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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超欧大思思)


秦淮:“身高180以上,身材魁伟,如果选择从背后偷袭等方式,凶手完全可以在对方不防备的情况下将三人割喉毙命。但凶手选择了这种先迷晕后放血的方式,一定是出于某种身体因素的考虑,不敢冒风险。但凶手又能够拖拽动三人码放整齐,说明凶手有一定的残疾,但残疾程度不严重。”
至此,秦淮将自己方才的剖绘内容全部解释通了。他开始回答谢隐的问题。
“至于杨平,很明显他只符合其中很少一部分特征。杨平衣着花哨,头发长而杂乱,很难看出他会是个心思缜密,有强迫症倾向的人。杨平是附近厂区的混混头目,就是扫黑除恶都懒得放在眼里的那种小混混,打小架吹大牛,与凶手谨慎缜密的性格十分不符。另外最重要的是,尽管杨平和三位受害人发生了冲突,这也是偶发事件。杨平和龙莉莉去做不可描述之事,二人你情我愿,不太可能随身携带□□。所以,杨平很大几率不是凶手。”
空旷的会议室里仍旧回荡着秦淮清冽如泉的尾音,之后是良久的沉默。
从表情上看,秦淮知道,他的推理说服了绝大部分人,除了谢隐。
“如你所说,凶手心思缜密,对于作案的细节都考虑得细致入微,可为什么还会把门钥匙落在门上呢?”谢隐沉吟片刻,追加了一个问题,“如果不是杨平,那监控中为什么再没有出现任何人?”
秦淮也沉默了,因为这个凶手确实存在令人无法理解的矛盾特征。既思虑周全,却又漏洞频出。既然把作案手法想得如此细致,却为什么出现割腕不够深,让受害人醒过来的小错误呢?他能够逃离现场,却为什么把凶器和钥匙留在原地呢?
是疏忽,还是有意为之?作为心理学专家,秦淮很难相信心思如此缜密之人会疏忽至此,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传递什么信息呢?
秦淮思索着,却暂时不得其解。
三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三人什么关系?如果凶手不是杨平,那他藏在哪了呢?杨平如果无罪,他为什么要连夜潜逃?这些问题错杂交织,如大网一般扑面而来,将谢隐和秦淮紧紧包裹其中。
后半夜里,窗外飘起了小雨。A城位于中原腹地,属于典型的北方气候。七月盛暑之时的小雨是信不得的,看似人畜无害还兼具浪漫色彩,但很有可能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化成一片沛然莫御的环绕立体式冲击——大暴雨。
一道闪电应时应景地划破粘腻的夜空,谢隐转头看向窗外时,窗外的黑暗早已以其高度自愈的速度恢复了混沌一片。窗上只能映出谢隐略带疲色的脸,和队员们一双双充满困惑的眼神。
讨论声传来,两派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谢隐知道,秦淮说得再天花乱坠,众人的疑虑再大,最终拍板做决定的人还是他。他必须迅速择清这些杂乱无章的信息点,从中找出一条可能通向真相的道路。
当然,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
恰在此时,雷声滚滚而来,将谢隐满脑子的迷雾疑云撞了个七零八落。
他于瞬息间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寻找真相的过程不就是剥洋葱的过程么?撕开一层层错误或者有意为之的伪装,然后去寻找那个抑或珠玉,抑或空心的内核。
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排除所有可能——秦淮提出的天马行空的可能,荆哲他们坚守的常规的可能。
就这样,谢隐长话短说地将下一步侦查目标定了下来:
凶案现场发现了钥匙,钥匙归属问题还有待查明。由韩易负责。
既然大部分人仍觉得杨平的嫌疑最大,那就发协查通告,继续查杨平的下落。由荆哲带队负责。
正反两方虽各执一词,但有一点达成了共识——本案趋向于仇杀。那么被害三人的社会关系就成了破案的突破口。由卢晓明带队负责。
凶案现场疑点重重,矛盾之处不胜枚举,谢隐怀疑肯定还有没勘查到的细节需要再次确认。由凌星和韩韵冰负责。
至于秦淮······谢隐的目光终于回归自己的身侧,与秦淮那双漆黑的眸子不期然相遇。
黑得发亮,黑得深不见底,却很反常的,让谢隐觉得,黑得格外通透。
厅里把秦淮强塞给谢隐,是笃定这位大心理学家在刑事案件侦破方面有一定的建树的。这种建树一定是高屋建瓴的,起垒土于末微,又绝不拘泥于末微。把他分给任何一组都是对他能力的否定。
谢隐暗做了决定。
谢隐在心底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决策很正确。没错,是决策,是完全出于公心的决策。
绝不是因为他对于秦淮的不信任,好奇,抑或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绝对不是。
“至于秦老师,你以后,就负责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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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小时候住在大院里, 二十几号孩子在他的武力或者非武力镇压下,无论年龄,无论出, 都屈居其下,成了谢隐的小弟。后来谢隐去了警校, 风华正茂之时, 青年人锋芒更露,很快就被簇拥成一个咋咋唬唬小圈子的核心。
再后来, 参加了工作。警事复杂坎坷, 慢慢让年轻人洗去铅华, 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明亮却不刺眼的光芒,成为警队众人并不挂在嘴边,但心底无不叹服的主心骨。
谢隐也逐渐学会收敛锋芒, 尽管偶尔也会得意忘形的翘个辫子,但绝大多数时候都在装大尾巴狼。用他自己没皮没脸夸自己的话来说——不用每天挂着个苦瓜脸,咱这宝相, 这叫不怒自威。
作为领导,“不怒自威”的谢隐从没把他有限的精力分散一丝一毫在人事任用上。他一直自诩强将手下无弱兵。手底下这群猴崽子们, 听话肯干, 没什么花花肠子。就像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各有各的道,本事不同而已, 各自放在擅长的领域就好。谢隐从不过多操心。
可面对秦淮,谢隐迷茫了。
这像是省厅留给谢隐的一个包装过于精美的礼物盒子, 镀着一层贵气逼人的金箔纸, 打着洋气又逼格甚高的蝴蝶结。妥妥的金玉其外, 可谢隐看不见他的内心。
他期待剥开外皮,看见一个令人动容的惊喜。但他也有所顾忌,怕细心呵护过一番,最终换来的是一场????戏谑的整蛊。
昨天秦淮那一番语惊四座的推论让他在A城警队算是彻底亮相了,这也让谢隐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
倒不是怕核心地位被动摇的危机感。谢隐自诩顶天立地汉子一条,还不至于这么蝇营狗苟的小心眼。他的忧虑来自于一种常年作为捕猎者的敏锐与天性——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觉得危机四伏。
谢隐别无他法,决定先小小打压一下秦淮的气焰。
为了达到这个小小目的,平日里“早起就跟扒层皮”一样的谢隐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并未知会任何人,一人驱车赶往了案发现场。
谢隐一路上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只要秦淮给他打电话,询问今天的工作重点,他就以一位兢兢业业的警察身份,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长长叹息来。让秦淮匆匆忙忙赶到案发现场,一睹人民警察忙碌而伟岸的身姿,自此由于羞愧和崇拜,对谢隐言听计从了。
实话实说,谢隐一颗心掰不开八瓣,他有能力破案,确实在没心思在人际关系上动这种小手脚。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谢隐发现这个秦淮一出现,他整个人的节奏都被带偏了。
哪知谢隐风风火火赶到夜大的时候,4号教学楼门口,秦淮正一身运动装,和这栋楼的责任保安聊着天。
温和的朝阳洒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眼前的碎发和眼镜重叠交织,遮下一片阴影,让谢隐看不见秦淮的眼睛。在朝阳和运动装的衬托下,秦淮身上那笼罩不去的阴郁气质都变淡了,隐隐透出一股朝气来。只有嘴角那并不努力上扬的弧度告诉谢隐,那肯定是秦淮。温和礼貌,却和所有人都有着一段看不见的距离的秦淮。
谢隐暗骂,奶奶的,他真是吸血鬼,不用睡觉的么?
吸血鬼是怕阳光的,谢隐忽略了问题的本质。他大步流星走过来,完美掩饰住内心里曾经排演过的那可笑独角戏,一副霁月光风的磊落坦荡:“秦老师,起这么早?”
秦淮不自觉捋了下碎发,仿佛看出了谢隐极力隐藏的小九九,包容贴心地回答:“我住在大学城,离得近。”
也是了。直线距离少了好几公里呢。谢隐傲娇地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完美借口,舒舒坦坦地上楼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起,自己夜宿秦淮家那一晚,醒来时,秦淮也是早就起床走人了。
谢隐没问秦淮怎么知道他要再看一遍案发现场的。因为上楼时谢隐才意识到,“实在没有线索,就回到最初的地方”这个原则,还是秦淮教的。
因为案发现场在11楼,而10楼楼梯上又发现了嫌疑人衣服碎片,4号教学楼的10楼和11楼都被封锁了起来。
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心锚”,就是条件反射的一种。简单点讲,一个人青春年少时的燥热午后,和初恋女友共同吃了一个水蜜桃味冰淇淋,那么人生沧桑多年后,再????每每吃起水蜜桃时,心头仍会浮现出初恋的甜蜜感来。
当然,谢隐也不懂这些。这还是很久之后,秦淮作为专属家庭心理医生有一搭没一搭讲给谢隐听的。
此时此刻,谢隐在踏入11楼阴冷走廊的一瞬间,鞋底与地上沙砾摩擦出的声音,像是一把钝刀摩挲着他的脊骨。让他不自觉地就能想到那首难听到让人发指的童谣。
谢隐这才意识到,昨天痕检科只把排练室作为勘验重点了,却忽略了这些分布在走廊各个角落里的电子元件——手工制作小喇叭。
谢隐也不敢确定,这些作为播放设备的小喇叭,能否溯源到播放源。可直觉告诉谢隐,这些小喇叭不会就此沉寂无用的,它一定是完整证据链上的重要一环。
尽管现在它们看起来无足轻重。
秦淮的话恰到好处地在谢隐满脑子的迷雾中拨开一个光亮地口子。
“在早年间的许多刑事案件中,罪犯试图利用他人封建迷信地心理,将死亡责任推卸给鬼神。试图用装神弄鬼地方式来逃脱法律的制裁。到今天,科学发达,这种手法越来越少了。”
谢隐只择取了这句话中最重要的部分,“罪犯利用装神弄鬼,试图躲避法律地制裁”。
谢隐仅有的逻辑学知识浮上心头。当A可以推导B的时候,非B就一定可以推导出非A来。
罪犯装神弄鬼,是为了躲避法律制裁。那么也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为了躲避法律制裁,谁他娘的会在这个时候去做装神弄鬼的事情!
谢隐醍醐灌顶,倏然起身,转头看向秦淮:“也就是说,安装这个小喇叭的人,就是凶手!”
谢隐的兴奋像是一团火,连一旁的保安都被莫名感染,跃跃欲试地搓起手来。
秦淮点头:“嗯,这个可能性很大。”
谢隐继续着他的猜测:“凶手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在杀完人之后匆匆忙忙在每个角落安装播放设备,更何况这种设备是需要调试的······”
他话说半截,看向秦淮,留给对方接茬的机会。
秦淮意会:“所以,调监控,在案发之前几天来11楼的人,是有最大可能性的人。”
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鸿沟,往往看似蜿蜒浅溪,实则浩瀚如星河。
案发当天是7月13日凌晨,星期四。夜大的监控录像7天自动覆盖。
除了7月7日凌晨,也就是上个周四,杨平和龙莉莉天雷勾地火地出现在监控画面以外,这一周来根本没有别人踏足4号楼的10层以上。
谢隐苦大仇深地看向秦淮,一言不发,眼神里却写着:“自己打自己的脸吧?说凶手不是杨平的是你,说出现在监控里的就是凶手的也是你。”
秦淮不为所动,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凶手不可能是杨平。”
把警察破案当电视剧看的保安小刘凑了过来,憨憨地代替谢隐问话:“为啥呀?”
一旁的保安队长咳嗽了一声,小刘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后退了一步,可仍旧兴致盎然地等待秦淮的答案。
秦淮:“两个人上楼时间1:25,下楼时间1:55。嗯,咳咳······本来就有点快,更不可能有时间在各个角落布置设备。”
小刘没心没肺地反问:“快?啥快?”
谢隐:“······”
秦淮:“······”
保安队长:“······”
监控室里死一样的寂静。半晌,秦淮才慈悲为怀地决定把大家从傻缺青年制造的尴尬中拯救出来,继续说了起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一共拆下来十几个合成小喇叭,满满装了一纸袋。他们二人都没有背包,身上带不了这么多电子元件的。”
“所以,这些东西不是杨平和龙莉莉装的,”为了谨慎,秦淮又不得不补充一句,“当然,至少可以确定,不是这次。”
事已至此,谢隐决定不再纠结。他让凌星和学校接洽,接手监控设备,看看能不能恢复被覆盖部分的信息。又把拆下来的播放设备交给了凌星,让他看看能否找到播放源。
谢隐一刻也不敢耽搁,交代完工作便匆匆和秦淮往案发现场赶去了。
韩韵冰做事细致,在抬走尸体后,用特殊材质在地面上画出了死者和伤者轮廓,同时将重点和疑点处摆上了小旗。
一个鲜艳的小红旗模型就摆放在窗台的正中间,这里也是谢隐最大的疑虑。
他径直走到窗前。
韩韵冰测量过了,窗台高110公分。这个高度,如果放在谢隐这个身形颀长的成年男性身上,或许是可以助跑之后翻跳过去的。当然,前提是身体状态良好,没有被割腕放血,也没有□□中毒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对于身高只有153cm,且身受重伤的女性死者田萌萌而言,完成“跨栏”动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无论她当时是神智不清了,还是出于某种原因从窗口跳下去,都必须有攀爬的动作。也就是说,不可能不留下手印。
可手印为什么被抹去了呢?身体攀援上窗台的动作可能会对手印有一定程度的遮盖或损伤,但绝不会把窗台擦得这么干净,且均匀。
这一定是有意为之的,但问题是,是谁有意为之的呢?是田萌萌自己,还是另有其人?
谢隐把身体探出窗外,向窗下看去。
低矮灌木丛上的血迹已然风干,那片不大的区域仍旧拉着警戒带。谢隐琢磨着,如果楼下区域信息采集完了,就把警戒带撤了吧。毕竟这是校园,引起过度恐慌就不好了。
上午的阳光已然开始刺眼,谢隐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悻悻收回身子。可就在谢隐收敛目光的一瞬,余光里他却扫上了楼下的窗棂一角。
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奇怪且疯狂的想法——田萌萌会不会是从别的楼层坠下去的?
不过弹指之间,谢隐就把自己的猜想给否定了。11楼的排练室里已经采集到了大量的田萌萌的血液,一起上楼的两个人也都在这里,她去别的楼层干什么?
可破案嘛,不就是排除一切不可能,寻找可能的过程么?毕竟没有目击证人确定田萌萌就是从11楼落下去的,而监控录像也只能照到9楼通往10楼一半的部分。
左右也并不麻烦,谢隐决定去10楼看看。
谢隐经过排练室门口时,秦淮正对着门锁发呆。
见谢隐往出走,秦淮不自觉地用眼神询问原由。谢隐不想把自己的疯狂想法这么早公之于众,毕竟扯淡得有点没边了。他像对寻常警队兄弟一样,拍了拍秦淮的肩膀,力道不重,但也是有点分量的。
谢隐的意思很明确,待在这等着就行。秦淮也能会其意,只是肩头那猝不及防的一股热量像灼热的火苗,以燎原之势蔓延到秦淮那一贯冰冷的四肢百骸。
如果是十几年前的秦淮,一定少年烂漫地猜测谢隐是不是会内功,轻轻一拍,就能把内力传给他。
但如今的秦淮……他淡淡一笑,不自觉用冰凉的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肩头,打内心深处涌起一丝羡慕来。
是的,羡慕。羡慕谢隐那总是风风火火的性情,羡慕他身过而立,却总能保持那份少年游侠一样的热情与慷慨。
命运对于谢隐是有所偏爱的吧,秦淮如是想。
谢隐推开10楼尽头排练室的门后,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谬了。整个房间一尘不染,窗外不时有微风吹进,卷起纱质窗帘的边角。阳光斜照在地板上,连拖布留下的印迹纹理都是极度整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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