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炮灰心死以后(moster)

林池早已变成玫瑰的样子，长在本命树上。
脚下则是祁渊再熟悉不过的林池死后鲜血自动蔓延而成的阵法。
头顶的雷声越来越响，时不时还有几道闪电落在祁渊和林池的不远处，但就是不敢劈在林池的身上。
这个世界的天雷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还是能够感觉到祁渊身上危险的气息，以及自己要是敢劈那朵花绝对会被打散的第六感，只敢怂的劈在周围其他的东西上。
“还算有点眼力见。”祁渊后退几步，淡漠的视线扫了眼劈在周围的闪电说道，“麻烦声音小一些，不要吵到我的玫瑰。”
原本就怂的天雷这下更是劈的颤颤巍巍，雷声彻底消失，无声的闪电伴随着风声落下。
祁渊又后退几步，彻底从鲜血蔓延的阵法处离开，伴随他离开的，是阵法的纹路逐渐开始发亮。
林池本命树上唯一的花，也就是本体飘落下来，落在阵法的正中间，天雷小心的伸了一丝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闪电落在花上，而后迅速放晴溜了。
真不知道守在崽崽旁边这个煞神是哪里来的，他们又不会害崽崽都被这么搞，已经开始同情虐待崽崽的那一家凡人了。
白色的玫瑰逐渐舒展开花瓣，从里面露出来一个微小的人影。
等到光芒散去，微小的人影露出全貌——是只有祁渊手掌大小的林池。
“哥哥，你流鼻血了。”林池本来想直接扑到祁渊的怀里，却看见他鼻尖缓缓流出的鲜血，后退一步提醒道。
祁渊有些尴尬，转过身迅速清理好后蹲下，让林池站在自己的手上。
林池哪怕是在之前，对于祁渊来说都已经是小小的一只，现在等比例缩小到只有祁渊手掌大，更是让他心都要化了。
“好可爱。”祁渊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小林池的脑门，站着的林池一个屁股蹲倒在祁渊的手心中。
林池直接咬在他戳自己的那根手指上，可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即便是用尽全力对于祁渊来说也不过是奶猫似的撒娇。
“你还笑！”林池愤愤道，“我要是一直这样，婚礼怎么办？”
祁渊不笑了，头上看不见的耳朵和身后看不见的尾巴都耷拉下来。
“林现在是在成长期，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祁渊一边翻看自己丢了几千年的书一边和林池解释，“等到成长期过后，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那我要和哥哥一样高！”林池亮晶晶的眼眸看着祁渊。
太子殿下害羞的移开视线，没有去打击小玫瑰的自信。
按照记录，林池长高是不可能的了。
祁渊把缩小的林池护在自己的手心中，使用传送符回到东宫的卧房。
紧接着他就听见林池低低的啜泣声，还没来得及出言问，他的小玫瑰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哥哥是不是因为我才受伤了？”
被祁渊护在手心放在胸口处时，林池闻到了清晰的血腥味。
祁渊从来不会有事瞒着他，林池知道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有人能够伤害到祁渊，想要做什么也有符箓。
联想到自己几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来到曾经的山林中，以及算得上是紧跟着自己到达的祁渊，林池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祁渊不会在林池面前撒谎，只好用手指带着绢帕轻柔的给他擦眼泪：“又不痛，没有关系的。”
“我心疼。”许是因为变小了，林池的情绪也格外敏感，毫不顾忌的哭着，“哥哥答应我，下次不能再伤害自己了。”
“好好好，我保证。”祁渊一口应下。
反正在这个世界，林池后面也不会有其他的原因突然离开自己的身边，刚才用血更改符箓时也改了几百张，真要有什么意外也足够用，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再惹林池伤心。
好不容易哄完林池，祁渊又面临着另外一个难题。
他本来的计划，是今天晚上潜入瑞王府拿到瑞王犯罪的证据，可现在林池的状态又让他放心不下。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的，也不可能送去皇宫中让皇后看着，送到护国寺他也不放心。
“哥哥带我一起就好。”林池啃着被撕小的桂花糕，“我能够保护好自己。”
他现在的身形虽然变小，但关于自身能力的掌控却更上了一层楼。
见祁渊狐疑的看着自己，林池抬起手，指尖开出一朵花，在祁渊打开窗户后让花落下，飘到正对着的一座假山上。
“彭”的一声，假山被炸的粉碎。
本来觉得那朵小花很是可爱，想给林池做一个耳饰的祁渊：……
他的小玫瑰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凶残？
偏偏林池浑然不觉，晶亮的眼睛兴奋看着祁渊：“哥哥我厉害吧？”
祁渊摸了摸他柔顺的长发：“嗯，非常厉害。”
以后要是执行任务，连炸药都不用带。
他甚至还可以用林池的小花来炸坑自己的时柒。

第124章 IF线：假如没有系统 25
又是一个无月的夜晚，祁渊怀里揣着林池，身穿夜行衣行走在瑞王府的房顶。
瑞王府中虽然没有亮着灯，但能够听见下人走动的声响。
祁渊顿时明白，瑞王已经走进他的圈套，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之前的小鸟告诉他们，瑞王的证据和账本都放在书房，若是瑞王没有跑路的想法，他还要自己想办法不留痕迹的开门进去翻。
不是不可以用传送符，大门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有损他作为太子兼少主的威严。
所以现在瑞王因为要带走各种值钱的东西，书房大开着，完全没有遮掩，他用一个隐身符就可以随便在里面翻找到。
“哥哥先别动。”就在祁渊要跳下去的时候，被闷在胸口布料中的林池出声了，“我先找此地拥有意识的东西问问。”
祁渊听话的停下自己的动作，低头看着林池闭着眼睛开始和周围的万物沟通。
“找到了。”林池睁开眼睛，“瑞王已经把书房中的东西全部转移到了卧房，正在分拣要带走和销毁的东西。”
瑞王的卧房之中，他看着被自己左塞一处右塞一处的各种账本和信件，深觉当时的自己脑子有病。
怎么就没有好好的整理呢？搞得现在他要一个个的找。
又从花瓶中扯出来一封信的瑞王深深叹了一口气，萌生了把东西全部砸了的想法。
可一想到自己是偷偷跑路的，以后不会再有皇室的月钱，只能够靠着变卖现在的这些金银古董生活，又把心中那一点愤懑给放下。
慢慢找就慢慢找吧，总比丢了性命或者穷困潦倒一辈子好。
祁渊用了隐身符，就站在瑞王的左边，看着他自己一步步把账本信件记录等一件件自己全部找出来放在旁边码成厚厚的一沓，嘴角直抽抽。
这瑞王应该是离魂花粉的药效还没有过，否则这种找出来就该立马销毁的信件账本，怎么会好好的放着，还整整齐齐堆成一摞。
怎么着，是留着几百年后被发掘吗？
瑞王依旧在一边自己找一边骂骂咧咧，祁渊直接从空间中扯出一张毯子铺在一旁的桌子上，把林池放在上面，又拿出特意制作的缩小的话本递给他看，自己开始处理今日还没有处理完的奏折。
若是瑞王能够看见他们，绝对会被气得当场晕过去。
我因为你忙得一天都没有休息吃饭，罪魁祸首倒好，直接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的批奏折，做再习惯不过的事。
羞辱人都不是这么个羞辱法好吧。
祁渊批完奏折后没过多久，瑞王就把所有的信件账本等等整整齐齐放在一边。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祁渊没有直接拿走，而是复制了一份替换后拿走原件，带着东西连夜赶去大理寺和刑部。
刑部尚书不久前才因为偷了一个橘子这件事被祁渊揭发后被同僚嘲笑了好久，今晚才和自己的妻子搂在一起睡觉，就听见下人来报太子要见自己。
刑部尚书差点以为是自己三岁的时候偷家里的三枚铜板买糖葫芦吃被祁渊给揪出来了，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出来。
听见下人说太子殿下是在刑部等自己，他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在大半夜被叫醒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但在刑部，至少证明是公事，和自己无关。
他急忙穿好官服，连鞋子都穿错一只，骑着马赶往刑部。
他可不敢坐马车，要是来得迟了些，谁知道太子又要作什么妖弄自己。
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同样骑马过来的大理寺卿。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无奈。
可惜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够认命。
“两位大人，来了？”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刚走进去，就听见祁渊阴恻恻的声音。（两人单方面认为，全是主观）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两人急忙见礼，接着吹捧的话不要钱似的从嘴里吐出来。
“太子殿下那么晚了还在刑部，为天下着想，实在是我大夏之福啊！”大理寺卿先一步说道。
刑部尚书瞪了他一眼，这没骨气的狗腿子，转而对着祁渊满脸堆笑：“是啊是啊，太子殿下可谓是千年难有之大才啊！”
大理寺卿蔑他，好意思说我，自己也不那样？
林池扒拉着祁渊胸口的衣服，将两位朝廷大员的神色话语尽收眼底。
这和他想象的以及话本中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都是两个品阶不低的官员，怎么动作和眼神跟小孩差不多？
祁渊似笑非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害怕太子又挑出自己的毛病。
“二位大人不必紧张。”祁渊笑道。
“你们今晚不用死了”，这是两人耳中自动翻译的话语。
“看看这些吧。”祁渊把从瑞王府中得到的证据过滤完和平阳侯府有关的那一部分后放在两人面前，没有拆穿他们那一点小心思。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一人拿了一份开始细细查看。
“这！”刑部尚书看到一半就放下吗，着实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瑞王怎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有悖于人伦之事？！”
“大人这话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孤伪造的？”祁渊把玩着手里面凭空出现的白色花朵问道。
刑部尚书立马跪下：“微臣不敢。”
若是放在以往，为了夺嫡皇子之间什么都干得出来，但自己面前这个太子，喜欢的是阳谋。
就是要你清清楚楚看着自己死，根本不屑于那些阴谋诡计。

第125章 IF线：假如没有系统 26
祁渊眸色沉沉，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你确实不敢。”
“但也只是在孤回来后才不敢。”
刑部尚书知道，这是太子又要开始翻旧账了。
太子刚刚回来的时候，就找到他们这些有过支持其他宗室的大臣们一个个聊过，那时大臣们苦不堪言，生怕自己哪一天因为左脚出门就被太子给杀了全家。
结果几个月过去，太子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一一登门拜访过，后面也只是因为有些不长眼的反对他和太子妃的婚事发过怒。
许多人以为太子就会这么简简单单揭过去，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尤其是那些在太子离开京城的五年中进入朝堂的官员，有关于太子的一切都是耳闻，并没有真正的见过，一众人都觉得太子不会那么可怕。
可只有像刑部尚书这种在太子离开京城之前就在朝堂中的老臣知道，太子最喜欢的，就是秋后算账。
他也不会真正的要你怎么要，但就是一直捏着把柄，哪天心情不好就拿出来说说。
这对于官员而言，完全就是头顶随时悬挂着一把断头剑。
刑部尚书现在甚至不敢给自己辩解，因为在太子离开京城的第二年，和他有关的死讯传来时，他虽然没有和其他官员一样偏向瑞王，但也的确有了其他的想法。
现在太子明显是因为瑞王府搜出来的东西正在气头上，他只能磕头认错。
总之这个时候，就一定不能够惹怒太子，要顺着他的心意才行。
所以刑部尚书又一次磕头认错后没有听见太子叫他起来的声音，就只能一直跪着。
可怜大理寺卿，完全是无妄之灾，也只能跪在地上。
实际上祁渊哪里是生气，他不过是趁着两人都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不会发现动作，在逗弄缩在自己胸前衣服中的小林池。
又把林池好不容易理顺的头发弄得乱糟糟，得到食指被咬出血的“惩罚”后，祁渊才把目光移在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身上。
“两位大人快请起。”祁渊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手上却半点动作都没有，“这要是让言官看见了，免不得明天又要在早朝的时候参孤一本。”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在这一刻心灵相通，同时腹诽：太子怕言官？怕不是忘了就回来两个月，已经骂的三位言官主动请辞，永不回京。
身体上非常实诚的起来，朝祁渊拱手谢礼。
“多谢太子。”
“瑞王违反我律法的证据都在这里，孤希望两位大人能够给一个满意的答复。”在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后，祁渊也衣袖一甩，打算离开刑部。
他也想留下来看乐子，但林池一直用灵识给他传讯，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在祁渊这里，什么都要排在林池的后面，立马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就从刑部遁走，等到外面一个能够躲避人流的地方，直接用传送符回到东宫。
回到东宫祁渊就立马把林池放在床上，看着他浑身泛着红色，汗水不断地冒出来，心底焦急却又无能为力。
这是成长期必要经历的过程，祁渊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再难受都只有靠自己熬过去。
祁渊只能在一旁不断的用符箓给周围的环境降温，降到没有灵力护体的他已经冷的用厚棉被把自己包住，林池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缓解。
直到第一声鸡鸣响起，热的昏昏沉沉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的林池这才悠悠转醒过来，
他现在的身体比刚才不到祁渊半个巴掌到长大了不少，已经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祁渊一面高兴一面伤心。
高兴的是按照林池现在的情况，在成亲之前就能够结束成熟期，伤心的是现在有手掌那么大，就不好带去上早朝了。
等等，只要他把衣服穿多一些，也不是不行吧？
次日，百官和皇帝看见穿着堪比冬日的厚袄前来上朝的太子，绝对会有分歧的将近一百个脑子都是同一种想法：太子脑子被门夹了？
也就是皇后今日太过于困倦死活不愿意来，错过了好戏。
祁渊倒是走的昂首挺胸。
他的小玫瑰用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给自己筑起了一层结界，别看穿的那么厚，实际上一点也不热。
一想到林池就在自己的怀里，祁渊走路就差鼻子朝天了。
不理解的大臣们一会儿看太子一眼，一会儿又看太子一眼，直到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起站出来参瑞王一本，才转移了吃瓜的对象。
当然，也仅仅是那些和瑞王从未有过任何瓜葛的官员。
曾今有过支持瑞王这个想法或是动作的，一个比一个害怕，个个缩的像只鹌鹑，生怕前一秒处置了瑞王，下一秒就轮到自己。
皇帝的目光在群臣中扫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今天精神明显兴奋到有些不正常的太子身上。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只老狐狸主动逃出来踩瑞王，绝对和黑心肝的太子脱不了干系。
“爱卿请讲。”皇帝没有去拆穿祁渊，对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道。
刑部尚书作为六部之一里面的老大，自然是第一个发言，按照昨晚连夜整理好的证据，将瑞王所有违反律法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本来以为就是太子纯粹想找麻烦，再加上自己也的确不想继续养着那一帮宗室，才任由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继续说的皇帝，听见瑞王一条又一条罪名，气得差一点直接把旁边的小太监丢下去。
“真是，放肆！”自从立了太子以后就沉寂温和许多年的帝王眼眸中出现了刚上皇位的时候，面对周围群狼环伺的朝臣，见谁杀谁的怒气。
他当年封那个瑞王，只是念在他的母亲在小时候给过自己一碗白稀饭，念着这个恩情，才在所有宗室中只封了这一个王。
结果就只因为想要报答一碗粥的恩情，却差一点把自己和卿卿的孩子都搭进去。
这个瑞王，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会觉得自己封他为王是青睐他，想要谋夺属于祁渊的太子之位。
更可气的是，在登上皇位第二年就不顾世家和朝臣耳的阻拦禁止的幼奴买卖，被瑞王当成了敛财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