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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路归途)


“是,这事也怪我,想的简单了。”齐少扉道。
岑越摇摇头,“不怪你,那村痞流氓癞子,你肯定没打过交道,以为是青丝认清了,简单拒了对方就好,可青丝好不容易被他惦记上,花了这么久功夫,临门一脚的事,打了水漂,怎么可能就此甘心。”
回绝对方,对方不纠缠,这都是体体面面做法,李壮子一家显然不是体面人。
青丝和李壮子起码有半年多了,而李壮子打青丝主意,肯定时日更久,眼瞅着到手的肥肉丢了,恶向胆边生了。
“我跟赵婶说了,让她去散一散李壮子家坏话,说说是李壮子纠缠不清,恼羞成怒败坏青丝名声。”齐少扉道。
岑越:“那就找个机会,大张旗鼓去李村,让村长主持公道,李壮子说攀扯就攀扯,哪能随他污蔑。”
得堂堂正正坦坦荡荡骂回去,给个教训。
齐少扉看人没在,小声提醒说:“越越,我问过青丝了,青丝说,李壮子抱过她,她推搡时,拉扯开衣领,看到她脖子下有颗痣,旁的就没了。”
“哦,青丝还给李壮子送过荷包,还有几两银子。”
岑越脸上全是脏话。
“择日不如撞日,就下午吧,天凉些,傍晚大家从田里回来了,正好都听听看看热闹。”岑越跟阿扉说:“到时候你看我脸色行事。”
齐少扉高兴,摩拳擦掌,说:“越越,我肯定配合好你。”
“我去睡一会。”
“我给你扇风,越越。”齐少扉狗腿跟上。
浅浅睡了个午觉,岑越醒来,洗了把脸,让蕊红把青丝叫来,如此如此一说,“……到时候别怕,听我的,再不济,齐家给你养老。”
“郎君大恩大德,青丝不知道怎么报答了。”青丝哭着说。
岑越看的是青丝,也是蕊红,“你们给齐家卖命干活,嫁不嫁人都随你们,别害怕晚年潦草没人养。”他知道蕊红说是不嫁人,也确实不想嫁人,但蕊红有时候也怕,说到时候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咋可能到这一步。
今个干脆说明了。
蕊红搂着青丝肩膀,眼眶也红了,郎君都是知道,都懂的。
岑越带着丫头队伍直接杀到了李村,他们一路走,自是吸引了不少村民围观,岑越也不怕大家瞧热闹,就说:“李村李壮子诓骗我家里丫头青丝二两半的银子,嘴上还编排,这个公道得讨回来的。”
“先前我相公备考科举,如今我回来得了空,得解决了。”
于是队伍人越来越多,浩浩荡荡的到了李村村长家门口。
岑越跟乡亲说:“我们也不是逼谁,咱们说道理,请村长主持公道,再不行还有乡长,再者不行去府县告官也行的,总之不能让我家丫头凭白受污蔑。”
村民听李壮子嚼舌根许久,其实传久了,有些人不信,也有将信将疑的,李壮子确实是跑齐家跑的勤,说认识齐家丫头青丝,这没准真背地里不清不楚的。
现在一听岑郎君坦坦荡荡说讨公道,围观众人一听,心里不由嘀咕:难不成还真是李壮子乱编排,胡说八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57:越越好威武好厉害越越最棒的【少男花痴
圆月乖崽崽日记2:咿咿呀呀阿爹咿呀汪汪【翻译:崽崽是阿爹最爱的崽崽~开心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家摊上事了。”
李母呸了口,气冲冲骂说:“大下午的说什么晦气话,你家才有事了。”
跑来传信的显然是想看李家热闹,被骂了也不生气,笑说:“你还别不信,齐家岑郎君回来了,这会带了人要拿你家儿子去村长那儿讨公道。”
李母先是脸上一怕,紧跟着又想,那骚狐狸的小娼妇,还敢告村长,不怕名声臭了嫁不出去了?既是要闹,正好了,闹的乡里都知道,看谁怕谁。
她家儿子怕什么,该怕的是齐家的丫头,到时候不想嫁,那也得嫁了。
李母思及此,骂骂咧咧喊了女儿,“去地里喊你爹和哥回来,就说正好让村长给做主,齐家的丫头勾引我儿子,我还没说什么呢。”
李家女郎还没出门去田里喊人,便看到爹和四哥回来了。李壮子父子俩是气汹汹的,显然早知道了。李壮子尤其是,他晌午是跪地磕头,被齐家郎君逼退了,村里人都瞧见了,正气不过,干了一下午活,是越想越气,如今呸了两口唾沫,说:“正好了。”
“我去屋里拿个东西。”李壮子进了屋,没一会出来,怀里鼓鼓囊囊的,隐约露出红色络子,这就是证据,青丝先勾搭他的。
今日非得逼青丝嫁给他,到了他家还不是由着搓捏。
李母怕儿子吃亏,是跟着一道去了,她能哭能骂,咋滴,齐家还想拿人多动手打她不成?那要是能挨几拳头,她就躺着嚎,不得给她多赔几两银子了?
村长家院子门口围的全是人。
岑越齐少扉就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等着。村长大约知道什么事——这事前些日子就传开了,不由心里暗骂李壮子他家搞什么,多生事端,人家齐家不想丫头嫁你家,那也是正理,乡里谁家愿把孩子嫁过去?
“我们今天是来说理的。”岑越安抚村长,村长有点忐忑不安。
村长看岑郎君背后一圈女眷丫头,也没跟汉子,当即是点点头,大约知道岑郎君这是真来说道理的,这便好这便好,到时候说开了,让李壮子赔礼道歉就是了。
人家大姑娘不嫁人,难不成还要强逼着嫁啊。
不知谁喊了声:“李壮子一家来了。”
外头围着的人群纷纷散开,李壮子打头来的,他爹娘妹妹全都来了,村长见了刚起身,还没说个话头呢,李壮子先看岑郎君背后的青丝,大声嚷嚷:“青丝你说你要嫁给我的,你都是我的人了,齐家要拆散咱们,说得好好的,你别怕,这会村长给咱们做主。”
青丝想反驳,可想到出来时郎君交代的话,攥着手心,硬是忍了回去,只是她脸上带着些气愤,可看到郎君三少爷稳坐着,便心里踏实,神色慢慢的连气愤都没有了。
围观村民本是先嗬的发出惊讶声,还吵吵嚷嚷想着说道几句,确实是也说了,‘什么’、‘真的假的’、‘难不成俩人还好了’云云,只是没几句,众人发现齐家三少爷和郎君,人家不着急,半丝的生气也没,岑郎君还笑眯眯的。
这咋回事?
“你笑啥?我说的都是真的,青丝跟我好过,她脖子底下奶子那儿有痣。”李壮子说出证据,这个夸大了,他就瞅见是青丝脖子底下。
众人又惊呼,好像是真的?这李壮子咋知道的?难不成真在一起那什么了?便纷纷扭头看齐家三少爷和郎君,这俩人怎么还不急不躁的。
岑越不言语,还是笑看李壮子。
李壮子被看的发急,“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大伙不信,随便找个婶子可以看的,我真没说谎,还有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得意洋洋说:“这就是青丝送我的荷包,那一晚我俩好的时候,我要走,她舍不得送我的,这还有假,村里谁家有这个料子有这个刺绣?”
“青丝,我媳妇儿你别跟我生气了。”
岑越脸上笑,眼底冷了,只说:“说完了?”
“这是不是你家东西?岑郎君你瞧瞧啊。”
岑越点点头,“是我家的料子,是不是还有二两半的银子?”
“是啊,青丝给我的,说我是她男人,给我银子花,好媳妇儿别生气了,我现在说了,你们郎君三少爷要是厚道,就该放咱俩好好过日子,不闹了。”李壮子嬉皮笑脸说。
岑越:“你既是承认了就好,村长你听见了,他偷了我家银钱,荷包连着二两半的银子,是个贼。”
“什么贼?!我儿才不是贼,明明是那小娼妇勾引我儿给我儿的。”李母急了骂。
岑越冷声说:“你嘴上攀扯我家丫头,坏我齐家名声,喊吧,喊得乡里都知晓,我拿了你儿子上衙门,偷摸到我家,窃了银子,如今还要诬告攀扯我家中清清白白的丫头。”
“大家伙刚都听见了,这荷包在李壮子手里,李壮子也说了二两半银子,是不是?知道偷窃事被发现了,这会倒打一耙攀扯旁的,哼。”
岑越一记冷笑。
“不是、不是,我没偷,真是青丝给我的,送我的,我俩好过——她□□有痣,你们看了就知晓。”
岑越看着李壮子,蔑视说:“你还再攀扯,你说有就有,你说查就查,明明是你偷的银子,你一个小偷,今日要是不惩罚了,改日偷了旁人的东西,嘴里再污蔑旁人,是不是整个乡里都由着你了?”
“这毛病,到了我这儿我不惯着,查是不可能查的,她如何我不知,我就知道我家的银子荷包在你手上,小偷还敢跟我嚷嚷。”
“不是,不是我偷了,就是她。”李壮子急了高声嚷。
岑越问青丝,“是你给的?”
青丝果决的摇摇头,“不是。”
“你个小娼妇你还敢说谎,我撕烂你的嘴——”李母上前要揪青丝,伸着爪子要挠。
赵春花一个上前,她是干粗活的,一巴掌就能钳住李壮子娘的手,那人嘴上喷粪,长指甲就是往青丝脸上去。
“打!”岑越冷声道。
赵春花一听郎君话,想也没想,反手就是啪啪两巴掌,抽的李母一个踉跄,这下子李家人急了,李壮子喊你竟敢打我娘——
“谁动手?!谁!”
“齐家来人了——”
门外有人喊。
姜二苗带着十几个壮汉匆匆赶来,是跑完货到了门口听到村民说,连着车都没卸直奔而来,这会看到李壮子几个要冲小越哥,当即是挥手,后头车夫全都奔进去,三两下全都给压住了。
“小越哥,你咋不带人,这泼皮无赖小偷。”姜二苗骂道。
村长院子里全都是齐家的车夫,人高马大,很是威慑。村长都有些怕了,要是动起手来,那咋办——
“杀人啦杀人了,齐家仗人多欺负人了。”李壮子喊。
李母杀猪一样嚎叫打滚,哭的凄惨,说齐家外来的欺负李村人了,还说什么厚道,呸,都是装的。
“你们家这等无赖,也配我小越哥发善心?那恶人就得遭报应。”姜二苗骂,看着外头显然是吓着的村民,不由高声说:“乡里好人家,我小越哥啥时候欺负过了?分明是你们家咎由自取的,活该呸!”
外头村民本来是害怕,这会一听倒是找回了理智,是啊,齐家可从来没欺负过他们,就是他们买寒瓜果子,那都便宜一些,还有免费喝的凉茶呢。
那确实是李壮子家活该了,攀扯到人家齐家上。
李母哭喊杀了人,死人了,欺负人了。李壮子是使劲力气挣扎,可被按的死死的,嘴里是喷脏咒骂岑越。
齐少扉听不得这些,说:“嘴堵了。”
“知道了,三少爷。”车夫把李壮子嘴堵实了。
岑越看着众人,面色冷,说:“青丝是六岁就被爹娘卖到齐家为奴的,苦人家出身,在齐家勤勤恳恳干活,长到了如今,却遭这么个小偷污蔑清白。”
“有人心里肯定想,青丝为啥不证明,可今个李壮子说她,她脱了衣裳由人检查,受此等侮辱,改明个,又有人说她如何如何,后日又说,怎么了,我家丫头一天什么都不干了,光给大伙证清白了?等哪一日,是不是要一头碰死,拿命证明?”
岑越叹了口气,说:“乡里女郎,不管家里是否富裕,好歹是有爹娘兄弟在的,是个靠山,在外头受了半点闲言碎语,还有家里长辈出头,可这李壮子一家可恨啊,欺一个丫头没爹娘,大家伙都听到了,李壮子他娘满嘴的脏话,骂的是什么?”
“在场的各位,她今个要是骂的你家中女郎,你们如何?”
村里人一听,有的妇人一想,气不过当即说:“要是敢骂我家闺女,我撕烂她的嘴!”甭管李壮子家咋样,那也不能骂女郎娼妇,这是能说的?
那得全家跟着李家打起来才成的。
“是的是的。”
“不该说的。”
这下大伙想,难怪刚岑郎君让赵春花打李壮子娘的脸,该打!
岑越继续说:“青丝绿团是十五岁才拿的工钱,先前是没有的,当时在镇上,也是看干活给发,是勤勤恳恳都熬出来的。”
“大家伙想必听过我家丫头工钱多,那也是闲了看孩子洗衣做饭,忙的时候还要去地里、工厂干活,一个人顶着两个人用,我不给她们发银钱,那我是黑心的了。”
“她们赚的钱,那是她们该得的,都没爹娘家里做靠山了,就指望那些银子傍身。”
“我家丫头嫁人,出嫁时,我烧了卖身契,寻得是乡里好人家,不图钱财,就是求一家和乐,公婆人好善良,男郎勤快肯干,青丝怎么说,每月月银三百文,年底给发红包、年礼布料鸡鸭、年终奖一两银子——”岑越说的少了。
众人听的直感叹,这么多啊。
“怎么说,看上李壮子家?这是青丝图什么?图李壮子娘满嘴喷粪不疼惜自家丫头,还是图李壮子爹没理搅三分是个混账恶霸,还是图李壮子游手好闲胡乱污蔑女郎清白?这等的人家,诸位能瞧上?能把女儿嫁过去?”
“自是不成的,恨不得离他家八丈远。”
“嫁到他家,那不得受磋磨,做亲爹娘的又不是后的。”
“可不是嘛。”
岑越说:“大家伙还是眼明心亮,他先偷了钱,再放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这是逼我家不得不把青丝嫁给他,要是都听他的,随着他的意,那才是笑话了,这等人嘴里说什么一概不听一概不理一概不信。”
“对对。”
“李壮子真是可恨的紧,知道齐家有钱,丫头有傍身银子,这是偷完了钱,还要掏人家丫头的底。”
“可恶啊可恶。”
“都是没爹没娘的可怜人,还要被这人惦记上,真到了李家——他家亲生的闺女都不稀罕命,还稀罕一个丫头?可怜咯。”
青丝在后头听着郎君说话,听着村民说话,是眼眶红了,心里无限的后悔,也生了浓浓的恐惧,要是郎君三少爷没管她,真由着她嫁了李壮子,她以后那才是跳到了火坑了。
“村长,您定,他偷我家钱,污蔑我家丫头名声,您说怎么罚。”岑越道。
村长看着地上被绑的李壮子一家,不由心里叹气,这家人往常是欺负其他人,今个踢到铁板了,也不瞧瞧齐家,人家有钱有势有人,在乡里还有好名声,今日岑郎君口风定是李壮子小偷,那就是小偷了。
这一家子嘴都被堵住了,他还问什么?
不过也确实是村里人说的那般:活该了。
是该长长记性。村长思忖后,说:“李壮子偷齐家的二两半要还。”
岑越点点头,“自然,偷钱还回来,村长公道。那罚呢?不能就这般不清不楚算了,他偷我家银子,还回来是正常的,总不能不罚吧?”
“要罚。”村长说的慢,看着岑郎君,“罚抽鞭子二十下,怎么样?”
岑越点点头,“可。”笑说:“我都听村长的,村长公道,是齐村村民的福气。”
“不敢当。”村长神色也轻松了,岑郎君到底是抬手放过了,只给了李壮子一些教训,希望李壮子以后知道好歹。
岑越笑着等,没走。村长见了,便只能喊了人,“取鞭子,打。”
李壮子就在这儿受了二十鞭子。
岑越围观了全程,等打完了,岑越点了点头说:“放开吧。”
车夫一放手,李家人挣脱了,嘴里的东西呸的吐出来,李母是张嘴就骂,岑越挡了下阿扉,冷冷静静说:“你今日骂我,怎么骂的话都记下,不怕反噬到你身上,你儿子,你一家身上,你就骂。”
“二十鞭,你们一家觉得轻了,那继续来找我,继续编排。”
“今日的事,村长见证下,他挨完了打就此作罢,要是你们还生了什么心思,敢到我家搞什么小动作,护院要是抓住了,不用我发话,拿了人直接给我打断腿。”
李母听得眼底闪着惧怕,是嘴唇抖动想说什么、闹什么、骂什么,最终是一字片语都不敢说出来。李壮子更是疼的额前豆大的汗,不敢再言语。
“钱拿来。”岑越问。
李壮子爹这会是咬着牙,打了儿子脑袋一下,“都是你害的,钱赶紧还回去。”
二两半的银子没花,就是花了,这会也得吐出来。
岑越不急,就等着,一文钱都少不得,等李壮子娘拿了银子来,这才放了话,“回吧。”
外头村民是害怕了些,没人敢说什么嗑什么牙。
岑越一见,笑了笑,很是和气说:“今日真是对不住大家了,吵吵嚷嚷的,还劳累大家耽误做了见证,这般吧,明日李村村民来我家,寒瓜下来了,每户送一个寒瓜,算是补偿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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