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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降赤]致遥远与唯一的你 (歪豆豆)


就在一瞬间喧嚣嘈杂的声音好像都远去了。


第五十章

因为赤司说忘记带钥匙,降旗只好先把他领回自己的二人间。他隐约能察觉到这也许是赤司能做出的最不动声色地制造机会。
进屋的时候,伞和衣服上都滴滴嗒嗒地淌着水,果然想要在罕见的暴雨里全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说降旗那把本来一个人撑勉强够大的伞也无法完全顾及到两个人。
他把伞放好,转身查看赤司的情况,对方虽然半个身子都被雨打湿了,却丝毫不显狼狈,降旗感慨着,一边仍然忍不住懊恼自己竟然在重逢的第一天让赤司淋雨。
他很难得地体现出气势,力道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推着赤司去淋浴间,然后又拿出自己备用的一套还没穿过的睡衣从半开的门里递进去。
“这个是新的……赤司君如果不嫌弃的话……”
犹犹豫豫的话说了一半,里面的人已经爽快地接过了衣物,衬托得他更加矫情起来。
赤司走出来的时候降旗正站在阳台的门前发呆,降旗听到响动地回过身来,朝着身穿蓝色兔子纹样睡衣的赤司禁不住露出微笑。
那么威严的人,跟那么幼稚的睡衣,违合到了极点反而吸引得人移不开目光。
赤司挑挑眉,抬起一只手臂看看上面“可爱”的花纹,又看看降旗:“你的品味?女装?”
降旗有些汗颜:“是我妈的品味。而且才不是女装,顶多算……童装?”他不好意思地道,“只有这一件是新的没穿过。”
赤司拉扯了下衣摆,好像还是不适应这种穿衣风格,他说:“我没那么多讲究,还是说你介意?”
降旗被吓了跳连连摆手:“我怎么可能?”
你仍然是我心里最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介意呢?
赤司似乎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地说道:“你快去洗吧,别着凉了。”
“嗯,就去。”降旗在进去洗澡前没有忘记先把吹风机拿出来给赤司,在他放水之前听到外边传来吹风机嗡嗡的声音。
等到降旗穿着正常的T恤出来,他看到赤司正坐在他的书桌前,适时地转头望向他,戴着降旗本来放在桌上的那幅黑框眼镜。
降旗不知为何突然有强烈的冲动,想走过去给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在他努力克制的时候,赤司已经把那幅戴上显得幼龄起来的眼镜摘下来,又径自摆弄起手机来。
降旗坐到床边,他不习惯用电吹风,那个小机器带来就几乎没用过,每次都是像这样拿搭在肩上的毛巾揉了两下头发算数。
毛巾忽然被抽走了,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又慢慢放松下来,降旗乖顺地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让赤司帮自己擦干头发。
太过家常的这个举动让他的心里有一种类似失而复得的感动和满足,赤司的手势又十分柔和,舒服而放松得让人慢慢昏昏欲睡。
降旗无意识地发出并无意义的音节,头顶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起来,然后赤司的声音从上面落下来:“你如果敢这时候喊出什么‘妈妈’来,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降旗被这温和又饱含威胁的话语惊得瞬间清醒,又不免觉得好笑,看,还是有没变的东西。他嘟哝着:“大致就是会被从四楼扔下去之类的吧……”
头顶上的声音哼笑了下,稍稍加力地按了两下他的脑袋,似乎在赞许他“还算聪明”。
“你……”降旗想如果错过了现在的良好气氛,等下他可能就再也说不出口了,所以语气小心地想把接下来的话也融进还算友好的气氛里,“你钥匙没带所以还回不去吧?”
“所以呢?”
“我室友应该是不会回来……我还有一条床单……”降旗因为姿势所迫,视线能及之地就是赤司的小腿以下部分,他盯着因为裤腿稍短露出的一小段皮肤,努力地讲完剩下的话,“所以……你要不要留下来?”
最后一句他确信自己讲的十分小声,他并不习惯做这样不顾及脸面的邀请。
赤司停下了帮他擦头发的动作,退后两步把毛巾抛还回来,降旗终于得以抬头,他确信自己的眼神已经将恳求传递得明明白白。
赤司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甚至幅度极小地微笑了下:“降旗君,你真的变了很多。”
降旗不懂自己该如何理解这句话,他只觉得赤司对他的称呼让他联想起某些不好的记忆,半晌才接话道:“什么意思?”
“你笑的次数少了很多,虽然在我看来以前尽是些无谓的傻笑。”但没有了意外的更加刺眼,赤司这样想着,可是并没有说出来,“这应该说明你变得成熟稳重学会隐藏情绪?但你又甚至比以前更加主动和急切。我有些不敢确定你的变化是不是还在我的想象范围以内了。”赤司自嘲地笑了下,他自己也变了很多,在高中的时候他是绝不可能亲口承认自己对某件事的不确定的,赤司征十郎不可以拥有软弱的情绪,但是……
“很难回答吧?那么我们换一个问题,你这两年过的好吗?”
降旗抿住嘴唇,在直面相对的情况下他无法逃避,而问了这个问题的人又恢复了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
也许经历了很漫长的沉默以后,空气里终于响起了不掩饰委屈感的声音:
“不好。”
“如果我留下来,会好起来吗?”
“会。”
“……好。”


第五十一章


降旗把被子给了赤司,自己裹一条薄毯,他叹息着祈求今晚不会被冻醒,又觉得赤司肯留宿这个事实大概就够温暖人心了。
他们互道晚安,熄灯各自上床。程序自然流畅地不像久未见面的独处,反倒像近来练习熟悉过许多许多次。
他确信自己安定地睡了一段时间,可是半夜突然毫无征兆地醒来并立刻清醒无比。他有些口渴,又觉得薄毯跟皮肤接触的地方起了奇怪的摩擦,像小虫在爬弄得他痒痒的。
不一会儿心浮气躁地更加难以入睡,可是降旗也不敢老翻身或动来动去,床板会发出咯吱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明显。他怕吵着赤司。
但越想控制自己一动不动越是觉得浑身都不对劲,难耐了一阵以后他终于放弃地小心踮着地下床。
降旗摸索到自己的书桌旁,一口气喝下一整杯,终于觉得舒坦下来,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坐到室友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占据了一个小角落,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了一点。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能看清床上人影的轮廓,他看着看着就快陷入放空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不过凭着直觉有了现在的举动,更重要的是赤司睡着了,所以如此奇怪的行为不会被发现。
——降旗本来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听见赤司的声音响起,竟然也是清醒异常。赤司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正准备作案的午夜杀人狂?或者是八点档里来探望绝症女友的忧郁青年?降旗下意识地在脑内搜索着答案,下一秒他惊觉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最后他只是身体小幅度地抽动了一下,然后紧张又奇怪地问:“你怎么还醒着?”
“浅眠,一点动静就会被打扰。”
“……抱歉。”原来是被他吵醒的,降旗顿时有点羞愧,幸好在夜色的下他还不用掩饰尴尬的表情。
“说说你半夜不睡觉盯着我看的理由?”
“……赤司君,你还是那么……”降旗就尽脑汁想找出个合适的形容词来,“直白。”
直白到不给人一点台阶下。
这让他怎么说?降旗只能很诚实地答道:“我也不太清楚。”
“没有被子不冷吗?上来吧。”这样说着赤司已经往一边挪了点给降旗腾出位置。
这时候再各种推辞扭捏就真的矫情了,降旗想,何况他又不想拒绝,他蹬掉拖鞋利落地爬上床,然后规矩地躺好,两个人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
赤司把被子分给他一半,因为已经盖了小半夜的缘故,被子带着他体温,降旗努力把舒适温暖的感叹压制在喉间。
这个距离不算什么,牵着手在街上走时、在摩天轮里面对面时,都甚至更为紧密,可是这会儿在没有旁人的房间同一张床上,排除外界的喧嚣干扰,又不一样了,可以说是一种古怪的境地,他在回想过往的同时意识到原来自己能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么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曾经是恋人,从来没有说过分手,将近两年未有任何联络,这些看似矛盾的词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他和赤司现在乱七八糟的关系。
喜欢的人离得那么近,可是他有太多顾忌,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不能触碰不能进一步靠近。
甜蜜又苦涩。久违的感觉。
降旗以为这种感觉已经死了很久了,在赤司离开的两年里他很难再有这么复杂的波动,但原来这种能力不过是暂时被封存起来,赤司回来了,它也再次占据了身体的每个角落,并带来细密持久的疼痛。
“赤司君,睡着了吗?”
“还没。”赤司轻声地回应了他。
“聊聊天吗?”
“可以。”
“按道理这句话应该下午见面时讲,现在讲就有点蠢了,可是我还是想说……好久不见。”
“真的挺久了。”赤司的话音也像叹息一样。
“其实我没想到有机会说这句话。”降旗顿了顿,仿佛难以继续,“我以为你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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