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又是一封新的信件送到手中,祁渊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对于林池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
从在管理局三年中精心照顾那朵玫瑰开始,再到后来明明可以是六组的专员下来处理,偏偏祁渊就自己愿意下来。
因为知道林池是这个世界新诞生的“灵”,祁渊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人类的小孩看待过,任何事情都会询问林池的意见,但有那三年的时间,潜意识中祁渊还是处处照顾着林池。
他的目光又移到这个世界的“父母”写给他的信。
上面告诉他,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是看见他就开心,希望他过的好,不愿意他和其他人有亲密的接触……
总而言之,就是面对他的时候,曾经所谓的原则,都会不作数。
祁渊目光没有动,思绪却飘在最近几年他和林池相处时的状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的呢?大概是林池十六岁那一年。
在那之前,祁渊一直希望林池可以和他人类身体的同年龄人类多有一些接触,不要像自己那么死板无聊。
可在随着林池年龄渐渐增长,在他十六岁之后,祁渊意识慢慢就明确起来。
如果林池只和他一人有关该多好。
至于其他的,看见他自己就会快乐,更是不必多说。
他大部分情绪,都是在镜子中看见林池后才有的。
而对于希望林池永远快乐这件事,在祁渊来讲,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根本原因。
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吗?祁渊捂着自己的心脏处出神的想。
他又想到在林池之前,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两位父亲,都很少有亲密接触,可和林池在一起时,很自然的就做了出来。
祁渊又想起不久之前在酒楼的时候,因为林池在清醒的时候陷入魇中,自己用亲吻这种方式去唤醒他。
作为管理局的两个少主,他怎么会不知道有很多的方式唤醒林池?偏偏就选了这接触最亲密的一个。
如果这就是爱的话,祁渊想,他确实爱着林池。
可林池又是怎么看他的呢?
祁渊至今还记得,林池最开始的时候脆生生叫自己“爹爹”。
他会不会,只把自己当一个长辈?
“哥哥!”
正出神的祁渊听见林池雀跃的声音,急忙把桌子上的信件烧毁,换上一副在看宫里送来的奏折样子,。
没有注意到,手中的奏折是都拿倒了。
“哥哥,我们今天晚上去平阳侯府绑那几个人打吗?”林池的手中拿着一根粗长的麻绳,跃跃欲试。
“你想哪一天都行。”祁渊放下手里的奏折,把麻绳从林池手中接过来。
麻绳的材质粗糙,林池又是特地挑选的加长加粗的,导致自化形后就一直被祁渊精心养着的皮肤上已经出现红痕。
“就今天!”林池另一只手捏紧拳头,“今天揍完等他们好了我还要揍。”
“好好好,打打打。”祁渊一边给他的伤口上药一边心疼道,“下次再拿这种东西叫我就可以了,手都勒红了。”
林池不在意的眨眨眼:“没事哥哥,一点也不重。”
这根本就不是重不重的问题,但祁渊也不会再去说教林池,只会让自己的注意力再多放一点在林池身上。
林池不会注意,那就由他来注意。
——————
IF线又名:木头意识到自己恋爱了
即便二更天已经过去,平阳侯府的好几个房间中依旧亮着灯。
林池最先盯上的是平阳侯夫人的那一间房。
他和祁渊仗着有隐身符,根本不加掩饰,直接掀开屋顶的一片瓦,视线落在屋内。
没有伺候的丫鬟,只有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肉体。
值得一提的一点,另外一个男子并不是平阳侯。
祁渊比林池先一步看见,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干净了,然后就立马捂住了身后之人的眼睛。
“有些恶心,你别看。”
林池听话的后退一步,看着祁渊把一包粉末从楼顶的瓦缝倒进屋里,不多时,声音就消失了。
祁渊转身叮嘱林池,让他别下来,自己翻身下了屋顶,把里面的一男一女套进同一个麻袋装好,然后放到花园中一个隐蔽的假山处,回头去找林池去下一个目标的房间。
平阳侯所在的房间依然不安分,甚至更脏——他和两个青楼的女子睡在一起。
于是祁渊只好对自己眼睛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再一次叫林池在外面等自己,用对待平阳侯夫人的方式把三人绑到了同一个地方。
第三个来到的,是平阳侯府唯一的小姐林萱所在房间。
这一次终于正常起来,林池也被允许亲自动手绑。
“遇见哥哥之前,她拔过我的指甲。”林池一边绑人一边道,“好疼的。”
“哥哥给你报仇。”祁渊顺着林池的头发,看向林萱的眼中是刺入骨髓的寒意,“要是还不解气,我就把她的膝盖也挖了。”
林池绑好人后冲他摇头:“不用啦,拔个指甲就行。”
祁渊顺从点头,心里却决定在拔了指甲后往林萱的十指中钉入银针。
接下来,他们到了平阳侯府世子林耀的房间。
只单单看装饰,都会以为这是一个风雅的贵公子,可祁渊和林池都闻到了房间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喜欢用鞭子打我。”林池这一次看着祁渊动手,自己站在一边告状。
祁渊默默记下,并决定挖他两个肋骨出来,不死人就行。
最后来到的,是平阳侯府的小公子,林琰所在的房间。
除了林琰,还有一个意外之喜——瑞王。
也就是两人之前在酒楼听见联合朝中的一些大臣和世家,害死原来太子的人。
这一下,原本是来给林池出气的祁渊真情实感的生气了。
就是因为这个让,让他还得在这个世界待几十年。
揍一顿都解不了恨。
“殿下,眼下太子已经回来,您怎么办?”林琰的声音中还流露着一丝丝颤抖,摸着瑞王的下巴问道。
“无妨。”瑞王捏了一把他的大腿,“那个没用的废物已经消失五年,朝中大臣早就没有站在他那一边的。”
“到时候只要我们稍稍用一点伎俩,让天下人觉得这个太子是假冒的,在杀了皇帝和皇后,把罪名放在他身上,本王就能名正言顺的登基。”
祁渊都不知道该是说他蠢还是很蠢。
这种事情,竟然能够直接和外人说出来?
“殿下英明。”林琰突然笑起来,“但殿下也要防着有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万一坏了殿下的计划……”
“当然。”瑞王说着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往林琰的中衣里钻。
祁渊听见林琰变了的音调,立马把迷药倒下去,然后将还穿着中衣的两人套进麻袋。
平阳侯府的几个主人装好,曾经欺辱过林池的下人们被直接打一顿后倒吊在树上,拖着一堆袋子里的人来到宫门旁的一个暗巷中。
是的,宫门。
原本是打算把人全部丢在平阳侯府的大门口,但后来祁渊又想了想,那样的代价太小了。
还不如把平阳侯与林琰瑞王丢在宫门口,剩下的丢在平阳侯府门口。
这样百姓和官员都能够看见,也算是作为太子殿下做到“平等”了。
既然是出气,肯定不能够让人晕着,祁渊退后一步,任由林池召唤出荆棘刺入几人的脚底,用疼痛把人唤醒。
不过几秒,原本被强烈蒙汗药迷晕的人全部都醒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他们最开始用自己的身份威胁打他们的匪徒,见无用后又开始求饶,可惜根本没有人听。
一群人被活生生打晕了过去。
打了一顿出气后,见人晕过去林池也没继续用荆棘把人叫醒,转而开始拔林萱的指甲。
祁渊就在他的旁边挖林琰的肋骨。
两个人分工明确,连当事人都没有惊醒,就做完了想做的事情。
把这些人分别送到该送的地方后,祁渊并没有带着林池立马回到东宫,而是用自己今天刚申请到的一次特别许可,直接划开空间,把林池带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也就是那片山林之中。
和京城中的漆黑不一样,远离凡尘喧嚣的地方连星星都亮了很多。
“哥哥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林池突然凑到他的眼前问道,“明天还有朝会,哥哥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等、等等。”祁渊原本想好的话突然就忘了,只留下红的滴血的耳根露在林池面前。
“林池,你觉得,我怎么样?”祁渊右手小拇指勾着林池的衣角,左手不安攥着自己的。
“哥哥很好啊。”林池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哥哥在这里照顾了我三年,后来又带了我十二年,就像人类的父亲带孩子一样。”
霎时间,祁渊只觉得晴天霹雳。
怎么就变成,父亲带娃了?
“还有吗?”祁渊不死心的问道,“你有没有希望我做到的事?”
林池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恼,半晌后叹了一口气:“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最近总是被周围的人劝着娶亲,哥哥能让他不娶吗?”
祁渊觉得心脏都已经停止跳动,晦涩开口问道:“那人是谁?”
他放在心尖上的玫瑰,什么时候被别人摘走了?
刚回来不久的太子殿下虽然顶着黑眼圈,但心情却是肉眼可见的好。
一众官员摸不着头脑,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猜测太子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皇帝想起今天早上太子破天荒没有把林池送到凤仪宫,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借着在皇位上冠冕的遮掩下面的官员看不清他的脸,嘴角直抽。
真的是丢人玩意儿。
就在他要宣布退朝的时候,站在前面的礼部尚书突然站出来。
“陛下,臣有本要奏!”礼部尚书出列,向高台的皇帝一拜,“平阳侯林耀中,平阳侯府幼子林琰,以及瑞王殿下,今日早晨被人发现衣冠不整躺在宫门之前,实在是有损朝廷和皇家威严!”
“恳请陛下重罚!”
礼部尚书所说的“衣衫不整”,都已经是和很给面子,而且现在他还不知道平阳侯府的其他几位主子,也是相同的遭遇,被丢在自家侯府大门面前。
皇帝来了兴致,暗中压下手,示意太监先别喊退朝:“如何衣冠不整?说来听听。”
天子的语气依旧平淡,稍显虚弱,但是听不出息怒,金銮殿上的官员一个比一个头压得低,纷纷不敢说话。
毕竟自从太子回来以后,皇帝和皇后的病情就在逐渐好转,他们又不是傻子,这还推不出来之前他们是装病,那还有什么脸当个朝廷的官员?
礼部尚书膝盖立马跪地,声音听着都疼:“陛下,那场面实在难看,说出来恐污了您2的耳朵!”
他是敢参平阳侯府一本,但让在皇帝面前说出来具体的样子,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朝廷中的官员谁不知道,当今陛下最恨在外狎妓对妻子不忠之人,那平阳侯还一下子搞两个,要是说出来,自己虽然不会有什么损失,但绝对会被迁怒这骂两句。
更何况他和平阳侯府也算得上半根绳上的蚂蚱,这次主动参人,也是知晓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与其等禁卫直接上报给皇帝,还不如他在朝堂上参一把,到时候同意派的官员再求求情,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再好不过。
但皇帝明显不给他这个机会,见礼部尚书一直保持磕头的样子不肯说,逐渐也失了耐心。
“太子?”皇帝略微戏谑的目光落在祁渊身上,等着他出来说话,“你今日上朝,可有看见平阳侯和瑞王是如何衣冠不整躺在宫门外的?”
毕竟他和礼部尚书是从同一宫门进入的,礼部尚书看见了,自然太子也看见了。
祁渊有些困倦又欣喜的思维被他的声音拉回来:“儿臣今日来时很是困倦,并未注意到。”
他没有说假话。
虽然那几人是昨天晚上他和林池亲自丢在百官上朝必定要经过的宫门口,但实际上,距离那几人被自己丢在宫门口1已经过了几个小时,谁知道他们会又乱成什么样子。
而且今天来上朝时本就不情愿,脑子里只有小玫瑰,谁有心思去注意地板上有什么。
要不是场合与身份不对,皇帝问他问题的时候祁渊就直接回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和林池在一起了”。
其他官员却并不这么想,只觉得连一向受宠爱的皇帝皇后的独子,又是唯一的太子的祁渊都不敢说出来是什么样子,见过平阳侯瑞王衣衫不整在宫门口的人一个个头更低了,生怕皇帝又问他们。
皇帝看祁渊的表情不像作假,也就没在多问,表面上随口对底下的官员道依照律法处置就行,转头退朝后就让暗卫前来。
得知平阳侯以及瑞王干的好事,皇帝都被气笑了。
但眼下也不是动他们的好时机,不如当个把柄捏在手中,此后再议也不迟。
此刻的平阳侯府中也同样不安分。
平阳侯与平阳侯夫人一向是京城中的眷侣典范,结果今天,平阳侯被发现和两位青楼女子一起不着一物的出现的宫门外,平阳侯夫人更是和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子被丢在侯府门口,早晨路过的百姓许多人都看见。
唯一好一点的就是林萱,但也仅仅是好一点。
此刻的平阳侯府中曾经誉满京城的眷侣正打的头破血流。
平阳侯骂他夫人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平阳侯夫人骂平阳侯忘恩负义吗,数典忘祖。
当初娶她的时候和他父亲保证的好好的,一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结果现在找青楼女子不说,还一找找两个,光溜溜出现在共宫门口,她在京城女眷中的脸都丢尽了!
林琰同样也是脸色苍白,心中只能暗自庆幸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父母和瑞王身上,很少谈到他。
“够了!”瑞王听着吵闹到不可开交的两人只觉得心烦,手中的茶盏重重丢在地上,怒斥道,“眼下是为这一点小事吵架的时候吗?!”
“最重要的是查清楚究竟是谁干的!”
“能够躲过你们侯府的守卫和本王的影卫,悄无声息把侯府的几位主子全部绑走,连侯府下人也没有放过,这人一定不简单。”
平阳侯与平阳侯夫人在他的这番说辞之下暂时安静下来,暂时不去想已经发生的事情。
林萱坐在角落的凳子上,看着自己没有指甲的十指哭泣。
忽而,在瑞王的话音落下后,她突然大叫一声,抱着自己的头从凳子跑到墙角处躲着,喃喃自语:“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拔你的指甲……”
“我错了啊啊啊啊啊啊!别杀我!”
“萱儿!醒醒!”平阳侯夫人两步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大声在她耳边喊着,“谁要杀你,告诉娘。娘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林萱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言自语,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最后还是平阳侯上前,用一个巴掌把她扇醒。
醒过来的林萱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依旧在瑟瑟发抖。
她靠在平阳侯夫人的怀里面,哆哆嗦嗦的说道:“娘,那个小贱种回来了。”
“我拔了他的指甲,他现在也拔了我的指甲。”
“娘,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第112章 IF线:假如没有系统 13
刹那间,平阳侯夫人只觉得天崩地裂,包括平阳侯,脸色也苍白的像是蜡烛一般。
瑞王一见他们这副样子,就明白其中肯定有内情,摆出自己的架子质问道:“平阳侯,你若是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就给本王从实招来!”
林琰在后面拉他的衣袖,缓缓地摇头,示意他先不要问。
但一向宠爱林琰的瑞王这一次根本没有管他,继续目光灼灼的盯着平阳侯。
“殿下稍等,目前还只是猜测。”平阳侯的语气听起来都很虚弱,说完这句话后又赶忙吩咐身后的小厮把昨天晚上被倒吊起来的下人全部叫过来。
“都过来认认,是他们吗?”
十多个被叫过来的丫鬟仆人跪在地上,平阳侯府的一众人目光扫视过他们。
平阳侯夫人看到最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是他……是他……”
“那个小贱种,回来索命了……”
刹那间,平阳侯府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平阳侯夫人口中的“小贱种”,他们都知道是谁。
那是平阳侯夫人的姐姐的孩子,因为婚前失贞,被丢到乡下一户农户家庭,结果那家人都死后,那个孩子又被送了回来。
平阳侯夫人自幼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就连平阳侯的爵位,最开始也是要传给她姐姐找的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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