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章收紧手臂,几乎要将景黎嵌入怀中。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景黎被他用力抱着,身体柔软顺从地靠着他,抬着眸和他四目相对,望见他眼底温柔至极的笑,自己也笑了。
纪昀章眸色暗下来,目光凝在景黎的唇上,那里之前被他亲肿了,还没消,静了几秒钟,他又吻了上去。
景黎闭上眼,启唇与他唇舌相交,缱绻缠绵,蓬勃的感情在炽热的法式热吻里释放。
许久,激烈的亲吻一点点缓和下来,最后上唇被吮了吮,真正分开。
拇指抚过景黎越发红艳肿胀的唇瓣,将残留的水渍擦干净,纪昀章声音低哑,轻声喊他:“宝贝。”
景黎嗯地应声。
气氛烘托到了,但实在不能再来。
他们便四肢缠绕,相互交颈,等待身体的热度慢慢退去。
屋外再度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是又下雨了,只是不再像刚才那么大。雨声将夜晚衬得越发宁静。
景黎冷静了,他动了下,从纪昀章怀抱退出来,拿起丢在旁边被冷落了半天的背包,把里面的礼物拿出来。
他准备了两份礼物,一份是B牌的同性情侣纪念款手表,表盘一蓝一红,设计得很漂亮。
另外一份是一本画册,是他从五月份进《人间喜事》开始就陆陆续续画的,他借了纪昀章的相册,每个时期挑一张画下来。
倒数第二张是他和纪昀章的合照,最后一张,则是全家福。
画册翻得快一些,画中的纪昀章长大的足迹那么清晰,从幼儿到孩童到少年,至青年,再到身边有他。
“暂时先画到这里,以后可以再接着画。”景黎说完,眼睛明亮地看着他,“喜欢吗?”
怎么能不喜欢?
纪昀章喉结滚了滚,压下紊乱的心跳,抚了扶他的脸,将他重新抱回怀里,紧紧的、严丝合缝地抱着。
“我很喜欢。”
景黎靠在他的肩头,语气认真,又十分虔诚,是真诚的祝愿和希冀:“祝福我的先生以后的每一秒,每一分、每一个小时、每一天都开心快乐。”
纪昀章无法抑制自己,亲吻他的耳朵、脸颊,“会的。”
“因为你会在我身边。”
景黎笑着,回答的干脆、毫不犹豫:“嗯,会一直在。”
被纪昀章从背后拥抱,景黎向后靠在他肩膀,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条祝福的微博发出。
倒不是在意网上这点仪式感,虽然他时常会想向大家炫耀和秀恩爱,偶尔也真的会做——发和纪昀章的日常或者合照。
但这次不是。主要是自从他红了以后,网上粘着黑的人更多了,什么事都要审判一番,是在令人厌烦,他才不愿意被他们抓到把柄,借由头揣测他和纪昀章的关系。
尤其今天是纪昀章的生日。
深更半夜,夜猫子网友并不少。
景黎的微博刚发出没多久,粉丝和cp粉就一个个冒出来,也留下了对纪昀章的祝福。
【祝纪老师生日快乐,和黎宝每天都甜甜蜜蜜,开开心心。】
【ip定位H省,景黎真去给纪老师过生日了啊。】
【嘿嘿,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偶遇到他们了,还拍了合照,拿到签名!(ps:他们两个太配了呜呜呜呜,怎么能那么好看,比镜头前更好看。)】
【抓住楼上这个本地人晃,啊啊啊啊,好羡慕。】
【刚和黑粉大战三百回合,回来就见黎宝发微博了,我就说,去他妈的婚变。】
【姐妹摸摸毛,在黑粉眼里人人都活在网络世界,不天天发微博就是分居了离婚了感情破列了,摊手.jpg。】
【别讲晦气的人了,来祝纪老师生日快乐!】
刚看了几条留评,手机就被收走,纪昀章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点多了,还不睡?”
景黎是有些困了。他点点头,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窝回纪昀章怀抱,脑袋枕在他的手臂,面颊贴近他的胸口。
纪昀章熄了灯,在黑暗里抱着景黎躺好,低头亲了亲的眼睛,“晚安。”
景黎又往他怀里埋了埋,“晚安。”
大概是在纪昀章的怀抱里,景黎睡得无比香甜,一夜无梦。
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半多了,纪昀章不在房里,房门没有合紧,客厅有声音传进来,是纪昀章在讲电话。
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景黎伸了个懒腰,精神一些。他下床,从衣柜里又挑了一套纪昀章的衣服,换好以后去洗脸刷牙。
刷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颈侧的位置有一枚吻f痕,但很浅,稍微用遮瑕盖一盖就挡住了,没有太在意。
洗漱完,他走出去,纪昀章的电话刚打完。
“家里的电话?”他问。
“是。”纪昀章起身,拉到他旁边的餐桌吃早餐。
喝的选择有椰奶和牛奶,纪昀章问:“要哪种?”
“椰奶吧。”景黎坐在他对面,托着腮问道,“家里都好吗?”
“都好,爸妈他们昨天带爷爷奶奶去爬山了,爷爷自己爬到了半山腰。”
景黎笑起来,“爷爷这么厉害。”
“是很厉害。”纪昀章也笑,眉眼舒展着。
昨晚夜里那场雨一直下到了现在,还没有要停。因为下雨,从酒店望出去,路上的行人都少了很多。
他们原本也没打算出门,吃过早餐以后,就一起窝在沙发。
纪昀章在看剧本,景黎抱着画板,双脚踩在沙发上,背靠着他,拿着笔画画。他画得很快,几笔下去,就勾勒出了奶黄包的轮廓。
纪昀章有些看累了,按了按鼻梁,转头看景黎。景黎已经把奶黄包完整画了出来,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栩栩如生。
奶黄包现在养在纪宅,他们两个要拍戏,经常几个月不在家,总是换地方容易影响狗的心理健康,便干脆直接放到家里养,想它的时候就去看它,何况他们只要在A市,是经常回去的。
“像吗?”景黎回头问。
“像。”
景黎弯起眼尾,他放下画板,转过身跪坐在沙发上,拿起纪昀章放下的剧本,翻开看了看。它是一部喜剧电影,讲空间折叠,不同时空的两家人被迫住到同一栋别墅里,闹出了啼笑皆非的一连串故事。
“这个挺有趣的,你要演?”
纪昀章摇头,“是准备投资的。”
景黎记起来,对哦,纪昀章不止当演员,他自己也投资电影,而且他的眼光特别好,每一笔投资都是赚的。
比如年初的《春光灿烂》,他最后分成扣税以后,赚了3.2亿。
但他的投资也和演戏一样,每年就那么一两部。景黎记得纪昀章说过要带自己一起赚的,当即扒着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我也要赚小钱钱!”
纪昀章被他瞬间小财迷的模样逗笑了,屈指刮了刮他的鼻子,“好,带着你。”
景黎开心的在他脸上么了一下。
纪昀章揽过他的腰,勾了勾唇,“就这样?”
“你好贪心。”景黎这么说,却乖乖仰脸送上了自己的唇。
唇舌都被品尝一遍,纪昀章才松开他,轻笑说:“甜甜的,椰奶的味道。”
景黎又翻了翻剧本,觉得真挺好玩,而且成本不会太高,如果档期选好,肯定能赚不少。
他又拿起另外一本,《卧底》这个名字一看就是一部犯罪片,“这个也是要投资的?”
纪昀章看了眼,“这个不是,是给我的电影邀约。”
景黎翻开看了看,有些诧异,“这是贺导那部筹备了四年的戏吗?而且你演反派?”
“嗯,是贺苗的,”纪昀章将他抱到腿上坐着,“这样高智商、纯粹的愉悦犯角色我没尝试过,想试试。”
他摸了摸景黎的脸,突然问道:“贺苗的主角还没定下,你要不要去试镜?”
景黎愣了下,摆了摆手:“我不行。”
并不是否定自己。他知道自己演技进步很大,偶尔也会小小膨胀,但有太多的演员去试镜,他不至于尾巴翘得那么高,觉得能赢那么多演员。
“你有实力。”纪昀章笃定。
这份相信和认同让景黎心跳得有些快,他和纪昀章静静对视几秒,下了决心,“那我去试试。”
大不了就是没选上。
也不丢人。
纪昀章仰着脸,亲吻他的唇,“宝贝,相信自己,你已经非常优秀了。”
景黎的优秀是被贺苗认同的。
午餐过后,他接到安嘉明电话,让他明天回A市一趟,“……贺苗贺导刚才亲自打来电话,希望你能去试镜《卧底》里的江洛这一角色。”
江洛就是主角。
景黎蹭地站起来,“真的?”
“骗你做什么。”安嘉明说:“你现在和昀章在一起对吧,虽然打扰到你们恩爱相聚了,不过这次的机会难得,你不要错过。”
景黎原本就答应了纪昀章要去试镜,此时被主动邀请,更加没有拒绝的理由。
“麻烦你帮我定明天的机票。”
安嘉明在查机票,稍时问:“10点45分,行吗?”
景黎算了下从这边到机场的时间,那么就是六点起床,完全没问题,“可以。”
第77章
飞机落地A市是下午了,回家一趟已经来不及,安嘉明带了衣服给景黎换,他在车里换好衣服,又再给颈侧那枚很淡的吻f痕补了妆。
安嘉明当做没看见,跟他仔细讲了贺苗的习惯、性格等等。
贺苗今年六十八岁,是国内唯一将欧三主竞赛单元最高奖杯全部收入囊中的导演,纪昀章第一座威尼斯影帝奖杯,便是和她合作。
她在国内的获奖次数同样数不胜数,也是华星奖的评审之一,四年前她因为身体原因,此后再无独立作品,只偶尔帮徒弟挂个名。
时隔四年,她终于再带作品回来,《卧底》规模宏大,大投资大制作,几乎是不需要考虑票房的。
她的名气加上可预料的票房实绩,无数演员自降身价,哪怕零片酬,也想要和她合作。
试镜现场人头攒动,走廊被挤得满满当当,里面不乏耳熟能详的演员,景黎还见到了沈茹和陈晓晗。
两人站在角落,低声在交谈。
陈晓晗余光瞥见景黎,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景黎脱下口罩走过去,“陈姐、沈姐。”
他原本是叫陈晓晗“老师”的,后来熟悉以后,就被她要求也换成了“姐”,觉得更加亲近。
聊了几分钟,负责人就来通知他,景黎对她们颔首告别,低调穿过走廊,进到试镜室。
试镜在一间阶梯室,进门就能看见两台摄像机开着,最前面一排正中间坐着一位精神奕奕的女士,她就是贺苗。
旁边分别是编剧、选角导演、总制片人、出品方代表人。
贺苗的名气很大,人却慈祥温和,像一位邻家的奶奶,她示意景黎坐下,简单寒暄后,进入正题,问道:“你觉得江洛是什么样的人?”
昨天安嘉明打完电话,就把剧本发给了他,让他提前准备。他看了一个下午加晚上,已经把江洛的人物小传大致整理好了。
景黎沉吟数秒,“他忠诚、热血、正义,但性格有偏激的一面,他对毒f品和毒f贩是憎恶,他亲眼目睹过毒f品带来的危害,自己的家也因毒枭徐闻义家破人亡。”
“他会答应去卧底不是为了其他,是想要报仇,哪怕要在黑暗和光明间游走,要持续很多年,自己有可能会坠入深渊,他也要把那一伙罪犯打掉。他不介意手段方法,不管自己还能不能回归,杀死徐闻义,是他唯一的愿望。”
贺苗点点头,又问:“你认为他爱过陈如琳吗?”
“我觉得有。”
“但他动手时很决绝。”
“因为陈如琳被迫染上毒f瘾,于她而言这么丧失尊严的活着太痛苦,她求他杀她,杀死她,对她更是一种解脱和救赎。”
贺苗在纸上记录着,“最后再说一下他对沈渊的看法。”
沈渊是剧里的主要男配,是江洛的联络人,他们同时也是邻居、大学校友。
“他嫉妒、向往、不喜欢沈渊,但又信任沈渊,可以说沈渊是他唯一、最信任的人,他能将性命交付。”
贺苗跟旁边的选角导演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按照流程,给景黎指了两场戏。
第一场是江洛成功进入反派集团后,亲眼见到他们怎么对待被发现的警方卧底的戏。最后杀死那名卧底,甚至是他亲手执行的。
这场戏里,他几乎没有对白,只有在枪被交到他手上,让他去杀人时,有两句对话。
“练练手,别搞得杀人都不敢。”
“没有不敢。”
“你刚才不是都不敢看?”
“血肉模糊得太恶心。”
这两句对话看起来非常简单,但对方显然是故意的,为了试探江洛,江洛需要极为冷静地应对,消除对方的疑虑。
这里肢体语言、表情和眼神的细节处理就很考验演技。
江洛在恐惧,尽管他做足了准备,复仇的信念和心中的正义也在支撑他,但亲眼见到同伴被折磨,害怕就像是本能,无法克制地涌出。
他极力压着,面上不敢露出分毫,又努力让肌肉松弛,始终懒洋洋地垂着眸。
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手指在抖,立刻将双手交握,仿佛是无聊地玩起自己手一般。
枪送到他面前,眼前的男人面上带着调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江洛脑海里已经精准调出对方的资料——徐闻义最得力的手下,集团副手、第三号人物。
他不会平白无故让自己去杀卧底,是在怀疑他、试探他。江洛先是皱眉看了下他的手,上面沾着血,嫌恶地嗤了声,才接过枪。
低头摆弄着枪,他对男人的问题带着不屑,回答随意又冷漠。
对方再问,他终于抬头,眼里的嫌弃表示的明显,避开对方伸来的手,回了一句,随即走到卧底面前。
他居高临下看对方,后者也抬起眼。
江洛的头发偏长,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看着卧底,眼里闪过伤痛和歉意。他没有犹豫地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对方彻底解脱,但眼睛始终没合上。
第二场戏,是江洛被怀疑,反派拿出毒f品要他注射。
江洛瞳孔骤然放大,紧紧盯着注射器,他的耳朵嗡嗡地响,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浑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
许久,他抬起头,声音不再是平时的淡漠,多了急切,为自己辩解,“这不合理,那天我一直在你身边,一步也没离开,凭什么怀疑我。”
“并不需要你离开,你能让其他人做。”
“你在搞笑吗,有谁能证明?”
“丹妮,或者,应该叫她陈如琳?”
“他妈她早就是死了,她怎么证明?她还是我亲手杀的!”江洛胸腔剧烈起伏,眼底迸发出狠戾和决然,他抹了下脸,拿过那只注册器,但下一秒,就将它狠狠掷在地上。
他倨傲地看着男人,“我讨厌玩这种试探的把戏,你想动手直接来。”
两场戏演完,贺苗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仍然是和刚才一样,温和慈祥的模样,“可以了,回去等通知吧,十月份以前会出结果。”
景黎深呼了一口气,朝现场的众人鞠了个躬,转身出去。
门关上,选角导演开口了:“演得很好,第一场戏他都把我带到戏里了,形象也符合,贺导您觉得呢?”
贺苗眼里浮起清晰的笑意,“可塑性很高,有灵气和天赋,很不错。”她没看错人。
编剧也点头,“他是到目前为止表现最好的,毕竟余江洛这个角色有年龄限制,要选年轻的演员。在他这个年龄,他确实很好了。”
选角导演问:“定下他?”
制片人屈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说道:“再看看后面的,距离结束还有半个月。”
出品方代表人附和他。
贺苗思衬片刻,同意了他们的话,“也好。”
她对选角导演说:“把景黎列到待选名单。”
从试镜室出来,景黎指尖还在兴奋地战栗。
他觉得自己发挥得特别好,从未有过的好,那种情绪迸发,如同灵光乍现,自然而然就演了出来。
而且即便是自己演,并有对手戏演员,他也觉得酣畅淋漓。
安嘉明走过来,“怎么样?”
“我尽全力了。”
“全力以赴就行,其他的不用想。”
景黎嗯了声,“我知道。”
景黎没给自己很大的压力,也没有抱着非常高的期待,虽然他认为自己发挥得很好,可人外有人,别人也可能比他更好。
如果最后贺苗没有定他,就是他还不够优秀。
他还需要再进步和努力。
“去吃晚餐吗?”安嘉明按了下行的电梯,问他。
景黎看了眼时间,现在快要五点了,他的航班是晚上八点,吃晚餐来不及,“不用了,直接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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