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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路归途)


七月这趟车,他带的大部队,剩下五六辆车,每年这个时候二苗就跑青牛镇、桃花镇这些近处,买卖做大了,二苗依旧喜欢给镇上送货,说不拘着镇上的乡绅老爷,还是百姓,卖果子,大家吃着开心,每次都盼着他去,说来年等他。
全是留了银钱就在他手上买。
姜二苗每每到这时,好像人都年轻了,回到他第一次卖寒瓜的时候。
岑越刚回来洗完澡,还不知道二苗回没回来。
“他和寇长峰是昨日去的镇上,想必今天就该回来了。”齐少扉说。
岑越便道:“那要给二苗说一声,别到时候听我回来直奔这边,冲撞了传旨的侍卫。”
“你安心吧,乡里这下怕是全知道了,再说也不会久留,传完旨就会走。”齐少扉话道。
话虽是这般说,岑越最后还是让下人去桃花镇回来路上,要是碰到了姜老板,告诉姜老板先缓缓再过来。
两盏茶的功夫,两位姨娘带着称心就来了,两姨娘一身新衣,面上还有几分惶恐,称心年虽小不知利害关系,眼底是好奇多一些。
“没事,听旨意就好。”岑越跟两姨娘说。
两位姨娘见郎君如此神态,以为没什么大事,或是说坏事。殊不知,岑越其实也紧张和害怕,他猜来猜去,唯一的就是阿扉探花郎的案子,这对摄政王坐上皇位是好事,应该是嘉奖勉励几句,封个小官当当的。
……不然还能如何,总不会要卸磨杀驴吧?
岑越手一抖,便被握住了,看了过去,齐少扉轻声说:“不会的,别怕。”
“嗯。”后来心里冷静了,想着他把事情往坏处想太多,阿扉当初也没掺和太多,早早跑路,即便是洞悉摄政王想借此事生事的计策,那也没多嘴乱说乱传,全都是温如生交接的。
即便摄政王当了皇帝,想把过去痕迹扫平了,那也不该是现在时下动手的——
当初探花案传这么广,现在圣上动手,无疑是不打自招了。
半个时辰不到,齐家上下全聚在前庭,条案桌上冲着南方,摆着红烛、香炉,香烟袅袅飘起,齐少扉、岑越领众人候着,像是听到马蹄声似,齐家底下人是凝神静气,圆月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乖乖听阿爹的话。
阿爹说家里来了重要的人,不能说话乖乖站着,一会还要像过年磕头那般磕头的,阿爹说圆圆一会看着阿爹和爹怎么做,要是做好了乖了,今晚阿爹跟你睡。
跟他睡觉觉!圆月眼睛咻的圆了,当即是点头,小大人说他懂的,肯定会乖会学好。
此时大家不说话,圆月也不说话,静静站在爹旁边。
马蹄静,脚步起,从外有一道声:“圣旨到——齐家众人跪下听旨——”
齐少扉岑越便带头跪,圆月一看噗通一下也跪了,只是有点疼,他小手想揉揉膝盖,但阿爹没揉,他便也不揉,要听话夜里和阿爹睡觉觉!
传旨的太监护卫到。众人跪着目观鼻,看不见来人长什么样,打头太监恭恭敬敬取出了圣旨,便开始宣旨。
岑越之前心里有谱,想着估计是嘉奖阿扉的,因为圣旨赞美之词还挺多,他便提取关键词,但越听越不对劲……
“……麦种有利天下万民,实乃大功之臣……”
麦种?!
岑越一个激灵,虽是低着头但眉都蹙起来了,今年麦种收成好那是五月的事情,整个传播范围就桃花乡,因为麦种稀罕,桃花乡的村民都不够买,自是藏着掖着了。
他倒是想给哥嫂那儿送一些,还有二苗家里,可二苗后来说,这种子要光是他们家种,收成好了,肯定遭村里人眼红,没准要破坏,他家不着急等一年,等种子多了再拿回去。
其实岑越知道,二苗是怕他种子不够,找了这么个借口,让他先紧着桃源乡伯伯、他大哥、大伯、小叔
后来他就先都没给了。
既是五月在桃花乡传播的事,怎么华都圣上都听到了?
“——此嘉奖封岑越为北安伯,世袭罔替,袭爵乃齐姓……”
“钦赐——”
传旨太监一口气念完了,此时声没了刚的肃穆,而是带着几分亲近之意,笑说:“北安伯接旨吧。”
岑越收敛了神色,眉头舒展开,露出诚惶诚恐又带着点高兴模样,双手举着:“臣,岑越接旨,谢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家众人跟着念万岁。
岑越接了旨,便可起身,是拿着圣旨问公公,“公公,我未见过圣上,怎么就得如此殊荣,心中是又惊又喜,还望公公指点?”
传旨的公公中年模样,样貌平平,身高也平平,若不是知道这位是太监,打眼一看真像是寻常庄稼汉,就是传旨时,声都洪亮。
“北安伯莫慌,这是好事,圣上那是天子,虽是坐在庙堂上,但大华之内,什么事都瞒不过圣上龙眼的。”曾公公说了句,而后看向齐少扉,拱拱手说:“探花郎好。”
齐少扉拱手回去。
“北安伯探花郎,请借一步说话。”
岑越齐少扉请曾公公连同侍卫入会客厅正厅,遣散了下人,请曾公公先行。曾公公便带侍卫先行一步。
齐少扉伸手给胖崽揉了揉膝盖。
“爹,不疼的。”圆月说。
岑越:“刚噗通一声。”
圆月扬着小脸笑,他虽然年幼不知事情,但能察觉到两位爹爹刚才是担忧的,现下好像好了许多。岑越和齐少扉也不敢耽误,先将圣旨送回住的院子,这个得放好,而后到了正厅。
蕊红梅香先去送了茶水,岑越让井水沁的寒瓜切一切也送过去。
他们等了一会,再过去时,寒瓜对方已经吃完了,就是茶水没怎么动,估计是热的。岑越齐少扉又跟曾公公寒暄一二,自家下人都退了,有侍卫守在外头。
曾公公道:“圣上体恤二位,不日营造府会派人来,知道北安伯住惯了桃花乡,会在此选址,盖一座伯府。”
岑越刚才有点跑神想事情,都没仔细听,现在是一脸感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圣上还记挂,真是惶恐,感激不尽。”
“北安伯琢磨出麦种,那是天下百姓之福,咱们圣上乃明君,都是知道的,您安着心吧。”
曾公公说了一二,最后道:“二位安排了家中事,尽早进华都亲自面圣谢旨。”
“自然,多谢公公提点。”齐少扉道。
后来曾公公要走,岑越包了银钱,意思公公和各位侍卫远道而来辛苦了,既是不住,定要收了路上好喝个茶水云云。
曾公公掂了掂,便笑呵呵收了下来。
出门一看四只银锭子,这是二百两银子,很是大方。曾公公翻身上马,招呼兄弟们回华都早早交差事,一边说:“等到了府县,破开了银子,你们自己去歇息一二。”
众侍卫高兴,纷纷道好,谢过曾公公。
无人敢轻视带头马背上的太监身份,此人是比男人还男人,练家子,武艺高超,手腕又硬又黑,最关键是,是圣上的心腹。
等马蹄声走远了,岑越和齐少扉对视一二,也不敢说话,彼此都明白,先前他们回来后,摄政王是派了人监视他们的。
幸好幸好,当初跟唐宵秦钰说话也没透露什么。
岑越只觉得一阵后怕,背脊发凉。齐少扉摸了摸越越的手,说:“一通忙活,饿了吧?叫灶屋做一些饭,之后怕是有的忙。”
“嗯,先吃饭。”岑越其实没什么胃口。
齐家郎君一下子便成了北安伯,桃花乡里乡民知道后,沸腾热闹了。
“夫郎也能封伯爷吗?”
“伯爷是干啥的?”
“戏文里说了,那都是皇亲国戚。”
“我的老天爷呀,岑郎君成了皇亲国戚了?”
乡民们七嘴八舌却说不道正途上。齐家里,下人们也缓过神来,各个是喜气洋洋的,说着郎君成了伯爷,大家不知伯爷如何厉害,后来想着邹大夫肯定知道的多,就问梅香,让梅香问问邹大夫。
梅香也好奇,便说不用她在中间传话,一道过去问。邹长青是恍恍惚惚中,而后说:“伯爷那是有爵位的,能上皇家玉牒登记在册,还有俸禄有地,刚听圣旨,岑老板的封的北安伯,府邸就在桃花乡,千亩良田……”
大家一听,好像跟这会日子没什么不同。
“自是不一样。”邹长青说起来,觉得圣上宽厚,“寻常封爵,五代世袭、三代世袭,说的是子嗣没承袭便消减爵位一等,比如说公,到了子嗣那就是候,第三代时便是伯,而北安伯的封爵,那是世袭罔替,意思不会消减,世世代代传承的。”
丫头几人板着指头数,本来还觉得伯好像也不是太高,因为邹大夫说公后三代削了才是伯,可如今听完,郎君的爵位不削,这样轮到了小少爷也是伯爷。
邹长青说到这儿,眉头松开了,原来如此。
他刚还在想,圣上为何给岑老板封爵,而非三少爷,现在想来,圣上一个爵位是两方都兼顾了。
爵位赏给岑老板,世袭传的却是齐姓……
怎么说,邹长青现下觉得圣上有些小气了,不过岑老板与三少爷乃是一家,只有个圆月小少爷,这爵位不是圆月的,又能留给谁呢。
当日傍晚时姜二苗驾着车回来了,半路听乡民说小越哥接了圣旨成了皇亲国戚了,当时一脑袋雾水,是先到了齐
“小越哥,我听外头说你成了皇亲国戚了?”
岑越让二苗先坐,把圣旨简短说了下,姜二苗不懂里头利害关系,只替小越哥高兴说:“咱们皇帝老爷可真是圣明,知道小越哥琢磨出厉害麦种,封小越哥当伯爷,真好。”
姜二苗是真心替小越哥高兴,只是说完,而后想起,小越哥当了伯爷是不是要走?都是皇亲国戚了,那是不是要去华都了?
“还在这儿,圣上仁厚,知道我们故土难离,因此特地在桃花乡盖了伯爷府。”岑越一看二苗神色就知道想什么。
姜二苗这下更高兴了。
岑越旁的说不了,只跟二苗说不日他和阿扉要去华都领旨谢恩,家中生意交给你了。
“那圆月呢?你们不带着一道吗?”姜二苗问。
岑越其实有点犹豫,“我还没拿定主意,你要是忙不过来,冬日里太冷了,让娇杏、林婶带着弯刀都过来住,这边人手足护卫也多,安全一些。”
“我知道,就是这次去桃花镇一两天功夫,有娇杏嫂子和林婶在的。”姜二苗说完,继续说:“小越哥,你和三少爷尽管去吧。”
岑越点了点头。
后来姜二苗见小越哥神色不对,想了下还是回去了,路上姜二苗跟长峰说:“我咋感觉小越哥心事重重的,好像对封伯爷也不是……”太开心。
他把这话咽了回去,觉得这般说,对小越哥不好,好像是不恭敬圣上一般。
寇长峰说:“买卖做大了,你烦恼都多。”
“是啊。”更别提当什么伯爷了。姜二苗同有钱的乡绅打过交道,同那几代都有钱的大商贾也打过交道,各有各的条条规矩,可能当了伯爷规矩也多。
这般想,难怪小越哥心事重重。
“不过这毕竟是好事,跟做商贾还是不一样的,具体的我虽然不知道,但那戏文里都说过,伯爷啊王爷说摘谁的脑袋就能摘谁的脑袋,路见不平就摘了你的脑袋……”
寇长峰听着心想这般轻易摘脑袋吗?但他看二苗高高兴兴虎虎生威,便不说这话了,反正那两位都是善心人,怕是不会摘谁脑袋。
当天时,早早吃过饭,岑越便抱着圆月上了床,圆月本来小脸高高兴兴的,往阿爹怀里钻,但一看爹怎么也上来了,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你怎么也来’!
把齐少扉给逗乐了,捏胖崽脸,“真是好笑,这床是我和越越的,该问你怎么来了?”
圆月扑棱胳膊,鼓着脸颊气鼓鼓说:“阿爹和圆圆睡。”
“你阿爹也要和我睡。”齐少扉道。
圆月看阿爹,齐少扉也看阿——啊不是,是越越,差点被胖崽带偏了。岑越本来心里装着事,此时见父子二人如此,是好笑说:“咱们一家三口睡,乖崽,阿爹亲亲。”
“阿爹亲阿爹亲。”圆圆忙把自己的脸颊给阿爹送过去。
真是肉呼呼。岑越亲了口,一看阿扉也看他,不由说:“也给大崽亲一个。”
“越越!”齐少扉哼唧声。
“要不要你就说?”
“要要要。”齐大崽脸也凑了过去。
圆月睡在中间,很是高兴快乐。岑越给讲了睡前故事,以前他给阿扉讲孙大圣,如今……想到摄政王派人监视他们,当即是换了个故事。
后来圆月睡着了,岑越也睡不着,却也怕,好像四面八方都是眼睛一般,床边的齐少扉知道越越没睡着,轻声说:“北安伯好,还未祝贺北安伯呢。”
“你……”岑越笑了下,知阿扉并非打趣他这个,说:“明日收拾,早早上华都吧。”
“越越你今日才回来的。”齐少扉目光担忧,怕越越身体吃不消。
岑越说:“早早面圣谢过圣意,我安心。”又补了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等冬日前回来,我还想把麦子种下,等来年时麦种多了,能递上去。”
希望冬日前能回来吧。
第二日时,便收拾车马,这次轻装出行,要赶路,刘妈妈牛师傅都不去了,岑越点了江护院、曹罗,连着青丝,想来还是带上了圆月,要是不带圆月他连青丝都不用带。
圆月是抱着阿爹不撒手。
岑越才从北雁郡城回来,孩子粘他粘的紧,要是说再走两个月,圆月肯定要哇哇大哭,便一起带着。
没什么多余的话,收拾半日,当日晌午就离开的。
此时七月底八月初,车马兼程,因为天热,好在有上次去盛都的经验,这次给圆月带了许多痱子粉还有败火的药贴,一路上圆月无事。
齐少扉说:“是大了些,身体硬朗了。”
“圆圆本来就很壮的!”圆月挺着肚皮说。
岑越摸了下,说:“是,壮壮的好看。”圆鼓鼓的肚皮真好rua。
一路几乎没怎么歇过,八月二十日他们抵达华都,车马刚到城门前,便有侍卫候着,接了他们一家三口,到了皇宫前是曹公公候着,请北安伯莫担心,下人自有去处。
岑越便让曹罗青丝跟着侍卫走,摸了下圆月的脑袋。
“圣上未见过小公子,刚还提及一二。”曹公公说。
齐少扉便点了头,岑越便笑说请公公带路。一家三口进宫,在侧殿等候传召时,简单洗漱了下——面容不洁面圣,那是要受罚的。
换了衣裳简单梳洗过。
岑越看到竟是连圆月的衣裳都有,心里沉,但都到了这儿,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第二次感受到封建社会皇权的恐惧,上一次是阿扉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圣上传召。
一家三口面圣。岑越第一次见摄政王——现如今的天丰帝,观之年岁三十左右,相貌英俊,只是一双眼透着锋利冷意,一笑,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气势便……还在,只是淡化了些。
天丰帝已经露出‘善意’信息,岑越心底略略松了口气,努力做一个‘诚惶诚恐感恩戴德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民形象。
看起来比较人畜无害的土包子。
他们一家本来如是,没什么大抱负,背后无权,只想在乡里过日子。
天丰帝:“别多礼了,赐座。”紧跟着看了眼外头的天,问:“什么时候了?”
“回圣上,巳时末了。”
“那便传膳。”天丰帝说完,看向那小圆脸孩子,目光慈爱几分,说:“朕听说你叫圆月?”
圆月从椅子上滑下来,规矩站好说:“伯伯,我是叫圆月。”
“臣子无状。”岑越请罪。
天丰帝笑的摆摆手,意思无碍,说:“朕看圆月很是懂事,你如今是朕封的伯,他唤朕一声伯伯,正合适。”
“圆月,可又什么想吃的?”
“什么都可以吗?”圆月有点高兴了,“伯伯,圆月想吃牛乳甜甜的糕糕。”
天丰帝一笑,让太监去备一些。
后来用膳时,圆月爱吃的牛乳糕糕就放在跟前。天丰帝做了皇帝对吃还是一如既往,很是简单,若不是今日宴客,桌上菜色不会多的,自然也不爱太监伺候挟菜。
此刻天丰帝就问圆月,“会不会自己吃?”
“圆月会,圆月在家里时,阿爹和爹教圆圆自己吃的。”圆月点了脑袋。
天丰帝便抬手摸了摸圆月的额头,“好孩子。”
圣上今年三十四,膝下还无子嗣,朝中大臣背地里嘀咕过,别是走了个天阉长文帝,新上来这位天丰帝也是子嗣无缘……但谁也不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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