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然哼声:“不让人省心,找到了非要他俩自罚三杯。”
几人这样相跟着绕来绕去,终于到了谢程应的卧室。
衣柜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响动戛然而止。
梁然伸了个懒腰,像到了什么老地方似的一下子扑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左右扭动着身子嚷嚷:“还是这里最舒服咯。”
凌书泽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衣帽间的衣柜。
说起来倒是奇怪,他们三个从小到大玩了不知道多少次捉迷藏,不乏有时候会跑到这个房间里来躲着,却还从来没有躲进过这间衣柜。
兴许是觉得都是男人,谁运动完了后不一身汗味,越是对彼此熟悉就越是嫌弃,因而没有进去过。
看一眼也无妨。
他走到衣柜面前,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衣柜的门良久,手握上衣柜把手...
“姓凌的,”梁然招呼着,欢天喜地地指着谢程应的乐高展柜,“谢程应这小子,背着咱们集了这么多,枉我今年过生日还给他蹲了个全球限量款呢,别再他早就有了吧。”
凌书泽被吸引了注意力,转身走过去了。
等脚步声逐渐远去,白芽浑身僵硬的身子才一下瘫软下去。
他嘴巴依旧被谢程应捂住,窒着不敢呼吸的鼻子终于算是通了气。
他眼前模糊,世界都是透明颜色,白芽谨慎地恢复着呼吸,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珠,一直积蓄在眼眶的泪水终于滴了下来,烫在谢程应手掌的虎口。
谢程应心脏跟着这滴泪在体内炸开,他仓皇地移开捂在白芽嘴巴的手。
手心一片潮湿。
和白芽嘴角边的透明液体,是同一种物质。
谢程应喉结滚动着,大脑却运转不动了,他看着被压自己压在衣服堆上的白芽,混沌而狂野着。
他是谢程应不是畜生他是谢程应他是人不是畜生。
叫魂似的把自己叫回来,谢程应撑起身体想要离开,可在柔软的衣物上用不上任何力气,他一用动,衣柜就跟着轻晃。
“怎么感觉有什么声音?”
隔着厚厚的衣柜门,他们均听到了梁然的疑惑声。
于是又不一动不敢动了。
白芽的神志摇摇欲坠,他身后是谢程应的衣服,身前是热气腾腾活着的谢程应,两面被人的气味裹挟,无异于对他的理智的慢性谋杀。
他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声音气若蝉鸣:“...混蛋,药。”
如果能回到三十分钟前,白芽一定要回去扇那个时候的他一巴掌。
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非要来谢程应的房间呢...
来了也就罢了,躲哪里不好,还,还非要鬼使神差魂不附体一样躲进了衣柜里,那天更衣室的一件篮球服就能让他失控成那个样子,他到底怎么敢的,怎么敢挑战满是谢程应的气味的衣柜的。
他刚躲进来时,心底还藏着一丝喜悦,可五分钟后,迟来的应激感和冲击下腹的热度让他腰腹酸软,一片热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犹如陷入沼泽的软骨动物,动弹不得了。
谢程应回过神来,他固执地摇头,用气声说着:“不行,不能吃那个药。”
怎么都行,不能吃那个药。
白芽气地眼角都要溢出泪来,他发泄似的咬在谢程应肩头,谢程应能清晰地看到白芽的肩脊在海浪般地挺动。
“我快不行了...”
谢程应能感受到白芽的吐息喷洒在他脖颈,热度伴着电流直接流窜到鼠膝,他稳着呼吸,伸手想把白芽卷边的白T拉下来,却被制止住。
白芽指尖轻颤,握着谢程应的力气却出奇地重,缓慢而坚定地拉着这只手下移到...
谢程应本就漆黑的瞳仁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白芽哀求着,眼尾殷红:“帮帮我,求你了...”
他被隅于这一片黑暗昏色的狭小空间,口腹呼吸只见每一片都是极致的鲜甜。谢程应是此刻掌控他所有的爱与欲的手握权杖的国王,他支配着他的身体的每个部分,在这片空间的每分每秒。
而他甘之如饴。
谢程应指尖微动,本意想要挣脱,却被夹地更紧。
——“怪了,”梁然挠头,“明明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又没人。”
晏紫笑话他:“真逗,该不会是你刚才肚子响了又不好意思说就怪别人吧?”
梁然揉着耳朵气道:“晏紫你有病,是你放屁了吧?”
晏紫抱胸,事实如何不重要,她就是要故意抬杠,尤其是抬梁然的杠:“放屁,我早看透你了,哪儿有什么声音,准又是你闹事儿瞎咧咧。”
凌书泽头疼地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我们看看别处去吧。”
除了两个拌嘴的小学生,其余人点头同意。
谢程应一直深呼吸着绷紧那根弦,他不敢冒着被这么多人发现的风险在这里做什么,可明显白芽已经被热意烧的神志不清了,管不了那么多,开始用冒着细汗的热乎乎的额尖蹭他下巴。
“芽芽,你先......”
你先放开,先等会,等人走了再说...
谢程应勉强稳住心神,他为难而克制地仰着下巴,大手抚在白芽汗湿的后脑,刚想轻轻拔开,却没想到这似乎给了他什么错误信号。
白芽眼神迷离,他探着猩红的舌尖,开始舔舐谢程应脖子上的青筋。
谢程应放在那的手无法自控地猛然收紧,馋嘴的小猫哼唧一声,呜咽着出于本能般地咬住他的喉结。
尖尖的小虎牙咬他的力度并不重,勉强能称得上痒,却咬断了那根本就徘徊在光与暗之间举棋不定的那根弦。
谢程应猛地钳着白芽的手腕把他摁在衣柜壁上,欺身附上他清瘦纤窕的后背,白芽吃痛的哼了一声,嫌谢程应手劲大,他太白,耳尖此时却冒着粉,像撒上草莓粉的白牛奶,甚至能看到耳上的隐隐约约的青紫的血管,他克制着咬住白芽的耳背,顺着耳骨的纹理一点点地闻。
香的,好香。
他在此刻甚至怀疑白芽连血都是香的。
外面一伙人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梁然却又似乎触及到了什么童年回忆似的,终于注意到了这个衣帽间,又大大咧咧转身进去,疑惑道:“程应的衣服都哪儿去了?”
凌书泽有些无语:“被陈姨收起来了呗。”
梁然想到什么,他靠着衣柜笑:“要不是陈姨,我打赌这家伙的衣服绝对满房间乱飘。”
晏紫不赞同梁然这么抹黑她心中敬仰的“大人物”,皱眉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白芽却得了当头一棒般,他现在的姿势是被谢程应压在衣柜内壁上,换句话说,他现在离衣柜外的靠在衣柜上的梁然,只有一壁之隔。
后怕和羞耻感终于袭上心头,交织着伴随越发汹涌的热浪,汇成一种难有的刺激感电流般打在他脑海深处,激起一阵从最心底涌起的本能的战栗,他终于怕了,曲着手指抵在内壁,挣扎地仰头:“...谢程应...你——”
“嘘——”
谢程应朝着白芽的耳廓吹气,眯着眼睛吐出恶魔般的低音:“这不是你刚才想要的吗?”
梁然吵吵闹闹的声音只隔着一面浅浅的内壁从外面传来,却推动着这场隐秘的狂欢逐渐来到巅峰,汇往河岸的河流已经侵湿了两岸的河床,打湿游人的鞋底,只留缠昵怡人的蚀骨香。
衣柜的上部挂着谢程应的旧衣服,有见稍长的篮球衫垂下来,扫过谢程应的头顶和白芽的脸颊,白芽努力睁大眼睛,却只看到眼前一片一片黑云压城的黑暗和绚丽暗甜的光圈,他竭尽全力咬住那件球衣的下摆,死死抑制住最后的声音。
在他软着身子滑落之前,一双有力的臂膀把他捞进怀里。
外面的人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尾声。
谢程应身体绷直,战栗呼吸发颤,他觉得自己处在一种极度的兴奋失控的状态,汲取养料的植物根系一样缠绕着怀里软软的身体:“你怎么这么娇气呀?嗯?”
他鼻子出热气,拇指并着四指抓着白芽的下巴,凑近着逼迫人家问:“刚才不还一个劲往我身上贴?现在呢怎么怕了?”
他这样轻薄着人,还不要脸地给自己找理由,谢程应高挺的鼻梁抵在白芽侧脸的耳廓,自欺欺人地低喃:“凌书泽说了的,‘堵不如疏’,如果芽芽实在难受的话,我这样做也算是在帮你,对不对?”
要是凌书泽听到这话得活活气晕过去,是,他的确跟谢程应建议过对待白芽的皮肤敏感,确实该采取疏导方式而非强硬措施,如果有条件的话做做运动肯定更好。
但绝不是这种“堵不如疏”,也更不是这种“运动”。
谢程应却还在这样问着,装模作样地叫他芽芽,却又欺负白芽说不出话,手上动作就更过分。
白芽咬着篮球衣,终于被撑着到极致地渗出泪来,可怜兮兮的猫尾巴已经濒临绝境,又被恶劣至极地遏制,他憋得脸颊刷红,喉咙里咕噜着含含糊糊地骂他。
“谢程应你疯了,唔...让我——”
最后一个字眼还没出来,衣柜壁外的重力消失,人走了。
可他在紧张敏感到极致的绝境里茫然无措,恍惚间还以为柜门开了,伴随着臆想的开门一并到来的是闸门的崩坏,泄闸的洪流从脑海里奔涌,碎沙石般冰雹似的快乐一颗一颗击打在他的每根神经,却偏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连压抑极致的颤抖都要小心翼翼。
谢程应趁着怀里的人还在失神,偷偷吻在白芽湿漉漉的鬓角。
衣柜外,梁然恍然大悟,他对视上凌书泽看傻子似的眼神,自顾自痛心疾首道:“我靠了,我怎么就忘了我可以给程应打电话呢??!”
在场几人一愣。
白芽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对呀,怎么就忘了可以给谢程应打电话的。
梁然率先掏出手机,摁下号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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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如果被这一帮人看到他和白芽在衣柜里, 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这里人多眼杂,谁知道有没有人嘴巴大往外一说, 一个在以前在学校里唤风唤雨的校霸, 一个年级第一白化病,不知道还得被人怎么编排又会把舆论掀起什么风浪。
他还好,被别人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 无所谓,可要是放在白芽身上...
白芽从小到大不知道承受过多少流言蜚语,他舍不得别人再说白芽一言一句的不好。
谢程应手伸到衣兜摸到手机,脑门一霎间就急出地渗汗。
一听到声音他就连忙想把手机调到静音模式,可是由于衣柜内部被二人挤得太紧,竟然不慎调到了震动模式。
顿时一阵轻轻的“嗡嗡”声传来。
情况紧急, 谢程应手忙脚乱一番, 本想要塞到底下那一层厚厚的衣服堆里面的, 可衣柜里没有光,两个青春期的大男孩挤得不行, 昏暗又炽热, 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谢程应拨开层层叠叠的衣服, 自以为准确地往里面一送, 心想应该塞到了底层的衣服里面, 触感却一阵泥鳅般的滑腻。
他, 好像, 手一抖, 就把那震动的手机...
塞到白芽的白T恤里面了。
好像还正是...某两粒...
白芽像条触电的鱼一样弹了一下, 瞪大眼睛反射性地要挣扎, 可外面正有人,谢程应没有办法,只好把人摁进怀里。
“嘘...”
谢程应发誓他没有再折腾白芽的意思了,就这样说着,把怀里轻颤不停的人死死搂进怀里,两人就这样连体一样动弹不得分毫。
凌书泽不知怎么,越细想就把越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刚打算伸手阻止。
可梁然却正事不积极,凑事瞎撇第一名,已经把电话号码拨出去了。
几人静默下来,听着拨电话的手机铃声,偌大的卧室里最后只传来客服小姐甜美的声线“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打,sorry......”
梁然翻了个大白眼:“服了,这货不接我电话。”
他不死心,又这样打了三四个电话。
都没人接。
他打算再打一次,这回被凌书泽嫌弃似的制止:“干点正事吧,与其再搁这打来打去,还不如动动腿去找找人到底哪儿去了。”
凌书泽说完率先走出去,几个人也跟着离开,晏紫还对梁然摆了个鬼脸。
梁然挠挠头,心里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奇异感,最终还是跟了出去。
谢程应的动作凝固着,听到外面没了声音,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他轻轻把怀里的人松开一些,明明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还把人安慰着:“芽芽,他们好像走了...”
半天没等到人回应。
谢程应脸发烫着把手机掏出来,因为部位毕竟偏靠上,就直接从T恤的圆口衣领翻出来。
他借着昏黄的荧幕光低下头,就发现,白芽那片比雪还要白的锁骨,一路蹿粉,直染红到了隐隐约约的最里面。
而人已经被他欺负地用手背盖着眼皮,哼声都忍着了。
等过了好久好久,等到谢程应脑子勉强可以运转了,才传来害怕似的小声:“...他们真的走了吗?”
最后等到凌晨快十二点了,谢程应和白芽才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即便极力掩饰,领口皱巴巴的衣服和隐隐未褪的红晕却还是骗不了人的眼睛,比如凌书泽。
他皱着眉把谢程应拉过来:“你把他怎么了?”
谢程应移开目光:“还能怎么...刚才,他躲我衣柜了。”
凌书泽愣了一下,cpu险些□□烧了。
他整整反应了半分钟来消化这个庞大的信息量。
他难以置信道:“...所以说,所以说你俩刚才全程都藏在衣柜里?”
谢程应问:“有什么问题吗?”
凌书泽看着眼前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人,震惊地摇摇头:“没看出来,你玩这么大,你...”
谢程应捂住他的嘴:“小点声,生怕梁子听不到啊,搁他那大嘴,明天全校都知道了。”
回到大厅,离半夜十二点还有一段时间,晏紫提议打游戏。
梁然又来劲了,一伙人便掏出手机打开某著名5v5竞技游戏,这游戏在他们这些学生里算是国民级游戏了,一般没玩过也听过,晏紫那几个女生都玩地入迷,吴昊阳开了个竞技房间,把几个人都拉了进去。
几个男生都有游戏账号的,可白芽用的还是很老式的翻盖手机,别说游戏账号,连游戏都下载不了。
眼看着几个人都熟稔地打开了游戏界面,白芽动了动嘴唇,刚打算招呼一声说自己就不参与了,手心里被谢程应塞了一个方方块块的小东西。
白芽低头一怔,是一个黑色外壳的手机,很新,界面是干净而节俭,一个软件也没有。
谢程应说:“你先用。”
白芽现在别说和谢程应对话,他看到谢程应都有些呼吸发闷的紧张,只攥紧了那个手机,慢半拍地下载好游戏。
手机网速出奇的快,那么大内存的一个游戏竟然很快就下载好了。
几人进了房间,陆续等着一些没玩过游戏的女生们下载游戏,白芽刚刚注册的账号,看着那个起名框,想了想,随便取了个名字“电子豆芽菜”。
梁然看到谢程应的名字,笑话他:“都多少年了,还是这名字,能不能换个了。”
谢程应的游戏昵称叫“别送我带飞”,透着一股满满的中二气息,但谢程应不这么认为。
“这不是事实吗?”
梁然翻个白眼,又看到白芽的昵称,摸了摸下巴,想起刚才找了这两人好几十分钟的痛苦,有些幽怨,故意冲白芽小声调笑道:“你俩整天这么黏黏糊糊,连捉迷藏都不忘粘一起,不如就起个情侣名吧?”
白芽身子一僵:“哪里黏着了,刚才...”他看了眼谢程应,很快地也别过眼,“刚才没在一起,就是下楼时候碰到了一起下来的。”
梁然不信。
但梁然逗趣的话倒是提点了谢程应,他左思右想,左想右思,终于用他语文六十分的文学造诣水平起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昵称——“电子橙子叶”。
梁然笑地不行。
至此游戏房间终于满了,一个“电子橙子叶”,一个“电子豆芽菜”,在一众中二昵称里显得如此突兀而和谐,看地让晏紫和刘玉玉不停地相视而笑,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偏偏谢程应还为这个极为相称的名字而有些自鸣得意,冲白芽笑着提醒道:“芽芽,看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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