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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永远的安幸/安秀尘)


老板又笑了笑,并点了点头说:“五百个现大洋。”
常生吐了下舌头,回头看着二少爷,笑了笑说:“算了,买别的吧。”
二少爷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然后一把拿起那只茶壶,随意地往他怀里一扔。常生连忙把茶壶抱在怀里,吓得脸都白了,立刻心有余悸地看着二少爷问道:“你疯了吗?摔坏了怎么办?”
“摔坏了反正你也会粘起来,大不了就不拿它喝茶了。”二少爷调侃了一句,然后对古董店老板说:“三百个现大洋,我现在就付给你。”
老板笑了:“这位先生,您可没有这位小先生识货,这茶壶怎么说也值四百五十个现大洋,您出三百个实在是太少了。”
“他识什么货?一个拿古董回去泡茶的人,能懂什么?”二少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我出三百是因为他喜欢,他回去愿意泡茶就泡茶愿意摔了就摔了,我只当哄他开心,反正他也只是拿来玩的,多了我也划不来。三百块大洋也够您在民间再淘几件宝贝的了,若真等识货的来买,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怎样?行我这就给您拿银票,不然一会被他摔了,我可不付钱哦。”
常生一听,赶紧又把茶壶抱紧了,生怕不小心摔了。可他越是小心,那古董店老板越是担心,看着常生怀里那只茶壶,他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点了下头说:“好吧,就当是送这位小先生一个人情了,他总来这里拣碎的,今天总算是兑现诺言也来花钱买个好的,我就不赚这个钱了。”
二少爷扔下银票出了古董店,常生还懵懵的,直到古董店老板对他说:“这是你的了,可以拿走了。”他才茫然地点了下头,笑着说了声:“谢谢老板。”
出去追上二少爷,他还埋怨了一句:“我也没说一定要,你干嘛买这么贵的给我?”
二少爷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在他怀里,然后一面打开车门上车一面说:“包好了,千万别打碎了,这东西可不止五百块大洋,那古董店老板确实是卖了你一个面子。”
“啊?”常生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赶紧用衣服把茶壶裹好了抱在怀里,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车。看着一脸严肃表情不知是真是假的二少爷,他又疑惑地问:“真的很值钱吗?”
二少爷发动了车子,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不太认识他一样,然后兀自笑了一下才说:“看不出来,你小子人缘还挺不错,也许以后商会的事交给你打理,还真是件好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原本是想害孔家似的。”常生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二少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了:“好了,算我多心了。我现在相信你,以后孔家的事会多让你参与的,打从今天起,你不就是我的小舅子了吗?”
“谁是你小舅子?”常生打开他的手,又瞪去一眼。
二少爷又笑着问:“那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常生这才咬了咬嘴唇沉默了。
二少爷看着他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趁车子拐了个弯,前面路上正好没人的时候,忽然伸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常生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抱紧那只茶壶,身体向车门的方向缩过去,当脸慢慢转向外侧时,嘴角上才悄悄地扯出一抹淡淡的羞涩的笑意。

常生给桃花选了一面可以照出全身的落地大镜子。
当看到他们仍然显得有些惴惴不安的桃花见到这面镜子,竟然意外地露出惊喜的神色时,二少爷不得不承认,在揣摩人喜欢什么东西这个方面,常生似乎有着天生的敏感度,桃花确实很喜欢这件东西。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她本来长的就很好看,这镜子往屋里一放,立刻让她看到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段和娇美的面容,哪个女人能够拒绝得了这样的礼物?何况这么大的一面镜子在孔家也是独一个,一般人怕是见都没有见过呢。
桃花自然也是明白,常生是真花了心思来讨好自己,虽然先前做过坑害他的事,可毕竟没有败露,如今她更明白自己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已然多余,如今常生地位已不比往日,又愿意认自己做干姐姐,她当然是没理由把这个好处往外推,于是便顺水推舟到孔夫人那里去递了话,说是自己主动愿意认常生做弟弟。
眼下二少奶奶有了身孕,孔夫人的一块心病终于是解决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桃花和常生?刚搬进自己院子里来的两个孙子的读书声吵得她头疼了一整天,更是让她无心听桃花说话,只闭着眼睛哼哼了几声,便打发她回去了。
桃花这礼收了,人事尽了,亲也认了,心里却没好过多少,因为她越来越不明白二少爷这夫妻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按理说二少爷大张旗鼓地宣布二少奶奶怀孕,这孩子定是二少爷自己的,可这刚刚宣布完怀孕,又把常生的地位从仆人提到了主子,这又是为了哪般?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二少奶奶和常生两个人在二少爷心里究竟各是什么位置?一个深爱妻子的男人怎么会去宠一个男人?一个宠爱男人的男人又怎会与妻子相处如此融洽?这实在是让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事情。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这三个人的关系竟然比以前还要和美,这简直令她无法理解。
面对这种她完全意想不到的局面,她仍然对二少奶奶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画了一个问号。到底是二少爷的还是常生的,她现在不敢确定,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如今常生突然成了自己的弟弟,她倒觉得离弄清真相不远了,也许多接触接触常生,便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第二天她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常生,仍然过着独守空闺无人问津的生活。
因为常生要求打理孔家在商会的事务,而且商会马上要召开第一界的高级董事会,孔家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高级董事成员之一,常生要代表孔家出席这个会议,所以他要了解和准备的东西很多。
二少爷并不是不想他在董事会上被认可,而是想看看他独立处理事务的能力,所以除了给他提供了一些必要的与生意相关的文书以外,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帮助。常生躲在新宅子里查阅那些文书的时候,二少爷在外面照顾生意,根本没理他。看了一天半的文书之后,常生终于撇开了那些东西出了门,分别去了一趟码头以及米行和绸缎庄的主店,和管事掌柜们随便聊了聊天,在外人看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像是孔家的二当家的过来视察视察工作。
然而,就在商会董事会即将召开的头一天,孔家出了事。
天刚亮的时候,一间米行被人放了火,虽然扑救的还算及时,但米仓塌了一堵墙,几旦白米洒了一地,引起一些过路百姓的哄抢,结果有人就发现这些米有问题。
孔家的米行一直是打着不卖陈米的招牌,卖的也是南京城里最好最贵的米。但抢米的人群却发现这洒了一地的白米里面有米虫,并认定这米绝非是新米,而是至少放了两年以上的陈米。
这对孔家米行来说,无疑是一纪响亮的耳光。消息一经传开,立刻漫延至全城,所有孔家米行门前都聚集了不少百姓,要求开仓验米,甚至还有人从自家米缸里背来带虫的白米说是刚刚从孔家米行买的,要求退货并赔偿。
这消息是真是假里面真假成份各有多少且不说,单说这样的大事出现在董事会召开的头一天,简直就是给孔家的生意抹黑,给商会添乱,这样的事情在孔家经营近百年的米行生意以来也从未发生过,或者说从未有过如此重大的负面影响。
二少爷孔修仁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也一时黑了脸,坐在米行主店里一言不发,几个被闹的比较严重的分店掌柜都在他面前站着,等着他发话该如何应对这样的问题。常生在他旁边坐着,也看着他。别人不敢讲话,他见二少爷一直沉默着也不是办法,便开口问了一句:“天都快黑了,你不能让大伙老这么等着吧?”
二少爷这才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那你说该怎么办?”
常生见他并没有赌气质问的意思,是真的在问自己的意见,便想了想说:“明天要开董事会了,这个节骨眼上出这个问题恐怕没那么简单,现在贸然应对怕有不妥。依我看,等明天董事会开完以后再做打算。”
“明天的会……你还敢去?”二少爷有些吃惊地看了看他。
“当然要去。”常生坚定地说:“不但要去,还不能糊里糊涂地去。明天你派些人手,在商会外面的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帮会的人在周围守着。”
二少爷又一怔,倒是没有明白他的意图。
常生又看了看各店掌柜,然后又看了眼二少爷,才接着说:“从现在起,所有孔家米行全部闭店歇业,等明天我从董事会开完会回来,再告知各位该如何应对。明天傍晚酉时二刻,大家再到这里聚齐吧。”
各店掌柜相互看了看,都没动,然后又都看着二少爷,似乎都在等着他发话,但二少爷只叹了口气,仍然没说话。大家眼巴巴地瞅着他,常生也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又补充说:“晚上各店都要派四个以上伙计同时守夜,小心再有人故意滋事。守夜的酬劳算日工的三倍支付,吃的喝的备足,不要亏待了这些伙计们。”
大伙似乎都有些犹豫,这钱算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有二少爷的首肯,谁敢花?
这时,二少爷终于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大家就按常少爷的意思办吧。”
“是,二少爷。”各店掌柜的这才纷纷领命而去。
“段掌柜!”常生叫住那个被烧的米店的掌柜说:“今晚你要亲自守夜。”
段掌柜看了看常生,又看了看二少爷,见二少爷盯着自己却没吱声,才应了一句:“是,常少爷。”
各店掌柜走了以后,常生又问主店的宋掌柜:“孔家五大米仓的钥匙平时是由谁保管的?”
“老夫一人保管。”宋掌柜回答。
“可有备用钥匙?”
“有,备用的那一套在二少爷那里,但始终没有用过。”
常生看了看二少爷,二少爷点了点头表示很安全。
“宋掌柜那套钥匙可确保从未离身?”常生又问。
“老夫敢以性命担保,人与钥匙永远同在,睡觉都不离身。”
常生点着头想了想又说:“宋掌柜,明日切记一点:在我没回来前,任何人要求开仓验粮都绝不允许。只要主仓的粮食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这问题就好查。”
“是。”宋掌柜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常生才看着二少爷,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二少爷忽然笑了,反问道:“你让我说什么?该说的你不都说了?”
“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常生瞪他一眼。
二少爷也瞪他一眼:“我不说话就说明你说的对。让你做主了,你倒怪起我来了。”
常生无奈地抿了抿嘴,站起来就往外走:“行了,我饿了,回去吃饭。”
二少爷追了出去,上了车才认真地问道:“明天的会,你真的能应付得了?”
常生看着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你没做亏心事,我就应付得了。”
二少爷也笑了,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说:“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
常生一早就和一起出门去商会开董事会以后,二少爷也带着几个可靠的下人随后出了门,按常生的意思让这几个人在洋行外面四下走动,观察是否有可帮会的人在附近把守。他自己则去了米行的主店找宋掌柜,看那里是否有什么新的情况。
主店也没有开门做生意,二少爷绕到米行后街,宋掌柜给他开了后门请他进去,正在汇报昨天晚上各店伙计守夜的情况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二少爷很纳闷,除了几个亲信之人,没人知道米店还有个后门,这会自己刚进来就有人来敲门,倒真让他想不出能是什么人。
他示意宋掌柜去开门,宋掌柜便起身出去。他并未急着开门,而是在门里轻轻地问了一声:“哪位?”
“宋掌柜,是我,我找二少爷!”
宋掌柜听出来了,是孔府的管家,于是回头看了眼二少爷,见他点了下头便将门打开,把管家放了进来。管家跟宋掌柜点了个头之后,直接就奔二少爷而去,然后俯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二少爷立刻一拧眉头,站了起来。
宋掌柜看他二人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便多问,只在一旁看着。二少爷想了想,然后跟宋掌柜说:“你守在这里,等常少爷回来。如果我酉时二刻没来,你们就一切都听常少爷的安排。”说完,也顾不上宋掌柜迷惑地还想问点什么,便急匆匆地跟管家走了。
同一时间,常生坐在商会董事会的会议室内,身边坐着的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元老级商业大佬,他一个毛孩子不被这些人看在眼里那是毋庸置疑的,别说他,就是二少爷孔修仁自己来,这些人也未必都肯赏脸陪个笑、搭个话。
常生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卑微,虽然是代表了孔家,但毕竟自己年纪小也没有任何资历,跟这些老狐狸比那肯定是没有可比性,于是他拣了最末的一个位置坐了,既不说话也不笑,表情很严肃却也很镇定地盯着主席台的位置。那里除了主持会议的宋祖宪之外,还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看起来非常精明能干且风度翩翩一副绅士模样的男人,此人正是商会主席陆子亭。
看到宋祖宪对自己这边微微笑了一下,常生只轻轻点了下头,并未造次。那个陆子亭似乎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唯一一个娃娃级的董事代表,看到他与宋祖宪那不动声色的一点互动,眼神更加犀利地看了看他,然后转头似乎是问了宋祖宪一句什么。当听见宋祖宪的回答之后,便点了下头,然后又看了看常生,眼神更加锐利并充满好奇。
张瑞轩这个做秘书的果然如他所说,只做着端茶倒水的工作,来到常生身边时,张瑞轩一边往茶碗里倒着开水一边在他耳边轻声问:“紧张吗?”
常生看了他一眼,见他额上都渗着汗珠,才真真地笑了出来,于是他赶紧用手背堵住嘴巴掩饰住刚才的失笑,轻声对他说:“去洗把脸,喘口气。”
张瑞轩尴尬地看了看他,立刻转身走开,然后果然放下茶壶出去了。过了一会,当他重新回到会议室时便真换了个镇定许多的表情,这时他看了看常生,悄悄竖了个大姆指对他笑了一下,常生仍然只是不动声色地对他微点了下头。
这一切,不止是商会主席陆子亭看见了,就连坐在旁边的那些元老们也有几个注意到了,对这个初出茅庐从未试过水的毛孩子都不免有了些好奇心,似乎都想知道他是何方神圣,怎能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仍然可以如此泰然自若,毫不紧张。特别是陆子亭,当宋祖宪告诉他这个毛孩子就是孔家的代表时,他更是在心底里画了好几个惊叹号。孔家米行出的事,他可是知道的,今天这第一界董事会,也要重点讨论这件事,而这个毛孩子竟然没有半点惊慌,甚至还在安抚,他哪里像个孩子呀?
会议正式开始后,宋祖宪先简单介绍了一下会议流程以及在座各位的身份,然后商会主席陆子亭致辞。
其实说常生此时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不能让自己的紧张表现出来,这个会议有多重要他是清楚的,他也知道自己一时间记不住那么多人都来自哪个行业,手下有多少生意,在商界有多少功绩。他当下最紧要的任务是记住谁对孔家有敌对情绪,以及商会主席陆子亭对自己的态度,这些都将对应对孔家今天的危机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就在常生在董事会上用心观察这些人的态度时,二少爷孔修仁已驱车赶回家里。警察厅的郑督查带着两名巡警已在孔家的堂屋里等候多时了。
见孔修仁进来,郑督察立刻站起来向他伸出一只手,客气地说:“听说孔家米行被人纵火栽赃,在这个时候我还要劳烦孔二少您跑回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话?还是人命关天的事要紧。”孔修仁与郑督察握过手,并没有准备逗留的意思,立刻问:“郑督察亲自前来可否是需要我去认尸?”
郑督察笑了笑说:“孔二少爷爽快,我是怕派两个无名小辈来请不走您的大驾,所以专程来请。听说孔府大少爷一直身体欠佳,所以就只有请二少爷您代劳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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