,银湖抬眸望了一眼认真在思考的墨子云,忍不住在墨子云脖子上偷亲了一口,低低地说道:“要不,你给我临一副《上邪》作为聘礼,可好?”
“你说的啊,到时候别嫌弃我是个穷书生!”墨子云赶紧侧头喊着,生怕狐仙大人反悔。
“那,赶明儿咱们偷偷溜进都城去买喜服?”银湖跃跃欲试,他很早就想这样做了。
“不用那么复杂吧。”墨子云这一方面有点扭捏,他始终有点跨不去这个坎,“买三支香拜天地不就好了?”
“不要拜天地,天地不许我们在一起,我们对拜就好。”银湖不爽地朝天上翻了一个白眼。
墨子云心会神领地笑了笑,宠溺地抬手揉了揉银湖乱糟糟的脑袋,“那行,都依你,我的狐仙大人那么好看,都不知道哪件喜服适合你。”
银湖侧了侧头,凝望着墨子云,不再言语,只是温柔而宠溺地笑了起来。
那时,离锥山的雪融了,山里的绿意开始铺天盖地蔓延,仿佛一切的美好正在酝酿。
献岁之后的十五天正是大源国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当天夜里会出现大大小小的花灯,民间的花灯节尤其出彩,众多百姓一大早就去拜祭神明,然后开始做花糕元宵等各种纪念的甜品。
皇宫里也在忙,皇上一大清早在高塔上祭天之后,却一直黑着脸,在一旁咬着糕点的源邵文,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虚地别过头。
“还是没有回音吗?”皇上眺望着远方,冷声道。
跪在身后的侍从低了低头应道:“回皇上,唯一一条去往临海的山路发生山崩,已经在抢修了,所以派出去的人估计被拦住了。”
“废物,都已经修半个月了还没修好吗?”皇上怒气冲冲地回身,就差一个冲动把对方砍下来。
“回,回皇上,已经,已经派人过去支援了,相信过两天可以重新开出一条山路。”侍从吓得俯首帖耳。
“滚!”皇上恼怒地甩甩长长的袖袍,从怀里掏出一只新鲜的橘子,狠狠地从高塔上甩下去。
“皇兄,都城去临海都要半个月才到,子云这才去了多久呀,你着急什么呢。”源邵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为皇兄的执迷不悟。
“你懂什么!”皇上甩了这个十三皇弟一记眼刀,而后后知后觉想起那天这个孩子跟自己说的“不爱,无罪”,顿时脸更黑了。
他僵硬地盯着源邵誉,面无表情地说道:“话本子看少一点,那些市井小民,没本事得到只能干看,但是,你作为大源氏的后代,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把他身心都要留住,说什么只要人在就好,放屁!”
源邵誉怔住了,脸色不太好,皇上看到自己扳回一局,微微自喜地走上前,拍了拍源邵誉的肩膀,像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十三,如果你觉得你喜欢的人,即使喜欢别人也无所谓的话,那朕觉得,你一定不够爱他!”
源邵誉僵住了,源邵文别过头去,假装什么都听不见,假装乐滋滋地吃他的甜点,但是耳朵却竖得老高。
呐呐,这位皇上,请别教坏小孩,好吗?
你自己执迷不悟就算了,别把其他人拉下水,好吗?
披着四皇子壳子的某条老饕,顶着某人灼热的目光,忍不住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场戏都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真是头疼!
第一百零三章 荒谬
看着少年有些茫然又微微顿愕的神情,皇上突然心情大好,再一次拍了拍源邵誉的肩膀,道:“咱大源氏族可没有委屈自己的,想做什么就去做罢,抢回来也没关系!有什么事,你皇兄会担着。”
说着,皇上大步往台阶走去,毕竟早朝的事情多得是,当朝一群尸位素餐的老家伙天天有事没事在瞎折腾来显示自己的能耐。
有时候,就连皇上,都不能够主宰自己的人生。
比如说,明明知道某些人贪得无厌,偏偏就动不得!
想到这里,皇上立刻黑着一张脸,撩起下袍走下台阶。
墨子云不在身边,一切都是灰色的。
杵在他身后的源邵誉,抿了抿嘴,望向源邵文的背影,目光及其深邃。
源邵文却觉得坐如针毡,那少年的目光热烈得如同烈日当空,寸草不生。
不行,不能再跟十三单独相处,这样太危险了,这个皇兄还在一个劲给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洗脑。
呐呐,让占有欲极强的皇上洗脑,那还得了!
源邵文假装伸个懒腰回头,看也不敢看源邵誉,直接冲着楼梯口喊着:“呐呐,皇兄,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呀!我也一起去玩呀!”
“哎,四哥!”
身后传来源邵誉的呼唤,源邵文跑得更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得有些仓促,竟然在转弯的地方踩空了,源邵文在纠结是要用法力护住自己还是直接滚下楼梯的时候,有人捞住了他的腹部,用力提了起来,而后摔进了熟悉的怀里。
源邵誉惊险万分地松了口气,单手抱住源邵文,另一只手死死扣住扶手,温柔而着急地问:“四哥,有没有伤到哪里?”
侧脸紧贴着少年火热的胸膛,听着那如雷般的心跳声,他仿佛如临大敌,抬手就要推开源邵誉,但是源邵誉却适时地松开他,还下了一个台阶,半蹲了下来,轻声道:“四哥,高塔的梯有点陡,我背你下去吧。”
源邵文盯着少年宽厚的后背,一时间面红耳赤,烦躁不安。
呐呐,吾龙需要你个小屁孩背吗?
不行,他现在是个傻子,不能表现得太正常。
“呐呐,十三还小,背不动我,我自己可以走啊!”艰难地咧开嘴,源邵文僵硬地露出“天真”的笑靥。
“四哥不喜欢背的话,那十三抱你下去罢。”说着站了起来,正要转身,背后实实在在地跳上了一个青年,源邵誉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呐呐,还是背着舒服一些,那十三当我的马,我是个骑兵啦,哈哈,驾!快走,快走!”源邵文装傻地搂住源邵誉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地喊了起来。
“好,好,好,当你一辈子的马都可以。”源邵誉宠溺地笑着,小心翼翼地背着他明目张胆的秘密,一级一级地走下阶梯。
源邵文第一次觉得这座以前让自己随意玩闹的高塔,竟然这么漫长,少年的后背灼热得要烫伤他胸口的逆鳞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想办法让皇上给他许配个好姑娘,他的十三都快要及冠了还没开荤呢?
嘶,青楼吧,带他逛一次青楼,说不定他转移目标了,谁会拒绝香喷喷的、如同花妖一样柔弱无骨的姑娘呢。
一出了高塔,源邵文急急地跳下来,然后撒欢地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呐呐,十三,十三,四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快,快来呀。”
源邵誉温柔地望着他,浅浅地笑着,也跟着追了上去。
直到他追到都城最大的欢语楼,脸色一沉。
就在源邵文准备冲进胭脂堆之前,被人拦腰截住了,源邵文有些急躁地回头,僵硬地扯着嘴角,努力露出困惑:“呐呐,十三,这里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漂亮的姑娘,而且有很多好玩的,怎么不进去了呢?”
“两位爷,时候还早,欢语楼还没开呢,你们可以到前面去溜达,那里很多好玩的,然后晚上回咱们欢语楼,有姑娘们特别的演出呢。”门口迎客的壮汉,笑得一脸的猥琐,“届时赏脸进来看看?”
“滚!”源邵誉把人捞回来,护在身后,沉声道,“以后这个地方,他不能进去,你们要是放他进去,小心我烧了这座楼!”
壮汉一听,来气了,一大清早的来惹事是吧!
正准备破口大骂时,一把利剑明晃晃地架在他的脖子上,一直隐秘跟随的向营,面无表情地盯着壮汉,低声喝道:“听他的!”
壮汉立马跪地求饶,及时认怂是在都城生存的本能。
源邵文脸色都黑了,他平时最喜欢在这里厮混了,这不是断了他寻欢作乐的后路吗?
源邵誉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低落,赶紧牵着他的手,低声哄着:“乖,十三带你去玩好玩的,这里一点都不好玩,那些姑娘很臭的,而且你喜欢吃什么我都可以弄过来给你,咱以后不要到这种地方去好不好?”
“呐呐,十三,姑娘们香喷喷的,我很喜欢,将来也要娶个香喷喷的姑娘做妻子。”源邵文试图把源邵誉拉回平常人的轨迹,他使劲地拽着源邵誉的手摇着。
“谁跟你说要娶妻?!”源邵誉敛起温柔,色沉如铁,紧紧拽着源邵文的手腕。
“呐呐,皇兄说的,要找个姑娘要做我妻子,让她给我做好吃的,啊啊,她还会给我暖床,给我生一堆跟我一样好看的宝宝,还可——”
“住口!”源邵誉低喝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冲源邵文大喝。
向营识相地消失了。
源邵文怔住了,望着源邵誉青白交加而又痛苦的神情,一时间忘记了手腕被他拽得生疼,眼巴巴地望着源邵誉,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源邵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慌张地松开源邵文,心疼地揉着他的手腕:“对不起,对不起,四哥,我一时大意了,疼吗?要不咱们先回去,我给你上药。”
“呐呐,十三,我不疼。”源邵文望着十三快哭出来的表情,狠狠心继续“天真”地说道,“别难过,十三,皇兄也会给你找个姑娘做妻子的啊。”
呐呐,快刀斩乱麻吧,源邵文心里叹息着。
“十三不需要!”源邵誉生气地低吼了一句,有些抓狂地原地跺了跺脚,似乎想要说什么,硬生生憋回去了,最后,双手抓着源邵文的肩膀,额头抵在源邵文的胸膛上,卑微地哀求着,“求你了,四哥,我可以照顾你余生,你想去哪,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都可以做到,你不要娶妻好不好?”
“呐呐,可是,可是,十三生不出宝宝呀!”
放弃吧,十三,吾龙的归途,并不是你,何苦掺和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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