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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尾文字鱼)


她话说到这里,就在似双眼睛的注释下,那小绒球在江隐的掌中化成了一滩黏糊糊的透明液体。
“这样。”
祁景直觉道:“这什么……好恶心!”
他眼看着那黏稠又有点浑浊的液体从江隐修长的指缝中坠下来,拉成一片丝线,想找东西擦又挪不开眼,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又觉得……
有点,有点……
阿月拉反而有点兴奋:“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据说番栀子融化后,还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祁景额角跳了又跳,直觉要不好,就眼睁睁的看着江隐极为自然的将那挂着不明液体的手,凑到鼻尖嗅了嗅。
“是挺甜的。”
“对吧……”
祁景的喉结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没办法抑制的吞咽动作。他看见江隐垂下的长睫覆在睑上,那粘液离他的嘴唇那么近,好像下一秒,就要……
“停!!”他猛的打断,“可以了,别再说这个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知不知羞!”
他把阿月拉推给勒丘:“管好你家女人!”
阿月拉生性泼辣,看他这样反而一点也不在乎了,直刮着脸皮挤兑他:“呀!你害羞啦?”
祁景不理他,揪了把草叶给江隐擦手,低低训斥:“你干什么之前能不能想想自己是什么样子?”
“什么?”
祁景压把声音压的更低,几乎是从喉咙里滚落出来的:“你那个样子,很色。”他故意把色字加重了。
江隐抽回了手,同样一字一句回他。
“是你龌龊。”
勒丘咳嗽了一声:“好了好了。”他指着地下一层软绒绒的地毯:“我明白了,这地方因为温泉水的引入温暖潮湿,所以番栀子花成熟的比其他地方快,结出的果实也更多。我们没防备,在加上本就有情,差点坏了大事。”
“不过,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祁景刚要开口,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有人来了。他们赶紧噤了声,爬上一个缓坡,一片冒着热气的泉水映入眼帘。
泉边只有简简单单的木制长廊,尽头处鹅卵石铺地,没入水中。有两个人从雾气中走了出来,是白净和吴璇玑。
有人恭敬的用托盘呈上了要换的衣物:“神婆沐浴后,在木寮中等候二位。”
祁景低声道:“不会要我看他们两个现场表演脱衣舞吧?我要瞎了。”
勒丘没说话,默默的蒙上了阿月拉的眼睛。
白净和吴璇玑一边一个,保持着安全距离,各自将衣服除去,踏入了水中。幸运的是,白净离他们在的地方很近,几乎是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在月光下闪耀的六块腹肌。
祁景悄悄爬到了隐蔽的缓坡下。现在,他离白净脱下来的衣服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了。
白净背对着他,双臂张开,悠闲的浸入温泉中,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祁景抓住了一件衣服,像蛇叼着猎物一样,无声无息的拖了下来,翻看了一阵,什么也没有发现。
江隐如法炮制,内衣也照翻不误。
阿月拉和勒丘都震惊了。阿月拉实在忍不住,小声说:“你们……你们这样不合适吧?”
江隐道:“我们在找一个东西,他从不离身的东西。”
“什么也没有,怎么回事?”
祁景忍着嫌弃,把那衣服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忽然,阿月拉说:“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什么时候都不会离身的呀,就算是洗澡也一样。”
这句话一语点醒梦中人,两道视线直直射向不远处的白净,果然,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黑线,一个圆滚滚的珠子一样的东西挂在胸前。
仔细看去,那珠子上的花纹,竟有点像一只眼睛。
“会是那个吗?”
“他也藏不到别的地方了。”
祁景有点发愁,这下要怎么拿?
白净忽然摸了摸脖子,好像感受到了那股视线,警惕的往这边瞥了一眼。几人赶忙伏下了。
吴璇玑扬声道:“怎么了?”
白净回过头:“没什么。”
他们坐在斜对角,吴璇玑一斜眼,就能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那饰物:“你还真宝贝这东西啊。”
白净抚摸了一下那沾了水汽的铜珠,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轻柔。
“没有它,还怎么管我那不听话的儿子呢?”
“你可知道,他已经不是你的宝贝儿子了,他是……”
吴璇玑的话在白净渐冷的目光下收住了。
“我当然知道现在占据他身子的是罗刹。可只有罗刹在,才能吊住他的一口气,日后再做图谋。难道,我应该大义灭亲,把自己的孩子杀了吗?”
“我可不觉得你是多么高风亮节的人。满口正义的是那帮年轻气盛的傻小子,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黑白分明的。罗刹死了固然好,谁会心疼我的明哥儿?”
吴璇玑轻吐出一口气:“是我多言了。”
缓坡下,祁景还在苦苦思索,忽然,李团结说了一句:“这有什么难的。”
“你有好法子?”
“好法子没有,损招一大堆。”李团结闲闲道,“就看你用不用了。”
祁景:“你说。”
“这一地是什么?你的眼睛是白长了。”
满地的番栀子果地毯一般铺在脚下,祁景的眼睛慢慢亮了:“……操,你这也太损了。”
“就算把这些都下进温泉里有什么用?我又不想看他们两个表演活春宫。”
“你只管把这东西下进去。番栀子果实融化在泉水里,再被热气这么一蒸,是个男人都要发晕。他们干不干的起来不要紧,只要把他们搅晕了,就像这一池水,搅浑了,底下的鱼也就看不清了。你的机会就来了。”
祁景压下嘴角的笑意:“……那我就臊一臊这两个老东西。”
大把的番栀子被悄悄扔进了温泉中,有些还飘到了两人的身上。可这细细的绒毛在满地满天的花瓣中并不起眼,没有人注意到,升腾的雾气掩盖了一切。
白净不太舒服的动了动脖子。铜珠触碰的地方发烫,发痒,带来一阵久违的躁动。
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吴璇玑,他正闭着眼,眉微微皱着,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的睁开眼睛,鹰隼般的目光看向这边。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越来越热了?”

热气腾腾的伊布泉中,气氛有点暧昧。
白净和吴璇玑两个大男人,在对视中,都感觉身体起了一些异样的变化。
“怎么回事?”吴璇玑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白净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似乎是想站起来,刚一动,又坐了回去。
祁景在花丛中憋着笑。
“这温泉水……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功效?”
吴璇玑顿了一下,反问:“什么功效?”
饶是白净这样的脸皮,也噎了一下。
“不知三爷是否听闻过,鹿肉有养肝补血的功效,据说生食鹿血,对男子的身体……”
吴璇玑默默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打断:“……就是壮阳的功效呗?”
“不错。”
吴璇玑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幸好,不是我一个人不对劲。你也觉得这温泉水有问题?”
白净看起来也松了口气。
吴璇玑黑着一张脸站了起来,把旁边的衣服一披,涉着水大步走向木廊尽头,怒气冲冲:“……我倒要问问,这是哪门子的圣泉——来人!来人啊!”
江隐暗道不好:“要让他把人叫过来,就更难下手了!”
白净随手捞了一把漂浮在泉中的花瓣,不期然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液体:“这是什么?”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头顶的满树的花,伸手就要去拿衣服,却摸了个空。
他刚要回头,忽然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头,挟持他的人力大无比,白净惊怒交加之下,刚要挣扎,就被一把压进了水里,咕嘟嘟喝了好几口温泉水。
他的怒吼全被憋在了水里,变成一串窜向水面的气泡,背对着他的吴璇玑一点也没察觉。
不用祁景提醒,江隐已经将手伸进了水中,极快的找到了白净的脖子,将那挂坠一拉一拽,飞快的撤身离去:“走!”
阿月拉和勒丘都看呆了,被他一喊才想到要跑,刚要跟过来,就被喝住了:“分头跑!”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白净狼狈的从水里爬起来,他们早就没影了。
祁景和江隐一路狂奔,刚到了崖边上,就听后面一阵骚动,无数火把燃起,天边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人的喊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混杂着狗吠的声音,简直要把半边天都掀起来。
祁景道:“怎么回事?”
江隐侧耳听了一会:“他们在抓人……不好!”
祁景一接触到他的眼光,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阿月拉和勒丘还没逃掉!
此时他们已在坡顶,只要顺着原路往下爬一阵,就能脱离险境,可是两人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往回跑,跑到半路,刚好和慌不择路的阿月拉撞了满怀,祁景一把扯开她:“勒丘呢?”
“他..他..”阿月拉抖的不成样子,“他说让我先走,他拖住那些人,还说,要是我们一起被抓到了,才是真正的大事不妙……”
祁景道:“你留在这,我去找他!”勒丘和阿月拉是因为他们被牵扯进来的,要是白净误以为拿走罗刹眼睛的人是勒丘,那……
江隐一把拽住了他,冰凉的手心里被塞进了一个捂热的小东西,是白净颈上的吊坠,那长得如眼睛一般的小珠子。
“拿着。保护好她。我去。”
他每一句话都说的极快,片刻停顿都没有,不容反驳,祁景伸手去拉他,只碰到了一片挂着风的衣角。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为什么总是自己冲在前面,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来保护你?
祁景直觉就想去追,却被阿月拉拉住了衣角:“你……你去哪?”
他猛的止住了脚步。差点忘了,这还有一个呢!
他拉着阿月拉,一路跑到崖边,等到了才想到,阿月拉可不是他和江隐,怎么从这么高的峭壁上爬下去?
忽然,极近处传来一阵呼喊,无数人举着火把,从草丛中窜了出来,转眼间就把两人团团围住!
白净拨开人群,他的头发还湿着,脸上也带着狼狈的红,虽然举止还是从容的,但眼底压抑滔天的怒气。
“祁景,我们又见面了。”
阿月拉已经吓傻了,祁景护着她后退了两步,几块碎石滚落,下面已经是云雾笼罩的悬崖。
他嘴上应和:“可我不是很想见到你。”
白净问:“江隐是你放走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故意问,“江隐怎么会在这里?”
白净气极反笑:“好小子。敢跟我打马虎眼?”
“推出来!”
祁景心理咯噔一下。等一看五花大绑被推出来的人,竟然是勒丘!
刚松了口气,又有疑惑在心底升起,难道江隐没救下他?
“这个也是你们的人?”
祁景还没说话,阿月拉急了:“勒……”祁景用力掐了她手心一下,把那句话堵了回去。
“看来不是了。”白净一扬手,就有几个人把勒丘推到了悬崖边上,“既然你们不认识他,擅闯圣地,理应处死。”
勒丘的脊梁挺得笔直,后面的人一压他的脖颈子,半个身子就悬到了外边。
“不要!不要!”阿月拉尖叫出声,“这……这里是我们傈西族的圣泉,我们的事哪轮得到外人来管?也该等神婆处置才是!”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来了。”
他们一回头,就见队伍分开两边,一个浑身银饰,拄着拐杖的老人走了出来,花白的头发上还沾着水汽,显然也是沐浴到一半被惊动了。
阿月拉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阿娘……”
神婆看了看现在的情况:“怎么回事?”
白净指着他们:“你们的圣女带着人偷了我的东西,您说该如何处置?”
神婆问阿月拉:“这是真的?”
“我……我……”阿月拉说不出话来。
神婆一双阴鸷的眼睛扫过祁景,又看向勒丘:“他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他?”
有人跪在旁边,报告道:“守卫说阿月拉圣女不久前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进了圣泉,他们有心想问,又怕涉及到族中机密,就放进去了……”
神婆眯起了皱纹横生的眼睛。
“是谁?”
勒丘虽然半个身子悬在崖边,还是梗起了脖子,用力挺直了脊梁。
“大丈夫敢做敢……”
“是他!”阿月拉一声大叫,猛的抱住了祁景,“阿娘,我错了,是我把他带了进来,也是我忍不住和他偷情,你饶了他吧!”
祁景整个人都僵住了。
哈???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阿月拉,对上一双蕴满了泪水的美眸,那里面满是哀求和绝望。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求求你,帮帮我,帮帮勒丘……绝对不能被发现!他会被处死的……
祁景僵硬的抬起了头。
“……是我。”他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恐怕现在全场人里,能和他有相同的感觉的,只有勒丘了。
那汉子也是满面震惊,张口结舌:“不,这……不是……”他涨红了脸,“不是的,我——”
阿月拉疾言厉色的打断了他:“我和你说过很多遍,我不喜欢你,也不接受你的追求,你为什么还要追到这里来?我爱的人是他!”
她又死死抱住了祁景,外人看起来浓情蜜意的一对,祁景的脸都要青了。
与其说抱,不如说勒,这女人快把他的腰勒断了。
“够了!”神婆一声怒喝,打断了这场闹剧,“你应该知道,圣女的身心都是神明的,一生一世只能侍奉神明。”
“我知道。”
“你也知道,要是圣女和人私通,要被处以火刑。”
“……我知道。”
“但你还是做了。”神婆衰老的两颊由于怒火微微颤抖,“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啊,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抓起来!”
勒丘还想分辨,却被人用布料堵住了嘴,他呜呜的挣扎,却听耳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嘘。”
他猛得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把眼珠子斜过去,却只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白净也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等一下……”
“等什么?”
白净不知道该怎么说,说祁景和阿月拉不可能是一对?为什么?因为这小子对杀了金鸾的罪人心怀鬼胎很久了,他俩才是……这谁信?
他还在组织语言,那边变数陡生。
祁景忽然猛的挣开了来抓他的手,一把抱住了阿月拉,深吸了一口气,向后一倒。
“你要干什……啊!!!”
阿月拉的惨叫消失在了风中。
白净猛的冲到了崖边,哪里还有人的影子?祁景这个疯子,竟然带着阿月拉跳崖了!
有人惊呼道:“他们这是要殉情啊!!”
勒丘本来还在心急如焚的嘶嚎,闻言脸上又由红转青,由青转黑,好像打翻了个颜料铺一样。
“没事。”挟持着他的人低声说,“祁景不会让她有事。”
那语气里全然的信任意味,让勒丘也愣了一下。
忽然,一个小小的黑影窜了出去,竟然是一只猫头鹰!那鸟一头扎下了悬崖,扑棱着翅膀,不停的去啄祁景和阿月拉的衣襟,但是变成鸟的力气太小,根本叼不住。
祁景这才想起来,刚才没看到吴璇玑,原来这厮又变身了!
急速的下坠中,阿月拉已经骇说不出话来了。风呼呼的灌着他们的耳朵,祁景大吼一声:
“李团结!!!”
嗖——嘭!!
下坠之势猛然一止,原本倒灌进口鼻的风变了方向,从脸侧刀子一样刮过,阿月拉的心狂跳不止,鼓足勇气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才发现他们竟然在空中飞!
“我们没死……我们竟然没死……”她喃喃自语,下一秒又惊叫出声,“啊!这是什么?”
身下的野兽体型巨大,浑身缎子一般的黑毛,上面的花纹金线织就的一般,但就是傈西族里最好的绣娘,也织不如此美丽的作品。
在这一瞬间,她忘记了死亡的威胁,忘记了崖上的人,忘记了神婆,甚至忘记了勒丘……
阿月拉将手放上那绒暖的皮毛,几乎看呆了。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野兽肋生双翅,正是它救了他们,如鲲鹏一般盘旋在空中。
“这是神迹……”
此时,悬崖上也在经历一场轩然大波。
白净看着那巨大的野兽,喃喃道:“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穷奇……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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