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白月光换下了女装(刘狗花)


“是啊!是来杀相好的!”那卫兵小声道。
“幸好咱们将军身手矫捷……”
周遭的十六卫纷纷赞叹着, 却又不忘偷眼来看李承安, 像是怕他听到这话会生气。
毕竟副指挥使跟将军这样不对付, 昨天还被将军弄了好大一个没脸。
却见李承安转过头来,黑着脸看他们。
“看我干什么?”他神色凶恶。
十六卫们登时不敢说话了。
却见李承安转开目光,神色虽凶,却是说道。
“今日若非将军在此,我的命就没了。”他说。“日后别的不管,若让我看见谁对他不恭敬,那就是打我的脸。”
十六卫们闻言连连应是,见他这么说,便也都不遮掩了。
“我们哪儿会不恭敬?咱们将军当真称得上盖世英雄!”
“是呀!昨儿个我父亲还从宫里听说了咱们在荣昌街布施的事,回来竟难得奖赏了我。”
“将军虽治军严格,但对我们真没得说!”
李承安转开了目光。
他承认之前是挺讨厌方临渊的。任谁第一次见面,也不会把他拽下马去,逼着他掏胡匪藏在嘴里的东西。
但是……
李承安的眼前还是不受控制地闪过方临渊单手握住匕首刀刃的模样。
他确实是个好人。他心道。
而另一边,隔着一道院墙,锦衣卫们有条不紊地将整座绿绮楼上下搜查了一番。
林子濯静立在四楼的楼梯口处,身侧站着那个穿着圆领长袍的中年人。
“邱大人,你知道我的原则。”他淡淡地说。“下不为例。”
站在他身侧的,正是当今户部盐运使邱朔。
邱朔有些讨好地笑了笑,凑近了他身侧一些,笑着说道:“林大人这是哪里的话。”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对林子濯说:“那位得罪的可是上头的大人物,那也是陛下身边的左膀右臂不是?替那位扫清些障碍,我这也是带着咱们北镇抚司立功呐。”
邱朔笑得谄媚,林子濯却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与他挪开了距离。
便在这时,有锦衣卫来报,说楼上楼下已经搜遍了,没有任何异常,请他示下。
林子濯没再看邱朔一眼,只径自走上前去,走进了四楼正中的那间房子。
“去把那个取下来。”他推开了门,指了指窗前挂着的鹦鹉笼。
锦衣卫立刻上前,将那笼鹦鹉从窗上摘了下来。
却见林子濯目光一扫,最终落在了房中站在一旁的、容貌娇艳、柔弱而畏惧地缩在那儿的胡人舞姬。
“也请这位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吧。”林子濯的目光在她面上停顿片刻,接着说道。
方临渊回了府里。
因着他长嫂身体不好,安平侯府里是养了两个大夫的,医术都还不错。他恰好要换下身上的衣服,便省得再跑一趟医馆,直接在府中便把伤口处理了。
方临渊一回到府上,便派人去将大夫请去扶光轩。而自己则用另一只胳膊将染血的那只手稍稍一遮,大步回院子里去了。
却不料刚进院子,就看到吴顺海站在他院里,阴沉沉地候在他门前。
方临渊一愣。
“参见侯爷。”只见吴顺海低头行礼道。“殿下在里头等你。”
赵璴在这儿?他不是病还没好吗?
方临渊闻言面露不解,点了点头,抬腿跨过了门槛。
穿过前厅,他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边的赵璴。
他脸色看起来还有些白,窗外光线又强,几乎将他的皮肤照成了透明的。以至于他眼下的乌青在阳光下透了出来,显出几分大病未愈的脆弱模样。
听见他进门,赵璴抬起了眼。
“你腹痛好了吗,怎么今日还出门?”方临渊开口问道。
却见赵璴垂下眼去,看向了他左边那只裹着血淋淋帕子的手。
他的眉心拧起来,眼神也因此变得有点冷。
方临渊猛地回过神,欲盖弥彰地将那只手藏在了身后。
遭了……光想着赵璴病还没好,把这个给忘记了。
却见赵璴凉凉地看向他:“别藏了,过来坐下。”
方临渊尴尬地笑了两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意外罢了,方才叫了大夫,马上就到了。”说着,他不忘叮嘱道。“你可千万别告诉长嫂啊,她爱哭。”
他刚坐下,正要招呼房中的侍女给他倒杯茶来,却见赵璴抬眼看向立在一旁的绢素。
便见绢素双手捧了个小箱,放在了他面前。
“伸手。”赵璴说着,垂眼打开了那只箱子。
是有什么东西要给他?还弄得神神秘秘的。
方临渊不明所以地伸出了手。
却见赵璴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仿佛是以为他在装聋作哑似的:“另一只。”
便见赵璴面前的那个箱子里头瓶瓶罐罐的有不少东西,还放了一卷雪白的绢布。
竟都是用来包扎伤口的药。
方临渊好奇地往那箱子里看,刚伸过脖子去,却见对面的赵璴直起了身来。
柔软的发丝拂过方临渊的耳侧,他不由得往旁边一躲,便被赵璴一把捉住了手腕。
赵璴的手很凉,像是冷而硬的玉璧环上了他的手腕。方临渊手指一哆嗦,便已然被赵璴拉起了手,手心朝上地拽到了面前。
方临渊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总觉得两个男人这样拉来拉去的有些怪,但偏生赵璴的手碰在身上总有种似活物而非活物的感觉,像是纠缠而上的妖,又像是盘桓游过的蛇。
让他一时竟想不起来闪躲。
幸好,待将他的手手心朝上平放在了桌面上,赵璴就松开了他。
“别动。”赵璴不忘提醒道。
便在这时,寒露领着府里的大夫进了门来,迎面便撞上了眼前的景象。
一室静谧,璧人相携,似乎再领大夫上前就有些太杀风景了。
方临渊见他们进来,连忙抬头看过去,一双眼直朝寒露示意:快快请大夫进来!
却见对上他目光的寒露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了个了然得稍显猥琐的神情。
她面上绷着笑,朝着方临渊轻而飞快地点了几下头,一副让他放心的模样。
“劳烦先生走一遭。”接着,便见寒露转头对大夫说道。“夫人会替侯爷包扎的,请先生这边来,看看是否要给侯爷开几服药。”
方临渊眼都瞪圆了。
寒露,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但那边的几人已经不给他表达意见的机会了。大夫闻言只是点头,说而今天气渐渐热了,是该开些内用的药,避免伤口溃烂。
寒露便径直请大夫到外头开方去了,临出门时,还不忘朝着方临渊眨了眨眼。
她竟还敢眨眼!
方临渊气得说不出话来,正盯着她们几人的背影,忽然,手心忽然有一只蛇,轻轻拿冰凉的蛇吻碰了碰他的手心。
方临渊转头看去,便见是赵璴,正在拆他包在手心上的绸子。
方临渊不由得缩了缩手:“要不我自己来吧?”
方才徒手夺了那突厥人的匕首,想必他手心里此时的模样并不好看。赵璴怎么说也是宫里养出来的,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赵璴却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
方临渊讪讪地停下了动作。
赵璴的手轻而稳,拆伤口时甚至没让方临渊怎么感觉到疼。缠裹在伤口之上的绸缎层层拆开,血腥气味便渐渐散了出来。
方临渊看向自己的手。
那伤口渐渐显露出来,看上去确实有点骇人。手指与掌心的皮肉被利刃割破,因着伤口很深,边缘的血肉还微微向外翻起。
幸而血是止住了的,他方才缠伤口用的力气很大,没让手里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方临渊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目光中流露出了几分自我欣赏的满意,却未见赵璴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落在那伤口之上的眼神凝滞在了那儿。
一时间片刻没有动作。
方临渊感觉到赵璴停在原地,抬眼看去时,便见赵璴垂着双目正盯着他的伤口看,不知在想什么。
方临渊往后抽了抽手:“没事,我自己来。”
果真吓到了吧?他心想。
却见赵璴按着手腕拦住了他,继而不声不响地抽走染血的绸缎,拿起箱中的帕子,擦拭起他伤口周边的血迹来。
“我听说,你落下这伤是为了救李承安。”赵璴说道。
周遭没有旁人,赵璴的声音低沉中染上了几分哑,听上去森冷地像是在暗处执刀的凶手,却又隐约带着些听不分明的颤,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方临渊抬眼看向他,却见他睫毛微垂,日光下摇曳的树影落在他面上,看上去安静又艳丽。
他便如实答道:“啊,是。他惹怒了一群突厥人,当时情形复杂,那突厥人险些就要要了他性命了。”
“不过一个废物罢了。”却见赵璴垂眼说道。
方临渊让他这话逗笑了:“那是自然。不过毕竟是个有用的废物,有兵部尚书给他兜底,他们今日一上午就将半条四境街都搜得干干净净。”
却见赵璴轻轻放下了帕子,拿起箱中的一瓶药粉。
“但他给你找了不小的麻烦。”他说。
他抬眼之际,方临渊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寒意。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赵璴方才话中的冷意与锋芒压根不是开玩笑。
“你别乱来啊!”他连忙说道。
却见赵璴抬眼看向他。
方临渊说:“他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本性算不上那么坏。他们在京中养尊处优、高高在上惯了,我没少对付他们,算是扯平,不至于要他们的性命。”
赵璴没有说话,细白的药粉却簌簌地落在了方临渊伤口上。
……好疼!
骤然传来的疼痛激得方临渊胳膊一抽,条件反射地便要往回缩手。赵璴抬手按在他手腕让,让他一时间只躲开几寸距离,便又像是被冰冷的枷捆在原地似的,冷得他肌肉一紧。
“这药起效很快,会有些疼,你忍一下。”只听赵璴说道。
却见方临渊嘴唇都咬白了。
他一时疼得没有说话,听见赵璴这样说,便咬着嘴硬忍着,胳膊僵硬地搁在桌上。
他看见赵璴抬眼看向他。
一双眼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潭,睫毛上下轻眨了一下,宛如煽动翅膀的蝴蝶。
下一刻,他看见赵璴低下头去,苍白却看起来很柔软的嘴唇凑近了他的手心。
他眉眼微垂,像是靠人精气而活的妖一般,凑上前来蛊惑他、引诱他,贪婪地从他的肉身中一丝丝摄取他的魂魄。
一股轻柔而微凉的气息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方临渊险些从原地跳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这于赵璴而言也生疏而笨拙。他从没做过这样的举动,只是在看到方临渊极其痛苦时,下意识地想要寻些办法,让他稍缓解些。
方临渊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行,不能离赵璴太近了。
赵璴似也感觉到了他通身的紧张,停下了吹气的动作,直起身抬眼看向他:“好些了吗?”
方临渊僵硬地点了点头。
便见赵璴松开了他的手腕,拿起了箱中的那卷绢帛。
“你怎会以为我要杀他?”他问道。
方临渊的脑袋一时还僵直着没缓过神来:“嗯?”
却见赵璴抬眼看他:“你怎么会以为,我要杀李承安?”
方临渊回神,有点不好意思。
可能是他小人之心了吧,总觉得赵璴不是什么好人。但赵璴素日里确实总一副阴沉沉的样子,他下意识地以为他要杀人,恐怕也是因此而冤枉了他。
“以防万一嘛。”他尚好着的那只手抬起挠了挠后脑,说道。
赵璴没有言语。
他确实没把李承安的命放在眼里。
他活着的唯一作用,恐怕就是牵制他父亲,但若他父亲的功用也有人可以取代的话,那留他的性命就是浪费了。
更何况,他还让旁人为了救他,受这样重的伤。
实为该死。
但是,他虽确实动了杀念,却在对上方临渊那双露出担忧神色的眼睛,心下却又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
随意便会动手了结他人性命,他在他眼里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垂了垂眼,分明不经意,却在摇曳的光影之下,显出了两分委屈的姿态。
“我从未这么想过。”他这样说道。
这就让方临渊感到很抱歉了。
可不是嘛!赵璴病还没好就专程过来替他包扎伤口,他随口一句话,却是不经意间冤枉了赵璴。
他连忙说道:“不是,我没这个意思,你万不要多想。”
却见赵璴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无妨。”
方临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如坐针毡,眼看着赵璴替他包扎好伤口,松开了手。
赵璴这人确实手巧。
方临渊收回手时,便见自己手上的绢帛包扎得平整漂亮,便连那个结都打得小巧而利落,行动起来一点都不碍事。
赵璴这手艺当真没得说,包扎个伤口都跟绣花似的。
方临渊没忘记刚才心头的那点愧疚,此时夸奖起来也分毫不吝啬。
“真好看啊!”他叹道。
只是稍微可惜——
他一着急,语言便稍微显得有些贫瘠。
作者有话说:
赵璴:(磨刀)
方临渊:你别杀人啊!!
赵璴:我没有QAQ

这事之后, 李承安省心得让方临渊都有些意外。
他包扎完伤口、换好衣服之后回又赶到了四境街,便见李承安马不停蹄地已经将绿绮楼整个翻了个遍,便连存放香药陈酿的地窖都查了一通。
方临渊原想告诉他, 也不必这般仔细, 但看他与一众十六卫斗志昂扬的样子, 却又不好打击他们。
只一个中午,他舍命救同袍的事就在十六卫中传开了。这群纨绔惯了的少爷不知怎的, 一副感动得要生要死的模样,气势汹汹地像是要将性命都托付给他似的。
方临渊一时只觉好笑,便任他们查去了。
于是, 只一个下午, 四境街上便传遍了。
说那位在京城都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李承安不知为何要拿四境街开刀, 有几个拒不配合的胡人客商, 不由分说地便都让他丢进了大狱里。
商贾住户们都不敢招惹他,十六卫一到便大开户门,任由他们检查。
方临渊也特去交代过, 让他们切勿弄乱别人的店铺房屋,离开时也莫要忘了给些赔偿。
便这般黑脸白脸来回地唱,审查四境街的进程便愈发顺利又迅速。
李承安冲在前头探查, 方临渊便只管在旁侧盯着,一整日下来, 八卦都听了一耳朵。
这便是因为四境街的商户店铺、以及那间最有名的瓦舍,许多都悬着楚氏商号的牌子。
搜到一户大院时, 方临渊看见隔壁的医馆也挂着楚氏的门匾, 随口问了一句, 周遭的两个十六卫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原是这楚氏商号的东家并不姓楚, 却在几年之内将铺子开遍了上京城, 甚至一路沿着运河开到了江南。到了去年,楚氏商号甚至拿到了户部的凭据,大张旗鼓地要在运河新渡口处办船厂。
原本大家都猜测,商号背后不知站的是哪位权贵,有说是两位皇子的,也有说是京中声名赫赫的某位公侯的。众说纷纭,却不料一夜之间,商号的当家人离奇死了。
原来他们的当家人不是什么天家权贵,而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生意做得红火,却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
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楚氏商号就要分崩离析之际,这商号却在没有当家人执掌的状况下,在京中的盛况仍旧稳若磐石。甚至连新渡口那儿的船厂,都有条不紊地修建起来。
方临渊听得津津有味。
“那便是说,这商号的主家另有其人了?”他问道。
“不知道。”那卫兵说。“有人说背后的主家还有旁人,最近也有人说,整个楚氏商号被另一位员外整个儿盘了下来。说什么的都有,毕竟这位新东家也不姓楚。”
“那姓什么?”方临渊问道。
“据说姓朱。”那卫兵说道。“只是打江南到上京,这么多商贾富户,也没听说哪位姓朱的员外有这么大手笔的呀。”
方临渊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说不定还是化名呢。”
“可不是嘛……”
几人守在大宅外交谈着,便见李承安带着十六卫神色古怪地出来了。
“怎么?”方临渊上前问道。
便见李承安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这么大个院子,一个人都没有,奇怪得很。”
方临渊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这户大宅。
方才他们查到这里时,里头的人便一直不给开门。查到这户人家是一户此处有名的突厥商人,家中卖胡布的,掌柜的却有几日都没开门做生意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