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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姜乌拉)


陈浔风手捧着周霭的脸,让周霭看着他,现在是凌晨,宿舍早就熄了灯,床头边只有两盏手机电筒发散出来的白光,光影下陈浔风的表情挺温柔,他跟周霭说:“别睡,在这等我两分钟,我下去拿点水就来。”
陈浔风刚从床上跳下去,宿舍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苏郑源披着棉袄提着热水壶快速走进来,他小声朝陈浔风示意:“开水。”
周霭发着高烧,陈浔风脸色也不太好,他从苏郑源手上接过水壶,没压声的说了句:“谢了。”
苏郑源指了指周霭的床,恢复正常说话的音量:“叫醒了?”
陈浔风点点头,然后拉开自己的柜子找药,谢程驰从后方递给他两盒:“我感冒发烧喝这个很有效果,退烧很快,你…可以让周霭试试。”
陈浔风抬手收过来,他看了眼药名,然后说:“嗯,谢谢啊,你们上去睡吧。”
苏郑源打了个哈欠,边往自己的上铺爬边说:“你有事儿就叫我们。”
陈浔风低着头装药和纸巾,闻言低嗯了声。
他动作很快,没到两分钟就拿了东西重新上床,周霭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原来的位置,他的耳朵和脖颈烧得通红,脸却苍白的没点血色,高烧将近40°,烧得他嘴唇都开始干裂,他该是很不舒服的,但他连眉都没皱一下,脸上的表情和往常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反应慢了许多。
陈浔风将周霭从床上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倒了半杯开水吹了吹,然后挤了两颗药递到周霭唇边,他的声音带着点哄了,他跟周霭说:“先把药吃了。”
周霭抬着眼睛看陈浔风的脸,他的眼睫毛潮潮的,像是被自己的汗水打湿了,听见声音,他仍旧没什么反应,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浔风的脸看。
他的眼神太干净了,对比起来,他的脸色就太憔悴了,陈浔风想用力将周霭揉到自己身上,但他现在抱着他,都不敢把力气拿重了。
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将手上的药放在周霭眼前让他看,但他还没再说什么,周霭已经抬手从他掌心捻了药放进嘴里。
陈浔风跟着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喝水。”
周霭扶着杯子喝水的时候也看着他,陈浔风不躲不闪的与他对视,同时以手缓缓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说:“先吃药看看情况,现在是两点,如果两个小时还没退烧,我们就去医院。”
陈浔风没再给周霭盖被子,宿舍里暖气很热,而周霭身上烫人,所以他就这样抱着周霭,让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拍着他让他睡。
周霭说不了话,生病了说不出来自己的难受,更不会叫痛叫苦,所以陈浔风开着手机的电灯搁在旁边,借着光去看周霭的脸,看他呈现情绪的眼睛,看他憔悴苍白的脸,也看他是否有任何表示难受的微表情。
两个人在浅淡的白光里对视。
但药效的作用发挥的很快,没几分钟,周霭眨眼的频率变低变慢,他率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陈浔风没怎么睡,周霭烧到40度,他不可能再有什么睡意。
最开始把周霭叫醒时,周霭像是已经烧迷糊了,他睁开眼睛却半天都对不了焦,就安静的盯着天花板看,陈浔风叫周霭的名字,叫了很多声,周霭都没有半点反应,那时陈浔风被周霭的状态吓到了。
所以他去拍周霭的脸,盯着周霭的眼睛叫他,硬要将他叫得清醒过来。
现在周霭吃了药,陈浔风也没再让他躺在床上睡,他就坐在床上将周霭抱着,用手稳定的搂着、拍着他,让周霭就算睡着了也知道旁边始终有人在,让他醒过来也不要再出现那种茫然无依的状态。
周霭睡着后,陈浔风的目光依旧放在他脸上,他看着周霭,试图从他的呼吸频率判断他有没有不舒服。
周霭说不了,更不会表达自己的痛,陈浔风只能靠自己去观察去判断。
这天晚上周霭烧了很久,汗流了又干,嘴唇裂开的冰口浸出血丝,耳朵烧得红艳艳的,半睡半醒的时候呼出的气体烫人,但他面容始终平静,眉都没皱过半分,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难受。
陈浔风始终抱着他,隔半个小时就给他测量体温,拿酒精绵片给他擦脖颈和手掌心,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周霭的体温才终于恢复了正常,那会周霭短暂的清醒了,陈浔风抱着他低头去亲他,周霭偏头想躲,但陈浔风没让,他的手指插.进周霭后脑勺的短发间,他尝到周霭口腔里药的苦味,只有苦,半分甜都没有。
但陈浔风的这口气并没有放松太久,因为还没到凌晨五点,陈浔风抱着周霭刚在床上睡下,就被怀里烫手的温度惊醒了,周霭重新烧了起来,并且他的体温实打实的突破了40度。
陈浔风这次没等也没再犹豫,直接从床上起来,收拾东西要带周霭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他和周霭坐在车后排,周霭外面套着件黑色的羽绒服,黑衣服衬得他的脸极白,他没睡,就微偏着头安静的望着窗外。
陈浔风始终观察着他的状态,也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冬天白日短,现在还太早,外面的天没亮,他们只能看见快速从窗外掠过去的盏盏路灯。
车里开了空调,室内外温差太大,车窗户结了层白色的雾气,陈浔风探过手去将玻璃上的水擦了擦,但他擦过,水汽很快又会在玻璃上凝结,所以陈浔风断断续续极有耐心的擦了一路,让周霭始终可以将窗外的景象看得清楚。
冬天的发热门诊病人拥挤,但周霭烧得严重,所以被分到了张移动病床,他的病床外围着圈淡粉色的床帘,可以在大病房里隔出来个独立的空间,周霭靠坐在床头,看陈浔风将床帘拉好,然后过来用毛巾蘸了热水。
周霭从他手里接过毛巾,用没输液的那只手给自己擦脸,陈浔风立在旁边看他的动作,抬手给他理了理衣服褶皱的领边,说:“去年这个时候,你也在发烧住院。”
周霭擦脸的动作略微顿了顿,陈浔风从他手里拿过毛巾重新过水,淅淅沥沥的水声里,周霭听见陈浔风低声说:“周霭,明天就18岁了。”
陈浔风垂眼用毛巾给周霭擦手,细致的擦他的每根手指,他说:“明年不要再生病了,健健康康的,也不要在过生日的时候再住进医院。”
输上液体后周霭的身体情况好了很多,起码人看起来不蔫有精神了,他靠在床头挂液体的支架上,看着陈浔风给他擦手,然后周霭朝陈浔风举起那只刚被擦过的手,掌心朝向陈浔风,他的拇指没动,只用四根手指朝陈浔风弯动了两下,这是手语中表示应答、同意的动作,但周霭很少比这个动作,更多的时候,他直接用了点头来表示所有的肯定或者答应。
陈浔风站在原地等他比完,才捏住他的四根手指,慢慢靠近他:“说到做到啊,周霭。”
周霭就露出个浅浅的、苍白的笑。
陈浔风将周霭的手机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拿出来,他给周霭看短信页面:“刚刚医生下了诊断,我拍了照片发给你们班主任,替你请假了。”
周霭轻点了下头,陈浔风将手机塞他手里,周霭低头在备忘录里打字:你去吃个饭,然后上来睡觉。
周霭没说什么让陈浔风抓紧时间回去上课的话,陈浔风不会回去,所以周霭不去提这个话题,陈浔风会在这里守着他,这已经是两个人默认的。
陈浔风看见周霭打出来的字,却先将手伸进被子里,他上下摸了摸周霭平坦的腹部,问周霭:“饿了吗?”
周霭摇摇头,在手机上写:我不饿。
陈浔风嗯了声:“你烧还没退,是没胃口,那再睡会?醒了就输完了。”
周霭继续摇头,他已经不困了,他催陈浔风去吃早饭,但陈浔风却将背来医院的包打开来,他从里面拿出水杯和周霭的平板,边拿边说:“猜你白天会醒,没想到醒这么早。走的时候着急,没给你装书,就给你拿了个pad。”
陈浔风将平板打开才递到周霭手边,然后他绕去床的另一侧,周霭看他坐上床来,将被子往他身上扯,然后在手机上敲字问他:不吃饭吗?
移动病床的设计简单,不能高低升降,陈浔风在周霭后背垫了个枕头,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被子外面,周霭坐在病床上,他躺在周霭旁边,只稍稍用被子搭了搭自己的后腰,他从低往高看周霭的脸,说:“不饿,等你退烧,我们一起吃。”
大病房里的灯光开得极亮,陈浔风抬手圈住了周霭的腰,往他腰后侧了侧脸躲避光线,他身量长,那样蜷着会很不舒服,周霭低头看着他的动作,用手碰了碰陈浔风的耳朵。
陈浔风转脸看周霭,问他:“怎么了?”
周霭将被子拉开了些,看陈浔风一眼,然后轻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他可以躺在自己腿上睡。
陈浔风没怎么推拒,顺着周霭的动作挪过去,他枕上周霭的两.腿后才问他:“我的头重吗?”
周霭似乎是笑了下,他轻摇了下头,然后把被子往陈浔风身上搭,盖好被子周霭低头,才发现陈浔风仍旧懒懒的睁着眼睛看他。
两个人对视上,陈浔风的声音放得很低,他的头发蹭在周霭的腰腹处,他说:“那我睡了?”
周霭点头。
“你这两瓶大概还要输40来分钟,注意手别回血,有事就把我整醒。”在周霭面前,陈浔风的嘱咐总是很密,很多时候,他习惯性的就将周霭当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儿对待,周霭在陈浔风的视线下再次点了头,然后他用手挡住了陈浔风的眼睛,也阻挡了他未出口的话。
大病房人多,断续有咳嗽声、交流声和脚步声或远或近的传来,陈浔风心里念着事,他只打算眯两分钟,他不觉得自己会真的睡着,但他躺在周霭的腿上,周霭长羽绒服的衣角半盖住他的脸,他的耳朵贴着周霭的腹部,鼻腔全是周霭身上浅淡的味道,他近距离的感受着周霭呼吸的节奏,所以就算在这种凌乱、嘈杂的环境里,就算他心里挂着事,陈浔风也真的睡着、睡沉了。
察觉到陈浔风放在他腰间的手没动了,周霭才从pad的屏幕上移开视线,但他垂下眼,也看不见陈浔风的脸,陈浔风的脸藏在他腰间,他只能看见陈浔风凌乱的黑色短发,几乎与他黑色羽绒服的颜色融为一体,陈浔风头发长得快,上个月才剪过,现在又已经长得很长,周霭安静的用自己的手指比了比,陈浔风的头发已经是他边指的长度了。
可能是他们在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睡习惯了,所以现在两个人挤在医院的病床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直到护士掀开帘子进来给周霭加药,她看见床上睡着的另外一个人,才诧异的提醒周霭:“你们可以去护士站租个陪护床,这样睡着太挤了,晚上肯定没法睡,你还得住到明天早上呢。”
周霭只淡淡点了点头,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很冷淡,又没有出声,护士见状就没再多说。
陈浔风这觉睡得异常的沉,中午11点多,周霭输完了液体,戴着耳机在平板上听了两节网课,才察觉到腿.上的人动了动。
“周霭?”陈浔风躺在他腿上突然叫他的名字。
周霭摘掉耳机,低头去看他,陈浔风睡到现在,才终于将自己的脸露出来。
“几点了?”陈浔风边问,边探出手来摸周霭的脖子:“还烧不烧?”
周霭将手机上的时间拿给陈浔风看,陈浔风看见后嘴里吐出个脏字,他几乎是立刻清醒,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撑着脑袋问周霭:“我怎么睡到现在?”
周霭只淡淡挑了下眉。
陈浔风看见周霭手上的留置针头,皱了皱眉,问:“两瓶都输完了?”
周霭在平板上打字,然后拿给陈浔风看:你也累。
他们两个人的日常作息几乎是相同的,甚至陈浔风总比他睡得晚,昨天晚上他烧得意识不太清醒,但他知道陈浔风整晚都守着他,整晚都没睡,陈浔风总是在照顾他、迁就他,但没道理陈浔风就不会感到疲惫。
他们上高中不到两年,陈浔风始终在追正常的学习进度,在这之前,他几乎没接触过国内中学的知识体系,陈浔风的学习压力并不比周霭小,他过得不比周霭轻松,所以很多时候,周霭也很心疼陈浔风,他也想让陈浔风多休息。
陈浔风刚睡醒,眼睛睁开,眼皮会堆叠起褶皱,底下的目光就会显得很冷,他皱眉看着pad上的字,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似的,然后他抬手再次摸向周霭的额头,不放心的去试温度,他再说话的声音就放得很低,他语调平,但话里的意思认真,他说:“跟你在一处,我从来都没觉得累过。”
周霭的温度确实恢复了正常,陈浔风收回手,又问他:“腿麻吗?我枕了四个多小时,你就没动过。”
周霭收了收腿,摇摇头。
看着他的动作,陈浔风突然弯唇笑了下,然后偏头去观察周霭的表情,他说周霭:“怎么总害羞。”
周霭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只是将手机上的订餐页面拿给陈浔风看,让他点自己想吃的菜。

第64章
晚饭前后的时间点,周霭又挂上了液体,他体质实在不好,生病一次,积聚的所有身体问题都冒出头来,他烧得反反复复,整个下午都保持着低烧的状态没降下去。
陈浔风始终坐在旁边盯着看他,越看陈浔风的脸色越不好,但周霭本人反而平静,他和以往在学校里并没什么不同,只微垂着头看手上的pad屏幕。
午饭周霭吃得少,他没什么胃口,看见油腥的东西甚至轻轻皱了眉,所以晚上陈浔风只给他点了份素面,素得碗里只有清汤、细面、以及两根青菜叶。陈浔风端着碗,用一次性的塑料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面,他说:“去年你生日就过得敷衍,没想到今年更敷衍。”
他夹了面挂在筷子上晾了晾温度,才喂到周霭唇边:“今年的生日什么都没有,起码要有碗长寿面。”
周霭垂眼看雪白的面,又看陈浔风的脸,其实他这几天都没怎么认真吃过东西,反复的高烧让他完全没有胃口,中午那会看见饭菜里的油腥他甚至有些反上来的恶心。
他对自己总是随便,没有胃口就不吃,中午他几乎是原样扣好外卖饭盒,陈浔风那时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动作只问他:“不想吃吗?”
现在,陈浔风看着他的犹豫,又问了他同样的问题:“还是不想吃吗?”
他声音放得温柔,又带着点无奈的哄了。
周霭低头,咬走了筷子上的面。
这份面不多,没盐没油煮的很软,周霭中途想要自己拿筷子吃,但陈浔风没让,他朝周霭示意面碗,说:“少,就两筷子,我喂。”
周霭生着病,两个人之间不交流的时候,他就是蔫的,陈浔风看不得他这幅模样,两筷子面吃完后,陈浔风边收整外卖饭盒,边闲聊似的跟他说话:“周霭,你还记得我7岁过生日时,你送我的东西吗?”
周霭略微思考一下,然后在平板上写:游戏币。
陈浔风收拾完东西,拖了张座椅坐到周霭旁边,他低头看见平板上的三个字,眉心轻轻挑了下,笑着补充道:“是一书包的游戏币。”
他问周霭:“你当时怎么想到送我游戏币了?”
感冒连带起断断续续的咳意,周霭偏头轻咳两声,止住咳嗽才转回头,他继续在平板上写:你喜欢,每次路过游戏厅,你都会偏头看。
陈浔风坐到床上,抱着周霭挤着他的腿,他抬手顺着周霭的后背,突然问他:“周霭,你怎么从来都对我这么好?”
听见声音,周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偏过头看他。
陈浔风抓了周霭没输液的那只手,慢慢揉着他的手指,他话说的很慢,边想边说似的:“从我有记忆以来,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那几年,你才多大,”陈浔风抬手比了个身高,“那么大点,你就把你能给的所有的好,都给我了。”
话说完,陈浔风微敛了敛眉,他想起自己遇到周霭之前的经历。
陈浔风是他爸妈私奔出来生的,城市富家女和农村穷小子坠入爱河,两个成长环境差异巨大的人自然不可能被他的外公承认,他们热血上头抛弃所有,在破旧的出租屋里有了陈浔风后,生活的压力接踵而来,爱情的美好幻想逐渐被生活的柴米油盐消耗殆尽。
他爸觉得自己不仅没能成功绑着他妈飞升阶级,从麻雀变凤凰,反而还被他们娘俩拖累了,而他妈也逐渐看清楚他爸的真正模样,她恨透了男人的无能和颓废,两个人的爱情被生活打击的稀薄如纸,他们之间逐渐只剩下怨和恨,所以陈浔风成了那个众矢之的,因为陈浔风的存在,他们断不干净,他妈又恨又舍不得,他爸又怒又扔不掉,陈浔风成了那个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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