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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散伙人(闭目繁华)


白老师被他整得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看着他,心里想着,他们俩不是有仇吗?
许见梦和江照的恩恩怨怨,其实大家都不太清楚,毕竟两人闹掰的时候,撕裂夏天还不怎么出名,没有人会专门去了解一个不出名的小乐队发生了什么。但两人的吵架和阴阳怪气,那大家可就太清楚了,毕竟那个时候撕裂夏天都大火了,而且这两人可是隔空互骂了整整十年!
白老师开始疑惑,那许见梦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说江照的不好就变脸呢?何况这还是节目组给的剧本!
他又认认真真想了想,许见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没有和许见梦合作过,但许见梦这个人他还是有所耳闻,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是个谦逊有才华的人,即使在撕裂夏天如日中天的时候,也不轻浮自傲,和他相处一直很舒服,让人如沐春风。
但这样的一个人,会骂另外一个人十年,这也是让人很难想到的,所以许见梦面对江照回变脸,也是正常的。
最后,白老师慎重的得出来结论:许见梦只是对江照臭脸而已,肯定不是针对他。
所以,白老师又说了一遍:“江照啊,录音室表现还可以,但是现场表现出来的唱功不太行。”
许见梦语气都冷了下去:“唱功不太行?你是说怎样的不太行?”
“啊?”白老师万万没想到许见梦还要追问下去,他不就是完成一个节目组交代的任务吗,再刨根问底让他怎么答?
许见梦继续逼问道:“你是说他声乐硕士的唱功不太行,还是只要发歌就年榜前十的唱功不太行?”
“啊……这……”白老师其实很想问你怎么这么清楚江照的事,不过憋了半天,还是说了一句,“对个台词而已,不至于吧?”
而另一边,摄像头之外的撕裂夏天经纪人捂住了脸,导演们却露出了一脸兴奋的表情,期待的看着许见梦。
就算是对台词,他们这儿在录着,也是可以剪进去的嘛!
听到这话,许见梦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与往常一样的让人觉得温暖舒适,他平和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这种鬼话,只要听过他现场的人就不会信,还是不要说比较好,免得有损您的形象,毕竟您也是知名制作人了,也不想被业内怀疑自己的水平对吧?”
许见梦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温和的笑着,连语气都很和缓,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白老师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倒不是怕许见梦,只是被怀疑业务水平这个事情,他作为一个专业的音乐制作人,那确实不能忍。
不过他提出江照现场的唱功不太行,这是他觉得最好的找麻烦借口,江照一个十年没上过舞台的人,只有录音室版本,那肯定就是现场不太行,就算曾经的现场可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对舞台肯定也不适应了,录音室和舞台那可差太多了。
所以白老师才会提前和许见梦商量着找这么一个理由。
“可是他十年没有唱过现场了。”白老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就这么肯定他现场能发挥好?”
许见梦矜持的一点头:“那当然,那可是江照。”
白老师:“???”
许见梦已经看向了舞台。
舞台不大,比滨海大学礼堂的舞台还小一点,大概也是因为主打回忆与温馨,所以舞台上还放了高脚凳,让氛围看起来随意一点。
钢琴前奏如水一般响了起来。
江照坐在凳子上,一条腿踩在高脚凳的横杠上,一条腿随意的搭下来,那是一个很放松的姿势,他微微侧头,那是一个倾听的姿势。
评委席上的许见梦眼神微微一动,即使是前奏,他也第一时间听出了这首歌。
这是江照十年前的歌,名叫《青匆》,是江照离开撕裂夏天半年后发的单曲,当年在榜单上甚至和撕裂夏天打得有来有回,最后还是撕裂夏天背靠着大公司,才在榜单上打赢了这首歌。
这是一首情歌,唱的是年少时相知相爱,却不知道如何相守,分开后互相指责落得一地狼藉的故事。
当初也被称为他和江照的分手曲。
许见梦察觉到不少视线看了过来,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抽空走了个神——都没谈过呢,怎么就快进到分手了?
轻缓的前奏落下来最后一个音。
江照的手扶着麦克风微微抬起,露出小半截清瘦的手腕。他闭上了眼睛,光线在他眼睫上跳跃,缱绻的声音自话筒流淌而出。
“你和我的夏天如风吹过湖面没余下任何波澜
曾经那么爱过曾经那么恨过一起共度的誓言
已经变成时间的谎言……”
江照的声音是轻缓的,《青匆》的起调很低,这让它听起来就像是情人耳边的呢喃,在平静的诉说着曾经激烈的爱恨纠缠。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只有白色的灯打在江照身上,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微光。
“不明心意不知世事互相伤害天天年年
是年少给我们的期限……”
配乐在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江照微微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的眼里似有波光流过,百转千回。
“盛夏的誓言说得太冲动,却不知时间如雨也如洪,年少意气一时相争全都付梦中……”
音乐慢了两拍响起来,却直接将这首歌推去了高潮。
“爱恨离别都太匆匆,教室里剩下谁脸红,无所谓谁胜谁负已是陌路一场空,是你罪孽深重,是我妄信美梦……”
这首歌,到了最后,像是在质问,又带着怨恨,江照很好的诠释了这些,用说着情话的声音发出的质问更加让人心震,到最后时,他也像是用情人的方式在唱,却更让人觉得恨未平、爱未消。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现场都处于安静之中,许见梦几乎是皱着眉听完了这首歌,他手放到麦上又拿了下来,到底没把那句话说出来。
——我觉得他在骂我。
《青匆》其实许见梦听过很多次,毕竟这首歌出来之后,也成了一段时间的街歌,但没有一次,有这次听现场的骂他的感觉强。
这是江照第一次唱这首歌的现场,实际上这首歌只有录音室版本,江照录完之后就清心寡欲不接商演了,他也就再也没有在公众面前唱过。
舞台的灯光亮了起来,江照眼睫微动,睁开了双眼,他看起来很悲伤,似乎下一刻就能哭出来,然而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那种易碎的悲伤表情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常的冷静自持的他。
江照轻轻吁出一口气,随后笑了,他微微欠身,向着台下礼貌的鞠了一躬。
这个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许多人跟着江照一起,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赵斜阳坐在舞台下的沙发上,甚至听得流下了眼泪。
现场包括导演组的,不少人都流泪了,大家都被江照的情绪所带动,陷入了这首《青匆》所唱的情绪里。
“好完美的演绎,”还是一开始上场的龚老师最先出声,低声喃喃,“这首歌他一定练习过很多次,每个字的发音与情绪都琢磨透了。”
唱歌并不是简单的唱对拍子,给歌声赋予上情绪,他们这些老歌手都知道,每个字的发音方式,唱出来的方式不同,即使是同样的歌曲,给人的感受也会大不相同。很多老师都会在一首歌上花费很多时间,就为了将这首歌更好的演绎出来。
“还以为他不接现场是容易紧张,”赵斜阳抹着眼泪,结果抹了又流出来,他只得又抽纸巾擦脸,“原来只是不想接吗?为什么年轻时候的恋爱容易分手啊,不对,我怎么还在哭,都要影响状态了。”
调音台上,修音师和音监说道:“这要修什么?这还需要修音?”
正如白老师所预计的那样,香蕉娱乐的人确实没咋看好江照,提前就做好了修音准备,结果现在江照呈现出的现场,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修……吧?”音监抓抓头发,想了想,“给他修得差一点。”
修音师:“?”
音监把头发抓成了鸟窝:“就是吧,之前喊你是修得能听,但是现在他这个现场实力有点过分了,让你削弱一点,接近到我们预期的能听。”
修音师:“这不缺德吗?”
音监放弃了抓头发:“没办法,他本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为了给人垫脚,这实力,咋给人垫脚?”
“这么缺大德的事我可不干啊,”修音师骂骂咧咧,“你们干这破事不是找骂吗?就不能从其他地方找点借口把他刷下去?”
音监:“这不就是舞台吗?还能有什么借口?”
修音师噜噜嘴示意他看评鉴官的那个地方:“这不是现成的吗?有个人可是骂了江照十年,还怕他找不到骂点?”
是的,在江照唱完之后,就到了时间评鉴官的环节,从舞台看去,评鉴官还在讨论结果。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这是舞台,他没有任何的舞台表现力,虽然对歌曲的声音演绎无可挑剔,却完全没有照顾观众,他甚至没有看一眼观众席,他太高傲了,这并不是一次合格的舞台表演。”
说话的是来自日本的那位伊藤老师,翻译准确的传达了他的意思。
许见梦立刻站着向伊藤伸出了手:“您也这么认为啊,终于找到一个同道中人了,是的,他这人也太清高了吧,都出来表演了,给大家笑一个很难吗?实在不行给大家哭一个也成啊。”
伊藤一开始对着许见梦伸出来的手还有些疑惑,不过翻译很快就传达了许见梦的话,这位日本作曲家也立刻站了起来,和许见梦握手。
“哦,伊藤先生,我想起来了,你之前和江照合作过是吧,我记得是《日沉西山》那部电影,我想他一定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许见梦和伊藤猛猛握手,随后坐下说道,“他一定是很不配合,一点都不听话是吧?他这个人,脾气也太差了,和他合作可太难受了,老师您真是受苦了。”
伊藤听完翻译,看许见梦的眼神都变了,仿佛一瞬间找到了知音:“江先生是我合作过的最难合作的中国歌手,他有太多的自己的想法,对于我的建议很少理睬,我承认他很有才华,但如果不是瞿导的邀请,我会直接放弃和他的合作。”
许见梦:“瞿导真是一个不错的导演,您为那部电影写的插曲真的是很厉害,非常经典。不过江照这种装清高的人吧,我想也是,如果不是瞿导的电影,谁会和这种人合作呢!”
翻译在一旁翻译得冷汗都留下来了,你们这种当众说人坏话的行为真的好吗!摄像机还在一旁看着呢!还有这么多员工,有人去给江照告状怎么办!
最后还是一边的白老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观察了一下看到许见梦和伊藤都打了B,自己就默默掏出了“A组”的牌子,说道:“江照的实力超出了我的预料,听起来竟然和录音室版本差不了多少,甚至更强了一些,我觉得可以去A组。”
许见梦和伊藤都给了“B组”的牌子,给江照分完组,许见梦还不忘转头看着江照,示意导演打开舞台那边的麦克,高兴的点评:“我们都承认你歌唱实力很厉害,但是舞台表现力太差了,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舞台表现力,这是一个舞台的比拼,所以只能分B组。”
说完,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连坐姿都变正了,好整以暇看着江照。
江照站在麦克风前面,透过流光四溢的回廊,看向了许见梦,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他突然就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是从容又带着些许歉意的微笑,他开口道:“多谢老师的指点,我确实不太擅长舞台演出,老师们的建议都很中肯,我以后会注意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回答,舞台底下突然就起了一阵小的骚动,导演就第一个愣住了——不是吧,这回答不对吧?他要的节目效果呢?江照不应该骂回去吗?两人骂了十年,许见梦这明显就是找茬,这不当面骂回去?就这么轻飘飘的认了?他这次可是花了大价钱把这两个人请来,不就是为了看他们对骂吗!
抢盒饭同学更是一脸佩服,怪不得他给江老师说的时候,江老师这么淡定,原来是一早就想好了,以不变应万变啊!只要我不破防,破防的就是别人!
时间评鉴官那边的白老师也惊讶的抬头看向江照,伊藤在听完翻译的话之后,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至于许见梦,他依旧坐得笔直,看着舞台上的江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江照站在舞台上等了等。
舞台上灯光璀璨,勾勒出他挺拔笔直的身影,他脸上还带着谦逊的笑意。
见没人说话,江照礼貌的欠身,走下舞台。
场务上前忙碌,江照一步步离开舞台的灯光,清瘦的背影渐渐隐入了黑暗里。
在摄像头和其他人都注意不到的地方,他极轻极轻地叹出一口气。
虽然没人发现,但他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很多年没上台了,他还是紧张的,何况台下坐着的,还有许见梦,今天算是过去了,不知道后面许见梦还会怎么为难他。
这样想着,他找到场边的一个工作人员,问了问洗手间位置,那个工作人员还愣了一下,给他指了路。
时间评鉴官的演播室里,白老师正准备和许见梦商量一下下一个老师怎么说,虽然他刚被许见梦呛了一顿,但工作还是不得不做,结果一回头,就发现许见梦不见了。
白老师懵懵的抬头看导演,那意思很明显:人呢?
导演刚才也跟场务对着下一位老师的流程呢,甚至想了一下要不要补录许见梦的点评和江照的反应,也是才发现,许见梦怎么不见了?
于是大家一起看向了在现场的许见梦的经纪人张姐。
张姐干咳一声:“去洗手间了,应该很快回来。”
这个时候,就有人发现江照也没有回到舞台下的沙发上,不过他们都心照不宣的啥都没有问,啥都没有说。
以撕裂夏天现在的名气,得罪许见梦还是不太好的。
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下一位老师是一位很出名的老师,大家都不想把这宝贵的可以听现场的时间浪费在厕所里,所以厕所里并没有其他人。
江照洗掉了手心上的汗,又捧着水往自己脸上浇去,发热的脸被冰水一冲,慢慢冷了下来,他捧水的手有些发抖,睫毛上挂着水滴落下,睁开的双眼却微微发红。
然而他的眼神是冷静的,内心的紧张也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被他一点点的压了下去。
他其实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点评老师对他就算再恶语相向,他也能无动于衷。
但说这个话的人是许见梦,那就不太一样。
那毕竟是他曾经想过可以相携一生的伙伴,被曾经认可的人否定最为难受,在来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面对许见梦也心如止水,现在看来,短时间内他还做不到。
他又泼了两次水,这才感觉自己冷静了下来,伸手去拿纸擦脸,他第一次没有摸到,第二次的时候,却摸到了一个人温热的手指——有人把纸递给了他。
“谢谢。”江照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他身后,递给他纸的人。
是许见梦。
他和许见梦已经十年未见,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依旧是在滨海大学的音乐教室里。
那也是一个夏天,是盛夏的末尾,连蝉鸣都显得低迷,窗外的树都晒死了一棵,枯叶挂在树枝上哗啦啦响,阳光变成红色挂在天边,将音乐教室里的一切都照成了失真的橙红。
教室的地上有着几章被踩坏的CD,许见梦双眼发红,他看起来哭过,又像是气的,他手里拿着撕成碎屑的乐谱大吼:“你是成仙了吗?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要吃饭的啊?你是不是饭都不用吃每天喝露水就能活啊?那你知道普通人都是要上厕所的吗,你肯定连厕所都不用去吧?你知不知道一个正常人要活下来要做些什么,我们要吃饭要穿衣服要拉屎,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每天光靠空想就能活下去!”
江照也不甘示弱的回问:“那么请问你现在是要饿死了吗?你就这么需要这点钱吗?这么想红吗?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说过什么吗?言姐为什么退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许见梦奇怪道:“那是她不适合乐队,她自己走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是她自己走的,”江照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许见梦,“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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