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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游戏也可以作弊吗[无限](黄金厚蛋烧)


因为当时时间紧迫,再加上确实很难纠结,所以两人并没有交流过自己最后的选项。
且不说池昱是否能成功轰开闸门,如果因此打乱了谭新蕾那边的节奏还导致他们被领导人抓捕,那这波可就亏大发了。
“各位,再等我两天,我想要先和防御站的朋友们联系上了再做决策。”权衡再三,池昱开了口。
他是这些武器的持有者,也是他们点数的最佳来源,这群指望着他过日子的反叛军们自然没有意见。
只不过在几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去时,带路的陈兴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众人困惑的注目下,他盯着池昱意味深长地开了口:
“和我们这种在烂泥里摸爬滚打的食腐者相比,在防御站生活过几天你就会知道那里的环境有多舒适。我不是想要撬你墙角的意思,我只是真的因为好奇才想要问问你……你确定这几天一过,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朋友吗?”
或许在与池昱分别之前,他那三个队友还一心想着要和他团聚,可一旦习惯了防御站衣暖饭饱的状态,想要重新再投入到这种有了上顿就没下顿的生活,那简直跟戒毒差不多难。
所以陈兴正以“我为你好”的态度,揣测着池昱的三个队友是否已经为了更加舒适的生活而被领导人洗脑,成为了他们的工具人。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非要和他们联系不可,也最好别抱着绝对信任的态度。”
反叛军的炸门计划是必须要与谭新蕾他们议论的大事。
但现在最大的难点不是池昱如何与防御站取得联系,而是这群反叛军的阻挠。
别说联系自己人,在炸门计划实行之前,他甚至没有资格踏出反叛军的阵营半步。
虽说池昱确实掏出了一大笔点数为众人提供了丰富的食物资源与弹匣补给,但到底防御站与反叛军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就算池昱贡献再大,就这么放任他和防御站的人交往,真的很难排除他是否是对方派来的间谍的可能。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获取反叛军的信任而牺牲一点点数也完全属于常规操作。
夜半时分,月色缀着星的辉光洋洋洒洒地铺散在满地的废墟之上,为这座死城镀上了一层朦胧与梦幻的薄暮。
幽深无光的地下室里,大部分的反叛军玩家都已入睡,池昱还坐在那堆徐徐燃烧着的篝火旁,望着眼前雀跃的火星无神发呆。
“在想心事?”身旁堆放柴火的杂物堆晃动了两下,有人踏过凌乱的枝叶坐在了池昱的身旁。
他回头,正对上蒋余幸被篝火映照出一片暖光的面庞,中年的男人抿嘴笑笑,似乎做好了为池昱排忧解难的准备。
蒋余幸长着一张略显慈祥的脸,但或许是因为在现世经历得太多,哪怕他隐藏得再深,也难掩眼底的疲惫与孤寂感。
想着对方毕竟是自己接触反叛军的契机,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信任他的人,池昱犹豫了片刻后,刻意压低了声线,“我还是想要联系防御站的队友,至少也要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危险。”
“果然啊……”蒋余幸其实早就料到对方会说这事。
那日在与陈兴分别后,池昱虽然没再说起过与联系队友有关的话题,但从他对待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态度来看,他大抵也从没有停止过思念自己的队友。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蒋余幸伸手,拍了拍池昱的肩膀,像是上了年纪的老父亲在同自己的儿子做思想工作。
在池昱沉默的注视下,他笑了笑,道,“以前我妻女还活着的时候,只要与她们分开我就会忍不住地思念。后来她们不在了,我本以为这种分享欲会慢慢缓解,可当我意识到自己的碎碎念再也无法得到她们的回应时,这种思念反倒比她们还在的时候更加让我抓心挠肝。”
对方在与自己长篇大论,池昱却听得一知半解,但这种感觉说来古怪,从来都无法理解任何情感的他居然在蒋余幸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些许的悲伤。
并且这种情绪绝非在同情他的遭遇,而是一种……连池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共情。
在对方的故事里,他把自己替代成了蒋余幸,感受到了那缕被死亡所隔开的思念与绝望。
两个人年纪不同,所经历的事情与看法必然也会有分歧,遂那天他们没聊多久便兀自散开了去。
只是临分别前,蒋余幸忽然喊住了池昱的步伐。
他就站在他的对面,如要分享给他一个任何人都不曾知道的秘密一般,用唇语说着,“我知道一条可以通往防御站的秘密通路。”
爬行在逼仄的下水管道内,池昱感觉呼吸困难。
就在昨晚,蒋余幸给他指点了一条连大部分的反叛军都不知道的通路,这是一条安插在地底深处,比他们的地底基地还要更加往下的通道。
也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下水道。
好在中心城早已废弃,这些下水道只有雨天时才会负起一些帮忙排除积水的责任,绝大部分的时候都处于干涸状态。
池昱按照蒋余幸所指的方向潜入地下,起初他所处的空间还算宽敞,够他举着手电筒直立行走,可慢慢的,道路就从两侧收束过来,变成了一条只能供单人爬行的管道。
因为前方有且只有这一条通路,池昱没有多想便俯身钻了进去。
镜头一转回到现在,池昱已经在下水道里爬行了有半小时之久,但除了感受到管道比之前更加陡峭的走势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发现。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头很痛。
池昱对气味向来敏感,虽然无法分辨气体是否具有毒性,但只要空气里有那么一丝异于往常的味道,他都能轻易察觉出来。
比如此刻,雨水渗透入下水管道的砖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在本就狭小的空间内弥漫开一片令人作呕的腥味。
手电筒的灯光幽幽打亮着前方看不见尽头的管道通路,地下二十米的深度已经足够隔绝所有的声音。
这里好安静,太安静了。
池昱每爬行一步,他外套的拉链都会因撞击管道壁而发出声响,如若动作稍快一点,连关节之间互相摩擦的动静他都能听得清楚,更不要说当他因疲惫而停下休息时,那如心跳般在他耳边突突直撞,由血液流过大动脉的声音。
明明没有任何蛊惑他的东西,但池昱的内心却在这封闭的空间内一点点地瓦解与崩溃。
他恍惚间想起了一场做过无数次的梦,曾几何时,他好像就在这样一个狭窄到连抬头看天空都是奢望的地方,不断地爬行,再爬行。
他看不到终点,也看不到希望,只能像条可悲的毛虫般,麻木地向前蠕动,然后在那片暗紫色的薄暮下,他看到了汹涌翻滚着的血池,黏稠的液体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将根本无处可逃的他彻底淹没,吞噬进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
“……唔!”瞳孔骤然放大。
难以抑制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喉头,仅仅只是短短一个画面的回忆,却让池昱整个人都因痛苦而挣扎起来。
空间太小,他无法抱团蜷缩,呼吸也混乱不堪,少年只得用青筋暴起的手吃力地按着管道壁,拼尽全力翻过身子仰面躺下,试图大口吸气来填满自己快要失去效用的肺部。
但池昱的应激反应实在是太厉害,明明他的脑袋里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喊着“快点吸气”,但他的双手却不受控制地紧紧扼着喉咙,仿佛要置自己于死地。
「喂,别死太多次啊?精神承受就要到上限了,我可不想接手你的烂摊子。」
他虹膜上翻,嘴角溢出难堪的津液,整个人都处于濒死的状态,只是隐隐约约间听到有个声音和他相似的人在说话,忽远忽近,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什么是精神承受上限……
难以理解的名词短暂唤回了池昱的理智,他松开了差点要走自己小命的双手,整个人在瞬间脱力,瘫软在积满了淤泥的管道里,望着只映照着电筒光芒的砖墙痛苦地喘气。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声音的关系,刚才的不适感竟然慢慢缓解了下来。
手电筒的光线太刺眼,池昱伸手在管道里胡乱摸索了一通,终于成功将其关闭,周遭的一切陷入黑暗,他闭着眼睛,仰面朝上,努力平稳下自己的呼吸。
缓缓再走。
池昱疲惫的这么想着,就算下水道的空气混浊又稀薄,但不妨碍在死亡边缘游走了一圈的他贪婪地享受。
只不过他还没有惬意地躺上多久,从通道的另一端忽然传来了诡异的摩擦声。
咔,咔——
像是什么布料被硬物按在管道壁上往前拖,池昱皱了皱眉,他乏得睁不开眼睛,但还是集中了点注意去了自己的听力上。
声音的位置离他非常近,听上去只有一墙之隔。
在池昱出发前,蒋余幸曾给过他一张简易的地图,是他之前在这里探索时画下的下水道全景。
因为此地道路错综复杂,很难一次性爬到终点,它会忽然在某一个点如开枝散叶般的延伸出好几条新的通道,并且连接着中心城的整片地底。
池昱要走的路线已经被蒋余幸用红笔画了出来,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选择打开灯重新检查了一下。
空间太过拥挤,池昱没办法用仰面的状态又拿地图又举手电,遂他赶紧翻了个身换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
但他还未来得及掏出地图,也就是在他发出这微小动静的瞬间,刚才还刺耳怪异的“咔咔”声居然停下了。
池昱呼吸一窒,双手举着手电筒僵硬在半空,不敢继续动弹,整个空间陷入了压抑的死寂。
片刻后,“咔咔”的怪声再次响起,但听上去好像是走远了。
少年的指尖打着颤,哆哆嗦嗦地摊开地图,手电筒的光圈也随之照亮了他眼前的道路。
池昱的判断并没有出错,他所在的通道是一条双管引流的并列道路,他的位置在右侧,而传来声音的方位仅仅与他一墙之隔,两条道路在前后端接应合并,成了一个互相连通的椭圆形通道。
咔咔,咔咔咔——
怪音的频率变快了,甚至比刚才更大了些分贝,简直就像是那东西正在从墙的对面绕路过来……
他被发现了!
意识到危险逼近的那一刻,池昱根本没那个勇气回头多看一眼,他甚至顾不上自己还无力的身体,只拼命地挪动着胳膊与双腿,在管道里艰难地往前爬行起来。
“咔咔——!”好像更近了。
原来刚才的声音不是布料在摩擦,而是那家伙嘴里发出来的低吼。
是曾经在物资中转站的闸门旁见过的变异体。

第62章 绝对防御站(19)
池昱曾经玩过一款游戏, 叫《水管玛丽》,就是操纵那个会采蘑菇的大叔在水管道上跑来跑去打怪物。
虽然情景与此刻的他相似,但人家好歹还能踩在水管上又跑又跳的。
池昱在下水道里同蠕虫似的拼命往前拱动身躯, 连回头看一眼变异体怪物的时间都没有。
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不受控制地接连炸开,头皮也一阵阵地发麻, 手脚几乎脱去了力道。
好在又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后, 他在下水道的尽头处看见了一丝光明,圆形的光圈在他模糊的视野中忽远忽近,但不难分辨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
“加油。”池昱咬了咬牙, 给自己打了个气。
他的胳膊与手背早已被下水道粗糙的墙面蹭得血肉模糊, 每动一步都几乎疼得他冷汗淋漓,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下,因为一旦尝试过怠惰的滋味, 他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向前爬了。
“咔咔!!”
怪物又在他身后怪叫, 沾染着黏液的触手从它的头部分裂而出,在对其来说宽敞的管道里飞速向前延伸。
眼看着出口就在前方,池昱的脚踝却倏然被变异体拽住往后一扯,在一阵冰凉又黏腻的怪异触感后, 钻心的疼痛从他的骨头缝里迸发而出。
“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像是无数排锯齿在同一时间嵌入了他的皮肤, 啃咬着他的血肉,池昱感觉自己浑身都发了麻, 但求生欲激发了他的肾上腺素,这种撕
心裂肺的痛楚很快被麻痹, 他也赶紧用尽全力往前爬动, 以自己的上半身为发力点与那缠着他脚踝的变异体触手进行拉力比赛。
少年的手掌终于触碰到了下水管道外的墙壁, 湿滑的洞口处透了些他在地底根本见不到的阳光进来, 泥土在他的指间混合着雨水裹成了黏稠的一团, 让他有种自己已经死了的不真实感。
“我就好奇,下水道里怎么一直会有怪声,原来是两只‘老鼠’在里面做妖啊?”陌生男人带着戏谑的嘲笑从头顶传来,扯回了池昱快要飘走的神思。
他抬头,先看到的是男人被染成银黑色的背头,以及他身上与其他玩家格格不入的昂贵风衣,接着就是他身后那队排成八字形的守卫。
这些人虽然手中端着步.枪,但因为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的训练,再加上没有统一的服装,每个人都穿着自己进副本时的衣服,就算站位再整齐,也难耐这五颜六色的队伍所带来的滑稽感。
“哇啊……!”
小少年的手腕忽然被男人一把拽住,将他像抽虾线似的从那条狭窄的管道里一下拽了出来,与此同时那只还缠着池昱的变异体也因为察觉到空气中火药的气味而松开了触手。
池昱被人直接摔在地上,他脚踝剧痛站不起身,只能狼狈地趴在那群色彩斑斓的守卫脚边,不知到底该先处理脚上的伤口,还是先去擦脸上都已经糊住眼睛的冷汗。
“你运气还挺不错的。”背头的男人冷笑着开口。
而就在他慌乱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时,耳边又炸开了一声枪响。
有什么黏腻冰冷的液体从下水道的洞口喷溅而出,淅淅沥沥地溅了他一身,直到那截被烧焦了的触手也弹飞到他的手边,池昱终于反应过来,变异体被这陌生男人给杀死了。
火力强大的霰.弹枪直接抵在变异体如花朵般绽开的头脑中央,弱点被正面炮轰,看似无解的怪物瞬间爆燃解体,没多久就化作了一堆干瘪的碎肉,瘫倒在下水管道的洞口滋滋冒着热烟。
没想到这让自己头皮发麻的怪物那么简单就被解决,池昱擦了把冷汗,但他还未来得及松懈下心情,又马上在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时而迅速警惕起来。
他已经到达防御站内部了。
下水道的洞口连接着防御站的农田基地。
数块开垦过的田地整齐地划分在比反叛军的地下室不知大出多少倍的空间内,部分夏收植物已经成熟结果,等待着被人采撷收割。
另一侧的土地上也密密麻麻探出了不少新绿色的嫩芽,三台自动洒水机在田地上悬浮移动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洒一次水雾浇灌植物。
池昱所处的位置刚好被暖棚所笼罩,刺眼的阳光被阻拦在外,这也是为何他能在洞口摸到碎土和看到暖黄色的光线。
“很壮观是吧?”银黑发色的背头男人嗤笑出声,他掌侧撩起风衣的一角,同耍帅似的整了整衣襟,然后他迈开修长的双腿,踏着一尘不染的皮鞋停在了池昱的面前。
“对于你们这些下水道的食腐者而言,应该是第一次在副本里见到这种场景吧?”男人侧过身,露出了风衣后一望无际的田野与绿植。
他笑得很愉悦,颇有一种炫耀自己丰功伟业的骄傲。
池昱:“……”
少年垂眸,不敢与男人对视,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但可以确认的是,这家伙已经知道他是反叛军的身份。
因为就在下一秒,他的双手忽然被人用镣铐扣在背后,膝窝也被人重重一踹,叫他当场腿软跪了下来。
池昱整个人都因为失衡而向前倾倒,他以一个完美的磕头姿势将脸埋进了土里,狠狠吞了一口烂泥。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无奈双手双脚都被束缚,让他只能在一次次地反抗失败后又被那些守卫踹回泥里。
见他如此出糗,男人扬起嘴角笑得春风得意,“既然都已经是反叛军了,那你应该对「背叛」这个词语有所概念才对啊?”
听到这句话,池昱陡然一怔,他所有的挣扎都在这一刻停下,亦如他死寂一片的心。
没想到反叛军里也有内鬼。
另一侧的地下室里,反叛军正聚集在一起议会。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破地方!什么时候走都没个准信吗?”
“那个挑染的小鬼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出现了,武器是他买的,没他的指导,我们的计划要怎么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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