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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永远的安幸/安秀尘)


听他这样一说,二少爷立刻紧张地问:“少奶奶可得了什么病?”
大夫这才笑了一下说:“二少爷请放宽心,少奶奶没有病,但日后不可过于劳心费力,要注意滋补保养,因为少奶奶她已经有了身孕了。”
最后一句话说愣了屋里所有的人。汤慧珺激灵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如遭受了五雷轰顶般的打击一样,两眼发直,嘴唇发白,头发晕,整个人愣在那里失去了方向感。
二少爷心里猛地一沉,意识到事情非常严重。他也未料到慧珺会因为一个被人陷害的晚上就怀了孕,如今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别人不知道,慧珺至少是明白的,可她自己又不知道是谁的,这如何让她接受?这孩子又该怎么办?
玉心则是由惊转喜,刚要恭喜少爷少奶奶,却见他们夫妻二人各自一脸惊诧,无法接受这个喜讯一样的表情,便奇怪了,虽不敢多言,却一脸不解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说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怎么跟听到了噩耗一般?
大夫也纳闷了,心想自己刚刚公布的是喜讯啊,怎么反倒像是宣布死亡一样令当事人似乎倍受打击呢?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不成?他左思右想也没明白错在哪里,便又小声追加了一句:“二少爷……少奶奶有孕已一月有余,三个月内万不可惊动胎气,要小心呵护啊。”
“哦!”二少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谢谢大夫提醒,少奶奶怀孕的事还劳烦您先不要声张,家里有些事不免让少奶奶心绪烦闷,还是等过几日她情绪稳定了,再劳您来给看看,若都一切安好,再宣布也不迟。”
“好,好。”大夫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二少爷又连忙吩咐玉心:“你去送送大夫,别忘了打赏。”
玉心应着领着大夫出去了。
大夫前脚走,汤慧珺后脚就要昏倒,二少爷忙上前扶住她,轻轻地说了句:“慧珺,你先别伤心。”
汤慧珺双手颤抖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却不敢抬头看他,只小声哭道:“表哥……我……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二少爷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我明白这件事你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是被害的,我不会怪你。”
汤慧珺听着有些糊涂,但想想原来自己那些模糊的记忆,并不是凭空而来的,确实是在那个晚上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二少爷是怎么知道的?床上的人到底又是谁?难道……是二少爷本人吗?想到这,她不禁抬起头来,迷惘地看着他,问了一句:“难道你早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二少爷坐下来,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平淡一些:“那天晚上,玉心找不到你了,我便和她一起去找,然后我在我屋里发现了你,我看见了当时的情景。只是你完全身不由己,似乎是被人下了药,我猜应该是百合干的,当天夜里她就逃跑了。但如今她人不在了,已经死无对证。”
汤慧珺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人陷害的,怪不得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清楚,可二少爷没有说当时自己是和谁在一起,虽然这话很难启齿,她也必须要问个明白:“表哥……你看到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也和我一样是身不由己的吗?”
二少爷面色凝重,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汤慧珺见他犹豫,心底的困惑更加深重,难道只有自己不知道吗?
二少爷怕她胡思乱想增加负担,只好以实相告:“都被下了药,他也不记得那天的事了。”
“他……可是……常生?”汤慧珺恍惚还记得自己看到常生的脸。
二少爷想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总不能永远不让她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既然她问了,想必是有些印象,便咬了咬牙,艰难地点了点头。
汤慧珺憋在胸口的一口气吐了出来,然后就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二少爷复又将她搂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说不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就算百合没死,抓回来也无非是出出气,又能有何帮助?现在我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至于孩子……我不会让常生知道的,要不要留下,全凭你自己的心愿。如果不想留,我帮你请个信得过的大夫,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如果你想留,这孩子就姓孔,我也会对他视如己出。”
二少爷一番话说的汤慧珺心里百味杂沉。无论自己有没有错,怀了别人的孩子都是对不起孔家的事,但他一点也不怪自己,还替自己想办法,留后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良心不安。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孩子是去是留,她也半点头绪都没有。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再不是寄希望而来的,也不舍得不要,可就算二少爷愿意让这孩子姓孔,到底不是亲生,谁知将来会不会生出变故?何况,怀着别人的孩子,今后让她在孔家如何有脸面对众人?又如何有资格再以孔家二少奶奶的身份来管理孔家的事务?
所有的矛盾与不安、内疚与无助,在此时此刻的二少奶奶身上,只化作痛苦的哭泣,她整个人也一下子没了往日沉着、冷静、处事不惊、左右逢源的面貌,完全像个绝望的孩子。
二少爷虽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毕竟这么多年在一起,情同兄妹,见她如此伤心,心里也非常不好受,何况……他也不愿意接受这件事呀!只是他找谁哭去啊?如今也只能抱在一起,相互安慰了,于是他一直搂着汤慧珺,任她柔肠寸断地哭着,自己像个哄孩子的父亲一样,轻轻地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就算安慰不了,也总不能扔下她一个人在屋里哭。
这个晚上,二少爷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二少奶奶的屋子。
玉心回来后,在门外偷偷窥视了一下,发现夫妻二人抱在床上一副你浓我浓的粘乎劲,也就放心了。虽然刚才在路上是有想过二月二那天晚上在二少爷房里看到的事,有稍稍怀疑了一下是不是因为这孩子是那天晚上的产物,刚才夫妻二人才那么奇怪的。但仔细想想,这一个多月以来,二少爷一直是睡在二少奶奶屋里的,怎么就偏偏便宜了一夜意外的常生呢?再看看二少爷一直疼爱地搂着妻子,心头疑虑便也完全打消了。
二少爷一直陪着汤慧珺,心里倒是没忘记还等在新宅子里的常生,只是,眼下他无论如何也顾不上他了,奈何他等自己一夜都不来明日跟他生气抱怨,也不得不接受了。
常生独自呆在新宅子里,于卧室、客厅和浴室间穿梭数次之后,也终于没了新鲜感,默默地吃过晚饭,到院子里前后游荡了几圈,最后也没了意思,便又回到卧室的床上去躺着。后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再一睁眼,已经后半夜了,墙上有一面挂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鬼才相信二少爷还会回来!他向挂钟瞪去一眼,然后用力地翻了个身,拿起另外一只枕头当作二少爷,狠狠地敲打了一通,最后有多远扔多远,又接着睡去了。

第52章 升温
二少爷陪了汤慧珺一整夜,多少是让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但孩子是要是留,她还是没打定好主意。二少爷知道,无论这孩子去留,对她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也不能急着让她做决定,还是等她考虑好了再说。
一起陪她吃了早饭,又耐心地劝了一番让她把心放宽之后,二少爷才打算去新宅子哄常生。说好了今天带他去玄武湖的,昨晚已经蚀言没回去,今天再不兑现承诺,怕是这小子又会耍小脾气。
刚走到自己院子门口,就听见大少爷院里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大少爷院里向来少有事端,所以听见了总不能装不知道,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只见大少奶奶挺着四个月的身孕正在追打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令她不顾自己身子又打又骂的。
“大嫂!这是怎么了?”二少爷虽未阻拦,但这一声已经令大少奶奶停了手,站在地上气得直喘,然后指着那丫头骂道:“这个不要脸的!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小少爷了!把敬平都带坏了,昨晚上没在自己房里睡,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小贱人拉到自己屋里去了!”
“我没有!大少奶奶!”小丫头抽泣着,吓得脸都白了,头不敢抬地解释着:“敬平少爷昨晚是去段先生那了,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丢人的丑事?”
“你拉出段先生就能躲过去了?你勾引少爷的事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大少奶奶……我和敬平少爷是清白的……”
“呸!左一个敬平少爷右一个敬平少爷!敬平两个字是你叫的吗?”
“好了,大嫂。”二少爷息事宁人地说:“你去问问段先生和敬平就是了,跟一个丫头计较有失体面,何况你的身子还不方便。这丫头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水性杨花的人,你就别打骂她了。回头我帮你问问敬平到底是真是假,如果真是这丫头不对,你只管把她打发到老夫人院里整天对墙壁发呆去,也就省得费心了。”
二少爷出面一劝说,大少奶奶自然不好不给面子,只好罢了,然后瞪了一眼小丫头说:“滚吧!再看见你和敬平呆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
小丫头一声不哼地转身跑了,二少爷便扶着大嫂进了书院去找段先生和敬平。
结果一问,昨晚敬平果然是和段先生呆在一起,敬平说段先生给他讲了很多外面世界里发生的事,他非常好奇,便一直听一直听,太晚了便睡在段先生屋里了。
关于那小丫头,敬平一口否认跟她有暧昧关系,也不知是果真如此还是为了保护那小丫头,反正他死不承认,大少奶奶气得在他耳朵上拧了好几下,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二少爷和段先生在一旁又劝了几句,她才作罢,气哼哼地从书院出来,跟二少爷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往孔夫人院里去了。
这一耽误又是半个时辰,等二少爷赶到新宅子,大半个上午都过去了。
打开锁,走进院子,里面静悄悄的,进了西厢房,常生也不在屋里,卧室地上还丢着一只枕头,二少爷拣起来放回床上,里外翻了个遍也没看见他的人影,出来在院子里又找了一圈,喊了几声常生的名字,也无人应。正纳闷,忽然看见前院大门口的墙边放了一张桌子,上面还叠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凳子,摞在一起将近有两米高。这是玩杂技呢?二少爷不禁皱眉,可转念一想,不对!这院墙有三米高,这桌子凳子摞一起然后爬上去,可就能翻墙出去了。常生不会是跳墙走了吧?
二少爷顿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如果常生真是这样跳墙走了,看抓到他不打断他的腿!
二少爷立刻回府里去开车,然后到处去找常生。他先去了绸缎庄,大家伙都说没看见常生今天来,马掌柜还补充了一句:“二少爷,您不是还说今天给常生放假的吗?”
二少爷一脸郁结之色,没说一句话转身就出了绸缎庄,然后又去了几个主要的米铺和码头,均未见常生的影子。这下二少爷有点慌了神,不晓得该去哪里找他,更想不出他能去哪里。后来思来想去,他不得不往宋祖宪那里想,或者……常生又不听话,去找他了?
二少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车开到洋行,去楼上的商会办公室找宋祖宪。刚一上楼,遇见小舅舅张瑞轩,二人相见,都不免愣了一下,然后张瑞轩先笑着打破了沉默:“修仁,怎么是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哦……我来问问商会的进展情况。”二少爷硬着头皮撒谎,见张瑞轩一脸问号,好像是想说“你在家问我不就好了?还用跑来这里问?”于是又赶紧说:“我还找宋先生有点私事。”
“哦……”张瑞轩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说:“那个副会长办公室,他在里面。”
二少爷顺着他指的方向找到了宋祖宪的办公室,敲门进去,简单寒暄几句后,他也不想拐弯抹角,便直接问:“今日常生可来找过你?”
宋祖宪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慢慢开了口:“来倒是没来,不过我知道他在哪里。”
“哦?”二少爷不禁一愣,果然还真跟他有关系不成?于是追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就在你来之前,关向天打电话要请我和瑞轩吃饭,说是常生也在,我们刚定了中午在绿柳居。”
“常生在关向天那里?”二少爷这可是万万没想到。
“啊……”宋祖宪这才想起来似地说:“听说是伤了脚,过去治伤的……”
“伤……伤了脚?”二少爷一听,心里骂了句“活该!让你跳墙!”脑袋却还是轰地响了一下,然后也无心再和宋祖宪多说半句话,转身欲走。这时宋祖宪在身后叫住他,笑着说:“孔二少爷,你急什么?反正也已经中午了,你不妨载我和瑞轩一程,我们一起去绿柳居找关向天和常生如何?”
“哦……”二少爷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礼,确实是顺路,何不与人方便?于是等了几分钟,待宋祖宪和张瑞轩将手上工作都安排妥当了,便载着他们一同去了绿柳居。
在包房里托着腮帮子跟关向天说话的常生一看见进来的人里打头的竟然是二少爷,不禁大吃一惊,手一颤,身子打了个滑差点趴在桌子上,然后赶紧站起来,怯生生地问:“二……二少爷……你怎么也来了呢?”
“我不能来吗?”二少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不客气地坐下来,把目光对准了关向天,脸上虽堆着笑,语气却并不友善:“关医生,今天怎么有空请大家吃饭?我不请自来,没让你不高兴吧?”
关向天笑了,一脸的客气与大度:“孔二少爷这话见外了,你今天来,我倒要高兴才是。若是你好找,我自然要请你,只是你狡兔三窟,家里、铺子、码头,谁也搞不清你在哪里,所以就没去找你,正好常生来了,就想请他为你代劳小喝几杯也一样。今日其实是个送行宴,过两天,我就要去英国了,这一去至少要半年。”
“哦?”二少爷态度缓和了许多,忙问:“怎么突然要去英国?那你的医馆怎么办?”
关向天伸手示意大家都入座,然后接着说:“现在军阀混战,战乱不断,不但军人伤亡无数,就连无辜百姓也深受其害,我那个医馆也常常人满为患。可以我现有的医术水平,有很多伤痛还处理不了,有负病患期望。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欧洲外科手术的水平发展很快,所以我决定继续去深造,希望以最短的时间学有所成,回来为更多的病患解除痛苦,挽救他们的生命。”
二少爷终于由衷地笑了,然后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说:“好样的,关大夫!我支持你!”
“我们也支持你!”宋祖宪和张瑞轩也随声附和。
关向天很高兴,然后瞧了瞧自二少爷进来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常生问道:“那你呢?”
常生腼腆地笑了笑,说:“我不懂你们说的这些大道理,反正你们都认为对的事就一定是对的,我没意见。”
二少爷揶揄了一句:“你的意见谁在乎?”
“哎?别这么说,我在乎。”关向天笑着说:“我刚才还在问常生,我这医馆在我走的半年里是关了好呢还是找人帮我打理好呢?他给我的意见还挺中肯的哦。”
“他怎么说的?”宋祖宪好奇地问,也一脸期待的表情,只有二少爷没吱声,斜着眼睛看着常生,还在为他跳墙跑出来的事生气。
“他说虽然我不在医馆里,但还有别的大夫在,也还有治病救人的作用,老百姓仍然需要它,所以若有个责任心强的人帮我打理,等我回来,医馆可继续发展。若是关了,少了个抓药看病的地方,时间一长人们就淡忘了它。半年后再重新开张,病患还要慢慢积累,短期内未必有所发展,还不如保持现状。”
“我觉得是有番道理。”宋祖宪点头说,但又不无担心地问:“可找什么人帮你呢?”
关向天呵呵一笑说:“这不请你们来就是商量这事,你们二位可有人愿意?不白辛苦的哦,我这医馆一直有钱赚,只是或多或少罢了,谁能帮我打理,去掉正常开销,剩下的我都可以拿出来当操心费。”
张宋二人一听,虽是笑了,却都摇了摇头。
“我洋行和商会两边的事务繁忙,顾不过来。”宋祖宪说。
“我胸无大志,做好份内之事即可,不是那块操心劳神做大事的料儿。”张瑞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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