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翊咧嘴一笑,“半步筑基,不算筑基期,也能参加比试的。”
本来为了凸显公平,他手上带着压制实力的腕带,半步筑基说白了,就是已经能冲击筑基期了,若是修炼的功法是上品功法,那么半步筑基和修炼下品功法的筑基初级没有太大的差别。
他撤掉了压着实力的腕带,便不再留手,拳拳致命,牧景酌将体内灵气全都灌注于脚上,身影越走越快,躲避着古长翊的每一次出拳。
古长翊双脚一错,地面竟然微微开裂,他速度迅捷似虎,咆哮着向牧景酌扑来,脸上露出狞笑,“你若是想要踏云马驹,跪在地上给小爷当马骑,就算小爷赢了,踏云马驹也能给你。”
牧景酌想躲,可看上去他体内的灵气已然耗尽,而这一点,古长翊怎会看不出来,得意浮现在他脸上,却在挥出拳头的瞬间再一次扑了个空。
留存着最后一点灵气的牧景酌躲开后,一把抓住了古长翊的手腕,顺势欺身而上,五指成拳,结结实实的让古长翊脸上挨了一拳。
“我认输!”
在古长翊暴怒着要还击时,牧景酌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三个字,朝着古长翊讥讽一笑。
“玩阴的还这么狂?”
下一秒,牧景酌就知道了还有更阴的在后面,金丹老者依旧沉默,古长翊脸上狰狞的可怕,额角青筋暴起,拳风强劲,“去死吧!”
眼看着就要落在他身上,一只手轻飘飘的就握住古长翊的拳头,身影高大的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简元白随手扔出一块签牌,“抱歉啊,忘了自己还抽了签。”
“既然这位认输了,那就该换我来了吧。”
话落,他握住古长翊拳头的手轻轻一转,一阵让人牙酸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古长翊口中爆发出惨叫声,那名金丹老者猛地站起来:“竖子尔敢!”
金丹老者脚下一蹬,桌椅齐齐爆裂开来,他抬手就要将简元白打落。
下一秒,简元白身上爆发出属于元婴强者的威压,他伸手抓住飞身而至的金丹老者的手腕,猛然往下一砸。
轰隆一声巨响,灰尘漫天之间,金丹老者的身下地面塌陷出一个人形,而他也口吐鲜血,被简元白一脚踩在背上,再也爬不起来。
简元白语气惊讶道:“原来你会说话,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古长翊捂着自己骨头碎裂的手腕,惊恐的看着这个突然上台的男人,“你不能杀我,我父亲是城主,是元婴高阶,他很快就会到了。”
简元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
“我不杀你,不过既然你想让小勺儿给你当马,你输了,换你来当马被骑也是理所应当吧。”
“当然,我不会让小勺儿来,”他视线看向地下被他踩着的金丹老者,“老头都吐血了,多可怜,你让他骑在你背上,如何?”
古长翊死死咬牙,涨红了脸,“绝不可能。”
简元白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里是凌然的杀意,“那就死吧。”
在场所有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离奇的一幕,高高在上的少城主跪在地上,让手下的金丹门客骑在他背上,拖着断裂的手狼狈的在地上爬着走。
金丹老者脸色衰败,两腿颤颤,他知道自己完了。
以古长翊的心性,等到城主来了他必死无疑。
其他人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头低得好似鹌鹑,如果不是害怕简元白,恨不得逃得远远的。
古长翊屈辱的爬了几步,话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可以了吧?”
这话问出却没听到答复,他抬起头才发现牧景酌和另一个男人早就不翼而飞,古长翊顿时怒火冲天,一口血喷了出来,“牧—景—酌!”
牧景酌看着带着他一溜烟就骑着奖品踏云马驹的男人,突然开口道:“这个古长翊是冲我来的。”
“比试时他的愤怒很奇怪,不像是为了这么一场比试,他又是城主儿子,这些奖品他没必要那么争。”
“比试举办得很突然,奖品也刚好是我需要的,他一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说明我是他的目标。“
“可是为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
没等简元白开口,他便自问自答道:“他说了望云宗,是因为我被师尊收为徒弟。”
接着他又抬眸看向简元白,语气确信:“你早就知道。”
“那为何还...”牧景酌一顿,想到了男人昨晚突然要教他鬼幽步的举动。
简元白挑了挑眉,“自然知道。”
“你想去试试,那便试试,小屁孩总是要多经历才会成长,无论结果如何,都有我给你兜底。”
他们此时在万米高空之上,踏云马驹只有一匹,牧景酌是斜坐在马驹上,也是半靠在男人怀里。
城镇的喧嚣褪去,高空之上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和身后的人带着笑意的低沉声音:“有我在,终归不会让你有事。”
“我练气高级了!”牧景酌高兴的对简元白说道。
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古月城的地界,牧景酌尚未筑基,所以虽然他们现在有了踏云马驹,也要时不时的落下来歇歇脚。
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在万米高空之中,对于无数修士而言,修炼时的环境哪怕不刻意追求多好,也要保持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安静,二是稳定。
但牧景酌却可以在飞行的马背上稳稳入定,若是传出去,恐怕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天资绝艳,是上好的修炼苗子。
简元白含笑夸道:“不错,这么快的时间内练气高级,真厉害。”
自从上一次和古长翊打了一架之后,牧景酌就有所感悟,这两天试着冲击了一下,竟然真的练起高级了,他有些兴奋。时隔三年重新回到这个境界,谁也说不清楚他内心的百般复杂。
就连此时简元白哄小孩似的语气他都不再反驳,只顾着开心。
牧景酌想了想道:“不知道能不能在到达无望峰之前筑基,如果师尊看到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简元白无意向他泼冷水,但是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能这么快到达练气高级,一方面是你曾经便是这个境界,另一方面是你这三年来日日夜夜的修炼尝试,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但是想要在无望峰之前到达筑基,恐怕就有些难了。”
被泼冷水了牧景酌也不介意,反而笑吟吟道:“事在人为,我不过试试也无碍。”
“这么高兴?”简元白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白嫩的脸
“你不要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呀。”牧景酌憋着嘴,挥开他的手后怒视了他一眼。
没见过谁会老是这么掐人腮帮子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男人。
牧景酌这样想着,却忘了他不过十六,还未张开的脸上,线条柔软,带着些许婴儿肥,虽然不至于是小孩子,但也有着几分稚气。
没等简元白说话,牧景酌就很快又道:“高兴是肯定的,不过如果是师尊在这里就好了。”
他已然习惯了简元白时不时的动手动脚,抱怨一下就很快将它抛在脑后。
牧景酌突然的这么一句让简元白心里有些许不爽,他这么大一个人陪在牧景酌身边,牧景酌心里竟然就想着他的师尊?
小勺儿也不准他叫,脸也不准他捏,这些事情换成师尊来却全都可以。
这种不爽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他也知道师尊也是他,现在这个伪装的表哥佣兵也是他。
分明就是同一个人,但不妨碍简元白不爽:“张口师尊闭口师尊,也不见师尊把你接上无望峰啊?”
“你在干什么?”系统突然悠悠的开口说道:“师尊也是你自己,你在这里诋毁你自己?”
它有些看不懂,简元白心里在想些什么。
简元白脑袋短路反应不过来,还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说的也是事实。”
系统沉默了,好一个事实,它语气复杂道:“我有时候真的很看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有老婆的。”
简元白费解且疑惑:“我没有老婆啊。”
“我还在为我老婆守身如玉,你不要瞎说啊。”
系统手动闭麦,有时候跟简元白多说两句它都感觉自己智商能扣两点下来。
牧景酌却说道:“师尊也是为了历练我。”
“况且是师尊替我和父亲解了围,又给了我第二次修炼的机会,我心中怎会不敬重他?”
“他是我师尊,我修为有所精进,自然希望师尊能够在这里。”
心里本就有些情绪的简元白黑了脸,哼笑了一声,幼稚的用灵力驱动着踏云马驹,飞速的在天上奔跑起来。
强劲的风拂过耳侧,他们在皎白绵软的云中穿过,一种失重的感觉朝着牧景酌急速驶来,心猛然快速跳了几拍。
身为练气期的修士,当然没有办法御空而行,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也必定尸骨无存,但在这种急速的冲击下,他并不感到害怕,反而笑了起来。
眼眸明亮,神采飞扬,笑容里全是少年人的肆意自由。
他张开的时候闭上眼睛,全心全意的感受在高空中疾驰而过的感觉,放心大胆的将自己交给了简元白。
虽然和身后的人认识并不久,若是严格的说起来彼此之间关系也不过是雇佣,但他相信后面的人不会让他有事,就像这人说的那样。
他这样子让简元白心里莫名的情绪很快消散,见他开心,干脆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简元白向下看了看道:“马上就要进入云顶山脉地界了,我们需要下去。”
云顶山脉绵延千里,当中的树木高大到遮天蔽日,里面妖兽无数,甚至传说有人在其中见过相当于人类境界大乘期的妖兽。
最为重要的是,云顶山脉上空无法飞行,任何人或者妖兽若是冲出了云顶山脉上空,便会像失去灵气一样急速下坠。
但在云顶山脉当中的低空飞行却又能够做到,对于这一点,无数人研究过,也没有发现为何会如此。
所以想要跨过云顶山脉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其中,走出来。
凡是踏入云顶山脉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其中,但这一处山脉是横贯在阿斯利加帝国当中重要的一条道路,若是想要绕道,那便需要再多的至少一个月时间。
这片修士和凡人共存的大陆,若是凡人,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绕道,但若是修士,都会深入其中。
云顶山脉虽然危险,但也每年有无数修士和佣兵团的人深入其中。
在修真界危险就代表着机遇,虽然里面妖兽无数,但同样妖兽的尸体和妖核都价值连城,若是有幸得到一枚高阶妖兽的妖核,对于普通散修而言几乎等于下半生所需的灵石无忧。
更别提除了妖兽以外,还有生长在云顶山脉中的各种灵植。
每年都会有许许多多的炼药师来到此处,雇上一个佣兵团让其带自己深入云顶山脉寻找灵植。
所以虽然云顶山脉危险重重,但云顶山脉前的小镇上却有着来来往往的许多修士。
简元白和牧景酌踏入小镇,就被无数人的视线打量着。
无他,只因为他们手里牵着的这一匹踏云马驹,踏云马驹通体洁白,头上长着柔顺的白毛,它背上没有翅膀,四肢马蹄上却长着小巧的不足巴掌大的小翅膀。
虽然踏云马驹没有任何实力,但在飞行妖兽当中,它的好看程度数一数二,加上又很难捕捉,所以更惹得修士趋之若鹜。
不过这对踏云马驹追捧的修士,大多都是些女修,洁白踏云的白马,极其符合女修们的少女心事,而这难得一见的踏云马驹出现,牵着的却是两个男人,自然就更吸引人的注意。
简元白和牧景酌都是对旁人视线不在意的人,哪怕许许多多人在看他们,也表现自如,牧景酌则有些惊奇的看来看去。
这小镇上处处都是佣兵,每个佣兵胸口上都带着佣兵者协会的徽章,牧景酌瞧了两眼,好奇的问向简元白:“你怎么不带上你的佣兵徽章?”
简元白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给我发吧?”
他刚成为佣兵就接任务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接待员忘记了,反正他是没有拿到什么佣兵徽章的。
牧景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这位,这位小兄弟。”一个佣兵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拦住两人说道:“你们牵着的这可是踏云马驹?”
简元白和牧景酌都没有说话,那名佣兵也感觉着自己可能是问了一个傻问题,挠了挠头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的马驹可否卖给我。”
“云顶山脉你们也知道,高空无法飞行,这踏云马驹性情温顺胆小,在里面还容易拖累两位,不如把它卖给我,我保证给两位出个好价钱。”
简元白冷淡道:“不卖。”
“这踏云马驹出了云顶山脉我们也是要用的,况且在云顶山脉当中就算无法飞,也可以当作普通的马儿。”和他的冷淡相比,牧景酌多解释了两句就显得好说话些。
这让那名佣兵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我们少团主愿意花五千中级灵石,实在是现在急着要用,若是在平日里,这个价格足够买两匹踏云马驹了,二位还是考虑一下吧?”
“若是卖给我们,我们独眼佣兵团很乐意和两位交个朋友。”
他颇有些无赖的挡在了两个人的前面,不让两个人继续走,这让简元白有些不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能买两匹的前提是能找到两匹,说了不卖,听不懂?”
说着,简元白拉着牧景酌就往前走,佣兵还想追,却发现自己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像是有屏障挡住了一样不得前行。
他眼神变了变,知道那两个人当中有一个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便折返了回去。
“少团主,那两个人不卖。”佣兵回到方才简元白、牧景酌两人路过的一家酒馆对其中的一个青年说道。
青年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道:“不卖便算了,虽然用踏云马驹更好,但没有也不是不行。”
佣兵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边。
而牧景酌和简元白在路过一家成衣店的时候,牧景酌拉了拉简元白的衣袖:“前辈,我想去买一件衣服。”
他们在古月城的时候走的急,什么行李也没有带,简元白还好,他身上有戒子空间,但是牧景酌的衣物那些全都落在了客栈当中。
虽然可以让简元白捏决让身上的衣服干净,但是牧景酌的衣服本身就在和古长翊的打斗中变得有些破破烂烂的,现在有机会了当然想换一件衣服。
简元白:“好。”
踏进成衣店,牧景酌在一旁选衣服的时候,简元白却在看着旁边摆的琳琅满目的女修的衣裳。
款式多种多样,颜色种类也齐全,甚至能凑出七彩来,有几件衣服在阳光下还闪着细碎的彩光。
简元白看着看着,眼神就变了。
他牢记小勺儿未来会变成钢勺,现在的心态就好似那些家长在孩子长成前要给孩子拍照留念一般,犹豫了不过几秒,简元白就走到了那排衣服前。
牧景酌看着简元白拿着一件蕾丝花边,裙摆摇曳的浅蓝色女修裙装的简元白目露诧异:“你要买这件?”
“你穿?”
简元白:“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我穿。”
牧景酌更诧异了:“那你买?”
“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简元白在心里思考着那个要求,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牧景酌点了点头,肯定道:“一定会用得上的时候。”
他上下打量的那一眼让牧景酌脑海里的警钟拉响,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的牧景酌有些不敢相信的狐疑的问道:“你该不会是想?”
简元白正大光明道:“我什么都没想啊。”
他的这个态度,让牧景酌心里的想法更加真切:“不,你再想。”
简元白:“那你说我在想些什么?”
牧景酌盯着那一条裙摆镶着细碎银珠的裙子,鼓着脸说不出话来,以他的脸皮当然不好意思说。
要是说出来不是,岂不是很尴尬,还显得很自作多情。
守在柜台后面的掌柜看着两个人像是打哑谜一样的说得他一头雾水,小心的问道:“二位,这衣服可还要?”
“我去换衣服。”牧景酌朝着掌柜点了点头,“要的。”
他穿着换好的白色长袍走出来,颇像话本中的小公子,矜贵骄纵,站在那就像是受尽了万千宠爱。
牧景酌下巴微抬,朝着简元白伸出手,“灵石,结账。”
这番表现,更是活脱脱的一派骄纵模样,简元白好脾气的,又带着几分打趣的说道:“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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