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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路归途)


岑越看梅香眼眶发红要落泪,便笑说:“你又不是不回来,你也难得轻松一些,和邹大夫好好在府县过个年,年后天暖了,春日时再回来。”
“新婚快乐。”
除了给梅香的嫁妆,两匹布料,都是寻常普通棉布,一匹蓝色的,一匹紫色的。还有就是添的两件银首饰。
如今梅香辞别出门时,岑越还交给了梅香一个红漆木盒。
“有压箱底的说法,我们给你了,这钱留着傍身,以后家中丫头出嫁都有的,希望你们以后日子顺顺当当,平安喜乐。”
什么布首饰,不如银子实在。
梅香顶着盖头,抱着盒子,出了齐家大门,上了车,揭开盖头,那哭的不成样子,不过眼底都是幸福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50:抱越越大哭,要分开了,舍不得越越【呜呜呜呜

第104章 北安伯104
岑越给梅香压箱底银子包的是三十两,时下银子值钱,十几年如一日的流通,很少说会变得不值钱的。
三十两银子,放在哪里都是能买田盖屋,再不济府县里一间小院也是勉强够的,应急救穷都差不了的。
岑越抱着圆月站在门前,车队辘辘的启程,齐少扉的马车在最后,探着脑袋出来,圆月在阿爹怀里,瞪圆了眼,看看爹爹,又扭头看阿爹。
他不懂,怎么爹爹走了。
急的圆月咿咿呀呀汪汪叫。
岑越本来有些离别愁绪,一听崽叫声,当即是哭笑不得,说:“你又不是小黑,怎么急了就汪汪叫啊。”
圆月扑棱胳膊,指着马车给阿爹看,意思爹爹怎么在车上,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岑越摸了摸儿子脑袋揪揪,说:“爹爹要出远门,阿爹在家陪你。”
“汪!”圆月够着身子扑前头。
岑越两手抱住,哄着顺崽的背,说:“爹爹会回来的。”
平日里圆月粘他,看似跟他亲近许多,但那是因为阿扉跟他时时在一起,圆月粘着他,一家三口一起玩的,圆月怎么可能不喜欢亲近爹爹呢。
圆月生下来后,齐少扉就学着换尿布、喂奶,夜里圆月闹着不睡,也是齐少扉起了抱着圆月在炕屋里打转哄的。
“呜呜咿呀~”圆月双眼就含着泪泡泡看阿爹。
岑越亲了亲崽脸蛋,只能一遍遍说:“爹爹也想圆月的,很快就回来了,一个月吧?”
去府县近,四天左右,一来回八天,跟赵大夫讨教……不知道多久。这次阿扉去,把梨头也带着,同行的还有梅婶。
吴掌柜知道三少爷是为了孙儿的病特意去府县,心中感激不尽。梅婶跟着同去,也是因为梨头小,二则是有病,大人不放心,跟着能照看孩子饮食。
一路上估摸走的慢些。
车队伍看不到影了,岑越抱着圆月带大家回家,称心望着队伍久久,小脸上是担忧,这会跟在阿哥身后,问:“阿哥,梨头这次去看病,病会好吗?”
“不知道。”岑越实话实说,看称心叹气,真是小大人一样,说:“你哥哥聪慧,如今去学医,梨头病是难一些,但咱们慢慢治。”
称心听的懵懵懂懂,说:“梨头的病快快好吧。”
天气凉了许多,好在今年天气比去年好一些,去年降温太快,太冷了。车队一走,二苗跑来几天,主要是怕三少爷去了府县,小越哥带圆月会无聊,他来陪小越哥说说话的。
圆月情绪不高了两日,第三日就好多了,只是更粘着阿爹了,几乎是不离人那种。岑越便走哪带到他,也就二苗来的时候,因为带着大黑,圆月很喜欢二苗阿叔和寇长峰叔叔的。
“走,阿叔带你骑着大黑玩。”姜二苗抱着圆月出了屋。
圆月扭头找阿爹。岑越:……“我去厕所,一会就回来,你先和阿叔好好玩,阿爹一会就来。”
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
岑越一拐厕所方向,圆月就收回了脑袋,懂了,机灵模样跟阿叔咿呀说话,姜二苗听不懂,也咿咿呀呀学着都圆月。
大黑就在院子里,二苗拎着圆月往大黑背上一放,也没撒手,就这么扶着,大黑甩着尾巴,走了两步哄幼崽,圆月就高兴扑棱着胳膊玩。
玩了一会,姜二苗便抱着圆月了。
大黑还有点意犹未尽。姜二苗说:“差不多了,你歇一歇。”大黑尾巴啪啪甩了两下,很是帅气利落,意思这点运动量歇什么。
岑越洗过手出来,就跟二苗在院子里说话。
圆月看阿爹出来,便探着小身子要阿爹抱。岑越便接了过去,二苗笑说:“那我抱着你去跟大黑玩,去不去?”
“汪!”圆月点脑袋答应了。
岑越便也笑了,说:“你家大黑要是生了崽,记得跟我一只。”
“小越哥,我家大黑公狗,生不了崽,这十里八乡的,土狗也有,不过大黑理都不理人家,那土狗见了它夹着尾巴躲的远远的。”
岑越听着话音,“那土狗不会也是公狗吧?”
姜二苗:“……有可能还真是,我没仔细看。”让他闹的笑话,幸好当时看两狗凑不到一起,便没问土狗主人要不要配一下。
“小菊,那张矮脚的宝宝椅搬出来。”岑越喊。
梅香走后,他这院子就刘妈妈和小菊二人,以前小菊年幼,干活刘妈妈和梅香都不放心,如今这几年过去,梅香临走前说‘算是能顶个人用了’,意思小菊现在做饭干活不错了。
小菊抱着宝宝椅出来。
“你让他坐着跟大黑玩,别老让它骑着大黑,你麻烦,也累着大黑了。”
二苗得一直扶着圆月。
姜二苗说:“我不累的。”
大黑也汪了一声,尾巴甩甩,意思也不累。
岑越:……都惯着圆月呢。
不过那宝宝椅矮,圆月坐在上头,跟着大黑更好玩在一起,一会大黑还趴在地上,拿尾巴逗着圆月玩。岑越跟崽说:“你手下力道轻些,别抓疼了大黑。”
“汪!”圆月答应的也干脆。
岑越:……
刘妈妈有时候说,要给小少爷纠正,不能老汪汪叫,这又不是——剩下的话没说完,岑越能听来,‘又不是小狗’的意思,不过他想着小孩子嘛,才几个月就是一岁两岁,跟着动物学,也没什么的。
大黑就一只,整个齐家都是人,按照数量来说,潜移默化,那也是圆月学着人的——
岑越沉默了下,他家儿子就是人!
“圆月可真可爱,大黑喜欢,就是我家长峰,平日里看着不说话,其实也爱圆月。”姜二苗就是跟小越哥说话,眼睛都放在圆月身上的。
岑越知道二苗想要孩子,这不每次来他家,那是把圆月当‘沾沾福’一样,是想着沾沾孩子气,好生。
“你们房事如何?”他问。
姜二苗在这儿上不跟小越哥藏着掖着,什么都说,此刻就有些纳闷了,“一直都好,你看他那个头,成亲当晚我还怪疼的,大的难受,后来出了水就特别好……”
岑越:……你是真不见外。
“自打我说要娃娃,我俩就做的勤快,走货时路上不方便,他体谅我,那就不做,憋上几个月下来,一得闲,那是我哇哇叫一晚上。”
岑越:“……”
姜二苗怪害臊的,最后说:“都好着呢。”他算日子,本来说得闲了要上,到时候走货的时候再说,结果不成啊。
“小越哥,你说这要娃娃也不简单,咋这么难。”
岑越听完了,想着这两口子房事很和谐,别不是哪个身体有问题——“等阿扉回来,让他帮你们俩都看看。”
这事应该早早看的。
姜二苗害怕说:“小越哥你是不是意思我俩谁有问题,也不该是他啊,他好着呢,那是我不成?”
“不知道,我就是建议,你们想要孩子,房事又和谐,但迟迟没有,总归是要看看的,也许是小毛病,养一养身体什么的。”
“也是……”姜二苗点点头,望着圆月,羡慕一脸,“我就差弯刀了。”
岑越笑出了声,拍了拍二苗肩膀,这是什么都想着了。
“那之后的事情咱们先操操心,我想着把王勇、赵立二人收一下,看看能不能做个走货掌柜,他俩是有那个意向,我知道,一直在磨合。”
“你那儿有谁没?”
“你要是怀了,总不能大着肚子走货。”
姜二苗觉得大肚子走货也没啥,他在村里时,妇人夫郎怀了肚子那般大还能下田干活的,他也成的,没那么金贵,不过都听小越哥的,想了下说:“我那队伍里也有一个还算机灵,最主要是人老实。”
机灵又老实。
岑越懂二苗意思,那人肯定是知世故且有真诚的。
“你看着行,就路上慢慢培养培养……”
“知道了。”
姜二苗说完又小小叹气,他人都培养出来了,就怕那时候还没怀上。
有二苗时不时来串门,岑越和圆月一样,不习惯了几日,就好多了,也就夜里被窝冷的时候想阿扉,白日里一切如常。
到了月中时,苹果是装箱一箱一箱的。
姜二苗点了大部队车队,也不逗留,往长山郡去——去年去是临时起意,途中还走了弯路,今年早一些,看看年底能不能赶回来过个好年。
二苗一走,整个果园子进入了萧瑟休养生息阶段。
家里牛师傅没走,今年要去许家的。
刘妈妈不放心,说:“郎君,梅香一走,我要是再走了,这小院子就小菊一人伺候,她瞧着干活还成,可毕竟年纪小,没啥经验的。”
“家里还有赵婶的。”岑越说。再不济,把蕊红调过来一段时间。
家里其实人能用开。
刘妈妈只是想劝郎君要不再买几个丫头。
“姨娘院子,青丝绿团年岁都大了,您也给寻婆家,说是嫁了人还能过来上工,只是丫头们成了家,那一心思就奔着自己孩子自己家了,到时候对着齐家心思就淡了,郎君不如再买两个小丫头回来使……”
岑越也跟刘妈妈说实话,“小菊来家时,那时候想家想爹娘,其实我心里不好受的,买人这事,先不急,如今有人用,实在不成,到时候招人。”
乡里不缺帮忙干活的人。
刘妈妈心里直叹气,郎君是心慈,有好也有不好,好处是家里、乡里,谁提起齐家,都是心服口服,齐家在乡里立住了脚,可郎君对着底下人真的太开恩了。
要是嫁一个丫头,卖身契烧了放了人,这宅子里头到时候谁伺候小少爷?
但她不敢再擅作主张了,就怕讨了郎君的厌烦。
岑越给外公家年货收拾了,都是北雁郡城买的东西,多以名贵药材、印花棉布、绸缎为主,收拾了一车。
刘妈妈和牛师傅便出了齐家,往舟山府县去了。
家里现如今真是‘安安静静’,岑越有些不习惯,让护院关了第一道门,邹长青不在,阿扉也没在,家中没大夫,就是乡里有人来找看病,也没法子。
门户紧一些吧。
今年下半年天气平平,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刘妈妈坐在车厢里,直叹气,她跟牛师傅走过几回道,知道牛师傅是个不爱说话也不会传话的人,难免路上发发牢骚,说了家里人少不够用这事。
“……要是以前我就给拿了主意了,现如今怕了,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刘妈妈叹气说。
牛二听完了,开口说:“郎君是把下人当人看的。”
“卖身到齐家也不是苦了她们——”
“刘妈你别急,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两年世道光景不好,卖到齐家那比饿死强,咱们桃花乡还好,过去几年顺风顺水,家里有些积攒的,我听其他车队车夫说,还有发大水,成了灾的。”
刘妈妈呀了声,那可苦了。
“郎君把人当人,这是郎君心善,好事情,不过时下世道如此,刘妈你别愁,买人这事,郎君也能想开的。”
“那就太好了,阿弥陀佛保佑。”刘妈妈合拢双手说。
人都是有私心的,牛二想,刘妈妈对着三少爷忠心是一,还有便是刘妈妈想好好培养几个能干的勤快的丫头,到时候走的时候也安心。
刘妈不想做了。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理,人年纪大了,见过孙儿,想阖家欢乐,都是常事的。
齐家人少,刘妈妈走了当日,蕊红就过来了。
“姨娘怕这边忙不开,让我来的,郎君。”
岑越也没客气,让蕊红跟小菊搭个伴,说:“小菊夜里一人睡觉,怕是还害怕。”
小菊便浅浅的笑,她真的害怕,有了蕊红姐就好了。
家里安静也不算真的安静,称心在,还有圆月俩小孩子,称心是每日都跑来玩,青丝绿团抱着玩具箱来的,俩小孩子就坐在炕上玩。
此时炕还没烧。
今年天没去年冷的那么快,还不着急。
旁的小朋友说话那是叽叽喳喳高兴,他家这俩孩子,称心说话时不时的小大人,声清脆,而他家崽则是咿咿呀呀汪汪汪。
岑越每次听都觉得有意思。
过了十天半个月,天气冷了,开始烧炕了。称心更是待在这边不回去了,炕屋暖和,俩姨娘为了省炭火,或是想借着此由头来陪陪郎君,都带着针线活来。
要是郎君想说话,她们便聊天,不想说话了,那她们就干针线活。
“快过年了,该做新衣裳了。”林姨娘说。
称心趴在炕头那儿,喊:“大姨娘,给圆圆和我做一样的吧,一样的吧。”
“你是小姑娘,小少爷是男郎,怎么能一样。”程姨娘说。
称心鼓着嘴,去跟阿哥撒娇,说:“阿哥,我想和圆圆穿一样的,这样好玩。”
“他是褂子裤子,你不穿裙子了?”
称心一听有点点犹豫,她是想要和圆圆一样,也还想穿裙子,裙子多好看啊……
岑越瞧出来了,说:“都做了,家里今年买的料子多,小孩子都做两身,你和圆月一样的款式,再给你做一身袄裙。”
“太好了阿哥!”称心高兴坏了。
程姨娘想说多费料子,这小孩子长得快,尤其是称心,那个头窜一窜,今年做了新衣,明年该穿着小了——
林姨娘拦着小程,摇了摇头,程姨娘便把话咽了回去。
后来两人回去,哄睡了称心,林姨娘就说:“郎君给称心什么,咱们接着就是了,我知道你想省一省是好心,可你说了这话,坏了气氛,一次两次,次数多了,称心跟你这个亲娘离了心,不爱你了,你不心疼?”
“再者来,称心是齐家女儿,郎君看重,那是称心的福气,拒的多了,以后没了,郎君不管了,到时候你可该着急了。”
程姨娘:“姐姐,道理其实我都懂,就是不知道为啥,就是想着省一省……”真是奇了怪了。
“我知道。”林姨娘笑的亲密,说:“你啊,是心里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程姨娘农家女出身,从小吃苦过苦日子,为人是勤俭的,之前在小院,老爷还活着时,也是该打扮打扮,也没见说给齐老爷‘省一省’,因为那是杜氏管家的,如今郎君管家,又做买卖又要出货,对称心如此看重,程姨娘觉得无以回报,就想着‘省’。
林姨娘都懂的,“我说一句,你怎么还害臊起来了?这是好事情,咱们一家人,郎君看明白,也会高兴的。”
“我摸摸,怎么脸烧了起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也是,早把这里当家了,只是我啊心大,想着是家里了,那就不那么生分是不是……”
正院里。
岑越夜里和圆月睡炕上的,屋里气温适宜,不算太燥热,岑越没让烧的温度高,这会自家崽穿了长袖,外头套了个小坎肩,没戴帽子,脑袋毛都冲天炸着。
“两姨奶奶给你做新衣裳,阿爹不会做,那给我家圆月做个什么好呢。”岑越看着崽的脑袋,两手过去一抄,抬着圆月宝宝到了他怀里,“阿爹给你扎个冲天辫!这个可帅气了。”
“让阿爹练练手。”
红绳都备好了。
岑越不会做衣裳,这难度系数太大了,破洞你让他缝一缝还好,做小孩衣裳什么版型,还要锁边呢,这几日俩姨娘在这儿做,那针脚细密的,程姨娘是做、缝,林姨娘给俩孩子做兔头帽,还要刺绣。
今年是虎年,明年是兔年,这过年新衣裳自然是围着兔元素了。
圆月被阿爹‘搬’过去就咯咯笑,扑着胳膊,意思阿爹再来一次。岑越给抬着再来了一次,玩了好几下,尽兴了,岑越说:“乖乖啊,阿爹看看怎么下手。”
他家崽头发挺浓密的,如今也留长了。
岑越一手红线,一手搓了圆月脑袋顶的头发,开始绑。圆月坐在阿爹怀里,觉得好玩,时不时抬抬脑袋看阿爹,岑越便笑,手下绑头发是绑的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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