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许青槐想不起来。
他抬头看了看银烛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
银烛身上的衣服绣有月亮。
而他身上绣着太阳。
这…这不会是情侣款吧?!
卧槽,那还得了,李景钰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他给太阳了!
许青槐很慌,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在梦境里换衣服。
想起自己每次进入梦境所穿衣服都不是由心而生的,而银烛倒是可以。
许青槐有个念头一闪而逝,慢慢抬头看他,不太自在地捏了捏身上的衣裳,“那个…银烛,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银烛走到他跟前,牵着他的手,“嗯,喜欢吗?很久之前就想着给你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件衣服我替你保存了三千年之久。”
许青槐被他握手,心跳加快,那是慌的。
他本能地抽离,把手背在身后。
银烛手下落空,看见他的举动,神色微暗,笑意僵在脸上。
许青槐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了,有些别扭地放下手,强装镇定,“衣服挺好看的,可是我不太喜欢红色。”
银烛垂眸,收回手,抿了抿唇,“这样啊,原来你不喜欢红色啊。”
可是为什么你在李景钰面前总是穿着红色的衣裳呢?
这个问题他不用问出口,或许答案已经在眼前。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
“青儿,你…你喜欢他吗?”银烛望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李景钰吗?
他…喜欢李景钰吗?
许青槐微微一怔,对哦,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依赖李景钰,在做的时候,也不会抗拒。
虽然他很流氓,杀人不眨眼,可是他的确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是对原主来说,他灭了原主的国家,该抓了他的父亲,这一点无可否认,是很残忍的。
但是他对自己也很好,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
有时候他也挺心动的。
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可是李景钰曾经说过,他不喜欢自己,只是把他当做俘虏而已。
许青槐不敢肯定,有些复杂。
银烛将他眼里的迷茫和纠结看在眼里,觉得自己抓住了一线生机一样。
“青儿,你不喜欢他,是不是?”
他握住许青槐的两个肩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两人离得这样近,许青槐五指拢紧,微微退了一步,眼里带着刻意的疏离,“我…我不知道,但是银烛,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青儿,你不要这样…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不,你就是他,青儿,我说了很多次,我没有认错,你就是他。”银烛突然拔高了音量,否认他的结论。
像是为了证明,银烛撸起袖子,露出手腕,白皙的皮肤上是一朵兰花。
“这是你之前给我刻的,你说只要有这个标志,无论在哪里,你都可以找到我,只要我有危险,你就会赶到我身边保护我,你摸摸它,它认主的。”
银烛突然有些执拗,非要他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青儿。
许青槐看着他手上的兰花,不知所措,嘴唇蠕动,他却没有动作,“银烛,你今天情绪不太对,我们改天再见吧。”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害怕。
银烛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较真了,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反而多了一些偏执,拉着他的手,不肯松手。
“青儿,不要逃避,你摸摸它。”
许青槐看着他透着一丝红光的银眸,有些怕了。
他有种今天如果自己不遵从他的话,可能就出不去这个梦境。
咽了咽口水,许青槐垂下头,伸手触摸那朵兰花。
刹那间,兰花的纹路突然一亮,绿光闪烁。
光芒化作绿色藤蔓迅速缠绕许青槐的那只手臂。
紧接着,许青槐的头顶居然开出朵朵青色兰花散落一地。
兰花的清香霎时掩盖整片花海的味道。
许青槐瞬间傻了,望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这、这…什么情况?
我开花了?
银烛却面露喜色,激动不已,“青儿,你看见了吗?兰花认你为主人,你就是青儿。”
许青槐心情却不一样了,他有些犯愁,看向银烛的目光贼复杂。
他真是他口中的青儿。
其实这也并不是大问题。
问题是,从银烛的话来看,原主前世貌似和他有一腿,还很深情的那种。
这可咋整?
“银烛,你…”
“等等,你的花为什么结果了?”银烛打断他的话,捏一朵放在手中不可置信地看着。
“结果?”许青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眨巴眨巴眼睛,很淡定,“兰花结果不挺正常的吗?”
银烛却想到什么,脸色微白,捧着兰花的手微微颤抖,没头没尾的摇头自我呢喃,“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怀孕,你怎么可以有了他的孩子!你一定假的!”
许青槐被他的话整懵了。
怀孕?孩子?什么鬼?他一个大男人怀什么孕?!
银烛接下来的一系列行为却让他三观震碎了。
他抬手放在许青槐的肚子上,注入灵力。
许青槐突然心悸,一个犹如做B超的画面闪现在眼前。
画面里,有个很小,还没有完全成形的胎儿在他的肚子里。
轰隆一声,许青槐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
许青槐手在颤抖。
他…他居然真怀孕了?!
尼玛,这什么情况?!
银烛经过一番透视查看,身形一晃。
“你果然有了他的孩子。”银烛突然觉得很难受,那一刻他像是被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心头压抑得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他等了三千年,却还是让李景钰捷足先登。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在一次次伤害他之后,还可以得到青儿的喜欢。
他不甘心。
银烛捂脸,突然低低笑了声,笑声中带着苦涩悲凉。
李景钰…
你真是不可饶恕!
许青槐沉浸在震惊,男人会不会怀孕这个问题当中,并没有注意他的情绪变化。
银烛止住笑声,面无表情地问:“这件事,李景钰知道吗?”
“啊?”许青槐回神,摇了摇头。
他都不知道,李景钰知道个屁,这家伙要是知道他怀孕了,还会天天拉着他烙饼吗?
“这个孩子不能要。”银烛盯着他的肚子,眼神冰冷。
“什么?不能要?”许青槐惊吓,连忙捂着肚子,这可不行,好歹也是他肚子里的小生命,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那是对生命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不行,他是我的孩子,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保护他!”
看着他戒备严肃的表情,银烛忽然发笑。
有点毛骨悚然。
许青槐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可怕。
一点也没有之前温润如玉的样子。
“青儿,留下他,你会死的,乖,听话,吃下这个,不能让他活下来。”银烛变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递给他,眼里的深情令许青槐心头一阵发毛。
“银烛,你、你别乱来,生个孩子而已,应该没什么,丹药就不必了。”许青槐推了推他的手,脸色僵硬。
银烛眸色暗沉,一把扣住他的手,“我不能让你再死第二次。”
说着,就想强行喂他。
“不要!”许青槐面露惊恐,打掉他的手。
丹药掉落在地,声音格外清脆。
银烛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丹药,心仿佛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弯下腰,捡起来,眼眶微湿。
“对不起,青儿,我刚刚失态了。”银烛抬头看他,勉强地笑了笑,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他…对你不好,青儿,我喜欢你,比他更早喜欢你。”
他笑得比哭该难看。
许青槐见状,沉默不语。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很沉重。
梦境之外,李景钰已经回来了。
和昨天一样,他推开门的时候,许青槐在床上躺着,睡得很沉。
他越过屏风走过去,却突然脚步一顿。
视线落在许青槐枕头边上的狐狸吊坠。
正散发着白色微光。
李景钰眸子微眯,迸射出一丝危险。
上前将吊坠握在手里,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许青槐,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随即,手下用力,握紧,狐狸吊坠瞬间化为齑粉。
梦境之中,许青槐绞尽脑汁想办法应对银烛,却不想,眼前的画面扭曲,下一刻,他猛然睁眼,看见李景钰坐在床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许青槐身体瞬间僵硬,这完全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啊操!
“大、大哥哥…你回来了…”
李景钰没做声,抬手靠近他的头。
许青槐以为他要掐自己,急中生智,“我怀孕了!”
至少也不用这么淡定吧。
好歹他也是男人,怀孕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要不是当事人是他,打死他都不信。
李景钰没说话。
炙热的大掌搭在微凸的肚子上。
许青槐心跳有些快。
微弱的生命力从掌心穿来,李景钰心头一颤。
那种感觉很奇妙。
李景钰垂下眼眸。
孩子…他的孩子…他和青儿的孩子…
许青槐看着呆愣的人,还以为他傻了,小声地说:“那个……大哥哥,孩子还很小,暂时感受不到的。”
“感受得到。”
“啊?”许青槐疑惑,“真的吗?”
李景钰抬眸,收回手,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嗯。”
许青槐目光呆了呆,他还从没见过这家伙笑得这么纯净温柔呢。
现在的场景就跟电视上女主怀孕,男主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差不多。
好奇怪的感觉。
许青槐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没小一会儿,他有些难为情地问:“大哥哥,你觉得奇怪吗?我是男子,怀孕…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物?”
“你不是吗?”李景钰挑眉反问。
许青槐眨了眨眼,好吧,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半人半妖,确实是个怪物。
但是怪物这个词听着有点不太友好。
撅了撅嘴,许青槐不满地嘟哝,“我才不是怪物。”
“嗯,你不是。”李景钰将他揽入怀中,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暧昧,“你是我的小妖精,总是勾引我。”
许青槐:“!!!”
又来了又来了!这家伙流氓气又来了!
有时候这家伙正经,面无表情,气质高冷。
搞得他有时候觉得这才是这个家伙的真面目。
可是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话语轻佻下流,尤其是烙饼的时候,下流的、污秽词语张嘴就来。
一想到那些画面,他就觉得身上有掉热,脸颊微烫。
“我…我现在怀着孩子,你不能乱来。”许青槐双手推着他,使自己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李景钰一听,有些不悦地扫了他肚子一眼。
没想到是个麻烦。
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主子。”
是如风的声音。
李景钰顿了顿,松开楼许青槐的手,“我先出去。”
许青槐乖巧地点了点。
李景钰推门出去,如风见状,侧身上前,低声道:“主子,许浦渊突然说要见主子和许公子。”
李景钰目光沉沉,“原因。”
如风:“属下不知,他没说,可是属下觉得他有些不对。
而且他还特别说明,要您和许公子今天去,否则他就绝食。
主子,要不要属下搪塞过去?”
不对……
李景钰看向别处,思索了片刻。
“不用,本王也想看看他到底哪里不对。”
“那属下提前去安排一下。”
“嗯。”
许青槐现在房内看着门外两人的身形,隐隐约约听见了许浦渊的名字。
他父皇……怎么了?难道有生命危险?!
许青槐的心高高提了起来,很紧张,手心出汗。
“在想什么?”李景钰已经进来。
他突然出声,许青槐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他凑上去,神色凝重,“大哥哥,我父皇他怎么了?他有没有事?是不是生病了?大哥哥,你能不能救救他,可以吗?”
许青槐眉头皱得跟八字一样,手也捏紧衣袖,害怕听到噩耗。
李景钰垂眸,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许浦渊。
揉了揉许青槐的头,他轻笑一声,提出一个刁钻的问题,“如果我跟你父皇打了起来,你会选择帮谁?”
帮谁?这个问题不跟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想救谁一个道理吗?
“我…我谁也不帮。”这才公平。
许青槐也不知道这个答案,他满不满意,抬眸紧张地看着他。
李景钰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抿了抿唇,脸上没有别的表情,“跟我走吧。”
他不说去干什么,许青槐就默认是去交许浦渊,没想到还真被他猜对了。
李景钰似乎对自己没有防备,就这么一点点带着去了地牢。
他才发现,地牢的通道竟然被安排在花园湖中。
李景钰转动机关,通道升到水面,李景钰抱着他飞过去,稳稳落下。
地牢里不止关着许浦渊一个人,而且看样子地牢很大,估计就是整个湖底,每个牢房都是隔着一堵墙,互不相同。
许浦渊被关在最里面。
他们到的时候,许浦渊在油灯下看书。
牢房也很干净。
看得出,李景钰看在许青槐的面子上对许浦渊还不错。
看见他们来了,许浦渊放下手中的书籍,先是看了看许青槐一眼,再看了看李景钰。
“父皇。”许青槐软软地开口打破这个沉默。
“青儿。”许浦渊柔柔一笑,招了招手,“过来一点,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好。”许青槐抬脚上前,却被李景钰伸手拦下。
许浦渊和许青槐纷纷一愣,看向他。
“大哥哥…不可以吗?”许青槐明亮的眸子微微黯淡。
李景钰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看向许浦渊。
许浦渊冷冷地盯着他,“李景钰,朕的皇儿难道朕身为父亲还看不得吗?”
李景钰眼眸微眯,与他对视。
许浦渊的眼里对他的恨意并不多,相反,多了一丝平静和刻意。
李景钰勾唇,声音喜怒不辨,带着凉意,“确实不可以,他现在是本王的人,而你只是本王的阶下囚,你没资格和本王说这些。”
“你!”许浦渊面色一沉。
“有什么话当着本王的面赶紧说。”李景钰拉着许青槐,神情冷漠。
许青槐闻言,抿嘴,用无比哀怨得小眼神看了他一眼。
但他又不能说什么,谁知道这家伙待会儿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许浦渊看见他们俩如此近距离接触,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他不说话,许青槐先开了口,“父皇,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又没有生病?或者哪里不舒服?”
许浦渊回神,笑了一下,摇头,“青儿,不用担心父皇,父皇的身体很好,五天后就是你的生辰了,父皇…不能为你庆祝,你不要怪父皇。”
“没事的,大哥哥会替儿臣庆祝的,到时候儿臣可以再来看父皇,对吗?”许青槐捏捏李景钰的手,满脸期待地仰头望着他。
李景钰摆着一张冷漠脸,许青槐撇了撇嘴,有些受伤。
哼,果然没爱了是吗?之前明明还会答应他来着,现在干脆话也不说。
是不是因为得到可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许青槐越想越气,渣男,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嫌弃他,直接投入别人的怀抱了吧?!
气死了气死了,黑化值也只掉了40%,孩子都有了,也不表示一下!
许青槐甩了甩手,直接将手背在身后,不给他牵。
李景钰见他莫名闹小情绪,皱了皱眉,又强行将他的手握在手里。
两人之间的互动,许浦渊看在眼里,气在心底,浑身寒气阵阵。
“青儿,你先出去,朕有事要和他单独谈谈。”
他突然改变主意,许青槐差点没转过来。
心底踌躇未决。
许浦渊笑着,语气却不容置疑,“青儿,听话。”
许青槐又看向李景钰。
李景钰盯着许浦渊,忽而勾唇,放开他的手。
看来他是同意了。
许青槐不放心,磨磨唧唧地三步一回头。
等他走到很远的地方,李景钰才冷冷开口,“你是谁?许浦渊呢?”
“许浦渊”没想到他那样敏锐,竟然一眼就察觉自己并不是他,可是他也不慌,上前一步,离他近了些,用着两人才能听到得音量,低声道:“你很聪明,可是你还是猜错了,我确实是许浦渊本人。”
“许浦渊”似笑非笑,突然脸色一冷,手下灵力汇聚攻击他。
李景钰眼神一凛,抬手应对,一白一黑两股力量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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