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完整对话的江瑶没有感受到一丝安慰。
所以说, 她也会吊死在森林里?
听说吊死的死状非常难看!
“他们做这些事情就不怕被发现吗?”夏怀礼发自内心疑问, 两千年前就杀人犯法了, 怎么还有人头铁往上撞呢?
“我觉得他们还真不怕。”贺章嘲讽道,“总之尽快解决离开这个鬼地方,江瑶的魂咱们可得看住了。”
赵宣朗被贺章一说,又开始揪心:“陆哥……”
“没事。”陆泓站起身,“走吧,去看看。”
“去哪,这里天高皇帝远,咱俩会不会被人直接咔嚓了?”
白素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夏怀礼:“就是因为天高皇帝远, 你们才有可乘之机,就算杀人也不会被发现的!”
赵宣朗咳嗽两声, 缓缓开口:“注意方式方法。”
“得。”夏怀礼心领神会,既然没人知道村民们做了什么, 他们也可以大展拳脚。
仍然是两两分组,夏怀礼跟着陆泓出门去找姜子毅, 白素贞和贺章在屋内看守江瑶。
村长在秀丽镇位高权重, 反而姜子毅算是个透明, 经过观察, 他和村民不算熟络,只认识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的张爱芳两口子,在村中要么独来独往,要么和自己老婆呆在一起。
姜子毅虽然有自己的住房,但用他那天晚餐时说过的话来讲,老屋子太破了,不如住在张爱芳这里,里里外外都是干净的,对于妻子的病情也有好处。
夏怀礼低声问:“你有没有那种让人说真话的符箓,咱们既然找到了关键人物,就应该直接加大力度,让他全招了。”
“会有手段的。”陆泓拉到姜子毅住宿的屋门口。
李富和张爱芳都不在民宿内,院落中只有唐菀坐在轮椅上,呆呆地看向不远处的天空,声音微弱的哼着歌曲。
听见来人,唐菀微微侧头,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夏怀礼注意到唐菀似乎刚刚哭过,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桃子,鼻子一抽一抽的。
陆泓问:“唐小姐,请您先生在吗?”
唐菀摇了摇头。
夏怀礼看向屋内确实不像是有人。
陆泓又问:“我们找他有急事,可以麻烦您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吗?”
唐菀依旧不说话,她的眼睛更红了,侧过头不再看陆泓。
陆泓提到她丈夫的时候,她情绪明显更加激动,似乎两个人刚刚争吵完。
陆泓张了张嘴,语气有一丝刻不容缓的严肃:“请问您可以联系得到……”
他没说完,唐菀发疯似地摇头,那头似乎都要从她纤细的脖子上晃下来了!
她看着陆泓,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轮椅,眼眸中噙着泪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是找到他,就让他回来吧,回来吧……我真的很难受,我想要见他一面……”
“我们会的。”
看来姜子毅并不在房子里。
“他会不会去上午那地方了?”夏怀礼说,“估计他要用什么邪法了,咱们得去阻止他!”
陆泓凭借上午的记忆,顺着熟悉的街道离开秀丽镇。
村民脸上的表情一如昨日,家家户户或开着窗户,或打开门。路过一间矮矮的房子,浓重的草药味从屋内传来,伴随着几声咳嗽,还有一对母子争吵的声音。
“别玩游戏了,喝口药吧!”
“别喝……难喝死了!把手机给我,我还要玩游戏呢!”
“别玩了……你也要爱惜身子啊。”
“妈,别管我了!我都好了!我眼睛也不瞎了,什么都不怕!”
“那你让我出去转转!”
“不行,你现在不能出去。”
夏怀礼感叹无论城市还是农村,还是都是一样的难管。
那栋白色古宅应该在自杀森林的西南方向。
夏怀礼虽然不是路痴,但望着眼前一模一样的树木还是犯难。
陆泓拿起一块小石头说:“跟着我走。”
“大佬,你看石头就知道是什么方位了?”夏怀礼问,“我在书上看过,有的侦察bing只看土路就能猜到犯罪嫌疑人往哪个方向跑了。”
“不是,离开的石头做了标记。”陆泓淡淡的微笑着,“顺着这个白色的石头走十五分钟应该就可以到了。”
“还是大佬聪明!”
然而,十五分钟后。
夏怀礼抿着嘴唇:“有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大佬啊,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咱们走过一遍啊。”
陆泓:……
夏怀礼:……是我多嘴了。
场面有些尴尬,不经夸啊。
夏怀礼默默拿出铜钱:“大佬,根据鬼打墙的功能作用,就算咱们破开的鬼打墙,也不会出现在原来的地方了吧。”所以意味着也就没有小石子可提供给他们使用了,“这件事情啊,还是得夏哥的,跟着哥哥走,绝对不迷路。”
陆泓淡然一笑,微微弯腰,脸颊蹭在夏怀礼的脖颈间,用一种抱歉又温柔的低沉嗓音说道:“很抱歉,那只能靠哥哥了。”
夏怀礼被刺激得差点跳起来:“别闹,影响我注意力!”
小时候,夏怀礼追着陆泓打他都不愿意喊哥哥,现在还喊得挺勤快。
夏怀礼蹲在地上,算出一卦,指了指不远处的方位:“破开鬼打墙往东南走,咱们应该快到了。”
“好。”
树影婆娑,因为雨季的关系天阴沉沉的。昨天阳光明媚,所以他们是在太阳要落山的时候碰到了鬼打墙,而上午阳气旺盛,一般不会出现鬼打墙,现在乌云密布,再加之自杀森林的气场,便会如此。
想要进入古宅,要么在每天八点到下午三间这个区间进入,要么需要破除鬼打墙。
这也是为什么没人发现这山上有古宅。
两人按照夏怀礼指明的方向前进,依稀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古宅。
夏怀礼边走边记路,说道:“今天你不是让我从小屋子里退出去了嘛,我就在身后转了转,隔壁屋子里有一些小孩子的玩具,都已经褪色了,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从玻璃窗往里看,有一个小孩子的满月照,还是黑白的,只不过看不清楚。我觉得那里更像个神秘的仓库,装着很多记忆。”
他顿了顿,想到赵宣朗之前说的拐卖案件,秀丽镇虽然四面环山,但也不是交通闭塞,不远处就有火车站,而且警方说有些被拐卖的人就藏在了山中的房间,会不会这个古宅就是专门关押的?
“到了就知道。”陆泓说。
两人眼看就要靠近,忽然一人叫出了他俩的名字:“陆泓、夏怀礼!”
一回头,居然是村长。
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正好站在两人背后,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村长高声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就……随便走走……”夏怀礼当即撒谎,但陆泓制止了他。
陆泓说:“我们是来找姜子毅的,他妻子说她往这个方向走了,我们就来看看。”
村长狐疑的看了陆泓一样,知道陆泓已经看见了山间的房屋,于是低声说:“他不会来这里的,这里就是个杂物间,里面都是我们家的宗族牌位还有一些遗物。你们找他什么事儿,一会儿我帮你去看看。”
末了,村长又重复了一句,“他找不到的。”
现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那个红蛾和古宅都和村长脱不了关系。
村长说:“跟我回去吧,一会儿太阳下山雾气上来,你们很容易在森林里迷路。”
他不容拒绝,甚至不允许陆泓在往房子的方向迈一步,退了一步说话:“这里玩一两天就够了,实在不值得画这么多时间。”
陆泓说:“您说得对,我们回去吧。”
村长脸上紧绷的肌肉终于松懈,回去路上问究竟找姜子毅什么事,陆泓只是简单地说江瑶有些不舒服,听说姜子毅哪里有药。
村长听后嗤之以鼻:“那个小子能有什么,不学无术。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他送到城里去,学了一大堆没有用的回来!”
言语中,村长不仅仅嫌弃姜子毅这个亲生儿子,对于儿媳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说她是在大城市里干销售的,就看上了自己儿子有钱,两个人倾家荡产后,才想着回
夏怀礼小声问:“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啊?”
村长说:“他不喜欢这个村子,当然,他喜不喜欢和我也没关系,我又不是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三人返回秀丽镇,村长似乎一定要看他们返回民宿,所以也一直带路。刚才吵架的母亲听见村长说话,掀开布帘笑盈盈的探头,却见到陆泓后压了压嘴角,打了个招呼又返回屋内了,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但碍于外人在场。
村长送两人返回。
敲门, 贺章也没往门外看,边开门边说:“江瑶的情况还是不太好,她刚才一直呓语, 你们走后就哭了,大概哭了十五分钟, 问什么也不说。哭完了后, 自己也不记得了原因。”
村长听见贺章说话,微微一愣。
贺章意识到怎么还有个外人, 赶紧冲陆泓使眼色, 陆泓则表现得很淡然, 他对村长解释道:“昨晚我妹妹的情况就不太对,现在粉丝还在后台问预计的直播什么时候能开,但这样子实在让我们放心不下。”
村长想起江瑶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病蔫蔫的?
夏怀礼心领神会:“她说自己一直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
村长动作一顿。
“大概从昨晚开始,她好像是生病了,我已经打电话给相关的警察和医生朋友,估计晚上能赶到的,估计还能派专家组前来治疗!”夏怀礼要扯谎就扯个大的, 告诉村长他们背后“有人”。
村长的表情果然越来越严肃,他站在门口看了眼江瑶说道:“应该是水土不服, 我们这里的溪水微量元素有点多,你们是外地人, 可能会出现过敏的症状。这样,村子里的大夫正好回来了, 我让他给你们开药, 估计今晚就能好。”
“如果能这样真的太谢谢您了。”夏怀礼感激说道。
“明天一早没什么事儿你们就离开吧, 对于这里水质过敏的人总不可能一直呆在秀丽镇, 对身体不好。”
村长拿出手机给大夫拨打了一个电话,大夫很快就来了。
大夫被三个大男人围着,把脉看病一气呵成,和村长的说辞一样:“确实是过敏了,今晚没事儿就没事了,你们还要在她身边看着。”
大夫意味深长了看了眼陆泓。
陆泓忽然想到什么,问:“那吴腾飞呢?”
大夫边拿出一小袋白色药粉边说道:“你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有问题的,他在医务室休息呢。”
他低着头,眼神似乎在回避什么。
给江瑶配完药,大夫交代从晚上七点到晚上十点,每一个小时吃一次。明早他会重新前来复诊。
临走时,大夫看了眼江瑶问道:“听说是个演员?”
“对。”
大夫没有追星者的狂热,自顾自感叹了一句:“怪不得呢。”
大夫离开,夏怀礼坐到陆泓身边问:“你从什么时候猜想村长可能会帮咱们?”
“他一直让咱们赶紧离开。”
自从吃了药,江瑶开始浑身发汗,但脸色比刚才好很多,开始还能听见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但哭声越来越微弱,等到晚上八点的时候便听不见了。
江瑶美滋滋的伸了个懒腰:“我觉得自己快好了,不过那个大夫肯定知道些什么,闭口不谈。既然村长让咱们赶紧走,明天六点跑路吧,我也不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陆泓坐在一旁回复赵宣朗消息,忽然问:“你觉得这里为什么会有自杀森林?”
江瑶反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算了,黏死我了!”江瑶搓了搓胳膊,竟然搓起一小层死皮,一定是因为在这床上躺太久的缘故,“药都吃完了,我要回屋洗个澡,然后再过来睡。”
江瑶起身。
她原本躺在主卧,但主卧留给了夏怀礼和陆泓,毕竟她总不能跟小情侣抢地方:“洗完澡我就回屋睡了啊,我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有事叫我们。”陆泓说。
“那当然啦。”
夏怀礼、陆泓、贺章、白素贞坐在主卧嗑瓜子,四人絮絮叨叨碰见了什么事儿。
四个人谁都不想睡觉。
白素贞说:“这里的孩子早夭,古代会说这是神明的诅咒,但基本上就是传染病,不过也都没听村民说过多灾多难。反倒是喜丧蛾、江瑶的魂、拐卖案、早夭的孩子,以及和身份证长相不一样的张爱芳更诡异。”
贺章挑眉:“小刺猬居然开始动脑了?你要不要掐指算一算?”
白素贞缩在角落:“啧,我脑子动得比你快多了。”
夏怀礼躺在床上,双腿翘在陆泓的膝盖上,陆泓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给他按摩着小腿。
他在思考陆泓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会有自杀森林?
人如果想要自杀,会在自杀前安排好一切事物,比如留下遗书,比如退租房屋,有很多人也选择了人间蒸发的模式。这些人在现实生活中的存在感并不强,能跑到这么远自杀的人,应该也不是歇斯底里引起他人注意的,如果要用他们做些事情,也很容易掩人耳目。
夏怀礼冷脸问道:“你说会不会是故意让外人来自杀的?”
“会。”
这么一说,逻辑就通顺了。
正常村庄是欢迎明星带货的,但这里的村庄生怕他们多留几天。
似乎担心他们发现什么。
白素贞双腿盘坐在沙发坐上,将一颗颗小樱桃扔到嘴巴里:“所以名人还是能保命啊,怪不得陆泓要说直播的事情呢!要是粉丝真的找来,这村子里的秘密就暴露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明天就走,等安全了,可以再杀个回马枪,就算是替天行道了。”
他们的秘密昭然若揭,只要一眼就能看看穿。
夏怀礼思忖着,一个甩手忽然手腕上的铜钱串磕在了旁边的边角柜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
那声音似乎还带着阵阵余波,白素贞一个翻滚跳起来:“是不是出事了?”
“我没有磕破吧……”夏怀礼看了看铜钱,确认连一个划痕都没有。
“不是!”
铜钱是白仙的法器,无论何种法器,用途为何,总有一个被动技能——提醒。
网络上经常有类似的故事,母亲佩戴多年的玉佩突然毫无征兆的断裂,最后发现是远方的女儿遭遇车祸。
白素贞跑到江瑶房门前,但拧不动把手。虽然外面都是男性,但凭借他们和江瑶的亲密关系,一般睡觉是不会锁门的。
陆泓和白素贞对视一眼,横起腿猛然一踹,不牢固的门框发出“哐当”的声响。
屋内空荡荡的没有开灯,只有干燥的浴巾和浴袍扔在床上,江瑶不在浴室内,甚至她都没有拿出换洗的衣服。
人没了!
窗户哗啦啦的敞开,午夜的风灌进来。窗台上有部分泥土,应该是有人从外面偷偷进来,陈其不备,又将江瑶偷偷带走。
泥点子已经干了,看来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
所有人神经倏然紧绷,出事了!
夏怀礼使用铜钱当即判断出方位,江瑶应该是被带走去了自杀森林旁边的老宅!
深山古宅。
江瑶苏醒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束缚住手脚,困在一个红色的棺材内。
姜子毅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屋内灯光很暗,墙壁上有褐色斑驳的痕迹。
姜子毅观察了江瑶一会儿,离开了房间,不到一分钟,走廊内响起了咯咯哒哒轮椅的声响。
唐菀小声啜泣着,披肩下的肩膀一抖抖,她抓着姜子毅的手臂,轻缓地摇头:“这样是不对的,你也说过这样的是不对的,你不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个村子的罪恶才走的吗?我们走吧,子毅,我认识的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泪眼汪汪,每说一句话都要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菀菀,你不是说我们俩要一直在一起。你的病会好起来的,我们会生孩子……我们会过上幸福的日子……”姜子毅帮唐菀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乖啊,不哭了,这件事情要是有报应就算在我头上,我们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会过幸福美满的一生……你不是还想去普吉岛玩吗,我明天就订票,咱们就一起去!”
“不行……子毅、放弃吧……”唐菀靠在姜子毅的肩膀上,“我命已至此,她也是个好姑娘,怎么能……”
江瑶听不明白了。
这俩人是要做什么?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我已经观察我爹很久了,我已经学会了。就算他不教给我,我也学会了,你放心吧。”姜子毅安慰她,“这个新身体很好的,身体健康长得也漂亮!我永远都爱你的灵魂,我们是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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