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的眉心微拧,他坐在边上看着白子涵,一般情况白子涵这个时候怎么也会醒了,他思及昨晚他冲了五次冷水澡还有那个药的事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白子涵,白子涵?”
床上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是闭着眼睛睡着,裴钧这才有些慌:
“白子涵,醒醒,杨聪,你过来看看。”
少有听到裴钧这样着急的声音,杨聪立刻转过身去看,就见裴钧坐在自家师父的床边手还在拍他的脸,一脸的着急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师父怎么了?”
一句普通的问话,却让裴钧不知道怎么答?怎么了遖鳯獨傢?这...难道说你师父昨晚被人下了□□,冲了五次凉水澡,恐精尽人亡?
作者有话说:
哈哈,论作死白主任和裴钧绝对算是竹马
白主任精尽人亡,本文完,啊哈哈哈哈哈
隔壁的《舒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更新了万字番外,正式完结,感谢观看
第26章 疯批白子涵
裴钧抬起手就开始掐白子涵的人中, 半天这缩在被子里的人才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脸色有些白,裴钧看着他的脸, 脑子里就闪过了一行字‘纵欲过度’,这白子涵不会像西门庆一样, 嘎嘣了吧?
这么想着他的手又在床上那人的脸上拍了拍, 言语间略带揶揄:
“用不用我让你的小徒弟给你搞点儿人身鹿茸酒来啊?”
一边的杨聪:“哈?”
白子涵一把抓住了裴钧的手腕, 有些发白的唇色上下一碰:
“裴队对补肾之道这么有研究啊?平常没少喝?”
裴钧抽回了手, 昨晚的气都还没完全消:
“醒了就起来,一会儿医生来查房了。”
白子涵裹着被子起来,精尽人亡没有, 但是伤风感冒是真,起来的时候他就发现浑身冷的厉害:
“聪聪, 给我把体温计拿过来。”
杨聪拿过去了一个水银温度计, 白子涵裹着被子夹着,五分钟拿出来:
“39.5。”
裴钧立刻回身, 刚才他看着白子涵的脸色没有发红就再没有探他的额头,也是,冲了五次凉水澡,感冒也正常, 杨聪都有些懵,这昨晚回来还好好的一个人, 这睡一觉就奔着40°去了?白子涵今天调了休,挂了号让小护士过来采血,果然病毒性感冒。
“师父, 我去给你开一针退烧针吧, 不然这高烧吃药恐怕是不好退。”
白子涵微微摆手:
“赶紧去。”
裴钧也凑了过来, 手里的包子在白子涵的面前晃了晃:
“滚,逗狗呢?”
今天不光白子涵光荣倒下了,就是裴钧昨天折腾了一天也够受的,白子涵摆明车架今天绝不让他出病房。
不过这一次裴钧倒是也没有再坚持,昨晚该抓的都抓了,有程建在,审讯用不着他操心。
审讯的时候程建发了视频过来,裴钧一直看着。
那个郑长义昨晚被吓破了胆,知道着了道今天立刻就改了说辞:
“你们昨天那是诱供,不算数的,我就是一个跑江湖的,帮人家算算祖坟的地儿,干嘛?这也犯法啊?”
程建不慌不忙地出声:
“知道的还不少啊,还知道诱供?那你昨天被诱的可是够严重的啊,你是李晓生还是朱珂?这是你昨天晚上在井里说的吧?你提到的这两个名字,我刚好去查了一下,这个朱珂是来宝村的人,在30年前意外死亡,这个李晓生就是李长河的女儿,我们这里正好有一份儿李长河的供词,现在只要从那座桥中挖出两人的尸体,一比对,就什么都出来了,现在尸体被挖出来之前你还有机会,不要错过。”
朱珂是朱争的弟弟,朱争是绑架张明远女儿的凶手,李晓生的身份信息查不到,但是正因为查不到才正好对上了号,因为在调查李长河的时候就发现他并没有女儿,而只有两个儿子,所以如今看来这个女儿他当年就没有给上户口。
被害人的信息已经搜罗的差不多了,而凶手,现在看来张明远和那个当年的村长张年奎,应该是罪魁,但是不排除村子里有多人伙同作案。
郑长义这里已经算是突破了,全吐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有了他的口供,张明远和张年奎是免不了要到警局走一趟了。
程建从审讯室出来,拿着电话和裴钧说着:
“郑长义算是撂了,隔壁那三个正在分开审讯,皮哥显然知道的多,但是口风也最紧,剩下那两个是这两年才跟着皮哥做事儿的,对于当年的那两个命案谁都不清楚,不过,就郑长义的供词我们已经可以提审张明远和张年奎了。”
裴钧拍板:
“今天就正式提审两人,再打报告,准备拆除来宝村的那座桥。”
白子涵烧的有些厉害,所以请了假,人也没有回去,而是就窝在裴钧的病房中,此刻抱着手机正在打王者:
“靠,又碰到挂机的。”
打了三局跪了三局,白主任气的扔了手机,裴钧看向他:
“技术不行还怪队友。”
“嘿,队友挂机我还不能怪队友了?这案子是不是差不多要结了?”
张明远是逃不掉了,这打生桩的案子应该也快完了,但是裴钧的脸色却依旧没有什么放松的意思,他点开了平板,从中找出了一张关系图,手中的电子笔点在了上面:
“到现在为止,朱争一伙劫匪的作案动机算是清楚了,但是杨焕生的死和杜红梅的失踪却还是一个迷,两个死者假如都是郑长义所说的那两人的话,那么无论是谁都和杨焕生扯不上关系。”
白子涵跳下床看着他平板上的关系图,裴钧的声线冰冷:
“还有,朱争虽然是为了给弟弟朱珂报仇,但是他们体内检测出来的可以丧失痛觉的药是谁给的?杨焕生又为什么要躲进精神病院快两年,这后面有一个推手,我们现在查到的一切恐怕都是那只手想让我们查到的。”
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张明远才是一切的源头,绑架案是为了报复他,是为了给三十年前被埋在桥中的人报仇,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不尽然。
白子涵坐在了床边,翘着腿:
“我怎么觉得那几个绑匪的目的未必是杀死张明远的女儿呢?”
裴钧微微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发挥,白子涵笑了一下:
“反正我这个人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对不起我,我就找谁算账,倒不至于累及妻儿,当然了绑匪未必有我这么高洁的情操,但是,有一点你应该也发现了,在当天绑匪并非没有机会将张明远的女儿杀死,虽然他们杀了人质之后自己也逃不掉,但是那女孩儿却确确实实的没有死,虽然没有死,但是因为这一起绑架案,却成功的将张明远送进了警方视线。”
白子涵说的和裴钧心底的猜测对上了,这正是他开始怀疑的点:
“没错,那一次的绑架案最根本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杀了张明远的女儿,而是张明远本人,这或许是出于一种折磨的心态,很多案子都能证明有一些复仇者他们并不想一刀子杀死自己的仇人,他们更喜欢慢刀子割肉,他们明白他们在坚持用水泥活埋张妙的时候张明远就能猜到是谁对他开始复仇了,他在享受张明远担惊受怕的过程,再往后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我们查到张明远的头上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裴钧低头看着那个平板上的画面微微拧眉:
“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是说不通的。”
白子涵抬手直接点在了朱争那三人的身上:
“你觉得说不通的地方是朱争三人竟然和警方破釜沉舟的死了,对吧?”
“没错,如果仅仅是想要达到折磨张明远的目的,他们大可以伪装成一起绑架未遂,实在没必要搭上性命,还有那奇怪的失去痛觉的药,朱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他是怎么获得这样的药的?”
现在案子确实已经浮出水面,但是裴钧却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在推着他们往前走,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子涵的眼睛有些诡异的晶亮: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在药上面,朱争的社会背景简单,老老实实打工,又没上过什么学,还背着一个巨大的仇恨,这样的人实在太容易被利用了,而背后能做出那种药的人才是大BOSS。”
裴钧抬头: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药来?”
白子涵忽然凑近他,他的脸颊又开始泛起了嫣红,眼底忽然透着一股疯子的偏执,声音暗哑:
“我这样的人。”
裴钧瞳孔微眯,他太了解白子涵了,这人平常在医院里的时候一幅嘻嘻哈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再见面他能明显感觉到白子涵心底埋着很深的压抑,似乎有一种剧烈的情绪埋藏在他的心底,而他所有的表象都是为了掩饰那最真实的自己。
白子涵忽然笑了,笑声很低却透着丝丝张狂:
“我告诉你,搞科研最容易出成果的就是疯子,因为疯子的眼里没有其他只有一个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有着近乎变态的克制和自律,所以,张明远从头到尾都是背后那只手甩出来给你们抓的鱼而已,裴钧,你自命不凡还不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还有这受了一身的伤,还好意思在这里分析来分析去?要我说你们那个什么特勤支队解散了得了,省的丢人现眼。”
他的话丝毫都不客气,看向裴钧的眼底都是挑衅,那脸上不知道是不是褪下去的烧又起来了,红的厉害,裴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紧紧盯着白子涵,瞳孔紧缩,忽然之间他抬手扣住了白子涵的手臂,大声叫了他医生:
“白子涵。”
白子涵却抬手就要挣脱他的手,脸上的情绪异常的烦躁,裴钧却死死不放手,两个人在挣扎间裴钧手上的留置针都被扯开了,回血回流到了输液管中,但是他丝毫不在意,而是用力禁锢住了白子涵,白子涵的情况不对,他厉喝出声:
“给我醒醒,白子涵。”
白子涵似乎被这一声喊的顿住了,他看向了裴钧的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眼底有不加掩饰的担心:
“白子涵,和我说实话,昨天那药是什么东西?”
“说话。”
白子涵盯住了裴钧输液管中那回流出去的血液,那鲜红的颜色将他的理智拉回了几分,他松下了身上和裴钧挣扎的力道,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随后便抬手帮裴钧将那留置针重新理好,看着那输液管中的药液冲散那红色的血液流回裴钧的身体。
裴钧也耐下心来等着白子涵说话,但是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却一直都没有松开他的手臂,半晌白子涵才开口:
“那药确实有些精神上的副作用。”
裴钧拉着他坐下,声音难得的非常和缓,他猜到那药是有些影响人的情绪和精神,动作间都很轻的拍了拍白子涵的手臂:
“没事儿,你慢慢和我说。”
他抬起手背在白子涵的额头上贴了贴,来确定他是不是发烧了,白子涵却抓住了他的手,那双平常轻佻的桃花眼此刻却闪烁着如野兽一样的寒芒,他抬手扣在了裴钧的腰间,上下轻轻滑动,力道甚至有些失了轻重,就那样慢慢摩擦着,轻笑出声:
“裴队对我这么温柔的时候可少见啊。”
裴钧看着他越发不对劲儿,手按住了那双作乱的手:
“别兜圈了了,想急死我?”
白子涵却轻轻凑近,炙热的呼吸甚至能够直接喷洒到裴钧的脸上:
“按说我昨天虽然是牺牲了一把,但是用你的话说那就是在手术台下为黎民百姓做贡献的,又不是为了你,所以为什么是急死你啊?好好回答,回答的我不满意我就不告诉你药的问题。”
这话任性的像是小孩子说的,却又带着鲜明的情绪和需求,白子涵清醒了又仿佛没有完全清醒,他抬起手,外科医生的手是这个世界上最稳的手,这只手此刻轻轻点在了裴钧的唇边:
“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就是这里,这样的唇形真好看,冷漠,优美,要是亲上去是不是会很舒服啊?”
白子涵的眼底仿佛和身体一样烧着了一团火,让他不自觉的想要靠进身边的人,此刻他望向裴钧身上的目光带着一个成年人无法掩饰的欲望,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用同样的目光盯着裴钧,恐怕骨折就是他最美好的下场,但是现在裴钧却忍了,他抬手握住了白子涵那只在他唇边点来点去的手,那人似乎很不满意,但是下一秒,裴钧却将那手指拉到了唇边,轻轻在那指尖印了一吻,另一只还在输液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很低:
“舒服吗?”
白子涵的目光盯着自己刚刚被吻过的指尖,感觉似乎比视觉来的更慢一些,那个优美的唇在他的手上亲了一下,随后那种轻轻的像是羽毛拂过的感觉才传来,他周身都仿佛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身上的温度更高。
裴钧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缓缓出声,低哑的声音带着丝□□惑: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欲望和理智在白子涵的脑海中交战,撕扯,理智让他冷静,但是欲望却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让他想撕扯掉眼前这人所有的衣服,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杨聪,他是来问中午吃什么的,但是床上那两人却有些不太对。
白子涵骤然转头:
“出去,关门。”
冷沉的目光让杨聪觉得有些陌生,甚至觉得那目光有些吓人,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裴钧,这是俩人吵架了?裴钧轻轻点头,他赶紧地溜出去。
突如其来的打断并没有让白子涵的理智回笼,反而是一转头就擒住了裴钧的手腕,他用了十乘十的力道,裴钧倒是不想和他现在这神志不清的人真动手,两只手就这样被他控了起来,下一秒一个并不算温柔的吻便压了上来。
白子涵周身的体温都很热,裴钧感受到他现在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火炉,这肯定不是单纯的感冒发烧引起的,那个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因为白子涵的动作甚至有些暴虐,他的手臂被白子涵压在身后,胸前的刀口骤然被撕扯,疼痛顿时蔓延了全身,喉咙里不可抑制地蔓延出一声闷哼。
白子涵却仿佛真的失了理智,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只是吻着他的唇,甚至唇齿相抵,疯狂,肆虐和他平常那种轻佻随性的模样仿佛两个极端,他的呼吸越发粗重,连着唇上的温度都要比裴钧高出不少,瞳孔越来越幽深:
“白...唔...”
裴钧的声音被湮灭在了下一个吻中,他猜测那个药应该是能影响人的情绪和欲望,昨天白子涵回来到现在都没有找任何的人过来,也没有做任何的检查吃任何的药,所以白子涵应该对这个药是有了解的,他没有做多余的事儿,那恐怕就说明这个药只能这么干挺过去,就是不知道这家伙还会发疯多久。
裴钧想要从他的手中将手抽出来,但是发了疯的白子涵的力道不是盖的,裴钧若是真心想要挣脱也不是没办法,只是现在应该也到不了两败俱伤的地步,趁着他吻的间隙,他终于能透出一口气,他知道这种情况硬碰硬行不通,胸口的刺痛越来越厉害,他周身都出了一层冷汗,大量失血的后遗症还是有些显现,眼前有些发黑:
“白子涵,松开手。”
眼前的人好像是一个被激起欲望的雄兽,巨大的占有欲让他不肯放开眼前的人。
“你要在病房谋杀我吗?松开些,我不动,胸前的伤口疼。”
伤口疼这几个字似乎拉回了一些白子涵的理智,他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裴钧将手拿了下来,手上那刚刚被白子涵重新固定好的留置针现在是彻底在两人的挣扎中被挣脱了,手背上还带着淋漓血迹,那针孔附近已经有些淤青出现,裴钧并不在意,似乎是害怕鲜血会刺激到白子涵,他立刻在床头抽了一张纸将手上的血迹都擦干净。
两个人之间有了片刻的安静,白子涵衣衫凌乱,那掖在裤子里的衬衣现在已经跑出来了大半,裴钧躺在床上也没有好到哪去,病号服都被白子涵刚才蹭掉了一个扣子,此刻那白色的绷带和利落的锁骨就这样大咧咧露在外面,最‘惨烈’的地方可能就是他的唇上了,那自失血过后时时泛着苍白的唇现在乍然间有了血色,还有些微微泛肿,裴钧抬手抹了一下唇角,心里已经骂了白子涵这狗东西无数次了,但是现在还是不敢大意。
“冷静了吗?”
白子涵一声不吭的盯着他所有的动作,呼吸虽然没有之前那样粗重,但是依旧急促,脸上的嫣红也没有褪下去,他忽然双手撑在了裴钧的身体两边,将人困在了自己手臂之间的方寸之地,一双眼睛黑的仿佛是上等的黑曜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