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他声音怎么变成这样?
男人听得同样一怔,而后察觉到什么咯咯地笑了,“……被下药了吗?也是,像你这样的极品出现在这样的场所就是容易被人下手啊。”
“声音这么带劲,满脸写着欲求不满……很好,大爷我迫不及待了。”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衣服,“别急小宝贝,我就在这把你办了。”
……我靠,什么死变态。
以往沈簌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死变态,远有比这更离谱的。但他那时身边往往有四五名保镖,而且也有自保能力。
可眼下别说动手反击了,他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沈簌浑身燥热难忍,后知后觉到刚才喝的那酒杯里也有问题。他瞳孔震颤,难受得躬下了背。
“这么害羞,难道还是个处?别看我这样,我对处子还是很会的,马上就把你变成……”就在男人手掌伸过来的瞬间。
步伐声由远及近,高大挺拔的人影从厕所外闯入进来。
“傻站着干什么,不会跑?!”
伴随一道低沉的呵斥,胳膊乍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拽住。
大概是皮肤温差太大,沈簌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动作顿了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使力把拎他起来往身边带。
巨大一声响。
沈簌亲眼见证到扑过来的男人被他身边的人膝盖高抬,一脚踹飞。
是真的踹飞,两脚离地的那种。
男人后背重重砸在地上,倒在四五米外的距离捂着被踹的肚子惨叫狂呕。
头顶传来一道细微的轻嘶声,沈簌眸光一滞,怔愣地仰起脸。
洗手间冷白的灯光打在男人背后,对方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大衣上沾染着冬天新雪的寒意,还有几缕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黑口罩被拉至下巴,露出线条锋锐利落的下颌。
他看见傅灼枭冷着脸,骂了声“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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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那头激情酣畅。
齐焕正跟着节奏喝得摇头晃脑,抓起酒瓶就要重新满上,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隔着布料传出振动。
有电话进来了。
原想着直接挂掉,猝不及防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齐焕一愣,匆忙推开包厢,找到个安静的环境接起。
“喂傅哥,啊你现在就要回去了,怎么不再多留一会儿……什么,厕所里有个人喝多了骚扰人,现在躺着地上?!好,我马上报警叫警察来处理……”
齐焕一边通话一边往酒吧厕所赶。
“不过怎么突然要回去啊,今晚不是来玩通宵吗?唉好吧,我知道你傅大影帝忙。”
“嗯?什么声音,你旁边是有人吗……哦好好我不问了,你回去吧,我现在就去打110——”
看清厕所里面的景象,齐焕话音戛然而止。
“傅哥,你确定要我拨打110而不是叫救护车?”
“这瘫地上的人看着都快歇菜了啊!!”
“……救护车号码多少来着?”
那头齐焕人都傻了,傅灼枭垂手挂断了通话。
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是酒吧出口的后门,这个时间点很少会有人从这经过。
傅灼枭面色凝重地望着眼前的男生。
自认识沈簌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以前有凌乱的额发挡着,只知道他应该长的不错,可惜性格太差劲,不过这都无所谓,他们本来就不是真的谈恋爱,而是各取所需的合约关系。
头一次看清五官,傅灼枭不得不承认,确实比他见过的所有一线男明星还要精致好看。也难怪会招惹到变态想要对其下手。
“刚才为什么傻站着不跑?”傅灼枭眸光冷冽似冰,语气近乎质问,“你以为你这三个月以来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我不碰你,你就去勾搭其他人,勾搭不成,现在就已经饥不择食到连那种男人都可以了?”
斥责意味显然。
沈簌愣愣抬起头,宝石般的金色眼眸水光潋滟:“我做了什么?”
傅灼枭就看到他睫毛很长,蝴蝶振翅般隐隐颤抖着。
外表看上去,确实很乖的一男生。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浮出水面,傅灼枭嘴角一咧,禁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冷嗤。
自己也说了,只是外表瞧上去。表现得再乖也都是假象。
这小子可是敢在人酒杯里下药的。
“那应该问你自己。”
闻言,沈簌脑袋一点一点磕下去低头,可能是药劲上来了,清脆的少年音稍显沙哑:“问我自己干什么,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他越想越觉得无辜,小声叭叭:“我是真的跑不动……”
那语气软乎乎的任谁听都忍不住心尖一颤,生出怜爱来。
傅灼枭没觉得有什么,只当他在故意装可怜。
毕竟先前包厢里已经在他身上栽了一跟头。对此早已做好心理建设,就算这小子再怎么示弱装柔弱,自己绝不可能再心软。
“跑不动?你是腿废了还是截瘫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把酒杯扣你脑袋上。”
傅灼枭面无表情地说着,想象中自己的语气十分冷硬恶劣,实际上比前一句不知放缓了多少倍,要是忽略内容,说句“温和”都不为过。
出口处有人路过。他话一顿,从大衣口袋摸出一盒烟,还没点上,余光隔着墨镜瞥见沈簌低着头,脸颊绯红,呼吸加快,身体也不明显地发着抖。
这就吓到了?
“抖什么,我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沈簌埋头不说话。
还是在抖。
傅灼枭把他抖到飞起的一根金色呆毛看了两秒,眉头皱得能挤死蚊子。
刚拿出的烟盒又被他放回口袋,取而代之拿出的,是一张价值七位数的支票。
沈簌颤抖着手接过来的时候,一滴汗沿着白皙下巴滴落,他迷茫地抬起眼:“……这是什么?”
“利用你的精神损失费。”男人言简意赅。
沈簌眨眨眼,呆呆瞧着手里的支票,大脑缓慢运作了好久,才意识过来——傅灼枭这是为利用原主一事在给予赔偿。
“可是,我们一开始不就是白纸黑字的合约关系吗?”
沈簌脑海里是有关原主的记忆的:“你是不是给的太多了?”
是给的太多。
傅灼枭嗯一声,慢条斯理反问:“但你不是陷太深?”
“啊?”
“每天追我到公司吵着让我给一个交代的不是你?”
男人双手插兜,手指沿着烟盒边沿摸索一圈:“之前合约上写的一月二十万,我也没想到我‘清理门户’起来会那么顺手顺利,短短三个月就结束了。”
“合约期间你需要遵守的注意事项一条没履行,照理说不该给你一分钱。但后来想想,我目的反正已经达到了,正巧我也不差钱,有些事就没必要做绝。以你不勾搭男人会死的这一点看,这些日子你过得也属实‘不容易’,这八百万算是补偿。”
他语调懒懒:“你不出名,网络上知道你的人不多,就算有,涉及曝光你资料或照片的内容我也会安排人进行实时删除,不用担心你会被人扒出来人.肉。拿着这笔钱转行吧,娱乐圈不适合你,以后也别再缠着我。”
娱乐圈不适合你……
乐圈不适合你……
圈不适合你……
不适合你……
这话就他妈好比踩在沈簌禁忌圈瞎蹦哒。
见人垂着脑袋不吭声,傅灼枭问:“回答呢?”
回答就是沈簌把支票甩回他身上,抬脚就踩在支票上,当着他的面狠狠碾压蹂/躏。
傅灼枭:“。”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跟可怜,这就是我的回答。别说八百万,八千万我也不会要,把你的支票收回去!”
沈簌脑子一热就把内心话都说了出来,也没意识到支票已经被他得稀烂,支离破碎的收不回了。
“我不会转行,娱乐圈适不适合我不是你简单说说就能定下的结论。”
傅灼枭看着他像是被气红的小脸,眉尖挑了挑:“嗯?”
“你以为你很帅?全世界都围绕你转?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缠着你!”
傅灼枭对这回答很满意:“嗯。”
“就算你要补偿我,也不该是支票吧?你个死烂臭直男!”
傅灼枭下意识想“嗯”,又发现“嗯”不出来。被“死烂臭直男”劈头盖脸骂愣住:“……什么?”
虾米什么,直接打款不会啊,好歹也问问我支票兑现麻不麻烦啊?
因为负气,男生原本就红的脸霎时变得更红,他还想再说什么,“嗝!”飞快捂住嘴,把剩下的气嗝咽回去。
“……”
焯,有感觉了。
沈簌捂着嘴调身就跑了。
留下傅灼枭独自对着他的背影陷入无言。
等到男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确定不会再原路返回后,他将烟盒从大衣里摸出,动作间瞥过地上被踩得稀烂的支票,像是才消化完方才的情景,偏头冷冷低嗤一声。
从来不会有人会为他挽留,傅灼枭很早就知道这件事。
傅家那个女人,哪怕进了局子后也在夜以继日地诅咒自己。说他不但克死亲生母亲,早晚会把他亲爹也克死。
一语成谶。
傅家老爷子今年刚过六十,身体状况一直都很好,却在昨晚突然被下达病危通知书,医生告知,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可以安排起后事。
打火机的动静响起。
冬季夜晚气温骤降,天空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露天车库的光线很暗,烟蒂上的火星子仿佛成了这天地间唯一的亮光。
抽完最后一口烟,摁灭,傅灼枭从没觉得往年冬天有像今天这么冷过,吐息间徐徐飘出白雾,四肢百骸都仿佛冻结成冰。
他转身打开车门,价值上衣的豪车引擎声刚响起,一道催命般熟悉的声线伴随着由远及近的激烈步伐声,洪水猛兽般从背后响起——
“傅!灼!枭——!”
要不是对方嘴里喊的是中文,听这阵仗,傅灼枭还以为背后有一群野牛冲他奔腾而来。
车里暖气还未开,傅灼枭没从车镜里看见人影,他思虑片刻,最终还是起身下了车。
四周很静谧。
傅灼枭靠着车站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是幻听,那人的声线太容易辨认。
他停顿片刻,慢条斯理地张口:“何方傻逼在喊……”
视野一晃,一抹瞩目的金色猝不及防撞进眼帘,来人一头浅金色的发,浅金色的眼眸,在漆黑夜空下犹如披星戴月向他跑来。
“傅灼枭,我上天了你快点接住我!!”
话音刚落,沈簌从台阶上一跃而起,真就跟个窜天猴似的窜到了天上。
他窜得太高,傅灼枭一怔,下意识张开手臂——
常年健身的习惯导致他下盘很稳,扑过来的人又很轻,惯性带来的冲击力不算大,以至于轻轻松松就将人抱了个满怀。
接住瞬间,傅灼枭黑沉的眸光划过一丝诧异。
那么冷的天,怀里人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体温却异常之高。
傅灼枭手掌冰凉,隔着一层布料紧贴在沈簌背上,只觉得炙热无比。
好似抱住一个火球,火花跳跃浇过皮肤,将他的心也跟着烧起来。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沈簌的心跳声很响,咚,咚,一下下的敲击着耳膜,听得傅灼枭喉结上下滚动一圈,积压眼底的戾气也不自觉散开。
“沈簌……十分钟前是谁说不会缠着我?”他嗓音沙哑,“你个傻逼又他妈跑来做什么。”
察觉到怀里人的发丝扫过自己的脖颈,带一阵细细密密的麻痒。
傅灼枭发誓他有一瞬间是想把人直接摔地上的,可不知道是不是沈簌平衡感太差,他稍稍一动,整个人就开始剧烈摇晃。
眼看就要摔个人仰马翻——
傅灼枭一咬牙,勾住他膝弯又把人往上颠了颠。两秒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堂堂傅大影帝头一回被自己气得笑了。
正气着,被他托在怀里的人有了新动作。
“不知道,是谁说的?我……嗝,我才没说过那种话。”
沈簌一边含糊不清地嘀咕,一边被抱着他的人身上的凉意吸引,无意识地把脑袋钻进对方的子里,因为觉得舒服,还用脸蹭了两下。
“……好吧,我承认是我说的,我还骂你臭直男,我反悔了。但你骂我傻逼是不是有点过分?”
声音软得不可思议,傅灼枭眼皮猛地一抽,手抵上沈簌额头将人扒拉开。
比之前在厕所时碰到的触感甚至还要烫。
傅灼枭动作微僵,随即好似想到什么,眸色渐沉。
“我放手了。”说罢,不等怀里的人缓神就把人丢下来。
沈簌甫一落脚,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跌倒。
“自己站好。”
听着这句语气不善的警告,沈簌心说是他自己不想站好的吗?潇潇洒洒地眼看就要亲吻大地,耳畔倏地传来“啧”的一声,被一只大手提着后领强行稳住后,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整片世界都好像蒙上一层茫茫白雾。
朦胧间,他望见傅灼枭侧颜冷峻,一副不想管他的样子,矮身就要入座驾驶座。
强烈的求生欲令身体先一步比大脑做出反应,只知道说什么都不能让这车开上路。
伸手拽住傅灼枭袖子,惹得后者回眸一瞥,也就在这空挡,沈簌卯足劲儿把人从车门边拉走,自己率先往驾驶座上四仰八叉地一倒。
倒成咸鱼瘫。
被他扒拉开的人斜斜把在车门口,面无表情盯着霸占自己座位的咸鱼,觉得骂他傻逼都是侮辱了傻逼:“……”
沈簌以前是这样的性格?
这个问题萦绕心间,傅灼枭手肘抵着车窗,回忆刚才从这人身上接触过来的热度,手指攥紧又松开,止不住的烦躁:“下去。”
沈簌没动。
半晌,衣衫被他刻意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小截白得晃眼的皮肤——晃得傅灼枭太阳穴突突直跳,没来得及撇开目光,衣角又被一只细瘦的手扯住,撒娇似的轻拽了两下。
“刚才包厢里我替你喝的一杯酒里掺了东西,我中药了。”他听到沈簌说,“你得对我负责。”
该死的沉默。
“所以,”傅灼枭冷嗤,“你是要我送你去医院?”
沈簌摇头。
“那去坟场?”
“……不去。”
说罢,沈簌赶在傅灼枭那张不用想都知道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嘴动之前,伸出胳膊环住他脖子,凑近到他耳旁,千方百计的勾引都汇聚成一声低低的喘。
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两个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于是世界安静了。
傅灼枭既没吭声也不动作。
半晌没能得到回应,沈簌歪了歪脑袋,忍不住怀疑起主角攻的性别。
这都不上,还算不算男人?
转念一想,哦,都说是主角攻了,身心肉/体都是要留给之后出场的主角受的,炮灰花瓶瞧不上也正常。
而事实证明,这是个Flag。
因为沈簌手臂刚从人脖子上收回,就被一只大手反推回驾驶座。
“唔……!”后脑勺撞在柔软的厚垫上,不算疼,就是晕。
眩晕了大概三四秒,沈簌睁眼,傅灼枭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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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哈,蟹蟹支持,求评论摩多摩多=3=
把支票甩傅灼枭身上后十分钟,沈簌直奔厕所抠吐。几大口生水猛灌下肚,强行把药劲逼退了大半。
大概是抠吐太难受,又让他想起以前犯胃病时那些煎熬的日子。把下药的人往死里骂同时,也顺带把主角攻骂了一通:我都成这样了,还要被你一车撞飞弄截瘫!
也就是这时候,沈簌那混沌脑子想到了最合适的应对之策。
傅灼枭截瘫他的契机,不就是因为发现他车里被做了手脚吗?
只要这车开不上路,傅灼枭没发现刹车失灵,不会查到他和戚晏身上,也就没机会截瘫他。
如此一来,就必须让傅灼枭主动弃车。
方法有两种,一是把车炸了。
不切实际,跳过。
另一种,就是借自己中药一事,以毒攻毒,把车弄“脏”。
原书里主角攻是有轻度洁癖的,这样一来弃车的概率会拉到最大,还能缓解他生理需求。
以他目前状况,不一定能安全回到出租屋。与其酒吧随便拉个人来解决,被他拉去的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得病,不如直接去找傅灼枭,至少主角攻没病啊!
炮灰设定在这,沈簌虽没把握真能睡到傅灼枭,却也是他能想到保小命的唯一办法。
走一步看一步咯,他可真是个逻辑小鬼才!
露天车库的监控摄像头三天前就已经报废,直至今天都没找人来维修,加上车窗配置的隐私玻璃,没人能发现车里面的人正在做什么。
“被谁下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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