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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尾文字鱼)


可它还是没有放开陈厝。
祁景的手臂已经是青筋暴露,雒骥也同样。他们没有支撑点,只靠着一把力气硬撑,靴子蹭在地上,一寸寸的往前挪去。
雒骥脸都憋红了,艰难道:“这东西……力气怎么这么大!”
祁景快要急死了,他内心是那样焦灼,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怎么还不失控呢?至少失控的他有能力救出同伴,至少失控的他不会束手无策,至少……不会是这种局面!他气的直咬牙,心想这玩意就跟大姨妈似的,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来!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在想我吗?”
祁景猛的一愣,他手上的力道松了。就在那一瞬间,陈厝被突然发力的血藤吞得只剩下一张脸,他的面色平静恬淡,像睡着了一样。
雒骥来不及放手,他的手埋进去大半,发出了痛苦的吼叫。
瞿清白帮着他把手往出拽,却怎么也拽不动,雒骥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吸成一具干尸,他一狠心:“把我的手砍下来!”
一道剑光闪过,却没有想象中的剧痛,江隐仿佛执行一台精密的手术,硬生生把雒骥的手挖了出来,说:“还不到时候。”
祁景的手也没有松开,他的胳膊已经没入血藤中,但手上紧握的还在。
他能感觉到陈厝手掌的触感,即使是剧烈的疼痛也不能掩盖。
血藤像是在桀桀狞笑,他嘲笑着祁景的坚持,喜悦着自己即将得到的,另一具鲜美的肉体。
江隐大开大合的砍着他周围的藤蔓,可陈厝的身体怎样也摸不着,仿佛石沉大海,捞都捞不出来。
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忽然道:“祁景,放手。”
祁景死死咬着牙,他疼的意识都模糊了,可陈厝半张脸也看不见了。
祁景目眦欲裂,大吼道:“不!!”
他又一次收紧五指,但手中空空如也,江隐忽然猛的一扯他肩膀,剑尖贴着他的皮肉把他的胳膊挖了出来,血花四溅。
那果然已经不能称之为一条胳膊了。干枯的皮肤,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好像一个年轻鲜活的少女在一瞬间变成了耄耋之年的老妪。
连他都如此,更不用想全身陷在其中的陈厝了。

血藤仿佛终于餍足了,也许是在消化着食物,攻势为之一缓。
瞿清白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摇头道:“怎么会这样……”
祁景快要脱力,他单膝跪在地上,眼底映出那条不似人形的胳膊。
雒骥沉默着,他感到可惜,悲伤,可这些情绪对他来说太过常见了,于是就只剩下麻木。
江隐去扶祁景,刚把手搭在他肩上,就被用力拍开,发出啪的一声。
祁景猛的抬头看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底都布满了血丝:“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
他胸腔中的情绪横冲直撞,逼得他眼眶发酸,颈部的血管都在突突跳动,他一把扯住江隐的领子:“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救他,啊??”
雒骥紧紧按着伤口:“祁景,你拎得清一点,江隐已经尽力了!”
江隐仍旧那样注视着他,祁景对这样的目光毫无招架之力。
他颤抖着声音:“我本来,本来可以……”
他的话消失在一声哽咽里。祁景颓然捂住了脸,他知道,就算他到最后都没放手,只会把自己赔进去而已。
可愧疚,不甘,悲伤毒蛇一样撕咬着他的心脏,他想,如果他坚持到最后,如果他不顾一切的扑进去,陈厝还有可能得救。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难过吗?”一个声音说道,“这种情绪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祁景原本以为是江隐在说话,可抬起头来,哪里还有江隐的影子?
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发髻高耸,宽袍大袖的男子,有点感兴趣的看着他湿润的脸泪水和通红的眼眶。
祁景悚然而惊。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又是你。”
祁景感到一股黑暗的恨意从他心底蹿起来:“你刚才怎么不出现?你现在来有个屁用!”
那男子道:“你要请我,可是要礼貌一点的。”
祁景冷笑了一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还谈礼貌干什么?”
男子打量着他,玩味似的,忽然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祁景:“你叫什么?”
“李团结。”
祁景在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愣了一会,脸色有点难看:“……你在逗我?”
男子反而有些疑惑似的,那张俊美的脸蛋露出了一些不解的神色,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就叫李团结。”
“之前的名字……我不喜欢。”
祁景没心思和他纠结他起了个沙雕名字的事了,他甚至不在乎这男人是谁,附在他身上有什么目的,他只想救出陈厝。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心情,男子一指那血藤,说来奇怪,虽然周围的人都消失不见了,七零八乱的场景却完美还原。
“看到了吗?”男子说,“你的朋友就在里面。”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祁景清晰的看到陈厝深陷入血藤中的样子,他四肢被紧紧绑缚着,头低垂着,没什么生气,却不像被吸成人干了的样子。
祁景又惊又喜:“他还活着!”
男子道:“只要你说一个好字,我立刻就能把他救出来,不费吹灰之力。”
祁景看了他一眼:“你的条件是什么?”
男子笑了下,那笑容说不出的邪气:“不是什么大事。我要你把我的存在当成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谁也不要告诉,尤其是那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之前做的也很好。”
他手掌一翻,掌心赫然一只“小灯笼”。
祁景忽然说:“之前我看到的那些幻象,昏迷时做过的那些事,都是你干的?”
男子哼笑了一声:“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是我做的,你就不要我的帮助了吗?难道你就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朋友去死?人类的废话真多。”
祁景心下一动。他看着那男人,说:“好。”
男子把手搭上他的肩膀,用气声道:“不要反抗。”
祁景瞬间感到一股冰凉的气息贯穿了全身,这种感觉和鬼上身也差不多,他难受极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海中却还是那个声音:不要反抗。
慢慢的,祁景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睁开眼,还是那一幕的兵荒马乱。血藤再次展开了攻击,江隐仍旧挡在他前面,披荆斩棘。
他仍然保有自己的意识,身体却不受控制。他闲庭信步般走了过去,稍一用力,缠在身上的血藤就被他寸寸捏断。
他的眼睛里映出江隐有点愕然的脸,这可是千年难见的一幕,祁景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并没有暖意,他嘲讽似的给了江隐可有可无的一眼。
江隐在那一瞬间感到了巨大的危险。祁景的眼神,表情,整个人的气势,甚至让他有种退却的冲动。
他心底警铃大作,下意识的就去阻拦,可祁景的手轻轻松松的一扬,他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一下子向后跌坐在地。
祁景不是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在内心催促着,去找陈厝,去找陈厝!
终于,他转向了那面血藤墙。
血藤好像同样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原本张牙舞爪的藤蔓都为之一滞。祁景手一扬,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平铺开去,狂风巨浪一般,把所有藤蔓卷入这气劲的漩涡中。
手臂粗的血藤被抓住,连根拔起,祁景眼前全是红色,那是被喷泉一样的鲜血染红的视野,他狂乱的破坏着这些藤蔓,轻松的程度,好像在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
他的心底出现了一丝扭曲的喜悦,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不是那个奇怪的男人的情绪,是他自己的!他为这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的感觉而喜悦!
后面似乎有模糊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叫他。但祁景已经不在乎了。
他甚至想不起来要救陈厝的事,他满心满眼只有破坏、破坏、破坏!
属于人的理智被挤压到夹缝里,兽性就汹涌的占据了这具身体。
在最后一丝意志泯灭之前,祁景忽然感到后颈传来一阵剧痛,这痛不是普通的钝痛,是刀刃砍过身体的剧痛!
他猛地回过头去,一张俊脸扭曲的不成人形。
眼前出现了重影,江隐举着剑,还保持着挥砍的姿势。他的表情那样冰冷决绝,祁景在疯狂中也被刺痛了。
在他怀疑自己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的时候,一个沉冷怨毒的声音从他意识深处传来:“碍事。”
再然后,他就脱力般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祁景感觉到脸颊下柔软的触感。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段修长冷白的脖颈,和削薄的下巴。
江隐低下头:“你醒了。”
祁景只感到头痛欲裂,他转了转眼睛,一时间竟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他们竟然在——一艘船上。
他伸手摸了摸,这是一艘比起实用,更像是摆设的青铜船。头顶的洞窟黑沉崎岖,却有无数光芒在一闪一闪,好像人类的眼睛眨动。他们的船在一个极大的空间里行驶,水面波光粼粼,远望不到尽头,仿佛一片汪洋。
瞿清白和雒骥侧对着他坐着,船体很深,他才发现还有一个人也躺在船底。
他惊喜交加:“陈厝!这是怎么一回事?”
瞿清白看他醒了,也是一喜:“多亏了你,你那时候把血藤墙撕开了,陈厝就在里面,好好的,一点事没有!我们就把他拖了出来,就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一直没醒。”他脸上又露出了些忧虑的神色。
祁景仔细看去,陈厝脸上毛细血管一样的纹路还在,但是色泽已经减淡,不像之前那么可怕了。他的皮肤光滑饱满,没有一点被吸成人干的迹象。
祁景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雒骥说:“你把血藤墙撕开后,我们才发现那墙背后竟然是空的,有一个小码头似的桥伸出去,尽头绑着一只小船。我们也没什么出路,就上船了。”
祁景心想,这发展也太令人费解了。他们以为到了地心,实际上还有一条河,也不知道这条河通向哪,会不会回到墓室里去?这哪里是墓,分明是个挑战人想象力的迷宫嘛。
他问了一圈,最后才看向江隐,他心里有愧,目光也不看他,半晌发出狗崽子叫似的一声:“……对不起。”
江隐把枕麻了的腿动了动:“无妨。”
祁景看着他那张该拿来做填空题的脸,忽然怀疑起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道歉?”
江隐从善如流的说:“为了什么?”
祁景气闷,半晌才咬牙道:“我不该那样说你。我知道你尽力了。”
江隐:“无妨。”
他仍旧是这两个字,好像他多问这几句都是废话。祁景胸口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他真想让江隐说点别的什么,骂他也好嘲讽他也好,不要这样……无所谓。
他有点郁闷——好像江隐总能让他郁闷,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把目光移向了水面。
黑洞洞的睡眠让人望之生寒,他随口问道:“咱们这是往哪走?”
还没等别人回答,他就猛的觉得不对劲来,不对啊,这里又没人划船没人撑篙的,船怎么在自己走?
雒骥说:“我们也不知道。反正一上这船,它就自己动了,爱哪儿哪儿吧,倒省事了。”他说着就打了个哈欠,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
瞿清白是真的不理解他这么潇洒的人生态度,总想讨教一二:“你真的不害怕吗?”
雒骥说:“怕有用吗?小朋友,所有恐惧都是来源于你的内心。你怕死,所以才会瞻前顾后,像我们这种脑袋别裤腰带上,有今天没明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杆司令,真的不吝这个。连死都不怕,你说我还怕什么,对吧?”
瞿清白听着也有道理,半晌才回过弯来:“谁跟你‘我们’啊?”
雒骥笑了,一指江隐:“那不是。”
江隐看了他一眼,看样子眼皮子撩起来都犯懒。
雒骥说:“你也别想着学习哥哥我了。一个吃穿不愁的小少爷,有爹妈疼着师兄弟宠着,漂亮姑娘喜欢着,学我们干什么?听话,走过这一遭,能活着出去,下次就别来蹚这滩浑水了。”
他一口一个我们,好像只有他和江隐才是一类人,祁景听的火起,直直的盯着水面,像要把水面瞪出一个窟窿来。
猛的,他好像瞧见了什么东西。
第一眼,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第二眼,他确定了,那扒在船底的,绝对是人的五根手指!
祁景背上都渗出冷汗来,他再仔细看去,透过水面薄弱的光线,他清晰的看到,水面下有一张头发稀疏,奇丑无比的人脸!
那人脸似乎感到了注视的目光,缓缓抬起,两只橙黄的眼睛发着淡光。
……就是他妈的生物变异被辐射过的东西也长不成这狗德行,祁景一嗓子就要嗷出来,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按住了他的嘴。
祁景眼睛瞪的像两颗杏,睫毛扑闪扑闪的,那是他被吓到的表现。
主要是,这玩意长的太他妈丑了啊!!
江隐“嘘”了一声:“仔细看。”
他的手放了下去,祁景深吸了口气,冒着眼瞎的风险又一次看去,越看越熟悉,他眯起眼再往下看,果然,那东西的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鱼尾。
这是他们在地下宫的湖里遇到过的怪鱼!
江隐说:“不要声张。吓着他们,反而乱了章法。”
祁景看那怪鱼竟然没有伤人的意思,反而尽心尽力的为他们推着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船能自动行驶是因为这个。
祁景小声道:“为什么他们帮咱们推船?”他可没忘记那鱼怎么凶猛嗜血的,还把江隐的腿咬出五个大洞来。
思及此,他不禁看向江隐的腿,真奇怪,他怎么做到动作如此灵活的呢?
江隐说:“问题在于这艘船,不是咱们。也许那怪鱼一看船吃水就会自动开始推船,他们也只是这个机关墓的一小部分机关。”
祁景明白了。他扯了江隐一下:“我看看你的伤。”
江隐动作好像顿了一下:“不用。”
祁景坚持:“我看看。”
江隐很生硬的拒绝了。
祁景忽然感觉到了不对。他二话不说,一下子拉起了江隐的裤脚,那小腿上竟然什么都没有,平滑如初。
祁景悚然而惊。
这个疑惑一直徘徊在他心里,在整个下墓后的全程,他偶尔就会想起,江隐不是还有伤吗?他怎么一点也没表现出体力不支的样子?
原先,他敬佩江隐能忍痛,是个爷们,可现在……
他猛地站起来:“你是谁?你不是江隐!”
江隐也站了起来,他忽然嘲讽般的一笑。那一笑好像在他完美的脸上撕开了一道口子,从里面钻出完全不同的一个人来。
“你以为我是谁?”“江隐”哈哈笑道,“你以为我是谁!哈哈,蠢货!”
祁景真希望这只是江隐在演另一场戏,可他知道不是。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再看去,船里的情形又大不一样。
刚才还嬉笑着谈天的雒骥躺在一片血污里,半歪着头,嘴张的大大的,里面塞了把枪,他半边脑子已经被轰掉了。
瞿清白腹部插着一把剑,正是那把削铁如泥的天师剑,他的表情那样惊惧,脸庞还是少年的柔和。
陈厝……陈厝还是躺在船底,但已经成了一具人干。皮肤紧紧的贴在骨头上,眼珠挂不住眼眶。
祁景猛的闭上了眼睛。
他心如擂鼓,手脚冰凉,脑袋都发麻。他怕他再多看一眼,就会被这场景刺激的直接发疯。
“江隐”还是放肆的大笑,但他的皮肤开始慢慢变青,呈现出一种只属于死人的灰败颜色。
祁景颤抖着牙关:“你不是江隐……这些都不是真的!”
“江隐”道:“你焉知你之前看到的不是真的?我给你展现的才是现实?”
祁景大吼:“不可能!我们已经打败了姑获鸟和血藤,救出了陈厝,我们就要出来了!”
“江隐”脸上出现了些怜悯的神色:“醒醒吧!有多少人活在梦里,闭目塞听,看不到,也不想看我给他们展露的真实。你自己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隐走路就不再趔趄了呢?”
祁景的恐惧已经达到顶峰,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自己所见所闻的怀疑。雒骥说错了,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
“江隐早就被我上身啦!我装得像不像?你的朋友们早就死光啦!那个看实在逃不出去,饮弹自尽了,我倒觉得他走的最干脆,这个早就被血藤吸成人干了,啧啧啧,真惨……这个最胆小的,被我……哦不,是江隐,一剑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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