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凑上去,拉着两人的手搭在一起,“我们一家人终于聚在一起了,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不能哭。”
墨兰和许青槐看着他,三人相视而笑。
可怜白依依刚刚被不准抱孩子,做完晚饭过来,准备叫他们过去聚餐,可叫了好几声,房间里也没个动静,又碰上三人其乐融融的,阖家团圆的场面,顿时心又被扎了一针。
白依依:幸福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下属。
但是……这也太腻歪了吧!
白依依清了清嗓子,“主子,老爷,小公子,饭菜做好了。”
墨兰听见,牵着许青槐,带着许浦渊一起出去。
白依依看到越来越近的许青槐,眼睛斗挪不开了,尤其是他刚刚路过,软萌不已,实在没抗住,像个怪阿姨热情拉着他的手,捏了捏他肉肉的脸,喟叹连连,“和小时候一样软,肉嘟嘟的。”
许青槐被她一顿迷惑操作整得目瞪口呆,眼神询问墨兰。
墨兰打掉白依依的手,板着脸,“才做完饭菜,油烟味重,别乱捏我儿子。”
白依依悻悻然哦了一声,“可是我刚刚洗了好几次,不信,主子你问问小公子一点味道都没有。”
“确实没什么味道,还有点香香的,鸡腿味。”许青槐对着墨兰点了点头,非常诚实。
墨兰看她。
白依依闻言,嘴角抽抽,瞬间被打脸,有点疼。
果断选择转移话题,“咳咳,小公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反正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此话一出,许青槐有种被突然造访的远房亲戚努力找话题的感觉。
那么年轻的姑娘却用这种眼神看他,多少有点违和。
墨兰不想耽搁,拉着尴尬的许青槐走在前面。
白依依和许浦渊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天边霞光斜照,四个人聚在一起用膳。
许青槐看到有鸡腿眼睛都亮了,尤其是鸡腿还那么好吃。
于是吭哧吭哧低头啃起来。
期间墨兰和许浦渊两个就跟比赛投喂一样,一人一夹菜堆到他碗里,真真切切地堆成了小山。
白依依在对面看着,瞠目结舌,咬着筷子,好半晌没反应。
她有想过这个场面,但着实没想到会这么恐怖。
许青槐起初吃得很幸福,但到后面他实在吃不下去了,看了看像是没动过的饭菜,有那么一丢丢撑得反胃。
但二老却如狼似虎地盯着他,似乎在说,他吃得太少,完全不够。
许青槐有那么一丢丢生无可恋,救命,太幸福也会死人的……撑死。
李景钰几乎是走着回去的。
到了摄政王府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燕菁在门口等候,看见他如此狼狈的回来回来,还以为他被那个人重伤了,吓得连忙过去伸手扶他。
李景钰却错身躲开,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始赶人,“你可以走了。”
燕菁落空的手随着身体僵住,脸色不太自在,“你现在身体很糟糕,我可以帮你。”
“本王不需要。”李景钰一口回绝。
燕菁收回手,拉下脸,目光沉沉,“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我今天可是帮了你。”
“没有你,本王自己也可以。”
“你!”燕菁脸上浮现一丝怒气,“李景钰,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即使我对你那么好,告诉你北雁的情报,我什么都懂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接纳我?反而为了那个人伤成这样也不肯接受我的好。”
她不甘心,凭什么,他们青梅竹马,却被一个外来者打败,青淮神君,这个人为什么要闯进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李景钰忽而勾唇冷笑一声,“燕菁,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管你是北雁的假公主还是魔族人,不管你的实力是否远在本王之上,本王希望你安分一点,不要打西秦国的主意,更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本王会拼死和你一战!”
燕菁闻言,脸色瞬间白了白,“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是她低估了他,她早该知道离陌就是离陌,就算变成了李景钰,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李景钰冷眼看了她一眼,冷漠转身进入王府。
眼看就要消失在视野,燕菁突然跑上去猝不及防从背后抱住他,紧紧贴这他的后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语气带着祈求地说:
“离陌,我也很爱你,我只是太爱你了,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你去拼命,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我保证我不比他差劲多少,你要是喜欢温柔的,我可以学着去如何变得不那么强势,我只求你回头看看我。”
李景钰低头看了看抱着他的双手,杀意在眼底波动。
他一点一点用力剥开,冷酷无情地推开她,一字一顿道:“本王再重复一遍,本王不是离陌,滚!”
李景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燕菁泪光闪动的眼睛微微一沉,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他。
她手指握紧,指甲掐得手心出血都不知道。
燕菁有些咬牙切齿,眼底闪过一抹怨毒。
离陌……既然你软硬不吃,那我只好彻底毁了你!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脑海里滑过银烛的影子,她缓缓勾唇,低声笑了出来。
丞相府邸。
银烛已经调息好,白日里所受的伤这才好了一些。
他坐在慕青阁的高处,看着楼下随风摇曳的花海,神游天外。
偌大的丞相府,没有他的知心人。
费尽心思想要带回青儿,却也没得手,还被截了胡,大概再也没有像他这样失败的人了吧。
银烛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燕菁的那一掌,让他气息有些乱。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猛然睁眼,就看见燕菁落在他面前,笑意吟吟地盯着他。
银烛眼神凛然,站起身,冷冷看着她,“燕菁,你想做什么?为何来我丞相府?怎么?你还想替李景钰报仇不成?”
燕菁笑了声,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坐下,抬头看他,“别紧张,本座今天既不是来报仇,也不是来挑事的,本座只是有一桩买卖想和你合作。”
“哦?堂堂魔界之主竟然也有想和我合作的买卖?”银烛顿时笑了,这大概是是他这几年听到过的最好的笑话。
燕菁也不是很在意,对于他的讽刺充耳不闻,反而摆弄着手指甲,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各取所需吗?你说……你喜欢许青槐,我喜欢李景钰,我们合作,各取所需,得到彼此想要的人,不是挺好吗?”
银烛一脸冷漠:“和你合作不就是等于与虎谋皮?我看上去是那种很傻的人吗?谁给你的自信?我没有兴趣和你谈什么合作,请立即马上滚出我的府邸!”
燕菁摆弄手指甲的动作一顿,宛若毒蛇一样的眼神盯了他一眼。
银烛根本不在怕的,就这么与她对视了半晌。
燕菁见状,忽然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银烛,何必如此冷漠,为什么不等等本座说完,再做决定呢?”
她环顾四周,嘶了一声,“这些花都是你为他种的吧,你倒是有心,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摆弄他的花圃,我刚刚粗粗的看了一下,这些花种和俊林山中的那些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兰花,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银烛根本不想听她吧啦,“遗不遗憾和你没有关系,希望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只能亲自赶你出去!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
燕菁眸色暗深,也冷了脸,“银烛,你当你是谁,竟然敢这样和本座说话?清淮神君是你的师尊,你是他最疼爱的徒弟,你猜,若是他知道你喜欢他会怎么样?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用本座说,你也应该知道。”
银烛蠕动薄唇,说到底,这件事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那又如何,他现在是许青槐,并不是青淮神君,我和许青槐不是师徒关系,这就够了。”
燕菁看着他,眼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可他终究喜欢的并不是你,他喜欢李景钰。”
银烛这下无法可说,只有沉默。
拳头紧了又紧。
燕菁瞥见,玩味地笑着说:“其实,这合作一事也很简单,只要你去李景钰和许青槐耳边吹一首醉生梦死,让他们恢复记忆,这后面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至于其他的事情,本座会替你铺好路。”
银烛眼眸微眯,这个人之前不是不允许他吹这首曲子吗?怎么又可以了?
燕菁知道他心中疑惑,笑容逐渐收敛,“这背后的原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做本座所说的,本座保证以后他再也不会继续纠缠你的青儿。”
银烛微微一怔,再次陷入沉默。
燕菁也不急,起身站立,慵懒勾唇,“这件事情本座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考虑。”
话音刚落,眼前的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银烛看着楼下的花海,长长的玉箫出现在手中。
夜色深深,摄政王府的地下密室之中,李景钰袒胸露.乳盘腿而坐。
身上黑色的气息在身上肆意爬动,李景钰原本俊美无双的脸庞因而变得有些扭曲。
大颗大颗汗滴流淌着,李景钰神色痛苦不堪。
他越运功努力压制身上暴动的魔息,却越是爬动的越快速厉害。
浑身仿佛被那些魔息撕扯,四分五裂。
李景钰彻底失控,倏尔睁眼,瞳色由黑变红,由红变黑,而那些不正常的黑色迅速侵占眼白。
那双好看的星眸这下完全变得诡异。
突然他低声吼叫一声,似乎昭示着他正遭受多大的痛苦。
身体不受控制,魔息冲出体内,在密室内乱串游飞。
他也随之失去理智,正要汇聚灵气炸破石门,却在这时,耳边响起阵阵悠扬的箫声。
刹那之间,李景钰蓦然顿住,捂着脑袋,痛苦嘶吼。
眼睛在墨黑与猩红之间变换不定。
“离陌,你为何送我红绳?”
“这是姻缘绳,我从月老哪里得来的,我想…和你成亲。”
“离陌,你走吧,我可以原谅你,但我们之间恩断义绝。”
“青儿,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是请你不要赶我走。”
“是你杀了他,离陌,是你杀了师尊,杀了青儿,你还敢狡辩!我今日必要为他报仇,受死吧!”
混乱的音影从记忆深处一点点涌出,冲击李景钰的大脑。
头疼欲裂。
离陌,青儿,到底是谁?
密室外,箫声的节奏愈发快。
李景钰每一处神经都在叫嚣着,噗通一声倒在一起。
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他似乎从那滩血迹里看见了尘封已久的画面。
第87章 病态摄政王的社恐半妖小皇子(37)
前世的记忆迅速播放,画面定格在他抱着青儿的衣裳躺在他身前精心打理的花圃慢慢消散。
“青儿……”李景钰深情呢喃。
他撑着身子强行站起来。
外面的箫声已经消失。
他追出去看,却没什么发现,但不用猜也知道,是顾淳寒,或者说是青儿的徒弟银烛。
他一直不明白白天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他终于知道了。
一直以来银烛都以为自己杀了青儿。
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
那天,青儿当面戳穿他,并提出要和他斩断情丝,彻底形同陌路,无论他怎么解释求得原谅,青儿都无动于衷。
悲痛之下,他只能选择暂时离开,当时他想或许再过一些时日,他的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就能够接受自己。
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为了救他,他只能答应燕菁的要求,成亲获得聚魂之法以及凶手的信息,
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敢欺骗自己。
要不是他当时还找到另外一种复活青儿的方法,他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李景钰胸口闷疼,他想去看看他。
银烛从摄政王府出来,便握着玉箫直奔白依依他们所在的住处。
然而却被强大的结界阻隔在外,他无法靠近,这个结界一看就是青儿的母亲设下的,一般妖魔是无法破解的。
既然无法靠近,他只能吹箫传达来意。
箫声动听悠扬,里面的人听见了。
白依依提着灯笼打开院门。
站在门外青槐树下的执箫的银烛看见他,点头示意:“白姑娘,麻烦你告诉墨兰大人,银烛求见。”
白依依表情冷淡,“半夜三更,我家主子早已经睡下,银烛大人还请回吧。”
话音刚落,白依依换上门,没给他一点挽回的空间。
银烛吃了闭门羹,他也不气馁,干脆在青槐树下吹起了前世青儿最喜欢的曲子。
其实墨兰他们并没有睡觉。
房间里,许青槐枕着墨兰的腿,眨巴眨巴大眼睛期待满满地看着她。
墨兰托着手里的话本,有些无奈,“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要娘亲给你读故事?”
许青槐嘟了嘟嘴,可劲地卖萌撒娇,“娘亲不是说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小孩子吗?而且我现在才十六岁,嘻嘻。”
墨兰真拿他没办法,只能宠着,“行,就你聪明,娘亲给你读。”
墨兰的声音特别御姐,听她读故事完全就是一种享受。
许青槐平躺,像小时候一样一边听一边拨弄她的头发。
这时候,外面还响起了箫声,配上墨兰的声音,像极了美文赏析,很好听。
墨兰自然也听见了,读音明显顿了一下,眉目冰冷。
刚开始,箫声还算轻慢,到了后面,在许青槐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激扬。
突如其来的变化,许青槐清醒了一些,居然从箫声中听出来表白之意。
他疑惑地看了看窗外,“娘亲,吹箫的人是白阿姨吗?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墨兰不着痕迹地冷笑,合上书籍,“天色不早了,赶紧睡觉,你最近身体不好,需要好好休息。”
“哦,好吧,我听娘亲的。”许青槐乖乖躺好,墨兰替他揶好被子,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青儿晚安。”
许青槐弯了弯明亮的眸子,莞尔一笑,“娘亲晚安,明天见。”
墨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眸光宠溺,随即吹灭蜡烛,轻轻拉上房门。
可是上一秒还在温柔的她,转身刹那,脸色阴沉,走向院门。
许青槐待她走远,听着远处传来的箫声,舔了舔嘴唇,暗戳戳穿好鞋子,正准备悄悄出门顺着声源去看看,谁知道还没走两步,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许青槐当场就懵了,这家伙每次出场都这么没声音吗?跟个鬼似的。
“大哥哥?”
黑暗中,李景钰身体微微颤抖,紧紧拥抱他,头抵在他的肩膀,“青儿,我很想你。”
突然来这么一句,许青槐小脸一红,小声嘟囔,“可、可是,我们不是早上才分开吗?”
李景钰摇头,声音低沉,“不够,我想时时刻刻跟着你,最好与你血肉相融,永不分离。”
咦~好肉麻!
许青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家伙很不对劲,怎么突然那么腻歪,说话语气都变了。
曾经的大流氓现在的小奶狗。
忒诡异了。
许青槐表面嫌弃,内心可窃喜了,小奶狗什么的也很香!
“你今天怎么了?”但窃喜归窃喜,还是要弄个明白。
李景钰没有正面回应,反而很认真地说:“青儿,我想和你成亲。”
“成、成亲?”许青槐惊得有些结巴,好突然,放在之前他或许会直接答应,可是现在他娘亲在,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征得她的同意。
不过,这可能有点困难,娘亲可从未想过他会和同性成亲。
许青槐有点慌张。
李景钰以为他不愿意,正要问出心中所想,熟悉的清香袭来。
许青槐心脏砰砰作响,慌成了狗。
李景钰闻到那股香味夹带的警告信息,松开手,低声对他说了声等我,现身院中。
墨兰一身黑衣,衬得肌肤雪白,冷冷看着跟上的李景钰,语调冰凉,“离我的青儿远一点。”
或许是因为知道她是许青槐的母亲,李景钰此时气势收敛,带着恭敬,“夫人,晚辈并非故意冒犯,但是晚辈对青儿是真心的,还请成全。”
“成全?”墨兰抬眸,表情冷漠,“刚刚也有一个人让我成全,他说他也是真心诚意,你说,我该成全谁?”
李景钰自然清楚这个他是指银烛,方才他听见他的箫声了。
“我与青儿两情相悦。”
“所以我该成全你?呵,李景钰,如果你能成功通过我到底考验,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二。”墨皮笑肉不笑,冷眸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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