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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玉(东翠回雪袖)


非是顾瑾眀不舍得,只是此物他不想留,总有一日是要还回去的。
“怎么,阿瑾舍不得,莫不是旧情人送的?”
白若飞本是玩笑话,可看顾瑾眀神色心中却是一沉。随即将人松开,道。
“阿瑾心中既记挂着旁人,那还同我在一处作甚,去寻那人便是。”
白若飞矜傲惯了,喜怒无常的很,往日里他不过一个眼色,那山中最美艳动人的精怪便是将内丹掏给他都是无怨无悔的,如今一介凡人竟敢忤逆他,实在是令人不悦。
“不...我不给你,只因我要把此物还回去,我不想同他再有牵扯。”
顾瑾眀又道。
“我知你生得这般好相貌,法力又高深,身边自是不缺奇珍异宝的。我虽是个普通凡人,但你我既然已经...那我自是倾心相待,你想要什么,我若是能办到自然会替你去寻。我的心意,你可能明了?”
白若飞闻言,心中微动。
他将目光放在了顾瑾眀身上。
眼前的凡人,一个寿数短短的凡人竟然大言不惭说出此等话,若放在平日里,白若飞便当个笑话听了。
比这好听的话,白若飞听了几百年。
比顾瑾眀标致的绝色,白若飞见过太多。
可偏偏是他,偏偏是他这般剖白,那话中情意竟是没有半分作假。
顾瑾眀早已被白若飞标记,顾瑾眀的心中所想,白若飞皆有感。
他说的是真是假,白若飞最清楚不过。
白若飞脑中忽而撞进一句话。
只羡鸳鸯不羡仙。
俗气,不过是骗那些初入世的精怪,谁会信。
可看着顾瑾眀的那双眼,白若飞那嘲笑的话却说不出。
或许,信一信也无妨。
反正不过数十载,便当是玩乐了。
待到顾瑾眀寿终正寝,他白若飞还能自在流连花间,享受这天地自由。
也不算亏。
“我想吃小馄饨,还想喝糖水,阿瑾可愿意带我去这人间看一看?”
顾瑾眀看着白若飞,道了句。
“好。”
人间烟火气总是好过山林,白若飞自能化作人形后便时常入这滚滚红尘间,人间的繁华早就赏遍了。但先前只他一人,如今身边有了顾瑾眀,再加上沐月这个呆木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虽说人间也有少年白发者,但像是白若飞这般模样的,平时倒是难得一见,是以三人行走间,总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阿瑾,这糕点不错,尝尝?”
白若飞的手骨节分明,十分好看,顾瑾眀就着白若飞的手尝了那糕,的确好吃。
“要买一些吗?”
顾瑾眀本想拿钱袋,却见白若飞摆了摆手。
“太甜了些,且又不是什么精致金贵的,何必花那冤枉钱。”
白若飞本是无心之言,顾瑾眀却默了默。
这糕点确实普通,不过是街边随处可见的,用料寻常,只是顾瑾眀自小长在山中,便是连村落都很少去,这糕于他算得上是美味了。
顾瑾眀拉了拉白若飞的衣袖,问道。
“你方才还说那糕点不错。”
白若飞蹙眉道。
“我说过吗?”
顾瑾眀张了张口,白若飞却道。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阿瑾莫再提。”
其实白若飞本想说自己山珍海味人间美食早就尝遍了,只是觉得顾瑾眀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凡人,便是这京都随处可见的物什,想必于顾瑾眀而言也是从未见过的,只是话到嘴边却并未说出,只因他觉得不能如此言语。
至于为何不能说,白若飞却不曾细想。
“阿瑾,我带你去见个故人可好?”
白若飞回身朝着顾瑾眀一笑,说道。
“好。”
沐月跟在两人身后,神色仍是沉静无波。
不多时,白若飞到了地方便牵着顾瑾眀进去。
沐月看了看匾额,不认识那几个字。
“九娘,许久未见,你仍是风姿如旧呢。”
白若飞对正噼啪打算盘的胡九娘如是说道。
“哟,这不是白家哥哥吗,多年不见,你这模样还是好看的紧。”
顾瑾眀却是瞧着这不算陌生的地方,有些惊疑,不曾想白若飞所说的故人,他竞也认得。
“咦?”
胡九娘看到顾瑾眀却是问道。
“你不是前些时日不告而别的那位公子吗,怎会同白家哥哥在一处?”

沐月吃着刚送来的吃食,望了望旁边的三人,复又埋头苦吃。
“那日乞巧后我见你未归,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如今见你安然,便也算是了却桩心事。”
胡九娘给顾瑾眀斟了杯桃花酿,笑道。
“那日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多谢九娘挂怀。”
顾瑾眀敬了胡九娘一杯,却瞥见白若飞笑着瞧着自己。
胡九娘瞧了瞧两人,笑道:“白家哥哥这般瞧着顾公子,可不怕将人吓坏?”
白若飞却是轻点着顾瑾眀的手背,回道。
“阿瑾欢喜我还来不及,又怎会害怕。”
白若飞言罢便捉着顾瑾眀的手把玩起来。
当着胡九娘,顾瑾眀虽有些羞赧,但却并未挣开白若飞的手,只低声道。
“他待我很好,我确实不怕他。”
胡九娘笑道。
“话虽如此,顾公子可见过白家哥哥的真身?”
顾瑾眀一怔,看了看白若飞,才对胡九娘道。
“不曾。”
胡九娘道:“既是连真身都不曾看过,那顾公子又如何断言不怕?你可别忘了,我们与你终究是不同的。”
白若飞松了顾瑾眀的手,眼角透着几分冷意,道。
“九娘,你此言何意?”
见白若飞恼了,胡九娘却不惧,两人自未化形便相识,她将白若飞视为兄长。再者说,有些话总归是要说的。
“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懂?你的真身是何等惧人,你先前又做了些什么事,这些你可曾对人讲过?你一面同顾公子作深情之状,一面又遮遮掩掩的。怎的你不怕哪一日顾公子撞见你的真身被吓得失了魂魄吗?”
白若飞不语,顾瑾眀却是笑了笑。
“我心中已然认定了他,不论他是何种模样,我自然都当全然接受。”
胡九娘又道。
“可你又不曾见过。”
“我确实还未曾见过,即便有一日我见到了,可能会害怕。但我想着第一次会怕,第二次就该好一些,等以后日日见惯了,便不会再怕,我知他无伤我之心,这便够了。”
胡九娘瞧了瞧顾瑾眀,道。
“但你终究与我们不同,你的寿数有尽时,且容颜不能常驻,待过个几十年你成了白发老翁,白大哥弃了你,到时你岂不孤苦。”
胡九娘所言并非全然是为了白若飞,只因她曾切身体会过何为人妖殊途。
千年的狐狸,哪里守得住山中寂寞。
胡九娘也曾嫁过人,她也有过郎情妾意,同心盟约。
她的第一个夫婿,便是被她的真身给活活吓死的。
她的第二个夫婿,在成亲后几年便变了心。
她的第三个夫婿,倒是一心待她,也知她是妖,却不曾惧她,可凡人会生老病死,终究是不能共白首。
胡九娘亲手葬了她第三个夫婿后,便开了这家客栈,自此未再与凡人有过姻缘。
“你说的不无道理。”
顾瑾眀点点头,却道。
“只是你也说了,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我却只想过好这一日。明日会发生何事,便交给明日,眼前事和眼前人于我而言才是最紧要的。”
胡九娘的话顾瑾眀不是没有想过,他是人,白若飞是妖,本是殊途。可既然两人已有了这诸多牵扯,又何必去顾忌良多。
即便今后聚时终有散,但这昔日常相伴的时光却是真实存在过的,或许会有那么一天,顾瑾眀身边再次只有自己一人。到了那时,能有这些回忆作伴,倒也算不得孤苦。
白若飞与顾瑾眀心意相通,彼时却是头一次尤为专注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凡人。
他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凡人,却与白若飞先前见过的那些人都不同。
白若飞心中有个念头疯狂滋生着。
他要顾瑾眀只看着自己,他怎会舍弃他,他不会。
白若飞将胡九娘和沐月赶了出去,又甩出了个结界将雅间同外界隔绝开来。
“阿瑾,我不会舍你而去的。”
白若飞猛然将顾瑾眀拥在怀里,沉声说道。
顾瑾眀只拍着白若飞宽阔的后背点点头,他能感觉到白若飞的暴躁和不安定,即便如此,但却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顾瑾眀慢慢释放出属于坤泽的信香,试图安抚白若飞。
白若飞却急切地撕扯着顾瑾眀的衣衫,迫切地想要拥有他。
顾瑾眀由着白若飞动作,脱尽了碍事的物什,仰躺在榻上,将人拉向自己。
空气中坤泽和乾元的气息相互纠缠,水声中掺杂着难耐的喘息声,引得白若飞动作愈发凶狠。
那般莽撞而急切,似乎不这样做眼前人就要消失。唯有真真切切合为一体,才能稍稍安抚白若飞心中的不安。
榻晃得厉害,顾瑾眀只觉得身体仿若化作了清泉,随着白若飞的上下起伏,生波摇曳,不止不息。
白若飞本就在此事上凶猛些,这场情事到了傍晚才作歇,而顾瑾眀身上也几乎布满了斑驳的红痕。
那是白若飞一口一口咬下的。
到底是山间野兽,便是成了人形也舍弃不了本性,总是爱标记自己钟意的东西。
“阿瑾,我们再来。”
白若飞咬着顾瑾眀的下唇,喘息着渴求着。明明他才是乾元,可如今却是如此渴求着自己的坤泽,像是被困住的兽,怎么也逃不脱这囚牢。
顾瑾眀却是推了推,缓了缓,说道。
“不成了,我实在是不成了...”
白若飞见顾瑾眀果真疲惫的很,也不忍再去折腾,只将怀中人双腿并紧,靠了上去。
“阿瑾帮帮我,让我再来一次。”
顾瑾眀却是身子微僵,转过身挣脱开来。
“别这样。”
白若飞眼中仍是沾满了情欲,问道。
“为何。”
顾瑾眀本不想提起,却不想骗眼前人。
“先前,我同他...便是这般。他虽不曾标记于我,可每每云雨时他便是这般同我...同我...”顾瑾眀看了眼白若飞,继续道:“你这般待我,会让我想起他,我不愿再想起他。”
白若飞不语,顾瑾眀却是俯下身去,张口含住了那剑拔弩张的物什。
“嗯!”
白若飞扶着顾瑾眀的头,看着他那满含柔情的眼,难耐地吸着气,不多时便喉头发紧,释放出来,却是不曾让顾瑾眀吞下,只不小心洒在了顾瑾眀嘴边几滴。
白若飞捧着顾瑾眀的脸,欺身上去舔尽那嘴边的白浊。又挥袖除去满榻的荒唐,将顾瑾眀揽在怀中,才道。
“阿瑾,你可愿讲一讲你同他的事与我听?”
若放在往日里,白若飞断不会如此做。毕竟谁还没有几个相好,及时行乐便好做什么追究过往。
但眼下,白若飞却想听。他对顾瑾眀的过往似乎一无所知,便是一字一句也想听。
顾瑾眀靠在白若飞的怀里,默了默,良久才道了句“好”。
那是顾瑾眀不太想提起的一段过往。
说起来,那还是两年前的冬日。
深山的冬天总是冷得很,顾瑾眀自小长在山中,却也是头次遇到这么冷的寒冬。
说起来,顾瑾眀自小便是被山中百兽养大,不知生身父母。顾瑾眀长到不知四岁还是五岁时,被来山中打猎的人发现,教他说话,告诉他除了山上还有山外,山外有许许多多同他一样的人,还教给他认字。
那之后,每逢猎人上山打猎,便会来找顾瑾眀坐上一坐。
虽说是个猎人,比不得私塾先生博学,但总归也让顾瑾眀知道了什么是礼义廉耻。
顾瑾眀十岁时,猎人同他说自己要离开这儿,以后便不再来此山打猎了。
那是顾瑾眀经历的第一次分别。
猎人临走前送给了顾瑾眀两箱书,听说是村中私塾做不下去了,猎人从先生那特意买来给顾瑾眀的。
那之后,顾瑾眀每日便看了书,还给自己取了名字。
顾瑾眀。
他觉得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喜欢的很。
后来养大顾瑾眀的鸟兽也渐渐死去,到顾瑾眀十七岁时,那些宛若亲人的兽们已然都离开了他。
茫茫天地间,再无亲朋。
顾瑾眀开始结识新的朋友,比如洞口前新搬来的喜鹊,林间才长大的猴子,还有跳来跳去的松鼠和白兔。
可冬天来了,顾瑾眀的朋友们都回家藏了起来,他又剩下自己。
这样的日子,怎么也过不完。
有一日风雪很大,顾瑾眀从冰冻的湖中挖了几条鱼,却在回去的途中看到了斑驳血迹。
顺着血迹看去,积雪深处,隐约有个浑身是血的人趴在那里。
若换作寻常人,自然不会去管此人的死活,可他遇上的是顾瑾眀。
顾瑾眀迎着风雪,站在那人身旁,他低头细细看去,却被人扯住了脚踝。
“救...”
这是顾瑾眀遇到的第二个人。
他救了他。
夜里顾瑾眀在洞中烧了很多柴,用将兔毛毯子裹了裹,好在他认识的兔子多,单是用它们褪下的毛就缝制了一整张毛绒绒的毯子,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顾瑾眀看着已被包扎好伤口却仍昏迷不醒的那个男人,怔怔出神。
他长得可真英俊,比猎人大叔好看很多。可他也流了好多血,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他应该捱不过今晚。
顾瑾眀给那人盖的是狐狸和貂的毛发缝制的毯子,那是顾瑾眀最最暖和的一件了。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盖,但是那人看起来好像还是很冷,没有办法,顾瑾眀走过去躺下,两人靠在一处过了半晌,人终于不抖了。
翌日醒来,顾瑾眀睁开眼便瞧见那人也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
“是你救了我?”
男人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哑。
顾瑾眀起身倒了两杯温着的雪水,递给男人一杯。
“是我救了你,你为什么会倒在那儿呢,是遇到熊了吗?”
男人喝了水,回道。
“是比熊还可怕的怪物。”
顾瑾眀皱着眉头,说道。
“还有什么比熊可怕呢?”
男人道。
“是人。”
顾瑾眀“啊”了一声,他不懂,人怎么会比熊还可怕呢?
这人,莫不是个傻的。
只是男人并未继续说下去,他饮了水,说道。
“我姓齐,名星还,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顾瑾眀。”
齐星还笑了笑,道:“是个好名字。”
顾瑾眀也笑起来,说道。
“自然,这可是我看了好多书后才起的名字。”
齐星还微怔,问道。
“你自己取的名字?”
顾瑾眀点点头。
而后齐星还又问了顾瑾眀为何孤身在此山中,顾瑾眀据实相告。齐星还不曾想眼前的少年竟然有这般奇遇,见他如此赤忱,心中竟是难得温热起来。
许多天后的一个晴日,齐星还突然对顾瑾眀说道。
“小顾,你想过去山外看看吗?”

但顾瑾眀仍是摇了摇头。
“我睁开眼后所见到的便是这座山,这里很好,山外或许也很好,可我却觉得去不去山外不重要。”
齐星还言语间却带了几分急切,道:“可你还这么年轻,山外比座冷清的山要繁华千倍万倍,你不该将自己困在这座深山里。待到他日你老了再也无法劳作,身边也无人作陪,那该是何种凄凉。”
顾瑾眀望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他那时便明白,这人总有一天是会离开这儿的。
“齐大哥,你喜欢山外觉得那里千好万好,是因为你的家人朋友都在山外。”顾瑾眀又添了几根柴,继续说道:“可我的家就是这座山,我的朋友是长在山中的花鸟鱼虫,所以我不觉得孤寂。”
齐星还想再说些什么,顾瑾眀却摆摆手只让他好生休养,他将那宰杀好的鱼洗片后投入沸水中,只看着咕嘟咕嘟的锅子。
两人就这般过了月余,齐星还的伤好的不算快,冬日里伤口愈合的慢些,倒是给了两人朝夕相对的时间。
长日漫漫,两人又时时在一起,自然是日久生情。
只是顾瑾眀想着齐星还总不会长久的留下,便从未道破。可日日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怎能总是冷静自持,先忍不下去的是齐星还。
齐星还用了手段,让自己的易感期提前了许多时日,而顾瑾眀虽然已分化成了坤泽,却从未经历过雨露期。头次遇到乾元的易感期,顾瑾眀被迫进入了雨露期。齐星还身上的信香却仍时时刺激着顾瑾眀,两人信香纠缠俱是痛苦不堪。
顾瑾眀的神智不是十分清明,到最后他整个人被齐星还扯进怀里,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他很抗拒,但是齐星还的信香有着绝对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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