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听吗?”
“免了。”陆邵坤手一抬,指腹揉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左右看了看。
江朔不知道这唱的又是哪出,脑子冻得不利索,索性躺平任看,途中还用力吸了下鼻子,恨不得在陆邵坤手上再蹭一把鼻涕。
但他还不想被封杀,只能陪个笑脸,在心里把陆邵坤的祖祖辈辈全都问候了一遍。
没想到这人原本的样子,居然长这样。
回想起刚才在泳池边看到的身材,陆邵坤的眼睛里顿时释放出危险的信号。
“这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坐在外面?”他问。
“等大巴啊,”江朔指了指斜对面的站台,又指指山上,“我住那个度假村。”
陆邵坤回头看了一眼,还真是,表情顿时有些无语,“你刚才怎么过来的?”
江朔揉了揉鼻子,老实道,“走过来的啊。”
闻言,陆邵坤挑了下眉,又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忽然笑了一下。
罢了,正好这两周身边没个伴有些无聊,这家伙还挺有趣,不如带回去玩几天消遣消遣。
陆邵坤松开手,“跟我来。”
江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陆邵坤都走远了,才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然而狂喜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突然间来了个急刹车,他转而警惕地眯起眼睛,“你不会又想把我丢水里吧?”
风里飘来一声嗤笑,陆邵坤头也不回,“随便你。”
这人真他妈想一出是一出。江朔咬咬牙,管他是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定妆喷雾:怪我咯?
江朔在冰天雪地里干坐了快一个小时,手脚冻得僵硬,踉跄几步才勉强追上陆邵坤的脚步。
陆邵坤完全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单手揣兜,甩着两条大长腿走得十分潇洒,江朔两排牙齿直打颤,哆哆嗦嗦跟在他身后,整个人都有种在云端漂浮的不真实感。
但他还是有些提防着,生怕陆邵坤又想到什么损招来捉弄自己。
地上积着厚厚的雪,嘴里呼出的白气仿佛都要被冻在半空,白天里化的积雪此刻在地上结成了冰,江朔小心翼翼跟着陆邵坤走上一串台阶,就听他突然问,“喜欢民俗文化?”
江朔,“?”
“没,没啊。”
一想起民俗文化,江朔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画面就是脑袋上扎着花布头的老汉腰上挂着一只鼓,前后前后咚咚隆咚呛地敲,要不就是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上蹿下跳的舞龙舞狮。
陆邵坤干嘛问他这个?
江朔一脸茫然,忍不住探头去看陆邵坤的脸。
陆邵坤那张脸,真是贵气逼人,五官深邃皮肤白皙,在夜色的衬托下,像是电影里那些欧洲中世纪住在古堡里的吸血鬼贵族,江朔看着看着,脑子里突然串了频,浮现出陆邵坤脑袋上扎着花布头,腰上挂着一只鼓,前后前后咚咚隆咚呛的画面。
陆邵坤停下脚步回头,“你笑什么?”
江朔偷偷掐住大腿上的肉,“没什么。”
陆邵坤狐疑地盯了他几秒,转身继续往前走。
片刻后,就听他又问,“那你之前,为什么把自己画成那样?”
江朔眨着清澈的大眼睛,“啊?你说那个纯野妆啊,这两年很流行的啊。”
听他一言难尽的语气,江朔不禁内心迟疑,难道辉子的情报有误?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他垂下眼睛,脸上故意露出羞涩的表情,“你不喜欢啊?”
陆邵坤,“……”
好在这时两人抵达了他在度假村内的住处,不用面对这种直击灵魂深处的提问,陆邵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手用指纹开锁。
见他真把自己带回了住处,江朔哪儿还顾得上什么纯什么野什么妆,内心都沸腾起来,跟在陆邵坤后面进去,老老实实站在玄关,不乱看也不乱碰,一副乖巧十足的模样。
“脱鞋。”
陆邵坤从鞋柜里随手拎出一双拖鞋,丢到他脚边。
江朔正要低头穿鞋,余光看到客厅走廊右侧闪过一个人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有人!”
这人脸上没了那什么妆,好像也没那么惹人厌了。陆邵坤好笑地看他一眼,“害怕可以回去。”
开玩笑,现在就是这里有鬼他都不会走的。江朔讪笑两声,赶忙换上拖鞋,“有你在,我当然不怕啦!”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被人阿谀奉承,就连江朔没事也喜欢看粉丝给自己吹的彩虹屁,吹得他有时候都飘飘然,更别提陆邵坤这种性格强势的男人。
反正彩虹屁又不花钱,当然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扫射。
陆邵坤确实还挺吃这套,脸上登时又多了几分笑意,不多,但刚好够他耐下心来稍稍解释一句,“那是管”
应该是看到他带人回来,又识趣地走了。
陆邵坤不禁想起下午那通电话里,陆棅坤气急败坏的声音。
老家伙最痛恨他这些年花边新闻不断,要是知道他三更半夜带个男人回家,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心梗。
想到这里,陆邵坤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和快意。
管家?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来度个假还要带着管
江朔嗯嗯点头,跟在陆邵坤后面上楼。
陆邵坤边走边解外套扣子,脱下后随手往楼梯扶手上一丢,然后单手一扯,直接脱下了身上的卫衣。
脚边突然掉下一大块厚实的布料,江朔抬起头,然后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陆邵坤宽肩窄腰,肩背肌肉精悍流畅的美好身体。
身为一位活了二十四年,至今还未开过张的同性恋,江朔这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仓惶地低下头,感觉浑身血液都涌上了脑袋,撞得耳朵里嗡嗡的,脸颊更是热得滚烫。
神情恍惚地跟着陆邵坤进了卧室,江朔隐约听见一声喂,抬起头,就见一个东西朝自己飞过来,砸在了怀里。
那东西很轻,江朔眼疾手快抬手一捞,看着手里的棍子发愣。
“自己测,我去洗澡。”丢下这句话,陆邵坤走进浴室。
江朔对着关上的浴室门狠狠瞪了一眼,心想要测也该是你测才对。
“嘶——”
在手指上扎了一针,江朔挤了两滴血上去,将试纸丢到一边。
二十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江朔听到开门声赶紧坐好,陆邵坤从浴室出来,就在腰上系了条浴巾,江朔看到他的腹肌,咽了口口水,把试纸拿给他看。
陆邵坤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手。”
江朔一愣,把两只手伸过去。
“手指。”
江朔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顿时觉得好笑,这么谨慎,这陆总难不成被人坑过——
等等?!
陆邵坤看到江朔食指指尖上的血点,满意地点了下头,“去洗干——干什么?”
江朔冲他眨眨眼睛,嘴角一抽,脸上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视片刻,陆邵坤往床边一坐,双手撑在身后,看着他冷笑,“当我吃饱了撑的?”
“……”
“这不跟你学的吗?”讪笑两声,江朔脚步飞快地走向浴室,“我去洗澡!”
江朔这个澡洗得有点久。
他其实晚上出门前已经洗过一次,但因为紧张,硬生生站在淋浴下面冲了二十分钟的热水,洗完澡,擦干身体站在门前,江朔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打开门,谁想看到陆邵坤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脑袋枕着椅背,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仅亮着一盏小夜灯,微弱的光线使得窗外的一切都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噬,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间静谧的卧室,窗边那个疲惫的身影,以及窗户上浅浅勾出的一抹模糊的倒影。
江朔咽了口口水,赤脚踩在地毯上,慢慢走过去。
陆邵坤的好身材,哪怕穿着宽松的滑雪服也能窥见一斑,此刻他赤着上身,以一个极度舒展的姿势仰靠在沙发上,胸前结实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两条性感的人鱼线贴着腹肌两侧,划入浴巾上沿。
江朔站在他面前,看了眼闭着眼睛正在沉睡的陆邵坤,跪下去,伸手去解他腰上的浴巾。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浴巾皱巴巴地向两侧展开。
江朔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他是第一次,从小到大连恋爱都没谈过,完完全全的第一次。
陆邵坤一动不动,江朔又抬眸看了他一眼,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锋利的下颌线以及高挺的鼻尖。
然后没有再犹豫,他红着脸低下了头。
江朔十分努力,几个来回之后,坐在沙发上的陆邵坤突然喉结上下滚动一圈,抬起右手,摁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他今天确实累了,刚才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浴巾,知道是谁,也懒得管,就任他去了。
被人用这种方式叫醒对他来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享受了一会儿之后,陆邵坤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这人好像是第一次。
陆邵坤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跪在面前的男人。
见他醒了,江朔越发卖力。
他以一个十分乖巧的姿势跪坐在那,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流下脖子,滑过胸口两片薄薄的胸肌,在腹肌上流下一道道晶莹的痕迹。
他的皮肤很白,眼皮上的肌肤近乎透明,能看到细微的血丝,不过才几分钟,眼尾和脸颊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红,像是快哭了,一双眼睛雾蒙蒙的。
这人生涩又卖力的讨好让陆邵坤感到血脉喷张。
一把抓住江朔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拽,江朔被迫抬眼,茫然地看着他。
“第一次?”他问,声音哑得吓人。
江朔松开嘴,从脸到脖子到身体,到处都是红的。
看到这一幕,陆邵坤眼神一暗,不等他给出答案,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拖向床边。
地上虽然铺了地毯,但是跪久了还是膝盖发麻,江朔踉跄着被拖到了床上。
陆邵坤将他丢进床里,把瓶子丢给江朔。
这是江朔用过的牌子,刚拆开包装,就被陆邵坤夺走,打开盖子,挤了一大坨在指尖。
丢掉瓶子,他抓住江朔的脚踝将人拽倒在床上。
说实话,他今天其实已经很累了,原本没什么心思搞出大动静,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有些失控,下手的力道更是没了轻重。
陆邵坤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死死摁着他,不让他乱动,眼神晦暗,透出危险的光芒。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江朔呼吸一窒,身体瞬间本能地作出反应,将后腰挺起,从脚趾尖到瞳孔都在颤抖。
看到他的样子,更加验证了自己心里的猜测,陆邵坤哼笑一声,总算找回了点良知,耐着性子放轻了动作。
“可、可以了。”江朔赶紧说。
陆邵坤看他一眼,跪立起来,抓住他的大腿,将他拖拽到身前,然后双手掐住他的腰,调整了一下姿势。
江朔急促地喘了几下,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上的装饰纹路。
陆邵坤低头看了看,不管不顾起来。
江朔死咬住牙,面容有些扭曲,一把抓过头顶的枕头,侧过脸,将脸埋进去,从侧脸到脖子红成了一片。
陆邵坤其实也不怎么好受,好在几分钟后,他满意地勾唇一笑。
靠,这也太要命了。
江朔终于缓了口气,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这姓陆的简直不是人,都看出来了,居然还这么狠。
江朔努力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他也没经验,只能眯着眼睛,咬着嘴唇小声哼唧。
陆邵坤回过神,觉得房间里怎么这么安静,于是不满地拍了下他的脸。
江朔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开始放开嗓子。
他无师自通的演技真不是盖的,但陆邵坤也不是傻子,被他这突如其来浪得没边的样子逗得心里发笑,就在这时,江朔脑袋里猛地炸开了一片烟花。
声音徒然一变,江朔发出一声猫叫似的声音。
陆邵坤停了一下,见他失神地看着自己,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有些恶趣味地笑了。
这次甚至都不像是江朔他自己的声音了,尾音带着颤,软软地往上扬。
陆邵坤眼神一暗。
江朔两只手胡乱地抓。
陆邵坤头皮发麻,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将他用力摁向自己。
“腿勾好。”
不用他说,江朔的两条大长腿。
陆邵坤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脑中维持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他咬紧牙,汗水从额头低落,落在江朔脸上。
江朔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嘴里胡言乱语。
陆邵坤问。
江朔猛地睁开眼睛,目光茫然且迷离。
陆邵坤简直要疯,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玩儿得居然这么开。
陆邵坤向来都是控制欲极强的一方。
脑袋里砰砰炸开烟花,江朔的脸半埋在枕头里,闭着眼睛,陆邵坤凝视着他汗水淋漓的背脊,俯身将他紧紧抱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江朔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隐约听见房间里有水声,再然后,就是下面那叫人难以忽视的异物感。
还是刚才结束的那个姿势趴在床上,他睁开眼睛,看见浴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有灯光透出来。
靠,合着就把他丢在这儿,自己洗澡去了?
好歹把他叫醒啊!
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疼,强忍着后头的不适,他在心里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来,一点一点蹭下床,拖着酸软的大腿慢慢往浴室的方向挪。
浴室门悄无声息地划开又合上,陆邵坤已经洗完了,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正准备出去,腰上忽然多了一双手,掐着他两边的侧腰,轻轻揉捏着。
陆邵坤挑了下眉,回头看过去。
江朔站在那儿,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帮你揉揉腰。”
刘海上落下一滴水珠,陆邵坤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眯了眯额眼睛,笑容揶揄中透着点危险,“还能站得起来,看来还是不够狠。”
江朔心想你还想怎么狠啊,他现在腰都快断了,小腹里面更是又酸又涨,下面就别提了,他刚才进来后,转身从镜子里瞄了一眼,吓得都没敢再多看。
但脸上还是陪着笑,他低下头,一边帮陆邵坤揉腰,一边嘴甜道,“刚才你那么猛,这不看你做得多,怕你累着吗?来,坐下,我帮你好好揉揉。”
主要是他的腿一个劲地打颤,根本就站不久,说着,自己先主动跪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招对陆邵坤来说确实受用,他看了眼江朔不停打颤的大腿,没拆穿他的话,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在浴缸里坐了下来。
好在这是个按摩浴缸,装两个人一米八的大男人也绰绰有余,但就这么干坐着有点冷,江朔探头看了一眼,自作主张打开了水龙头,陆邵坤没说话,过了几秒,算是默许地打开了按摩。
水面慢慢升起,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江朔第一次坐按摩浴缸,别说,还挺舒服,于是悄悄挪了个地方,让水流对准自己酸软的后腰。
他按摩的本事可不是吹的,力道适中手法也好,很快,陆邵坤就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手臂靠在浴缸沿上,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喟叹。
见状,江朔很有眼力见儿地跪立起来,两只手沿着他坚实的脊背慢慢往上爬,帮他揉肩。
按着按着,江朔察觉到了不对劲。
“咦?你受伤了?”
问完,才想起来可能是上次被他撞的,顿时后背一凉,心虚地闭上了嘴。
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陆邵坤的背上竟然布满了长条状的伤痕,又青又紫,很是吓人,不过大多数都已经快要愈合,只剩下两条,横贯整个背脊,可以想象当时得有多疼。
那不是撞出来的,而是两周前,被陆棅坤用他那柄手杖打出来的。
江朔也看出来了,而且陆邵坤一直不说话,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无意中一脚猜到了雷区。
瞄了眼斜对面的镜子,果然,陆邵坤虽然闭着眼睛,但一张脸黑沉如墨,表情像是要杀人。
在陆邵坤说出“滚出去”三个字前,突然感到周围一阵温热的水流拨动。
陆邵坤睁开眼,垂眸看着水面下的男人,鼻间溢出一丝冷笑。
江朔的头发在水面起伏飘动,他在窒息前猛地抬起头,一时间水珠飞溅,他一把撩起额前的湿发,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陆邵坤。
水珠滚过白皙光滑的肌肤,凝在下巴上不断晃动,他慢慢起身,沾了热水后格外饱满鲜红的唇半张着。
陆邵坤喜欢知情识趣的小宠,抬手表扬似的拍了拍他的脸,然后扭头看向镜子。
他靠到浴缸壁上,手臂交叠垫在脑后,好整以暇地摆好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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