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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尾文字鱼)


陈琅迫不及待的往里头看去,脸上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怎么会……”
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成了惊恐,空无一物的棺里忽然出现了无数晶亮——那是一双双眨着的眼睛。
有什么东西忽然从那条小缝里挤了出来,膨胀成一只巨大的,遮天蔽日的怪物。
那怪物长得像只鸟,满身血染般的红羽,居然有九个头环绕在身前,每个头都是一张长着鸟喙的人脸,让人毛骨悚然。
瞿清白吓呆了,嘴里的话都是不自觉的溜出来的:“身园如箕,十脰环簇,其九有头,声若婴啼……这,这是姑获鸟!”
祁景大吼道:“陈琅,闪开!”
可是陈琅全身都僵住了,他一步都挪动不了,巨大的失望和惊恐席卷了他,他眼睁睁的看着姑获鸟九张不同表情的脸齐齐对着他,兜头罩下。
尖利的喙刺破了皮肤,陈琅的身上瞬间出现了无数个血洞,他清晰的感觉血液从伤口中汩汩涌出,由温热变为冰凉。
他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瞿清白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眼泪就下来了:“陈琅!!”
陈厝呆呆的看着这边,仿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江隐挥出去的一剑被坚硬的喙打飞了,他自己也飞了出去,又立刻爬起来往过跑。
雒骥咬紧了牙,对着姑获鸟砰砰砰的连开数枪,又掏出一把枪来扔给祁景:“小子,接好了!”
祁景接过枪,全靠身体的本能反应开枪,每一枪的准头居然还不错,姑获鸟被他射中了头,狂乱的甩着脖子。
江隐好不容易碰到了陈琅,他已经成了个血人,气若游丝,一只手却紧紧抓住了江隐的衣襟:“我……我……”
他瞪大了眼睛,手一下子软了下来,空洞涣散的两眼映着幽幽的光,死不瞑目。
江隐知道,他要说的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心血付诸东流,不甘心卧薪尝胆成空,不甘心大好年华就这么死去,这一口气,直到他死都无法咽下。
江隐替他合上眼:“他死了。”
这句话好像终于让陈厝醒转了过来,他爬起来,声音抖的像风中的蜡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姑获鸟发了疯一样撞击着洞窟四壁,石块灰尘簌簌而下,江隐被它九个头小鸡啄米般的攻击,好几次没有躲过去,转眼间也成了个血人。
祁景急得就要扔枪冲过去,雒骥踹了他一脚,冲那边骂道:“你他妈被传染了什么毛病,人都死了还管那尸体干什么,不要命了吗?回来!”
江隐尝试几次,还是无法带着陈琅全身而退,只得往回跑,雒骥和祁景远程火力掩护着他,姑获鸟仍然穷追不舍,可奇怪的是,他的下半身好像都长在了那副棺椁里,只有羽翼和长长的脖子能够活动。

第52章 第五十二夜
姑获鸟,又称鬼鸟,传说是死去的产妇的执念所化,常常抱着婴儿在夜里行走,怀抱里婴儿的哭声就化成了姑获鸟的叫声。
祁景小时候听说过,如果在乡间的夜晚把幼儿的衣服晾在外面,姑获鸟就会标上血点,把孩子的灵魂取走。
但传说归传说,他从未想过这种东西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况且梼杌的棺椁里为什么会藏着姑获鸟?
这怪鸟的九个头灵活的可怕,扫荡的直径几乎覆盖了整个墓室。好不容易江隐跑了回来,陈厝却失魂落魄的往那边走了一步:“陈琅……”
祁景抽出一只手把他拽了回来,看着他迷迷瞪瞪的样子反手给了他一耳光,什么都不用说,陈厝已经明白过来了。
在生死面前,悲伤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隐大喊:“往回跑!”
回?哪是往回?只有那条他们滑下来的“滑梯”!
生死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雒骥和祁景在后面对着姑获鸟豌豆射手一样砰砰砰开枪,陈厝踩着滑溜溜的青苔往上爬,踩空了好几脚才勉强上去,卡在不上不下的一个地方,又一伸手把瞿清白拉了上来。
直到江隐也钻进去,雒骥和祁景才放下枪进去,雒骥把空弹壳倒了一地:“妈的,没子弹了!”
祁景:“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手榴弹什么的?”
雒骥都要笑出来了,脸上表情复杂:“你们当我是什么,特种兵还是弹药库?谁想到下个墓能遇上鬼鸟,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种时候就该一人留一颗子弹饮弹自尽,还开他妈什么枪!”
祁景发现这人特别喜欢吓唬人,明明手上迅速的换着弹夹,还以看到他们脸上的惊恐为乐。
“还有多少?”他问。
“一梭,凑合用吧。”
瞿清白抹了把眼泪,抽噎忽然卡在了嗓子里:“姑获鸟……在……”
“磨磨唧唧的,在什么?”
“在……在你后面!”
雒骥一回头,正对上一张惨白怪异的大脸,脸盘子赶上他两个大,鸟一样圆凸在两边的眼睛,没有眼皮,尖而长的喙离他的肚子只查不到一只手的距离。
雒骥操了一声,吓的手一抖,砰砰砰开了不知多少枪,伸进来的鸟头瞬间被射成了个筛子。
那张人不人鸟不鸟的脸被轰掉了半个,看起来着实可怖,姑获鸟发出刺耳的尖叫,把软趴趴的头薅出了洞穴,红的发黑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瞿清白都要吐出来了,他脸上又是泪又是血,狼狈不堪,陈厝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丢了魂似的,看到这种恶心的画面也只是颤抖了一下。
雒骥低声骂了句:“操,浪费我这么多发子弹。”
祁景说:“如果他再把头伸进来……”
他话音未落,洞口就传来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响动,整条甬道震的他们差点滑下去,就见姑获鸟又把另一个头伸了进来,疯狂的用脖子晃着,用喙啄着,拼尽全力的要碰到他们。
祁景一枪就打了过去,正中那人脸眉心处,可怕的是那人脸怪异的抽搐着,仍旧拼命的往里挤。
雒骥“咦”了一声:“死而不僵?”
祁景忽然感觉腰后一凉,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东西,就见江隐挤过他身边,手里拿着师刀,说:“别让他们看。”
祁景还没明白,雒骥就切了声,一手一个把瞿清白和陈厝的眼睛一遮,与此同时,江隐用巴掌大小的刀扎进了姑获鸟的人脸下方一点的位置,手臂一挑,竟然轻轻松松的把那长脖子撕扯开了一半!
不,也许不能说轻松,祁景清晰的看到江隐手臂上的肌肉和筋脉活物一样乱跳着,那张万年不动声色的脸也露出了些痛苦的神色——江隐又一次发力,姑获鸟身首分离,鲜血井喷一般射出!
瞿清白被溅到了血,闻到了味道,全身都抖了起来:“这是什么……”
雒骥说:“你最好不要知道。”
就连祁景都把头别到一边去,这狭窄的空间被血染的就像某种脏器,血腥味令人作呕。
他都怀疑江隐是不是有什么隐秘的嗜好了,没事就喜欢砍人家脑袋,砍完了还……还把那鸟头提起来,骨碌碌扔出了洞穴。
姑获鸟婴啼般的叫声越发响亮,仿佛有一千个鬼婴在哭,它剩下的几个头都再围着它牺牲的头嗷嗷叫唤,祁景觉得耳膜都要被刺穿了。
江隐说:“它一时半会不敢进来了。”
祁景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看了看几乎垂直,又滑的立不住脚的甬道,“我们爬不上去。”
陈厝忽然抬起头来,眼睛红通通的:“我们杀了那狗日的鸟!”
雒骥说:“你说的轻松,我们现在都要弹尽粮绝了。”
陈厝抱着头,情绪都要崩溃了:“那怎么办!”
祁景沉默了一会,忽然说:“其实,陈琅从进墓开始精神状态就很不对劲。他本来不像莽撞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冲动行事。”
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忍三年的人,怎么会如此没有耐性?尤其是他最后推棺盖那一下,祁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凭他的力气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简直就像有人在后面帮着他推一样。
总之,一切的一切,从进墓开始,就好像……
“…………就好像有什么在推动着他去送死一样。”江隐说。
祁景:“对!就是这样!”
陈厝哑声道:“你们是说,他被这里的什么东西影响了?”
祁景说:“我不知道。但你绝对不可以被影响。”
陈厝深深的吸了口气,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提醒着他这里发生过什么,如果不振作起来,他就是下一个陈琅。
“我知道了。”他说。
这时,他们所在的洞穴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瞿清白大惊道:“怎么回事?”
祁景往出口探头一看,那怪鸟竟然在用剩下的几个脖子连着头棒槌一样砸着外面的墙壁,它的力气奇大无比,不过几下,他们就觉得这甬道震的要塌了。
雒骥说:“不能再这么耗下去,它迟早要把这洞弄塌,把我们都活埋在里面!”
陈厝恨的咬牙切齿:“这怪鸟怎么这么贼!”
江隐忽然说:“我们出去。”
瞿清白吓的不行:“出去会死的!”
祁景一咬牙:“待在这里也是个死!”
江隐不再说话,他忽然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祁景一秒都没耽误,紧随其后。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背影,好像江隐去哪他就去哪,哪怕是死亡也义无反顾。
洞壁剧烈的晃动着,瞿清白眼前都出现了虚影,陈厝也发了狠,猛的一扯他:“我们走吧!就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瞿清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他是吓的,他太害怕了,就算是从小面对可怖的鬼魂,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直面过死亡的威胁。
在外面的世界他是天才,是世家子弟,是龙门派的传人,可真到了生死当口,却要一次又一次依靠朋友保护和鼓励,明明这里只有江隐和他会驱鬼,看看江隐……该保护朋友,挺身而出的人明明是他才对,现在却反而成了个拖油瓶!
瞿清白内心的恐惧和羞愧交织成一团,他终于咬紧了牙关:“好!走就走!要死,我们死在一块儿!”
他们一起冲进了簌簌乱石中,在后面的雒骥不禁笑了:“这届的小朋友还不错。”
他把最后的子弹上入枪膛,无论是死是活,他绝不会让姑获鸟占到便宜。他心底已经盘算好了,那九个大头,他至少要拿下五个。

第53章 第五十三夜
祁景和江隐冲出去的那一瞬间,脑袋里其实什么都没想。他只是觉得到了危机时刻,人的本能就是追寻希望。
也许在他眼里,江隐就是希望。
姑获鸟没了两个头,攻击力却不减,看到他们出来,立刻把圆滚滚的大眼睛对准了他们。那剩余的几张脸上的表情全都变了,是如出一辙的恨意。
江隐已经受了太多伤,祁景不明白以他腿和身体的状况是如何做到这么迅猛的动作的。他从地上胡乱捡起什么扔了过去:“傻鸟,看这边!”
姑获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却分出两个头去盯江隐,这就是麻烦之处。江隐手上只有一只巴掌大小的刀,仰仗动作灵活才多次险险避开,祁景有样学样,他从小就喜欢运动,身手敏捷,胆大心细,也能勉强周旋。
雒骥仍旧用火力掩护,瞿清白和陈厝蛇皮走位,不一会,姑获鸟的另一个头也软软的垂下来了,那是被雨点般的子弹轰炸的结果。
江隐一段助跑跳上了棺盖,在姑获鸟的脖子转过来的时候往前一扑,荡秋千一样抱住了那长长的脖子。
陈厝吓了一跳:“他在干什么!”
江隐被晃得眼前天旋地转,七荤八素,他全心放在波浪一样摆动的大脖子上,找准了时机,一用力,终于翻身骑了上去。
他半点工夫也没耽误,手起刀落就照着颈动脉给了一刀,可这姑获鸟连颈动脉这玩意有没有都不知道,除了喷血就晃的更厉害了。
……难道真要把半个脑袋都轰掉,这怪鸟才能死透?
雒骥拿枪对准了几次,都没能扣下扳机,这个距离和目标的移动速度,稍有不慎就要伤到江隐。
祁景手无寸铁,那把钝铜剑早就不知丢哪去了,他满心焦急,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连在姑获鸟其他几个头的攻击下保全自己都困难。
江隐又被晃了下来,他两只手臂青筋暴露,紧紧抓着目标不放,姑获鸟忽然高高抬起了脖子,几乎直指塔顶,瞿清白反应过来:“不好!他是要玉石俱焚,把江隐连同这个脑袋一起砸死!”
祁景忽然跑向姑获鸟地上的那个头,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半个身子大的脑袋被他一把提了起来。
祁景双目发红,他感觉四肢都充满了因危险与怒火燃烧起的力量,他把手里血淋淋,热腾腾的脑袋冲姑获鸟扔了过去:“都说了看这边!”
那大脑袋流星一般飞了出去,正正砸在那张诡异的人脸上。姑获鸟被砸懵了的同时也被激怒了。
它像蛇一样缩后了脖子,这是要攻击的前兆。
雒骥忽然大喊了一声:“接着!”
祁景下意识一抬手,接住了空中飞过来的一个东西,他一入手就觉得这剑奇沉无比,他想都没想,反手一剑斩下,正好迎上了姑获鸟冲下来的大头。
只听“噗呲”一声,祁景被血溅了满头满脸,刺鼻的血腥味差点没让他吐出来,有什么重物咣当落地的声音,祁景的睫毛被血弄的黏糊糊的,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见一张惊骇莫名的大脸正对着他。
他斩下了姑获鸟的一个头。
那张脸的表情永远凝固住了,姑获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哀鸣。
祁景的手臂都在颤抖,他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的是一把剑,估计还是木质的,却削铁如泥,没入皮肉没有任何阻力,血彷如无物一样从木剑上滑下来,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小滩,剑光亮如新。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周围一切都放慢了,放空了,他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他顺着声音瞧去,就见棺椁旁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奇怪的,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他的面容是那样俊美,长眉入鬓,目如朗星,可他的神色又那样邪意轻慢,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
他穿着不知哪个朝代的服饰,身形淡淡,明显是个鬼魂。
祁景好像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你是谁?”
“我是你呀。”男人说。
祁景内心涌动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他在一瞬间被这种情绪支配了,一字一顿道:“你放屁!”
男人没有回答,反而把手搭在棺上:“吉时已到,该下葬了。”
他忽然消失了。
所有的声音,感觉,在一瞬间回到了祁景的身上,他被人重重推了一把,雒骥说:“发什么楞呢!”
祁景如梦初醒,他忽然魔怔似的大叫了一声:“盖棺!”
没等周围人反应,他就把剑往上一扔,木剑好巧不巧的穿过了姑获鸟乱晃的脖子,被江隐凌空接住了。
他还坚持骑在姑获鸟的脖子上,拿到了武器简直是如虎添翼,祁景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鬼鸟的头保不住了。
他头也不抬的跑向连接到地上的青铜棺旁,用力去推棺盖:“都来帮我!”
陈厝和瞿清白完全摸不着头脑,却也不知道能干啥,听到他喊就跑过去帮忙,几人一起用力,竟把那棺盖推动了。
姑获鸟警觉的感觉到了什么,它不再和江隐争斗,而是回头猛冲向棺边的几人,它俯冲的势头像一只凶猛的金雕,如果被它钩子般的嘴叨实了,他们几个绝对得穿肉串。
可祁景毫不动摇,他嘴里仍旧在数:“一,二,三!”
每数到三,他们就一齐用力,没人想逃,逃也逃不出去。何况苟活没有意义,且丢人。
棺盖和棺壁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在他们终于把棺盖推到底的时候,姑获鸟的大头已经冲到了祁景面前。
他脸上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劲风,尖利的喙只离他的鼻尖不到一厘米,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姑获鸟头在他眼前直直掉了下去,断颈涌出了喷泉一般的血。
江隐随着断头跌落了下来,在棺材角磕了一下,又滚下来的时候被祁景接住了。
瞿清白已经吓的跌坐在地,陈厝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才说:“那怪鸟去哪了??”
刚才还被挤的满满当当的墓室忽然变得空旷起来,发生过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象,可那几个大头又那么清清楚楚的摆在地上,提醒着他们发生过一切的真实性。
雒骥忽然说:“你怎么知道要关棺盖?”
祁景转头和他对视,那双眼里仍旧带着怀疑,祁景忽然明白了什么,雒骥没有在说谎。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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