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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受觉醒了(二月竹)


顾星野知道林家人现在不让林风致进医院,并且林父特地打电话拜托他,要他劝林风致离开医院,不要再加重林母病情。
顾星野现在是两头难受,他甚至看到林风致的电话就头疼。
“要帮忙吗?”晏鹤清突然开口。
顾星野苦笑一声,“你要知道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知道,林风致。”晏鹤清平静说,“我帮你接电话,他就不会再联系你。”他声音沉静,“但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你。”
顾星野懂了晏鹤清的意思,他沉默着没马上回答。
晏鹤清也没有催促,只继续上楼,快到实验室门口,顾星野终于喊住他。
“你来接吧。”

“鹤清,能陪我去病房吗?”
以至于当听筒里响起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林风致反应好久, 他鼻翼用力地一张一合, 几近崩溃, “为什么又是你!”
晏鹤清平静说:“你打扰到别人了。”
“这不关你的事!”林风致眼泪飙出来,“你能不能从我的世界消失!”
“我消失过了。”
林风致只以为晏鹤清说的是领养后的13年, 他死死咬着嘴唇,“所以你痛苦过,你也要我痛苦吗?你成功了, 现在陆叔叔属于你了, 妈妈……我的同学, 他们全属于你了!”
晏鹤清不置可否, “说完了吗?那我挂了。”
林风致太讨厌这个感觉了,仿佛他说了什么,对晏鹤清都毫无意义, 但他现在迫切需要有人帮他。
现在只有晏鹤清会帮他了。
他屈辱又没办法,“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帮不了你。”晏鹤清斩断了他的念头,“更不会帮你。”
晏鹤清挂了电话。
这一次, 手机没有再响,晏鹤清还了手机, 就进了实验室。
顾星野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惘然若失, 如释重负, 又或是别的。
但很快他就没空再想, 今晚24点, 是交实验报告的最后期限。
顾星野揣回手机, 快步进了隔壁实验室。
晏鹤清也在赶时间,在23:30分,他在实验室里将报告发给了杨汝成教授。
退出邮件,晏鹤清又登录了学校官网。
左下有一个豆腐条,滚动着新发布的消息,有一条是最新的保研文件。
晏鹤清又登陆学校论坛,点进软件工程分区。
有关保研的帖子不多,只零星几条。
晏鹤清点了最新一条进去,回复也不多。
[哎,今年就一个名额,轮不上了。]
[已经知道了,赵唯方。]
[别气馁兄弟姐妹们,赵唯方放弃了,他都拿到XX公司的实习机会了,百万年薪起。]
晏鹤清倒是有点意外。
原书赵唯方是保研了,研一自己开了公司。
但没差别。
晏鹤清确定完信息,关掉了电脑。
收拾好东西,他将实验室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才提着电脑包离开,明天他不用来实验室了。
校园里寂静无声,只路灯落下小片光影在地上,晏鹤清顺着路旁走,走到一半,他突然改了方向,去了家属区的房子。
凌晨一点,只一户还亮着灯,晏鹤清抬头望着亮光的阳台,他心口突突跳了几下。
他没想到陆凛会在这儿。
晏鹤清脚步快了,他上楼开门,客厅和阳台的推拉木门大开着,夜风灌进来,屋内没开空调也凉快,陆凛却没在。
晏鹤清关门放下东西,玄关处陆凛的皮鞋摆得整齐,晏鹤清拉开鞋柜,里面有一双新拖鞋,他取出换上,放轻脚步去了卧室。
门虚掩着,只留着一条细缝,屋内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晏鹤清正要转身,就被从后抱住,铺天盖地的雪松味笼罩住他,微湿的发梢扫着晏鹤清的脸颊,陆凛系着睡袍,下巴在他肩窝轻蹭了一下。
“实验结束了?”
“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出声。
陆凛闷笑一声,先回了,“等你。”
晏鹤清也回他,“嗯,一个月后出结果。”
“紧张吗?”陆凛抱着他,没有松开的意思。
晏鹤清忙了一天,浑身酸痛,他放任自己躺进陆凛怀里休息片刻,“不紧张。”
确切说,他不是不紧张,但他太忙了,没有时间紧张。
“可惜了,还给你准备了解压的东西。”
晏鹤清扭头,“什么?”
陆凛带他去厨房,示意他开冰箱。
晏鹤清意识到了什么,他打开冰箱,果不其然,是薄荷绿豆汤,通透的玻璃水壶,薄荷水的颜色都显得诱人。
“我尝了,味道还行。”陆凛取出水壶,给晏鹤清倒了一杯,“都这么晚了,吃点东西也无妨,喝了去洗澡,我给你煮碗面。”
冰箱里有几瓶水,几盒蓝莓,一包面条和一板鸡蛋,一些蔬菜。
是陆凛来时买的。
晏鹤清确实也有点饿了,他点头,几口喝完薄荷水,去了浴室。
到卫生间,晏鹤清才发现不对。
干区的换衣柜上,有几套全新的换洗衣物,陆凛提前准备其他东西正常,但连他内衣裤都准备了,仿佛笃定他今晚一定会来一样。
可他是临时起意。
难道陆凛去他住处碰见了陆牧驰?晏鹤清掏出手机开机,开机却没有陆牧驰的未接,也没信息。
浴室一侧是淋浴区,一侧浴缸,晏鹤清进了淋浴器,恒温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晏鹤清闭上眼,听着淅沥的水声,将刚才的念头压了回去。
厨房的汤锅也咕噜翻滚着。
陆凛放进鸡蛋,目光渐深,晚上陆昌诚和陆翰去了晏鹤清的住处。
虽没逗留太久,但陆凛猜测晏鹤清会到这儿来,便提前买了东西过来。
过几分钟,闹钟响了,陆凛定的溏心蛋时间到了。
他捞出放进冰水。
这是陆凛煮过最成功的溏心蛋,晏鹤清将面条和溏心蛋吃得干干净净,到两点,他又休息了半小时,才上床休息了。
只有一张床,陆凛没有碰晏鹤清,只是将人捞进怀里,“你太累了,快睡吧。”
耳畔是陆凛沉稳有力的心跳,像是最好的催眠曲,晏鹤清没一会儿便陷入了睡眠。
晏鹤清这学期只剩下一天课了,他上完下午的课,刚出教学楼,就接到了林风弦的电话。
“抱歉啊鹤清,这个时间打扰你。”林风弦语气里皆是无奈,“我母亲一定要出院,现在到家了……”
接下来的话,林风弦难以启齿。
按道理,晏鹤清虽是林风致亲哥,但在法律上他们毫无关系,现在林风致和林母闹了矛盾,不该把晏鹤清拖进来,但林母的意思很明确,要晏鹤清过来。
林风弦只好开了口,“我母亲也叫了风致回来,你看方便过来一趟吗?”
晏鹤清回:“我刚下课,现在过来。”
挂掉电话,晏鹤清打车去了林宅。
他知道林家对林风致的感情,尤其是林母,一只狗一只猫养几天都有感情,何况是养了13年的林风致,林母对他的母爱,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
林母前日举动,大部分是出于寒心,导致对林风致的失望。
他现在要让林母继续保持这样的失望。
林母放弃林风致,就是林家放弃林风致。
晏鹤清想着,给陆凛打了电话,“我要去林家一趟,不回去吃晚饭了。”
陆凛那边很安静,“办完事回我公寓吧,安静,方便你复习。”
晏鹤清答应了,挂掉电话,没一会儿就到了林家。
林风逸来开的门,他神色憔悴,头发也有少许的凌乱,见晏鹤清背着书包,想接过又按住手,“跟我来吧。”
晏鹤清换上拖鞋,跟着林风逸去了客厅。
客厅里寂静无声。
林母和林父坐在沙发上,林风致站在客厅中央,林风逸站在沙发旁边。
四人都没有说话,林母更是灵魂出窍一般,晏鹤清来了,林风致先是惊诧,继而又低下头盯着鞋尖,眼眶通红,强憋着才没哭。
林母这时总算有了几分人气,她勉强露出笑容,招呼晏鹤清坐下。
晏鹤清礼貌颔首,“我站着就行。”
林母也不勉强,她终于看向林风致,眼神里有着回忆,有着惆怅,有着不舍,也有决绝。
“林风致。”她开口,“你出国吧。”
她没和林家人商量过,这话一出,他们都万分震惊,林风致更是抬头,惊慌着说:“我不去!妈妈我错——”
“你不去也行。”林母打断他,语气依然平缓,“你18岁了,可以做自己的主了,你搬出去吧,我会支付你的学费和基本生活开销到大学毕业。”
她这话无异于和林风致一刀两断,林父拉了下她的手,“你……”
林母摇头,让林父别说话。
林风弦和林风逸也懵了。
他们只知林风致要跳楼,不知楼顶的谈话内容。
林风致这次是彻底慌了,他迈脚想到林母面前,林母摇头,“你不用过来了,我考虑得很清楚。”
“为了他吗?!”林风致彻底破防了,他激动指着晏鹤清,“你为了他不要我了!”
他突然扑向晏鹤清,这一幕谁都没想到,晏鹤清也任由他扑过来。
林风致揪住晏鹤清的衣领,眼泪扑簌掉,“你快说,你给我妈灌了什么迷汤,你……”
林风逸刚要过去拉开林风致,林母就站起身,捂住胸口喘着粗气,“你到现在还怪别人,是我把你宠成了一个魔鬼!我真后悔当初领养了你!”
这句话一出,林风致不动了,他委屈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不停地哭。
林父觉得林母这话重了,他低声说:“小琴,你别说了。”
林母咽下眼泪,“我要说,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们,我是一个多失败的母亲。”
她闭眼不再看林风致,不想再心软,“他拿跳楼威胁晏鹤清那天,他亲口说了,为了陆凛,可以不要父母,不要兄长。”
声音都泛着苦味,“当初我想领养的是鹤清,他为了让给林风致躲了起来,林风致知道,还是为了陆凛指责鹤清。”
“你们说,我是不是把他养成了一个六亲不认的魔鬼。”
她说完,客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刻,林风致仿佛被扒得一丝不、挂,他浑身冰凉,眼前黑影重叠,快看不清了。
他脑袋嗡嗡的,片刻他松开了晏鹤清,机械摇着头,转身跑了出去。

林母呼吸更困难了, 她习惯地要去追,又生生掐住手心,遏制了她的动摇。
以往每一次闹脾气, 林风致都是这样, 回房间反锁门, 或是跑出家。
逃避,拒绝沟通, 然后就能逼到所有人的让步。
“都不要去找他。”林母不知是和别人说,还是和自己说,“这次不能再让步了。”
说完林母叫上晏鹤清去了花园。
前几天还生机勃勃的绣球花, 今天枯萎到花型都缩小了, 后天, 或许撑不到后天, 它们就会彻底枯萎。
林母怔怔盯着花,仿佛在望着她自己,眼里没有半分光彩, “抱歉,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我完全没有办法面对他。”
晏鹤清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走到花坛蹲下,检查了一会儿绣球花, 回头温声说:“您想要绣球的花期长一点吗?”
林母稍微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恍惚一会儿, 缓缓点头。
晏鹤清找来了一把剪子。
天色渐渐暗下来, 他蹲在花坛前面, 很是认真地将所有花枝剪下来, 修剪掉了杆和叶子。
林母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要把它们做成标本?”
用干花的形式留住它们的美丽。
晏鹤清抬头,落下的残阳光影里,他眼里流动着淡淡的光芒,“不是,只是换个地方让它们继续生长。”
晏鹤清将绣球花放进了花园的水池里。
林母以为是她的心理作用,确实觉得花恢复了一点生机。
她惊诧道:“难道绣球花要种在水里?”
“绣球花是种土里,但它特别吃水,第一茬花期过了,做成鲜切花养在水里,就能延长它的花期。”晏鹤清音色平稳清润,让这烦闷喘不过气的天气都沉静下来,“绣球萼片的生理结构抗病结实,养在水里也不易腐烂。”
林母呆呆望着满池绣球,过一会儿,她转头看着晏鹤清,“你说的不只是花。”
晏鹤清没有否认,“人的生理构造也一样,脆弱又坚强。”他陷进了回忆里,“我母亲来自水乡,身体不是那么好,我记得换季的时候,她总会生一场病,拿重物都困难。”
“发生火灾那天,她晕了还能醒过来,抱着我和弟弟冲出了那场大火。”
晏鹤清放下最后一朵绣球花,目送它渐渐沁入水里,“您会比您想象中坚强。”
林母终于落泪了,她别回头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晏鹤清没有再出声,在旁安静陪着她宣泄完情绪。
林母哭够了,她再次看向晏鹤清,她的感觉更强烈了,这不像一个18的孩子。
也许是他从小见遍了人生百态,尝遍了生活的艰辛,所以造就了他如今钢铁般的坚韧,和冰雪般的通透。
林母忍不住问他,“我现在还能怎么做呢?”
“换个地方静养散心。”晏鹤清示意她看绣球花,池子里,刚才还焉着的花球,此刻在水的浸泡下,又焕发了勃勃生机。“您的病需要换一池水。”
林母愣住了,她没想过这一点,或者说她没考虑过她自己。
晏鹤清不再言语。
水池引的活水,园子安静下来涓涓作响,满池的绣球花随着水纹微微荡漾,美不胜收。
过去很久很久,花园的照明灯亮了,林母眉间的悲愁,渐渐拨开了。
她不知晏鹤清是否另有所指,但她的确醍醐灌顶。
她又何曾不是林风致的土壤,只要她离开了,不管愿不愿意,林风致都只能自己去寻找他的水。
她终于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你说的没错,我是该好好养养身体了,这病快不能坐飞机了,再不出去走走,以后没机会了。”
晏鹤清知道接下来是他们一家的家庭会议时间,他婉拒了晚饭,告辞离开。
他沿着小道走了没一会儿,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风逸追上他。
两侧的路灯没有照得很明亮,林风逸看晏鹤清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他今天才知道,晏鹤清差点就成他弟弟了。
林风逸难以想象,但此刻家里一团乱麻,他没时间多想,他现在才找到说话机会,郑重感谢晏鹤清,“医生说我妈这次能平安无事,是有人事先做了急救,我知道是你,谢谢。”
晏鹤清不置可否,“多陪陪她吧,她现在需要陪伴。”
林风逸点头,“她想出国静养,我会陪她去。”停顿一秒,还是说,“我知道林风致去了哪儿,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他。”
晏鹤清同样知道,林风致生气了就会藏到同一个地方,等着林风逸去找他。
晏鹤清礼貌颔首,“再见。”
他沿着小道走远了,到小区大门,他却换了方向,穿过左侧小径,走到一个儿童游乐场。
晏鹤清绕过游乐场,去了后面的一个树屋。
这个树屋是林风致和林风逸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林风致跌跌撞撞跑到树屋里躲着,他视力这段时间大幅度下降,视野模糊一片。
他害怕极了,抱着膝盖抖成一团。
他等了好一会儿,外面终于有了脚步声,随后有人推开了树屋的门。
他赶快抬头,婆娑的泪眼里,只有稀薄的光线。
林风致看不清,只好先出声,“哥……”
声音戛然而止。
他闻到了淡淡的雪松味。
是哥,却不是他以为的林风逸。
连他们的秘密基地,林风逸都告诉了晏鹤清……
林风致大脑嗡嗡响,就在这时,晏鹤清打开了手机灯。
猝然出现的光亮,林风致下意识闭眼避过,一明一暗之间,他脑海忽然闪过破碎的画面。
“宝贝不能玩火!”
身着淡紫色旗袍的女人急忙跑来,从小男孩手里取走打火机。
小男孩鼓着脸不乐意,“哥哥昨天也玩了!”
女人哭笑不得,“那是哥哥帮妈妈点香啊。”
画面又一转,小男孩趴在沙发后面,用打火机点着檀香。
“我也会点!”他嘟囔着。
卧室门打开,一个男人打着哈欠出来,“松松不睡觉在干嘛?”
男人要过来,小男孩赶紧将点了一半的檀香和打火机塞到沙发底,爬起来扑向男人,“我要爸爸抱我睡!”
男人哈哈大笑,抱着小男孩回屋了。
林风致不动了,他惊骇地睁开眼,睁大眼想要甩开这些画面。
不是他!
不是他做的……
然后他看到了晏鹤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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