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捧着蛋糕凑过来, 用手里的蛋糕顶了顶傅寒筠柔软的嘴唇。
“哥, ”他说,一双眼睛安静地抬眼看向傅寒筠, “你先吃。”
傅寒筠:“……”
你这样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他抿了抿唇,片刻后还是微微往前倾身,轻轻咬了一口。
特别甜。
香浓的巧克力酱,坚果碎,清甜的奶油……
依次在口腔里炸开时,好像比傅寒筠吃过的每一种甜品都更要香甜也更要丰富,轻盈的像是云朵一般在口腔化开,随后包裹住了整颗心脏。
这款蛋糕傅寒筠吃过,还不止一次。
虽然香甜浓郁,可好像远没有这么令人回味。
改配方了吗?
傅寒筠忍不住想。
只是还没容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视线就因简夏的动作猛地一顿。
简夏此刻已经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来。
平时拍摄时他习惯性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朱茜手里,今天则是因为傅寒筠要来,担心下午离开时会比较匆忙,午饭后他就把手机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吃了昨天的亏,简夏先把手机的铃声调出来,才去看信息和未接来电。
未接来电中有蒋芳容的电话,简夏率先回了过去。
“妈妈。”简夏边说话边咬了一口蛋糕。
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怎么样,不偏不倚地,他这一口正正落在了傅寒筠刚刚咬过的缺口上。
粉色的唇瓣沾染上细碎的巧克力粉,这两样元素贴合在一起,好像从没有这么性感过。
像是一个隐晦的吻。
傅寒筠的眸色难以抑制地渐次转深,他抿了抿唇,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简夏一手小心翼翼地托着蛋糕,一手握着手机,忙得不可开交。
不知道那边蒋芳容说了什么,他笑了起来。
“不会忘记的,”他说,偏头看了傅寒筠一眼,对他母亲说,“傅寒筠今天来接我了。”
天色已经慢慢转暗,傅寒筠的容色被笼在了暗影里,只能看到立体漂亮的面部线条,却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小筠对你可真好。”蒋芳容在对面笑了,又叮嘱,“记得给老人家带点礼物。”
“我知道的。”简夏说,“等下经过银座的时候我进去看看。”
蒋芳容这才放了心,叮嘱:“市区这会儿堵车挺厉害的,不要着急。”
“好,”简夏说,“妈妈再见。”
和蒋芳容说话的时候,简夏显得格外乖,好像一个特别柔软的小朋友。
傅寒筠抿了抿唇,唇角仍不自觉泄出一缕笑意来。
手机从耳畔拿下来,简夏回复了两条信息,又将屏幕熄了。
他托着蛋糕看傅寒筠,问:“还要吃吗?”
傅寒筠抿了抿唇,想到他刚才的那一口,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下。
“你吃。”他说,声音低低的。
简夏没再客气,自己又咬了一口。
“等会儿到了银座,能麻烦停下车吗?”他问。
“要买东西?”傅寒筠了然。
“我想带点礼物给……爷爷,”简夏磕巴了一下,又解释,“之前拍摄一直没有时间出门,只能今天现选了。”
傅寒筠的爷爷可是傅荃诶。
当年,不,直到现在可能都是无人可以超越的风云人物。
简夏总觉得自己有机会叫傅荃一声爷爷简直是太太太高攀了。
似乎是觉得他磕磕巴巴的样子有点好笑,傅寒筠很轻地笑了一声。
随即他道:“知道你没时间,替你准备好了?”
“啊?”简夏愣了下。
“爷爷他什么都不缺,”傅寒筠说,“心意到了就好。”
简夏看着傅寒筠,没有说话。
本来想说谢谢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太阳已经落山,路灯还未亮起的,夜色朦朦胧胧地蔓延在彼此之间,可简夏的眼睛却格外亮。
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傅寒筠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
简夏愣了一下,随时有些像是受惊般往后退了退。
傅寒筠垂眸,将自己修长的手指递到他眼下:“染上巧克力了。”
简夏的心跳有点快,不确定是因为傅寒筠的动作,还是因为远处已经可以遥遥看到的,莱安的楼标。
越靠近莱安,堵车就越严重,一眼望出去,几乎是看不到头的长长的车尾灯。
不过这难不倒王叔,他在小道中七拐八弯,很快就驶到了莱安的侧门口。
也就是简夏第一次过来时,唐格停车的地方。
傅寒筠先下车,从后备箱取了个不大的礼盒出来递给简夏。
简夏接了,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跟着傅寒筠上楼。
电梯一路上行,停在了顶楼,傅寒筠偏头去看简夏。
“不用紧张,”他说,伸手为简夏理了理衬衣的衣领,“我爷爷是很和善的一个人。”
他袖口上有很淡的香水味儿,木质香调中染着一点很温暖的柑橘香气。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还是因为那缕温暖的气息,简夏一颗很紧张的心莫名就安定了许多。
“嗯。”他点点头,看服务生推开了木质大门。
这次的包厢和简夏上次与傅寒筠一起用餐的包厢并不是同一间。
比原来的更大,功能分区也更细致。
一进门,面对的就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简夏曾站在相似的位置看过龙城的万家灯火。
所不同的是,今天并没有那天那么震撼人心的烟火在天际炸开。
巨大的长条餐桌前已经坐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位中年人正站在一侧弯着腰,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们齐齐抬起眼来。
“爷爷,叶叔,”傅寒筠握了简夏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这是我对象,简夏。”
简夏有点愣怔。
冲喜的事情,他记得老爷子是知道的。
怎么傅寒筠……
但随即他又醒过神来,大概是说给面前这位“叶叔”听的吧?
“爷爷您好。”简夏立刻配合傅寒筠甜甜地笑了起来,并往他身侧靠了靠。
叶叔站直了身体,“少爷,简少爷。”
“嗯。”傅寒筠微一点头,牵着简夏来到了餐桌前。
“好,很好。”傅老爷子笑着起身,眼睛里的笑意十分慈和,“小筠总是说起你来。”
以傅寒筠的性格,简夏觉得他一般是不会特意在别人面前提自己的私人感情的。
可做戏做全套,他还是有些羞涩地低了低头,随即从包里将傅寒筠交给自己的礼盒取出来,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傅老爷子。
“老头子还有礼物啊?”傅老爷子笑起来,将礼物接了过去,问,“我现在就可以看吗?”
简夏笑了,觉得傅老爷子和自己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很不一样。
没那么严肃,反而还很有童心的样子。
而且,他也很好奇傅寒筠准备了什么礼物,见傅寒筠没反对,便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说话间,叶秘书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傅寒筠拉了简夏坐下,伸手过去:“我帮您拆?”
“哪有让别人拆礼物的?”老爷子不太赞同地抱着礼盒往后撤了撤身体,自己拉开了丝带。
简夏的眼睛瞪大了,好奇地往前看着,被傅寒筠笑着轻轻捏了捏掌心,才勉强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礼盒外面的丝带扯掉,傅老爷子揭开盒盖,简夏抿着唇紧张地看过去,见是一对护膝。
傅老爷子年轻时一心忙着事业,曾经冻伤过膝盖。
早些年还好,这些年随着年龄渐长,每年入冬膝盖总是酸疼难言,很不好受。
但老人家好强了一辈子,从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因此这件事儿也就只有在他膝下长大的傅寒筠知道。
正如傅寒筠所言,傅老爷子这个年龄,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确实是什么都不缺的。
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也就是和普通老人一样,渴望一点来自亲人的关爱。
所以,这对护膝虽然不贵重,但却恰恰送到了老爷子的心坎儿上。
“好孩子,小筠告诉你的吧?”傅老爷子心底对简夏的欢喜又多了几分,“有心了。”
简夏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觉抿唇悄悄看了傅寒筠一眼,傅寒筠微微笑着,和他对视一眼。
身后房门再次打开,简巍和蒋芳容被服务生让了进来。
“爸,妈。”简夏站起身来。
傅寒筠和傅老爷子也同时起身。
“亲家来了,快来坐。”傅老爷子热情地说。
简巍是知道真相的。
虽然这些天来,他越看傅寒筠越是顺眼,甚至巴不得傅寒筠真是自己的儿婿,可这会儿看到傅老爷子这么热情地跟自己打招呼,他还是心虚的慌。
倒是蒋芳容很崇拜地上前握了握傅老爷子的手。
“我们家夏夏能被小筠看上,是他的福气。”
“别这样说,”傅老爷子笑得意味深长,“还真不知道是谁的福气呢?”
简巍和蒋芳容刚一落座,大门再次开了。
这次人还未进来,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怎么了?”傅聪的声音大大咧咧的,“我想看我嫂子好久了,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就想看看傅寒筠还能把人藏多严实。”
他三两步冲进来,将他父母落在了身后。
却在看清桌边坐着的人时猛地顿住了脚步,眼睛和嘴巴瞬间都变成了圆形。
“简……简夏?”傅聪结结巴巴地叫了下简夏的名字,又往外退了两步,“你进错包厢了还是我进错包厢了?”
“夏夏和小聪认识?”傅老爷子问。
“我们是高中同学。”简夏轻声道。
“我靠!”傅聪就差跳起来了。
“你没走错,我也没走错,”傅聪难以置信地道,“那……你是我嫂子?”
看着傅寒筠紧紧握着简夏手腕的样子,傅聪忽然想起了自己当时在傅寒筠面前为简夏抱不平,又让傅寒筠多多照顾简夏的事情。
莫不是……
简夏这么单纯善良,怎么会看上傅寒筠这个老谋深算,冷漠无情,又任性妄为的家伙?
莫不是被骗了?
傅聪不由地一激灵,还没等他想明白,简夏已经向他挥了挥手:“傅聪,这边坐吗?”
简巍夫妇挨着傅老爷子坐在前面,他们小辈往后坐,因此简夏身侧还空着一个位置。
傅聪没再犹豫,顶着他哥杀人分尸的目光走过去在简夏身侧坐了下来。
此刻傅庭卿夫妇也进来了,看到场中的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众人又起身寒暄介绍了一番,终于落座。
饭菜上来,餐桌上觥筹交错,前面气氛还算客气融洽。
傅聪拉着简夏不停说悄悄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简夏笑了起来。
傅寒筠:“……”
“哎,我哥眼神都快能杀人了。”为自己的零花钱考虑,傅聪依依不舍地从简夏那侧直起身来。
“小聪,你和夏夏关系挺好的?”林静雅问。
“嗯。”傅聪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含糊地应了一声。
“您别说,”林静雅又笑着看向对面的简家夫妇,“小筠啊,谈恋爱从来都没说过,我和他叔叔知道后都手忙脚乱的,本还以为是张家的小若呢。”
张家在龙城地位虽然比不上傅家,但是两家也算门当户对,林静雅掩唇笑道:“你们那是不知道,张安若喜欢小筠都喜欢到骨子里去了。”
“表哥也喜欢我哥喜欢到骨子里去了。”傅聪对他妈说。
林静雅:……
闻言,简巍面上倒没什么,蒋芳容就不自觉看向了简夏。
可简夏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正伏在傅寒筠耳畔说悄悄话,看起来简直亲密极了。
见状,蒋芳容心底的不安也就散开了。
“你好受欢迎啊。”简夏小声问。
他其实听外面的人说过,傅寒筠和他叔叔婶婶的关系很一般。
外面传的版本是傅寒筠狂妄自大,仗着是傅老爷子钦点的接班人,从不将长辈放在眼里。
以前简夏听了多少也是有些信的。
可后来和傅寒筠在一起后,他觉得傅寒筠不是那样的人。
现在看傅庭卿夫妇的说话做派,这是往自己心里扎针儿呢。
自己吃醋了,回去可不得跟傅寒筠闹吗?傅寒筠能好过吗?万一一受刺激病情严重了……
果然他看的没错,他们分明就是欺负傅寒筠没有爹妈,又不爱在外面向人解释,只能一个人承受不白之冤。
他才不上当。
他就是要表现的亲密亲密更亲密。
“别听他们瞎说。”傅寒筠说,为简夏盛了碗汤。
“花胶汤。”他说,“多喝点,明天上镜。”
简夏笑了,用双手抱着碗。
那边傅庭卿又说:“柏青喜欢小筠是喜欢的,那不是和咱们家门不当户不对吗?”
好家伙,这是又要拿家世说事儿了。
简夏担心自己的父母介意,刚要偏头去看,就听傅聪说:“以前妈妈和爸爸结婚,按理说家世也不匹配,上行下效,要怪也得怪你俩。”
林静雅:“……”
她真怀疑这个熊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说起来,还是万柏青更贴她的心。
“也是,也是。”傅庭卿打个哈哈。
“夏夏现在在拍戏,进展怎么样?”林静雅含笑问,“你们这个行业这么早结婚的话,是不是会影响未来的发展?”
简夏手里还捧着碗,闻言笑了下。
不管怎么样,今天都是他投桃报李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人知道,就算傅寒筠没有父母,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是的。”他含笑看向傅寒筠,“既然你都舍得把整个傅家给我,我也舍得为你放弃演艺事业。”
傅寒筠:“……”
什么?整个傅家?傅寒筠是疯了吧?
傅庭卿夫妇立刻去看傅老爷子,傅老爷子却满面笑容。
“好,好,”傅老爷子说,“小年轻的肯为彼此牺牲的现在不多了,小筠没看错人。”
而蒋芳容就更是欣慰,小筠对夏夏可真是用心啊。
“虽然夏夏可以为我做很多,”傅寒筠靠在椅背上,姿势优雅随性,“但我更尊重他在事业上的发展,所以目前,我们并没打算公开彼此的关系。”
他说的漫不经心,可话里的意思谁都可以听懂。
这是在护着简夏呢。
林静雅笑了一下:“做长辈的当然支持你们,但万一有人按捺不住虚荣心捅出去,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算在谁头上吧?”
闻言,简巍和蒋芳容虽然没有说话,可脸色却沉了下去。
倒是两个小的沉得住气,坐在座位上面不改色。
“没关系,”傅寒筠似笑非笑地与林静雅对视,嘴角勾了点痞意。
这也是简夏第一次看到他不那么和善的一面。
“该往谁头上算,我心里清楚。”他说,又懒洋洋地看向傅老爷子,“爷爷,东郊那个旅游项目我接了。”
傅家主营房产,旅游,和酒店类产业,产业既广又深。
早些年,林静雅嫁进傅家不久,就和他姐姐姐夫合伙成立了一家旅游设计公司,叫万鑫设计。
这些年来,他们靠着捡傅家手指头缝里漏下来的资源,捡到万柏青都能被人称为万少爷了。
可以说是吃了傅家不少红利来养肥自己。
而东郊这个项目是近年来市政最大的项目之一。
就算只能捞个一星半点儿,也能轻轻松松赚到别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钱。
傅寒筠这一招看似漫不经心的,可真是死死地捏住了林静雅的命门儿。
让她什么损招儿也不敢使。
虽然简巍夫妇并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但此刻只看林静雅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一颗心是真的踏踏实实地放了下来。
再不用担忧将来搬到乡下后,这边会无人再为简夏撑腰。
他们离开了,傅寒筠顶上来了。
很好,很好。
宴会结束时, 叶秘书进来,递了件东西给傅老爷子。
“今天收了小朋友的礼物,我很喜欢, ”老爷子含笑道,“这是爷爷之前为你准备的见面礼, 希望你也可以喜欢。”
他说着,将手里的盒子递给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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