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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美人对我求而不得(森尼安)


普通修士都不能前往魔界,更何况陈鹤轩这种一举一动都为人魔注视着的大能。
司空长缨眼神微动,立马替陈鹤轩想出一个主意:“玉扬城不久前发来书信,信上写玉扬城的结界松动,需要一名炼阵长老前去修补结界。”
“正好玉扬城和魔界的塞缪城只隔了一道结界,也正好师尊你的炼阵技术不亚于门派里的炼阵长老,你可以化名而去。”
陈鹤轩笑了笑,道:“那门派的事就要继续拜托你了。”
魔界没有白天,总是陷入黑暗里。
只有塞缪城曾是个例外,百年前,这里的塞缪山上曾住着一位不喜夜的魔尊,山上总是白昼长明,连带着塞缪城的天也被映得不那么黑了。
那也是曾经的事情了,不久后那位魔尊便被闯入魔界的修士们连手杀死,于是塞缪城的天又暗了下来。
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披着黑色斗篷进入了塞缪城内。
人魔大战的主战场便在人魔交界处,陈鹤轩多次来过魔界,早已习惯了魔界的暗和这里奇怪的生物。
他身上这个斗篷在掩藏自身气息的同时,可以散发出魔族高等贵族的气息,很大程度上帮他避免了很多麻烦。
陈鹤轩刚走进塞缪城,就感觉今日的塞缪城太奇怪了。
魔界的城和修仙界的城完全不一样。魔界的城甚至不能称得上城市二字。魔界恶劣环境使然,魔族只能不断内部斗争。很多很多不同种群的魔物集中在一个地方斗争,便形成了城,这里无处不是血腥和杀戮。
低等魔族,是没有诞生出智慧的魔族,又被称为魔物,它们甚至连魔族都算不上。但是在魔界,魔物占了魔族生物的八成。低等魔族只能通过不断厮杀吞并其他魔物的魔核,达到一定境界后才能成为高等魔族。
魔族其实是高等魔族的简称,高等魔族类人,却没有人的廉耻心和控制力。他们是从魔族的一代又一代斗争中胜利的魔,更加残忍和冷酷,也更加强大。他们不仅只有吃和繁殖的本能,甚至还会像人类一样产生欲望。因为他们从来不会控制自己,所以他们向来纵欲。
在魔族,高等魔族代表着死亡和权利。
其中,天生魔种——是高等魔族中最强的魔,出生便带着巨大的能量,随着天生魔种的成长,拥有的魔力会越来越多,无人也无魔能与之匹敌。与之相对应的是,天生魔种的数量也特别少,万年才能出现一个,他们的出现,往往会引起毁天灭地的灾难。
往日的塞缪城,无处不是不同的魔族在厮杀,可今日的塞缪城,却安静得十分不正常了。
陈鹤轩已是合体期,无魔能察觉到他的神识已悄悄探出。他隐约在黑暗中看到一束白光向塞缪城而来。
人和高等魔族的修炼方式其实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人吸收灵气,魔族吸收魔气。同一境界的人和魔,神识颜色是相同的。
陈鹤轩自己的神识也是白色的,看来那只向塞缪城而来的魔和他一样是合体期的。合体期以上的魔,陈鹤轩只见过魔王和几位魔尊是,他暂时没有确定来魔是魔界的哪位尊者。
陈鹤轩也没敢把神识靠得太近。他此行闯入魔族结界必须谨慎行事,不能被任何魔认出。
尽管如此,他也能感觉到那只合体期的魔离得越来越近,不仅他能感觉到,随着距离不断减小,四周魔物都呈紧张的状态,就像是濒死的猎物。
那道气息离得越来越近,忽的,一道白光将塞缪城的黑夜撕开。
九只魔龙发出震耳欲聋的长音,巨大的翅膀扑着从半空缓慢飞过,扑腾产生的暴风搅得地上不少低等魔物飞了起来。
接着,一辆奢华尊贵的座驾被魔龙从结界中牵引而出。座驾外镶着无数蕴含魔力的宝石,也套着数不清的防御和攻击阵法,是高等魔族的象征。
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将不少脆弱的低等魔族压成粉末。
陈鹤轩的斗篷一松,或许是被大风吹开的,也或许是陈鹤轩自己忍不住掀开的。
他忍不住抬起头,只看到座驾上紫色的座帘被风吹得起伏,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双白皙的戴着铃铛的裸露的玉足。
陈鹤轩的视线紧紧落在那双若隐若现的裸足上,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喉结下意识滚了滚,手不自觉地攥紧,像是在克制住自己不要扑上去。
接着,一只纤细修长的手轻轻搭上了来回摆动的座帘。陈鹤轩的视线立即紧紧盯着那如杏仁般圆润的指尖上不放。
座帘被掀开了,座驾里的高等魔族终于显现出来。
这是一只无比漂亮的魔,墨发及腰,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哪怕戴着紫色的面纱,仅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都会使人美得窒息。
陈鹤轩的视线停在了那双如绿宝石一样清丽的眼睛上,久久没有移开。

第36章 落空
魔龙的羽翼搅得朔风凛凛,将座帘卷得更高更急,也将藏在座帘后的高等魔族暴露得更加彻底。
然而陈鹤轩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是彻底陷入了高等魔族那双如绿海一般的眼睛里。
心跳得砰砰在耳边响,就只是这样看着,百年来一直缺陷了一角的心脏忽然被填满了。
陈鹤轩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灵魂缺损的感觉,却在看到这只高等魔族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完整的灵魂是这样的感觉——就像被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拂过疲惫不堪的灵魂。
在高等魔族强大的威压下,许多低等魔族瑟瑟发抖,也有部分高等魔族不自觉地朝天上的那只尊贵的魔族跪下。
唯有陈鹤轩一人楞楞地站在原地,和座驾上的魔族遥遥对视。
似乎注意到陈鹤轩的视线,尊贵的魔族微微垂下眼睛,轻轻地往陈鹤轩这个方向扫了一眼,他的视线在陈鹤轩身上停留了一下。
但就是这一下,让陈鹤轩本就急促的心跳变得更快。
就好像,他们曾像这样对视过无数次。
眼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从自己身上挪开视线,陈鹤轩心里突然升起了几丝慌乱。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可他知道必须要把这只魔族拦下……
就在陈鹤轩思绪万千的时候,座驾上的魔族放下了帘子,彻底盖住了陈鹤轩探索的视线。
下一刻,巨龙从夜空中撕开一道宽长的裂缝,拉着后面的座驾消失在裂缝中。
当高等魔族的气息彻底消散后,塞缪城里的魔物才从瑟瑟发抖的状态恢复,又开始了残酷的斗争。
而陈鹤轩也才回过神来,向来情绪稳定的脸上凝练着几丝懊恼。他在后悔自己为何不早点拦住这只魔族,后悔自己为何失神了如此久、错失抓魔的良机。
陈鹤轩的直觉告诉他,刚才出现的这只魔族,和他此行的目标关系十分密切。
陈鹤轩探出神识在探寻了整个塞缪城和附近几个城后,都没有找到那道白色的光。
尽管如此,陈鹤轩已经将那道气息牢牢记住,想来这只魔族就算使用传送结界也不能走得很远,他就不信走遍整个魔界都不能找到这只魔族。
忽然,有一道陌生的高等魔族气息向他的方向前来,陈鹤轩立即敛好斗篷的帽檐,摧动灵气是斗篷散发出更多魔族气息。
向他走来的是一只练虚期的高等魔族,他走到陈鹤轩面前,恭敬地弯下腰,道:“阁下,我家主人想邀请您一叙。”
陈鹤轩面色不变,顿了一下似在沉思,才道:“你家主人是谁,为何邀我?”
魔族继续弯着腰道:“我家主人便是刚才天上那位,至于目的,我家主人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和您认识一下。”
陈鹤轩没有料到他惦记的魔也惦记着他,他正愁找不到魔,此时魔送上门更待何时,于是他颔首“嗯”了一声。
得到陈鹤轩肯定的回应,魔族在空中撕开一个结界,便弯腰躬身请他进去。
“多谢。”感受着魔力的波动,陈鹤轩留下一句道谢便走了进去。
穿过结界的快慢,主要取决于制作结界的人和穿越结界的人修为高低,二者修为越高,穿越结界便越快。
几乎只是一眨眼,陈鹤轩便从充满血腥的塞缪城内来到了一座宫殿前。
天更暗了,月光像一块琥珀,将这座宫殿凝固住,就好像百年前是什么样子,百年后亦是什么样子。
陈鹤轩刚踏上镶嵌着魔石的长阶,耳边犹如被钟敲响一般,一阵头疼。
伴随着疼痛加剧,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就好像这个地方他来过无数次,走过无数次脚下的长阶。
但他又觉得十分陌生,就好像这里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陈鹤轩转过身缓缓扫视了一圈,视线从脚下的长阶、飞起的屋檐、檐上常驻的魔鸟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如深渊般漆黑的夜空。
这里……好像不应该有夜。
下一刻,陈鹤轩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这里是魔界,怎么可能没有夜。
一步一步踏上更高的长阶,他越发觉得这里似乎来过,头疼也更加剧烈。
脚步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后,陈鹤轩站在了宫殿的大门前。
莫名其妙的,为着一种说不清的理由,陈鹤轩感到一种怅然的况味,又感到紧张,心里乱成一团。
就连在五十年前,从师尊手上接过星洲门掌门的令牌时,陈鹤轩都没有这么紧张。
一向平静如水的内心骤然泛起涟漪。
陈鹤轩的手轻轻搭上宫门,忽的又沉重下来,他怀着一种压抑而郑重的心情缓缓将宫门推开。
这扇百年未启的宫门终于被推开了,等来了他的另一个主人。
皎皎月光插入渐渐敞开的门缝,轻快地落在宫殿内。
陈鹤轩莫名有些紧张,他努力克制住不断加速的心跳,和微微颤抖着的指尖。
他踏进宫内后脚步变得更加轻、更加慢了,显得十分小心翼翼,似乎在怕惊扰宫内的人。
陈鹤轩的眼睛极好,哪怕只有淡黄的月光照着,他也能将宫内看得十分清楚,犹如白昼。
也因此,他能清楚地看到宫内放着一张很大的床,他的眼睛好到即使有重重叠叠的纱帘挡着,也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似乎意识到里面的魔在休息,陈鹤轩的脚步变得更加慢了,呼吸也轻得不能在轻了,就好像是怕惊醒里面正在熟睡的魔。
犹如隔了一个世纪,陈鹤轩终于来到了纱帘前,他的手刚才推开了外面的宫门,现在要来移开最后一个屏障了。
只要掀开这些麻烦的纱帘,他就能更加清楚地去看那双漂亮的绿色的眼睛了。
陈鹤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惦记着那双眼睛。他想,或许那双眼睛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这种想法在掀开最后一道纱帘时被打破了。
他要找的东西不是眼睛,或者说范围更大一点,是有着这双眼睛的这只魔。
陈鹤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时候。
他见过长康雪山上最皎洁的月亮,也见过尔萨尔魔海边最灿烂的日出;他曾与霸气俊美能以一当万的魔姬于战场上对峙较量,也曾与人界英气俊朗能杀敌无数的女将军于阵前出谋划策。(注1)
他游览过大千世界,也见过不少佳人才子。再美的景或是人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他以为再没有什么能闯入他的眼时,他见到了眼前这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
他的面前是一张极大的床,估计占了整座宫殿一半以上的地盘。
而在床中央,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微微蜷缩着。
被陈鹤轩高大的身影遮住的光从两旁探出,照在了陷在蚌肉里的珍珠上。
陈鹤轩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个撬开这颗蚌壳的人,他只想把蚌肉里的珍珠剥出来,藏在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地方。
床上正沉睡着的魔有着一张精致而苍白的脸,眉清目秀,鼻挺而秀气,下意识翘着的唇正泛着红,显得十分乖巧,令陈鹤轩心里不由得一软。
他的视线痴痴地落在面前人身上,如果视线能化成实物,那早就将床上的人紧紧地裹成一团。
他尚没有去想这是不是一见钟情,只轻轻地坐在床边,似乎害怕惊扰沉睡中的美人。
视线长长地停留在那张光洁精致的脸上,就好像化作了一双无形的手,在那微蹙的眉头、纤长的睫毛,又或者是挺翘的鼻头、微翘的唇珠上逡巡不停。
仿佛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内心都能感觉到无比的平静。
似乎感觉到陈鹤轩过于粘稠的视线,魔的睫毛轻轻动了动。
与此同时,一种莫名慌乱害怕的感觉袭上陈鹤轩心头,他下意识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条捆魔锁,似乎是怕面前的魔醒来后会逃跑。
然而,魔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往陈鹤轩的方向缩了缩,下意识地抱住陈鹤轩的手臂,白皙的小脸在这只有力的手臂上蹭了蹭。
原来魔的皮肤也能这么柔软吗?
热度在一人一魔皮肤相贴处不断升高。
陈鹤轩一愣,心变得越发柔软。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就感觉面前这只搂着他的魔真的好乖好乖,好像一块冒着香气的点心。
下一刻,沉睡中的魔似乎陷入梦魇,眉间微微蹙起,面上现出痛苦的颜色,嘴唇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陈鹤轩听得很清楚,这只在他面前显得十分纤细的魔在说着“好疼……”。
陈鹤轩的心也为之一疼,下意识要收起捆魔锁,弯腰将魔抱在怀里。
可下一刻,他楞住了,正要收回捆魔锁的手也停了下来。
魔松开了抱住陈鹤轩的手臂,蜷缩成一团,眼角流下了一串泪:
“师兄,救救我……”
“师兄……”
陈鹤轩的眼睛骤然红了,他狠狠掐住捆魔锁,心里只有一个疑惑——师兄是谁?
是这只魔的爱人吗?
这一声声“师兄”就像一块大石头骤然砸进陈鹤轩的心湖,从来不知道男疾男户为何的陈鹤轩就像失去理智一般,不知是妒火还是其他的什么烧得他头疼欲裂。
疼痛骤然将陈鹤轩扯入黑暗中。
在眼前彻底失去光亮前,陈鹤轩耳边再次响起了一道喊着“师兄”的声音。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一声声喊着他,叫他“师兄”。
在深渊中不断下跌的他怒力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可是不管再怎么努力,手中都是可怕的空荡。
他用尽了一切努力,也抓不住他想要的人。

累月经年的思语在没有星光的黑夜里被秘密偷运,又像暗潮般一层一层卷来。
“不要再喜欢我了……”
“不要走……”
“戚玉……”
戚玉被一道又一道絮絮的、陌生的,却又是极其熟悉的声音唤醒。
他睁开眼睛刚坐起来,却猛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搂住腰,紧接着身体也陷入了一个同样陌生而熟悉的怀抱里。
戚玉撑起双手,用尽力气也没能逃出身下人的禁锢。他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睛,却在看清那人是谁时愣了一下。
哪怕此时光很暗淡,他也能看清楚这人是谁——他的师兄。
一百多年前亲手杀死他的人,亦是他最爱的人。
戚玉撑在陈鹤轩胸前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克制不住地落在男人的眉间轻轻地抚着,好像这样就能把男人紧皱的眉头抚平。
百年未见这个人,过往的事回忆起来就好像一场梦,真实又很虚幻。
好像他从未被父母抛下过,也从没拜入星洲门,也好像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师兄,更没有一次又一次被师兄拒绝……
又好像他从未与师兄分离过,又或者是从未爱过师兄。
戚玉本以为与师兄再次相遇时,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般失态,也可能不会再爱师兄了。
但事实证明,无法对师兄心动就是谬论。
就像以前每一次伤心时,他总觉得自己不会再喜欢师兄了,一旦再次见到师兄,他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心防总是瞬间瓦解。
就像现在一样,戚玉有些恍惚地想,任由平时总是冷静得有些过分的心砰砰跳起。
他的手轻轻往下滑,落在陈鹤轩直而高挺的鼻梁上。
戚玉想起师兄笑起来的时候鼻子总是微微皱着。
他的手又滑到了陈鹤轩紧闭的眼睛上,轻轻拨了一下男人有些浓密的睫毛。
戚玉又想起师兄总是很深邃的眼睛,在看向别人的时候会很温柔,但是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
他的手一路滑到了陈鹤轩禁闭的唇上,指尖轻轻地在唇珠上点了点,又下意识地点在自己的唇上。
意识到这样似乎是在轻薄师兄,戚玉的唇轻轻晚了弯了一下,又想起来自己总觉得师兄的唇很好吃,以前每次主动亲上去时师兄总是会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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