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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姜乌拉)


所有高一学生都会在第一学期结束后重新选课分班,而在他们前面几个班里,选课的组合其实就那么特定几种,分班的依据自然是根据高一上半期的各次大考成绩,而在这其中,期中和期末考试就尤为重要,这两次考试的成绩几乎能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决定下半学期学生分班的归处。
所以他们的竞争还是跟同一批人竞争,并且激烈程度比之前两次月考更加严重。
期中考前的那天下午,陈浔风照例越过两栋教学楼之间门的空中走廊,来1班的教室外等周霭。
秋游回来后,他来1班来得更加频繁且自然,几乎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学,他都会准点出现在1班的后门,来找周霭,所以班里现在对他的造访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多数时间都只沉默的看着两个人离开。
但今天,陈浔风在最后一节课前的课间就来了他们班。
考前一天的下午全是老师安排的自习课,1班的学生压力只会更大,所以即使是课间,大部分学生仍旧坐在教室里继续学习,课间其他楼层的教室内外喧嚣不止,1班却只有细小的讨论声,而陈浔风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门进了1班。
最开始他进来班里并没有人发现,直到他走到角落里周霭他们这排,踢了踢蒋文意的凳子让他“让让”,蒋文意条件反射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凳脚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这声音让前面的人回头,他们才终于发现陈浔风又来了。
只有离得最近处的周霭,丝毫没有被这突然的声音影响,他手上的笔都没有半分停下的趋势。
陈浔风靠过去弯腰,手指在周霭的桌面上轻敲两下,周霭才终于抬起头,他顺着男生的喉结看上去,看到陈浔风的脸。
陈浔风扫了眼教室前面空着的座位,轻声问周霭:“现在最后一节课,你能走吗?”
周霭揉了揉自己的手指看着陈浔风,等他说出下一句话。
周霭可能是在教室里专注的学了一下午,教室里温度高,他的耳垂都被热气熏得有些泛红。
陈浔风视线扫过他的耳垂,抬手将周霭旁边的窗户拉开些:“教室里太闷了,如果你们班不点人,要不然…我们现在换个地方?”
1班的自习课全凭自觉,并没有老师看守,班里有些学生也会自己去图书馆,还有很多学生则是利用这段考前时间门,抓紧去各科任老师处询问问题。
陈浔风说完话,就将目光放在周霭身上,似在等待,周霭看着陈浔风的眼神,慢慢阖上面前摊开的试卷,偏头看了眼陈浔风。
陈浔风就轻笑了下,拿过他的书包问:“你要装哪几本书?”
两个人先去的是操场,最后一节课的上课时间门,操场人并不多,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两个人并排走在红色跑道上,陈浔风偏头去看周霭被风轻轻吹起来的头发:“刚刚我在外面,这股风吹得很舒服,所以,我就想叫你出来转两圈。”
秋日傍晚的风,柔和里带着凉意,陈浔风冷质的声音在风里反而显得疏朗:“在教室里从早坐到晚,也没见你出来走走。”
陈浔风抬手碰到了周霭校服底下的护腰:“痛吗?”

第24章
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操场上的人变得更少,考前最后一天,大部分学生都在主动的抓紧时间查漏补缺,或者被动的被老师们控在教室里做最后复习,以前每天下午最为热闹的操场,现在几乎没剩下几个人。
操场东边的篮球场上,也就只有周霭和陈浔风两个人。
周霭微低着头坐在球场边的看台上,书包放在旁边的座椅上,他的膝头搁着翻开的书本,风从他身侧经过,他在风里显得更加沉静。
陈浔风在球场上抛着球单人投.射,篮球撞.击软胶地面发出砰砰的声音,在这片安静中显得突兀,然后他慢慢收了手上动作捡起球,站在球场中央,转身看向场边的周霭。
夕阳的光直直而来,洒在周霭干净的校服上,也将他的额发染成浅金的柔软色泽,周霭手上拿着只黑色的中性笔,书写的动作断断续续。
这不是个适合学习的环境和位置,校外有咖啡厅,校内也有图书馆和安静的空教室,哪里都比这里合适,但刚刚两个人绕着操场走了两圈后,周霭却选择就在球场边。
这处其实挺安静,所以篮球断续的砰砰声就有些明显,但陈浔风停下动作这么久,周霭也依旧没有察觉,他仍旧专注的投入在自己手上的书页里。
陈浔风彻底坐下来,他坐在球场中央,刚好是直线面对周霭的位置,他托着下巴静静看与自己隔着段不远不近距离的男生。
小时候的周霭是个敏感的小孩儿,即使他身边都是群和他同样年纪的小孩,他也总是紧绷绷的,他对身边人的窃窃私语、指点讨论、甚至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轻易就可以察觉。
因为小孩子并不都是纯良无害,他们总是将懵懂无知当作借口,然后肆意施.暴。
幼儿园是有统一午睡的,但在陈浔风刚认识周霭的那段时间里,周霭从不午睡,每天中午值勤的老师离开后,周霭就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幼儿时期是每个人接触这个世界的积极好动的时期,但没有人和周霭交流,周霭过早的就学会了无声发呆,他可以自己发着呆望着虚空过很长的时间。
之后陈浔风才知道,周霭情愿睁着眼睛渡过中午漫长的两个小时,也不愿意闭眼休息,是因为之前的午睡,他几乎每次都是被迫从梦中惊醒,旁边那些好动的男生不睡,他们等周霭睡着就开始弄他,所以周霭每次醒过来,面临的就是身边同学给他制造各种“惊喜”项目。
而在陈浔风接触到周霭后,每次值勤老师离开,陈浔风都会从自己的床上滑下去,他去守在周霭旁边抓着他的手,他还学着大人的动作拍着周霭的肩膀哄他睡觉,但他自己全程都不睡,他就站在周霭旁边,他和大卧室里的那些“假睡”的学生们熬,他熬过他们,然后他将他们对周霭做的那些悉数奉还。
最严重的一次,整个大卧室里,除了周霭的床铺,所有人的被子和衣服都被冷水浸透,那时是冬天,整个班里的学生大半都被陈浔风搞.得生了病住进了医院。
可能正是因为身边的环境原因,周霭在最小的年纪,就活成了最警惕、最敏感的模样。
但现在,陈浔风眼前即将17岁的周霭却和过往有很大不同,那几年的周霭有多警惕敏感,现在的周霭就有多淡然甚至漠然,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再影响到周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好事,如今周霭的心理极其强大,没有任何人或物可以轻易影响到他,他也不会给那些烂.人任何多余眼神。
但陈浔风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空荡荡的,他缺席的那六年,他不知道周霭是怎么过的,他也不知道周霭是怎么从当初那个敏感的小孩儿长大成现在这副模样。
陈浔风的惯性思维从来不是自欺欺人的把所有事情往好处想,他不会粉饰太平的欺骗自己周霭在那几年过得很好,周霭有那样的父母,他的身边有那样的同学和老师,周霭必然过得不会好。
后悔没有用,陈浔风只是遗憾,遗憾那几年的他也小,所以他甚至无法掌控自己想去哪想留在哪。
陈浔风坐在操场中央,撑着下巴定定望着眼前的男生,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周霭那几年小学和初中到底是过得哪种生活,他想知道周霭的成长轨迹,想知道他是如何独自长大,想知道曾经有没有人伤害过他、又是怎么伤害他的。
远处教学楼区的下课铃打响,陈浔风在铃声里回过神来,他居然就在这里望着周霭坐了半个小时。
规律的下课铃声结束,陈浔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之前周霭每天自己步行回去,但现在是每天早晚都有司机准点接送,陈浔风大概猜得出原因,因为周霭身上的伤。
从楼梯上摔下来,肯定不可能只伤到腰,而将近1个月过去,周霭还戴着医用护腰,那么他最开始摔得必然不轻,但周霭不想说,陈浔风没有死追着问,他不喜欢逼周霭做他不喜欢的事,包括逼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何况很多东西的了解并不只靠问。
两个人照旧是共行从学校到后校门口的这段路,周霭家的司机总是将车停在后校门向东第四棵梧桐树旁边,所以从教室走到车前,照他们的步速,可以共同走4分钟左右。
周霭上车后,司机扫了一眼每天都站在车外的陈浔风,然后就发车离开,周霭坐在后排的车里,戴着的耳机里播放着英语听力,他的视线淡淡放在前排的后视镜里。
车向前驶,镜子里陈浔风站在原地没有动,但两个人的距离却在拉远,陈浔风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转过路口,他的身影彻底消失。
晚上回家,照旧是五个人的晚餐,饭桌上也照旧是三个大人其乐融融的交谈。
自从那次周霭表示想换家教,彻底惹怒了周锐诚,周锐诚认定了陈驷流的优秀,他对陈驷流更加刮目相看,反过来,他也认为周霭已经处在叛逆期开始不听话,他将陈驷流当作周霭的优秀榜样,所以陈驷流出现在他们家的频率更高了。
陈驷流大四已经保研,时间相对自由,甚至他现在还接手了周佑宝的学前辅导。
晚上在书房上课,因为是考前,所以陈驷流给周霭留了更多的时间,让他自己复习,他坐在周霭对面,撑着下巴看眼前少年冷淡的脸。
周霭很专注,脖颈微弯,视线一直放在书页里,效率很高。
陈驷流从周霭初中起就开始做他的家教老师,周霭的成绩一直优异,但陈驷流却并没有太多的成就感,因为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给周霭提供的帮助并不多。
他讲什么周霭都听,他出的试卷周霭全对,但这些都不是他的功劳,他的家教行为其实可有可无,可当时他实在缺钱,所以他留了下来,继续蒙蔽自己的做些周霭并不需要的无用功。
这份工作工资高昂,并且学生周霭让人过于省心,这是份完美的兼职,但后来周霭逐渐长大,陈驷流发现自己的心思也慢慢转变了,他开始对周霭产生兴趣,他已经不再缺钱,所以他留下来的理由,变成了周霭本人。
周霭换了本书,陈驷流从直直盯着他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周霭只是安静的坐在对面看书,他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但陈驷流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场景就是对他有种吸引力,他很少发呆,但却屡次在这片寂静里失神。
陈驷流揉了揉眼睛,对周霭递过去一杯水:“喝口水歇会吧。”
对面的周霭完全没有理会他,对他的话毫无波动。
陈驷流抿着唇稍作犹豫,他在这瞬间想起前两天周锐诚在自己面前说的话,周锐诚当着他责怪周霭的不听话不懂事,他说周霭想要换掉他,他认识周霭两年了,但周霭一直都让他空落落的,在周霭面前,他像是什么都抓不住,他罕见的有些着急了。
所以陈驷流直接抬手过去,摁住了周霭正在看的书,他问周霭:“周霭,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周霭垂眸看着盖在自己书页上的那只手,终于有了反应,他冷冷的蹙了蹙眉,然后慢慢抬起头看向对面。
陈驷流终于对上周霭的视线,他收回手,放松下来朝周霭笑了下,轻声问:“我是哪里…让你不舒服了吗?周霭,你可以告诉我的。”
周霭很久没和他有过课程之外的交流,就算是课程内,也是他讲,周霭安静的听,其余时间,周霭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漂亮壳子。
现在对面周霭的表情终于不是惯常的淡,陈驷流看见了周霭情绪里明显的冷,然后周霭抬起手,对他打了句完整的手语:你需要想清楚,你是个老师。
周霭的意思是,他现在所做,已经完全不属于他的职业范畴。
陈驷流盯着他,眉心轻动,他慢慢但认真的说:“我可以不止是你的老师,周霭。”
这是他再明显不过的试探,以前他也觉得周霭还小,甚至在意识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与周霭的见面时,他觉得自己过于荒谬。
青春期的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取向是男生,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动,会姗姗来迟在一个比自己小6岁的高中生身上,但每次看见周霭,他却又觉得这份心动完全可以理解。他本来的打算是等周霭再大些,再长大点,或者陪着周霭考过高考,最起码等周霭18岁成年,他认为他可以等,但周霭根本没有给他等待的机会,在周霭身边的他,似乎也越来越压.不住自己的心动体现。
所以他发现他越来越不喜欢周霭不理他,不喜欢周霭推开他,也不喜欢周霭说想要换掉他。
然后他着急了,他甚至抛开了本来想要温水煮青蛙的陪伴策略,他在现在就已经着急忙慌的亮出自己的目的,他现在就没有铺垫的开始试探周霭的反应。
话落,陈驷流紧张的盯着周霭,等着他的回应,同时他也在心里安慰自己的失言,说开了好,说开了,他就不用再在周霭面前克制着自己。
周霭抬眼看了一眼背后墙面上的挂钟,规定的上课时间是直到晚上10点,离现在还有半个小时,周霭抬手拿过旁边放在书房里的平板,他在某个软件上轻点两下,平板上突然出现的场景正是书房的俯视图,视频中央,正坐着他和陈驷流两个人。
这是那次周霭提出想要更换家教后,周锐诚找人来安装在书房的的,周锐诚认定是周霭有问题,摄像头的安装必然不是因为陈驷流,而是为了震慑周霭、监.控上课时期的周霭。
陈驷流并没有等到周霭的任何回应,甚至从周霭平淡的表情里,他都没有看出来周霭到底有没有理解到他的试探。
周霭甚至也没有再看他一眼,他只是将平板撑开立在他们旁边,界面里同步播放着书房里的动态,然后周霭低下头去,重新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上的书页里。
陈驷流的目光在平板的荧幕上淡扫而过,书房安装监控的事情周锐诚早就跟他说了,但他这两天心思似乎全在周霭身上,他几乎都忘记这个东西的存在,所以他没想到,周霭会在这个时候点开监控,摆在桌面上,当作明晃晃的警告。
当天晚上睡觉之前,周霭才看到手机在半小时之前收到了一条新消息,还没有点开,他就已经知道发过来消息的人是谁。
他靠坐在窗台边,单手划开了这条新消息,是条彩信图片,照片里男生的手抬着一只白色小猫的下巴,猫的蓝眼懵懂的看着镜头。
看见照片,周霭并不惊讶,陈浔风既然跟踪他那样久,连每天送早饭的时间都卡得那么准确,他知道那群猫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然后他又想起陈驷流说的有别人一直在喂猫,所以,那个别人是陈浔风。
手机顶端又跳出来消息,对面发过来单字:睡。
紧接着又跳出来一条,像是解释:我设置了消息阅读回执,你看到信息,我这里有提醒,快1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周霭的手指滑了滑手机屏幕,他顿了顿,然后第一次给对面的那个号码回复消息,他回:睡。
但关了手机躺在床上,周霭却一时没有闭眼,他的手臂搭着额头,漫无目的的望着黑色天花板上映上的冷白月光。
今天陈驷流向他的暗示让他觉得恶心,最开始他只是讨厌陈驷流过度的热情和靠近,但他确实没有想到,陈驷流抱有这种心思。在这之前,周霭经历的正常的亲情友情都少,他更没有想过关于未来伴侣的事情,在他这里,各种感情的模样大概都被笼着团白色的雾,周霭看不清,也不想试图去了解。
之前看到女孩子写给他的信件,周霭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波动,他只是尊重。而在今天陈驷流的试探后,周霭除却恶心,心里却有团雾被拨开了,周霭在此刻清晰的认识到,男生和男生之间的感情模式也可以有许多种。
周霭望着天花板,他在此刻想起来陈浔风,小时候的陈浔风和现在的陈浔风在他眼前轮番重叠,陈浔风不是朋友,朋友之间的感情没有他们这么具有不可取代性和唯一性,陈浔风不是亲人,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陈浔风更不是爱人。
周霭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他想许多,但他却始终无法给陈浔风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份归宿。
期中考试依旧考两个整天,考完最后一场考试,陈浔风靠在1考场门口等他。
1考场收卷后,按照考号顺序离开,周霭是第一个离开考场的人,等在门口的陈浔风看见他来,很自然的开了瓶水递给周霭,1考场有些人透过窗户往外看,期待着哑巴周霭比划手语的模样,但两个人之间连话都没怎么说,像是对上个眼神,就已经同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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