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当初,当初,人就是直接被丢下去的,真的。”
两个人言之凿凿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其中任何的隐情,裴钧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转而和周贵说:
“先将尸体移出来吧,再检查一下其他的水泥块儿,看是不是在里面。”
忽然那警戒线外的一个看着六十多岁的人一声尖叫,怔怔的目光望着那无头的尸首:
“他们回来了,是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索命了,啊哈哈哈哈,谁也逃不掉,谁也逃不掉...”
他说话间就开始疯跑,现在不是汛期,这河两岸的堤坝很是陡峭,他一脚踩空竟就从那堤坝的上面摔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隔壁连载文《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求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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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云舟:看来宁公子是准备好好尽这焰王正室的职责了?
宁咎乖巧且怂:我们拜过堂的。
床上传来了一声短促的笑意:好,由你。
结果第二天宁咎端坐主正殿主位,听着下人出声:
“今天是您与王爷新婚的日子,各房妾室自是要给您敬茶的。”
妾室?敬茶?宁咎被炸的外焦里嫩,整个屋子瞬间被莺莺燕燕填满,这是纳了多少妾啊?阎云舟就不怕精尽人亡吗?这TM20多杯茶是要撑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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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双洁,王爷没有妾室,是送来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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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关审讯记录仪(又疯了一个)
青天白日之下, 人人都走的那座桥中被挖出了两个尸体,还是没有头的,那个滚下堤坝的人的喊声将这个诡异又恐怖的画面渲染到了极点, 那些本就不知道‘真相’的年轻人就算了,此刻就是当年的一些参与者脸上也没有了血色, 当初这座桥怎么都立不起来, 这才想到了打生桩, 他们有几人是看着那被献祭的男孩女孩儿被拉着出去的, 怎么头说没就没了?
冤魂索命的流言就这样在村子中流传了出来,那个滚下堤坝的人被送到了医院,两个刚刚被挖出来的尸首也被送到了市局解剖室。
白子涵和裴钧一块儿上了回市局的车, 他异常的黏糊裴钧,上了车上竟然连车后座的扶手都给放了下去, 没有坐在后座的一侧, 愣是坐在了中间,那只手臂好像焊在了裴钧的腰上, 就是到了车上他都不肯放下去,裴钧的额角突突跳着,顾忌白子涵现在那说来就来比影帝的哭戏来的都快的眼泪,他忍了腰间的那只手。
“老大, 这尸体的头能去哪呢?咱们之前审讯的时候,张明远和郑长义是分开审的, 而且郑长义在落网之前也是绝对没有可能和张明远串供的,两个人的口供是对得上的,这尸体的头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郑长义的落网张明远绝对不可能提前想到, 而且过往的打生桩的案子中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被埋进去的尸体是无头的这种情形。
裴钧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现在还不好说, 等尸检结果吧, 要看这头是生的时候砍的还是死后砍的。”
白子涵的头就靠在他的肩头,这个莫名又和谐画面前面的吴辉和程建已经见怪不怪了:
“裴队说说吧,这生的砍和死的砍有什么不一样?”
裴钧侧头看着他,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在看白子涵的时候这么头疼:
“区别?区别就是一个是把人砍死了,故意杀人罪,一个是砍尸体,侮辱尸体罪。”
白子涵瘪瘪嘴:
“装什么啊?你肯定有猜测了,说吧。”
说着一只没有搂着裴钧的手臂竟然撒娇一样地晃了晃裴钧胳膊,裴钧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张明远的神色有异,砍头的事儿他未必直接参与,但是应当还知道点儿别的,你忘了张明远只不过是背后那只推手推出来让我们抓的鱼了?”
他低头看着白子涵,昨天就在白子涵还没有发神经病之前,他们还讨论过案子,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一样,这只手在掌握着节奏,而他们却不知道最终的重点在什么地方。
事实证明,那些个失衡的激素虽然让白子涵的行为有异,但是却不代表他的智商跟着下线了,药物放大了他一切的情绪,包括那疯狂一样的报复心理,他的眼底泛着一种失控的光芒,声音在这行驶的警车中阴冷的可怕:
“若是我的家人被人埋进了水泥里,头也被砍下来,那么所有参与过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在,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大鱼要抓,小鱼也不会放走。”
阴凉的声音让前面坐着的吴辉身体都跟着一抖,这白主任实在太可怕了,以后千万不能得罪这样的人。
裴钧的眼中却忽然咋现了一抹精光,没错,报复,这幕后的一只手从推动朱争去绑架张明远的女儿开始,其实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复,而他们或许将报复想象的太狭隘了,以为只有张明远这样的罪魁会引来凶手疯狂的反扑,却忘了,当年那一场罪恶的献祭,那些上门逼迫拉走孩子的村民,一样不可饶恕。
“吴辉,你去协调负责来宝村的派出所,这两天开始对来宝村实行日常式巡逻,加强警力,对了,穿便服,警惕突发状况。”
这一天晚上来宝村注定是不会平静的,月上梢头后,村里的每一个十字路口都有人在烧纸钱,倒烧酒,供奉祭品,甚至有一个劲儿磕头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若是想要索命也别来我们家,当年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张明远,你们去找他。”
这案子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村里那岁数小的免不得要打听:
“爸,你就和我说说吧,那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在桥里?怎么又没有头啊?那是谁啊?”
李凡是土生土长的来宝村人,毕业之后就在镇上的中学当了老师,今天这个事儿他是真的震惊到了,那座桥他小的时候上学天天走,里面埋着两个无头尸?这事儿要不是亲眼看见的,他都以为是在拍电影呢。
李凡的父亲李保胜从前就是村子里小学的老师,今天从那堤坝上回来就一个劲儿的喝酒,什么话都不说。
“爸,你就和我说说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李保胜越是喝酒脸就越是发白,从来宠惯儿子的他却冷下了脸色:
“这件事儿你少打听。”
李凡到底是村子里长大的,对于一些迷信的行为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打生桩这个事儿他没见过,但是不代表不知道,他握紧了酒杯:
“我可以不问,但是有一件事儿我必须清楚,爸,这件事儿你有没有参与过?”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父亲的脸,不肯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李保胜也抬起了头,挣扎了一下开口:
“儿啊,你还记得小的时候你有个总陪你玩的小姐姐吗?”
李凡微微蹙眉想了想,小时候一块儿玩的小姐姐?小的时候村子里的男孩子多:
“好像是有一个。”
“你去屋里将影集找出来。”
李凡立刻起身进了里屋找出了那个大影集,李保胜接过来翻开,翻到了其中一页,这里面都是老照片,现在再看都已经泛黄了,李保胜指了指其中一个照片,那照片中是两个坐在玉米堆上的小孩儿,一个是小时候的李凡,一个穿着深酱色衣服,扎着两个大长辫子,看着比李凡要大上几岁,模样很好看。
李凡看着照片中的女孩儿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爸。”
李保国也抬起头,眼底满是浑浊:
“她叫李晓生,比你大五岁,是你堂伯家的孩子,今天被挖出来的尸骨中,有一个就是她。”
照片中,女孩儿的笑意甜甜,李凡却觉得脊梁骨都窜起了一股凉意,这种感觉非常的难以形容,死者如果是一个陌生人那么大多数人即便是对案子好奇,惋惜,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但如果这个死者他们认识呢?甚至还曾经有过交集。
“堂伯,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了?”
李保胜闭了一下眼睛:
“因为在他还小的时候他就失踪了,你的婶婶死的早,当初建那座桥的时候被那些施工的人吹的天花乱坠,村子里的人都失了心智,仿佛那个桥建起来整个村子的人立刻就会立刻发财一样,后来,那个桥却不知怎么的,桥墩立起来就倒,立起来就倒,后来找了人来看,说是犯了河神,要打生桩。”
李凡坐在一边,手已经捏紧了裤子:
“打生桩就是用,用活人?”
李保胜点了点头:
“是,用活人埋在水泥里,铸成桥墩。”
“这是迷信啊,这怎么可能?活人放进去就能筑桥了?”
李凡接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对于这样的事儿嗤之以鼻,李保胜的脸上有几分悲哀:
“是啊,但是村子里的人都信,钱已经花出去了,如果桥建不起来那钱就都要打水漂了,桥大家都想建,但是那献祭的孩子没有人家愿意出,后来张年奎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抓阄决定,抓到了谁家,就谁家出孩子。”
李凡已经快被他父亲说的这些给打破了认知,他不敢相信,他们村子里竟然发生如此罪恶又愚昧的事情:
“当初,您也去抓阄了是吗?”
“是,张年奎和张明远算是出了五服的远亲,张明远手上的那些人都是亡命徒,没人敢惹他们,不去抽签,全家都要倒霉,张年奎那个人贪又霸道,这个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他就要从中获利,那些不想出儿女的人都上赶着去给他送东西送钱,想要让他在抓阄的时候将自家的孩子的名字除去。”
“您,您去找他了?”
李保胜又喝了一大口酒,眼睛已经有些发红,这看的李凡的心越发的没底:
“是,我去找了他,咱们家里有一个老砚台,是个老物件,张年奎是知道的,曾经来讨要过,被你太爷爷挡了出去,所以我动了送砚台的心思,你太奶奶在孩子中最疼我,她拿出了砚台,我去找了张年奎,想要让他将你还有堂哥家的孩子的名字都除去,但是张年奎TMD就是个畜生,他只同意用那砚台换一家孩子的名字,是我,是我对不起晓生。”
李保胜最后还是选择了庇护自己的孩子,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堂哥李长河竟然抽中了签子,同样抽中签子的朱家只有一对儿子,所以李长河的女儿李晓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那个被献祭的童女。
李凡表情怔愣,李保胜喝了大半瓶的白酒,醉的又哭又笑,还是李凡抬起头:
“那为什么,今天挖出来的人,没有,没有头?”
李保胜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当初一群人冲进了你大伯家的院子里,强行拉走了晓生,你大伯家,包括咱们家都有人看着,我们根本就没有去过河边,直到后来那桥墩真的立了起来。”
“那,那我大伯呢?这么多年我好像也没有再见过他。”
“你大伯后来失踪了,连着他的两个儿子都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件事儿我埋在心里大半辈子了,没有人可以说,也不敢说。”
市局中裴钧这一夜都没有回医院,白子涵也是警察的编制,只是他是公安医院的警察编,没有正式的参加过审讯,今天裴钧是亲自审的张明远,所以作为连体婴,白子涵就在他的身边,被裴钧半威胁半哄骗了半天才松开了搂着他的手,像一个受气包一样坐在边上。
审讯室中,张明远从回来他的脸色就一片死寂,问什么都不说,裴钧手中握着一杯热茶,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开口: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我也懒得和你多费口舌了,张明远连你自己其实都快忘了这个埋葬了三十年的案子了吧?你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忽然之间就有人绑架你的女儿?这个案子就这样顺藤摸瓜的被警方给牵扯出来了?”
张明远这样的人做了太多的恶事,现在和他谈什么道德,仁义,感化式的审讯纯属是浪费时间,裴钧一贯不喜欢浪费时间,果然他的话说完张明远的脸色就有些变了,越是做多了坏事的人其实心中越是怕,怕被发现,怕被报复。
裴钧静等着他想明白,但是张明远还是没有开口,过了片刻裴钧忽然转头看向了白子涵,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目光,白子涵顷刻间明白,起身走向了审讯实时录像仪那里,抬手‘啪’的一下就给记录仪关掉了,正在外面看着实时记录仪传来监控的领导...
裴钧撑着站起身,让人打开了玻璃房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他在张明远的面前弯下了身子,眼底冷毅,但是声线却可以称得上温柔:
“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卫生院中的那个替身草人已经被取出来了,那扎在草人身上的钢针也已经被取出来了,你的那些所谓阵法失效了,李晓生,朱珂身上的束缚估计也已经解开了吧?这个案子反正已经过去三十年的时间了,早一点儿破案还是晚一点儿破案都没什么大关系,我等的起。
我这个人呢,其实不喜欢强人所难,别人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是很想听,毕竟这当警察也就几千块钱的工资,我也懒得费那些心从你嘴里挖口供,但是,苍蝇腿上的肉也是肉,几千块钱的钱也是钱啊,咱穿这身警服就得起这份儿工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这该审还是得审,这样,你先住下来,没事儿呢好好回忆一下过往,比如说人是怎么被埋的,头是怎么被砍的,那画面多想想,我想你会想起来的。”
裴钧说完就站了起来,再看了一眼白子涵,白大主任一边用眼睛粘着裴钧一边百无聊赖地抬手,又将审讯记录仪给打开了,会议室里的领导再一次恢复了光明...
裴钧走出玻璃房,白子涵立刻就粘了上去,手扣住了他的腰,眼睛有些睁不开地出声:
“回去,我困了。”
裴钧看了看他,眼中刚才那疯狂的底色褪去:
“嗯,这就回去睡觉。”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领导们紧怕裴钧刚才干了什么:
“审讯记录怎么给关了?你干什么了?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天天跟着裴钧,徐厅的心脏都不好了,裴钧看向了领导们,那目光痛心疾首,指了指脑子出声:
“领导,白主任在任务中中了药,这里,这里现在不清醒,他可能以为那记录仪是电视机顶盒呢,现在他的智商就八岁,你们难道要和一个因工伤导致智商退化到八岁的孩子计较吗?”
领导们...看着那靠在裴钧肩头睡眼惺忪看着他们的公安医院天才一般的外科主任,那一句计较的话好像也不是很能说的出来,裴钧再一次无情开口:
“人家白主任工伤都没有报到我们市局来,我们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儿小事儿和人家计较呢?领导,孩子困了,我得先带他回去睡觉了。”
提到工伤,徐厅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裴钧很礼貌地带着白子涵离开,在下楼的时候对上了吴辉那带着无尽崇拜的目光,交代了一句:
“今晚你不用回去了,去看着张明远,推荐你一个恐怖电影《咒怨》,去看看吧,我觉得挺有意思,最好彻夜重复观看。”
吴辉...老大,你真是个狠人...
作者有话说:
后半段加了一段儿发晚了
裴队可以和白子涵卷生卷死是有道理的
一样疯批,一样戏精
放一个隔壁新文小剧场
《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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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云舟:“既要留下,就过来伺候吧。”
阎云舟轻轻敞开双臂,宁咎整个人懵了,这古代人这么狂放的吗?这,要抱吗?这人是王爷,杀人如麻,外面刚刚血如流水,他若是不抱的话会不会现在就血溅三尺?
没有什么比命重要,宁咎犹豫了一下就上前抱住人人清瘦的腰身,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噤若寒蝉,随即一只冰凉的手提住了宁咎的后脖颈:
“本王倒是忘了,宁公子是侯府嫡子,不懂如何伺候人宽衣。”
宁咎蹭的一下从阎云舟身上弹起来:
“对不起啊王爷,屋里有点儿热,我有点儿上头,宽衣,对,宽衣,这就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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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权重战损王爷攻&惜命逗比穿越外科医生受
第30章 配阴婚?
一众市局领导目送前面那对连体婴, 你搂着我我搂着你的上了电梯,电梯门刚刚合上,白子涵那方才一脸乖巧, 困倦,睡意朦胧的脸色就是骤然一变, 手在裴钧的腰间轻轻挠了挠:
“裴队, 我不傻, 我分得清电视机顶盒和记录仪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