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强大的战斗力,害怕他肆虐的战斗方式。
更害怕他失控变成兽化人。
林肖途抬眸,透亮的眼眸里一片清澈,反问道:“为什么要怕你?”
顾训庭一愣,他的认知里,每个人光是听到“顾训庭”三个字,就应该感到害怕。
“顾训庭。”
少年轻柔的声音如羽毛般扫过他的心间,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不太一样了。
林肖途的兔耳朵精神抖擞地立起,满意地扑扑拍打前夫的手臂,“你的头发变回来了。”
他跟着前夫来到布置好的客房,倚在门边向眼前的男人笑了笑,“谢谢你救了我。”
顾训庭看得一阵出神,突然兴起逗弄少年的心思。
“我出手一次要这个数。”他比了一个手势。
林肖途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气哼哼地把房门砰一声重重关上。
房内传来少年气闷的喊声,“先欠着!以后一定还!”
作者有话要说:
幼崽:作得一手好死。
林肖途翻了个身,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
兔耳朵耷拉着,时不时抖动几下,陷入噩梦中的少年蹙紧眉头,挣扎着却无法清醒过来。
漆黑的梦境之中,他在一条窄小的巷子里不停逃跑。
身后的巨蟒撞破周围的建筑,碎石乱飞。
它紧跟在身后,张大血盆大口,似是随时会将他吞食入腹。
特别是想到这条巨蟒在成为巨蟒之前,也是一个人类,这种恐惧感就莫名地攀升。
他喘息着一路向前跑,跌倒了继续爬起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额角渗出一层细汗,他根本没空顾及。
时不时回头,巨蟒一直就跟在身后。
浅色的唇微微张合,他害怕地低声喊着什么,却是无法发出声音。
他喊了一段时间,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
“顾……顾训庭……救命……”
在梦里,他似乎有两个视角。一个视角是被追逐的自己,在喊着救命。另一个视角却悬浮在半空之中,惊讶于自己为什么在梦里喊的是顾训庭的名字。
大概是对方救过自己的原因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不仅仅在梦里叫唤顾训庭的名字,在现实中也直接喊出声。
就睡在隔壁房间的顾训庭处于浅眠当中,本就担心少年受到惊吓会睡不好。
他从床上坐起,披了件衬衫在身上,迈步走向少年的房间。
拧开门把手,少年没有锁门。
轻微的声响没有把人惊醒,他看到床头灯开着,昏黄的灯光之下少年缩成一团,是只受惊过度的粉兔子。
他放轻脚步靠近,驻足在床前,眉头蹙紧,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把少年唤醒吗?
他犹豫着伸出手,轻拍在少年的肩膀上。
恶梦之中无法清醒过来的少年,感受到热源,下意识地握住那只有力的手臂。
少年抱住男人的手臂,微凉的脸颊在手臂上蹭了蹭,蹙起的眉头稍稍舒缓。
可是少年看起来并不满足,用力拉把人往里拉了拉,然后钻进安全感满满的怀抱里,才算是罢休。
顾训庭浑身僵硬地圈住少年,鼻尖萦绕的清香让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溢满。
怦怦怦的心跳声迅速且毫无节奏,乱了他的心神。
手臂稍微用力,将少年搂在怀里。
感受着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陌生,但他很喜欢。
“顾训庭……”
顾训庭一愣,垂眸见少年只是在梦呓,提起的心缓缓落下。
嘴角勾了勾,眼底满是纵容。
自己这是担心少年突然醒过来,眼下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还真解释不清楚。
感受到怀中的少年仍在瑟瑟发抖,大概是梦到那条巨蟒了吧。
脑海中回想少年哄幼崽睡觉时的画面,他动作僵硬地轻拍起少年的后背,一下一下地,似是安抚,又像是某种无法言明的承诺。
少年毛绒绒的脑袋在男人怀里拱了拱,眉头逐渐舒展,呼吸不再急催,变得细软绵长。
顾训庭的下巴垫在少年的发顶,听着少年落在心上的呼吸声,浑身躁动,全无睡意。
晨光打落在床上,林肖途揪住被子捂住脑袋。
手落在身旁的位置,摸到一丝余温。
他挠挠头坐起,昏沉的意识还没有回笼。
迷迷糊糊地爬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冷得他一个哆嗦,瞬间清醒不少。
揪起自己的睡衣,他疑惑道,“我昨天是穿的这套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昨晚被吓惨了,他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可能是自己记错了吧。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但里面已经没有人。
他好奇地扒在门边往房间里探了探,“这天天都在忙什么啊?”
他突然觉得顾训庭还挺像凹凸曼,每天忙着到处打怪兽。
楼下,幼崽已经在吃早餐,旁边俞标帮忙照看孩子。
“小爸爸!!!早上好!!!”幼崽屁颠屁颠地从椅子跳下来,牵住小爸爸软乎乎的手往餐桌上带。
林肖途落座,实在无法忽视俞标过于明显的视线,“有事?”
俞标上下打量前大嫂,惊奇道,“前大嫂,您昨晚睡得还好吗?”
林肖途揉揉脸,“挺好的啊。”
“没有受到惊吓?”俞标感叹,“前大嫂您好厉害,一般雌性遇到这种事情,不得吓得几个月不敢出门。”
林肖途脸皮再厚也染上一层薄红,“是有做噩梦,不过后来……”
“小爸爸不怕!小虎长保护你!”幼崽揪住小爸爸的衣袖,无比认真。
俞标倒是好奇,“后来怎么了?”
幼崽同样好奇地盯着小爸爸,鹦鹉学舌般问道,“小爸爸,后来怎么了?”
林肖途窘迫地移开视线,总不能说自己梦到前夫在梦里很讲义气地保护自己吧?
这话要传到前夫耳朵里,怕是得变味。
粉紫色的眼眸闪动,他对着幼崽嘿嘿笑道,“后来凹凸曼出来,把怪兽给打跑了。”
幼崽双眼发亮,激动道,“小爸爸,什么是凹凸曼?”
林肖途一说这个也跟着激动,“就是穿着紧身衣,然后可以发出死亡光波,像这样。”
他从椅子上站起,双手轮一个大圈,然后像小学生规矩举手的姿势,摆出标准的动作,“煞!滋滋滋——”
“哇哦!”幼崽跳下桌子,跟着小爸爸摆出同样的动作,“小爸爸,是这样吗?”
林肖途将幼崽的手肘往上抬了抬,“要这样,水平状态。”
两个人于是打闹起来,幼崽哪里舍得让小爸爸当怪兽,于是这对父子就玩起了凹凸曼打怪兽的游戏,在房子里四处乱跑。
不过爸爸当凹凸曼,儿子当怪兽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吃我一招!”
幼崽假装被击中,躺倒在地上,“啊,我死啦。”
原来,幼崽这是在诈死,见凹凸曼松懈,立马起身逃跑,林肖途不客气地追上去,直追到大门口。
顾训庭晨练回来,眼前晃过一抹粉,一大一小两只吞金兽往他怀里撞。
他单手拎住幼崽,手臂圈住撞入怀中的少年。
顾训庭:“……玩偷袭?”
林肖途尴尬地从前夫怀里退出,见幼崽被拎着往餐椅上一摆,他也乖乖地坐好继续吃早餐。
顾训庭上楼回房间洗澡,林肖途和幼崽不敢作怪,安分地把早餐吃完。
俞标见幼崽吃饱,立马抱起幼崽出门,“我带小虎去游泳。”
林肖途伸出手,却来不及把人给叫住。
顾训庭随意套了条长睡裤往楼下走,身上还带着一丝寒气。
管家命人布置好顾训庭那份早餐,很快离开。
餐厅只剩下两人。
林肖途喝了口牛奶,准备离开。
但见前夫在身旁坐下,他才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他打量着前夫,这家伙是有多不爱穿衣服?
之前就撞见对方总是光着身子在屋里走动,现在也是。
目光不经意扫过男人的裤头,怕是只套了条裤子。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尺寸。
顾训庭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感。
林肖途托腮,侧身打量前夫,思考如何开口把前夫坑上娃综。
顾训庭拿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掀眸对上少年的目光,“有事?”
浅粉的唇张了张,林肖途想说那杯牛奶他喝过的。
不过对方都喝了,想想算了,便没提。
“你今天忙吗?”
顾训庭仰头又喝起牛奶,过程中目光一直盯着少年的唇,空杯落到桌上,才收回目光。
“忙。”
林肖途撇撇嘴,跟这家伙说话,怎么挤牙膏一样?
问一句挤一点。
“忙什么呢?”
顾训庭拿起餐巾擦拭嘴巴,“打怪兽?”
林肖途:“……”
斟酌着语句,他要直接邀请前夫一起上娃综,肯定会被怼。
注意到前夫眼圈泛黑,他突然来了一句,“昨晚没睡好吗?”
顾训庭瞥了少年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林肖途见前夫要离座,连忙揪住对方的衣袖,还没想到怎么切入娃综的事,只好硬着头皮问,“怎么没睡好?”
顾训庭侧身盯着少年,昨晚一直被拱来拱去,大半夜还替少年换了身汗湿的衣服,过程简直惊心动魄,十分要命。
他能睡的好吗?
少年这不是不把他当外人看待的问题,是直接不把他当雄性看待。
林肖途莫名被看得心虚,揪住兔耳朵躲了躲,“那个……小虎想参加一档带娃综艺。”
顾训庭挑眉,“他跟我提过。”
林肖途看着似乎有戏,双眼发亮,“那你去吗?”
顾训庭:“浪费时间。”
林肖途一默,完蛋了。
他要怎样才能说劝前夫一起上娃综?
想到那十倍的违约金,他咽了咽口水。
这个十倍的基数,是在他提价后的十倍吧?
顾训庭起身,大掌揉乱少年的细发,忍不住捏捏少年的兔耳朵,“你昨晚没睡好,再去补个觉吧。”
林肖途护住自己的兔耳朵,反驳道,“谁说我没睡好?睡得可好了。”
顾训庭手臂撑在少年坐着的椅背上,俯身欺近少年,“是吗?我怎么听到有人一晚上都在喊我的名字?还不停喊救命。”
林肖途被说得小脸染上红晕,不确定道,“真的?”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梦里喊顾训庭,没想到居然真的喊出来了。
被前夫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总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少年的脸上,顾训庭嗤笑出声,“睡着都在想我?”
林肖途攥紧裤子的手一松,条件反射地就呼了前夫一巴掌,把挨太近的某人给推开。
这挨得太近,总感觉不对劲。
“怎么可能?”
他反驳道,眼神一阵飘忽,不可能吧?
他一个男的,要想也是想可爱的软妹子。
顾训庭摸摸脸,摆出一副吃疼的模样,“你是打上瘾了?”
林肖途抱歉地替前夫揉揉脸,“对不起啊。”
他真的是一时没忍住。
其实他以前没这个习惯,但是前夫总是凑过来一脸欠揍的样子,他实在没忍住。
顾训庭感受着脸颊上温柔的抚触,偷偷瞄了少年一眼。
视线落到近在眼前唇上,微启的唇毫无防备地仰向自己,似乎渴望着被滋润。
林肖途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手下动作一滞,抬眸与男人目光撞上。
他看到自己的身影映在漆黑如墨的眼眸之中,占据了那片黑暗的星空。
他正想撤回手,却听前夫不咸不淡地落下一句话。
“林肖途,你凑这么近,是想偷亲我吗?”
重重一巴掌呼了过去,毫不犹豫。
林肖途翻了个白眼,恼怒道,“才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顾训庭:也不是不可以。
林肖途:没有没有没有!
林肖途无能狂暴:可恶!疯狂暗示我喜欢你!
顾训庭:嗯。
林肖途呆愣地望着天花板,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客厅沙发睡着了。
一大早幼崽被带出去游泳,前夫去门忙去了。
整个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无所事事地发了一会儿呆,结果就睡着了。
坐在沙发上放空好一阵子,他才缓缓恢复清醒。
不太敢。
谁知道走在大马路上会不会突然就冲出兽化人要吃他?
可是整天待在房子里,确实很无聊。
他打开电视,正在播放兽人偶像剧。
少年追着男人,一不小心扑倒在男人怀里。
高大的男人把娇弱的少年捞起抵在墙边,两人贴得很近。
男人挑起少年的下巴,调戏道,“一脸欲求不满,是不是想亲我?”
柔弱的少年脸颊绯红,深情地注视着男人的目光,软绵绵地“嗯”了一声。
然后男人受不住撩拨,头一低——
林肖途把电视关掉,面无表情地吐槽,“这种内容是可以播的吗?”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家务都有佣人做好,他实在找不到可用武之地。
但总得干点什么,不然显得自己跟个废物一样。
他想了想,拨通竹马的号码。
他打的是视频通讯,眼前的画面一片幽深,时不时传来咕咚咕咚的水流声。
一抹黑影出现在画面中,飘荡的发丝遮盖住画面。
接着,绿光突然打在一张惨白的脸颊上,披散着的头发在水底荡漾着。
“卧槽!”
林肖途被吓得整个人炸起,兔耳朵立了起来。
他攀着沙发靠背跳了上去,就要切断通讯。
“途途,是我咯咯咯咯。”
岑波坏笑着把手电筒放到一旁,游到屏幕当中,一脸自然,就像刚才故意吓唬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途途,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
林肖途深吸了口气,这是胆子小的问题吗?
他观察岑波所在的环境,一条深海电鳗缓慢地从镜头前游过。
“你在海底?”
岑波对于好友的惊讶感到很惊讶,“我是美人鱼呀,在海里很奇怪吗?”
林肖途一默,这话还真没毛病。
懒得扯这些,他挠挠头,直接道,“昨天屋子里突然闯进兽化人,把你的房子给弄坏了。”
“你那房子多少钱?等我赚钱了赔给你。”
岑波摆手,“不值钱,反正我老公找过去,找不到人,也会生气地把房子给拆了。”
林肖途嘴巴动了动,很想询问竹马的老公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岑波没主动提,他觉得自己还是别问。
在这个世界上,除非本来就知道,一般而言都不要去打听雄性的半拟态基因是什么。
虽然竹马都这么说,看对方也是不缺钱的样子。
房子是因为他才弄坏的,他是挺想赖掉这笔账,但怪不好意思的。
平常朋友之间的小数目他占占便宜倒是没有心理负担,可是涉及到大金额,他认为还是必须明算账的好。
岑波表示没必要,他便和竹马闲聊起来。
“岑岑,你这是在跑路吗?都逃到海底了?”
岑波蹲在海底玩泥沙,“可不是吗?你不知道我那个老公,他居然要把我软禁在家里,不让我出门!”
林肖途:“……为什么啊?”
岑波撇撇嘴,气愤道,“他要我看孩子啊!”
林肖途一听,认同道,“把人关起来确实过分了。”
“途途,你也觉得我是对的,是不是?”
岑波感动得一塌糊涂,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就是不一样,太懂自己了!
“可是你一直这样逃也不是办法吧?”
“不会,等再过几天我就自己回家了。”岑波说道,“孩子离不了我。”
林肖途沉默不语,感觉自己带崽轻松到飞起。
孩子只要他象征意义的存在,也不粘人,还会反过来照顾自己。
“你老公对你还好吗?”
人家这一路找老婆,看着也不容易。
岑波刚捏好的一把沙子直接扔在水里,把海水散得一片浑浊,“好个屁!”
“他不让我吃东西!”
怀孕期间,他爱吃的零食统统禁止!
“总是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每天都要他运动运动!可他是人鱼不爱走路,喜欢游泳!
“还限制我的自由!”
说什么担心外面兽化人攻击,不让他独自出门!
岑波把差一步建好的沙地城堡一脚踩碎,暴躁地跺了几脚,“本来大家说好的只是契约结婚,婚后互不干涉!可是他骗我结婚后,就处处管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干!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不就是不小心把对方给睡了,然后不小心怀了个孕吗?
自由都没了,结婚有什么用!
林肖途保留意见,总感觉竹马的话有些太一己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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