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挺无语,劝了几句没成,宁年态度很坚定,但估计是怕他不高兴,后头又软下态度解释一番,虽然理由说的乱七八糟。
“所以就因为你上次崴了脚,所以不吉利?”林洛觉得离谱。
宁年眨眨眼,满脸真诚,“是啊,就是这样。”
林洛:“......”
于是最后就前边街上随便找了炒菜店吃,吃饱喝足回去的路上,宁年接到季迟栩的一个电话。
“我哥?”林洛看宁年激动样就猜到。
“对。”宁年很亢奋猛点头,只是接起电话时语调又软和下来,像极了矫揉造作的那种,看的一边林洛忍不住翻白眼。
季迟栩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总而言之宁年的表情从开始的高兴激动到笑容一点点消失,眼尾耷拉下来,一副蔫蔫的被吸走精气神的样子。
林洛推了推他胳膊,询问的意思,宁年可怜的瞅一眼他,握着手机点了下头,有气无力。
“好,没事。”
“...抱歉。”
落地窗前,季迟栩往下眺望南市的夜景,嗓音低哑下来。
宁年话里的的失落压根藏不住,虽然很快努力说着没事,懂事的说哪等他回来给他补,让他先处理这边的事,可季迟栩知道,宁年为了他的生日准备了很久,订的餐厅,学做的蛋糕,满是心意的礼物,从林洛那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而明明允诺答应的,他也没做到。
“没事啦,真的。”
季迟栩好一会没说话,宁年抖擞起精神,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轻快些。
“那我把时间延后可以吧?你什么处理好提前告诉我,蛋糕我们还吃,等你回来,再补过生日。”
“好。”
林洛看宁年挂完电话,垂着脑袋耷拉肩膀,被霜打过的花似的,猜到什么,问:“我哥不回来了?”
宁年脑袋点了两下,绷着的劲卸了干净,刚才强撑着不表现出来,这会当着林洛的面就不需要藏着掖着,失落的话都不想说。
“餐厅那些都退了,到时候再定吧。”
林洛想安慰几句,毕竟是知道这段时间宁年有多上心,想给他哥过个生日,结果全打了水漂,可宁年听不进去安慰一路颓丧的回去。
零点刚过,季迟栩开完线上会议,收到宁年发来的微信,一条生日祝福。
【季迟栩:还不睡?】
【宁年:要睡了。】
季迟栩盯着秒回的消息,沉默了半晌,也只能给人回压根没意义的话。
【季迟栩:早点休息,等我回来。】
其实挺无奈的,他也觉得疲惫。
如果不是因为目前境况就摆在这,明天白天他得和当地政府的人再碰次面,而晚上的酒局也势必得出席,那他这会便只想往回赶,答应人好好的,他一点不想宁年失望,可他在这个位置,不可避免的得承担起责任。
宁年没再回复,手机自动锁屏。
好半晌季迟栩在电脑屏反着的冷白光线中,吐出口气。
回去好好哄哄吧,虽然宁年不一定会跟他闹脾气,大事上宁年都是有分寸的,也乖也懂事,可这事,多少是他让宁年伤心了,季迟栩最后想。
第二天行程预料中的赶,但好在顺利。
AH毕竟房地产起家,人脉资源在业界扎根的稳,这边关系一疏通,对方很快就松了口,合同白纸黑字签上,什么里头的龃龉都当过去,晚上的酒局便是庆祝双方合作愉快,自然也少不了宴请其中搭桥牵线的政府高官。
季迟栩很少喝多,但有些情况是避不开,可往常有分寸的人,今天却全然乱了。
“季总,海量啊。”
对方老总比季迟栩大上将近一轮,酒精的缘故涨红着脸,说话间脸上的肉甚至于都在一颤一颤抖动。
季迟栩唇角扯出客气的笑,“李总也不逞多让。”
酒是一轮一轮的喝,聊的话也是早已听腻的各种场面漂亮话,看似和谐融洽,实则各是算计,季迟栩早已经习惯商场上这一套,都是千年老狐狸,哪来的什么善茬,可明明是知道,明明早该已经是无所谓,这一阵季迟栩却想起宁年。
开始只觉得傻傻笨笨的,不机灵,实则这种天真是很珍贵的。
季迟栩眼底染上不自觉笑意,下一秒却又想起什么,神情无奈起来。
昨天晚上那番生日祝福过后,宁年一整天都没再找过他,上午发出去的消息到现在没回,至于电话更是不接,离得远了,他是一点办法没有,原本昨天还想着宁年实在懂事,他挺愧疚的,结果转头就闹起脾气,可就算是不高兴,宁年也还是好哄的很。
心里烦闷,堵着闷着,却还得继续周旋应付,季迟栩抬手揉了揉眉心。
“季总,喝多了?”身侧一人问道,季迟栩开口准备回答之际,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他冲着人轻微颔首,取出手机,看见来电人的当下,愣了半晌。
季迟栩起身,去了包间外面安静的地,接起电话。
“季迟栩。”宁年的声音传进他大脑的时候,胸口堵着的那口气总算有了发泄口,他应了声。
那头的声音有些模糊,倒像是困意很重,宁年问他,“你回酒店了吗?”
“还没。”季迟栩往身后酒味浓重的包间看了眼,“还在外面,有个酒局。”
宁年那边安静一阵没说话,季迟栩才开口。
“今天在干嘛?怎么都不接电话?”
“...睡觉。”宁年两个字含糊带过,没给季迟栩追问的机会,问了句,“你什么回去啊?”
“还早。”季迟栩看了眼时间,“再有三个小时吧。”
宁年那边“哦”了一声,然后有打呵欠的声音传来。
“还困?不是都睡了一天。”
季迟栩单纯只是想和宁年多说会话,他侧身倚在身后墙边,头顶的光覆在他眼睫,落下小片阴影,眸中有浅淡笑意。
“无聊呀。”宁年嘟嘟囔囔一句,又像是急着挂电话没多说,最后只一句,“那你赶紧去应酬,应酬完早点回来,哪有人生日还要工作呀。”
他话说完不等季迟栩补上一句,就挂断了通话。
季迟栩对着语音结束的界面,一时间表情难以形容。
生日快乐都没说,他还巴巴地特地等着大半天,好笑的摇了摇头,心里却暖暖的,脚步重新往包间去的时候,总算有了真切的笑意。
晚上的酒局人多,白的洋的混着喝,加上季迟栩前边喝的实在多,到散场时当真是醉了。
季迟栩抵着额头步子略有不稳,身后女秘书上前,小心搀扶住他。
“季总,您还好吧?”女秘书担心询问。
季迟栩晃了晃头,这阵没有推开人保持距离,酒的后劲一上来,确实多少乏力,他只淡淡交代一句,“机票时间改成明天上午,尽量早点”
女秘书恭敬地应了声,搀着人出门上车,司机载着两人往酒店位置去。
将近凌晨的时间点,街上车流不多,一路开回去不过二十分钟车程,下车时季迟栩脑中更是昏沉,意识处于清醒模糊临界点,女秘书干练可靠,跟着他多年,自然是信赖得过的人,甚至很有分寸只搀扶着季迟栩胳膊,只是因为应酬缘故自妆容精致,如此养眼的两人又是来酒店这种地方,自然惹得无数遐想。
电梯上行至顶层VIP套房,季迟栩兜里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短暂休憩闭起的眼睫轻颤。
“季总,您的电话。”
女秘书扶着季迟栩往电梯外去,出声提醒。
季迟栩困倦疲惫的双眼睁开,漆黑的眸中难得带上点混沌的不清明,铃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叫嚣的刺耳。
“怎么还不接?”
宁年蹲在套房门外,脚边是包扎了蓝色蝴蝶结的蛋糕,诱人的甜香淡淡的飘出来,他神情有些着急。
这都快十二点,要是再不回来生日都要错过了,什么应酬要这么晚,他在门口呆了都快四个小时。
宁年仰着头打了个哈欠,困得眼角都冒泪花,蹲麻的脚刚站起身,铃响戛然而止,愣了两秒。
季迟栩这是给他挂了?
宁年拧起眉皱着脸打算重新再拨过去,就听见拐角处传来重物落地的脆响,然后有很浅的女声惊呼,他偏过头看了眼,该是别的房客回来了。
宁年没多想,心不在焉的扭回头,打算接着给季迟栩打电话,下一秒指尖动作却兀然一顿。
随后响起的声音太过熟悉,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让宁年瞬间反应过来是谁,慌乱间不知道怎么,小跑着就躲进了对侧安全出口的楼梯间。
“季总,您没事吧?”
女秘书搀紧了季迟栩胳膊,生怕再像刚才一样,季迟栩脚步踉跄着往前险些摔倒瞬间,她心脏都骤停,弯腰捡起地上手机,递还给季迟栩。
通话已经挂断,季迟栩看清来电人,拨了回去。
“您走稳些。”女秘书心有余悸,这会也顾不上原先的距离,实在些的让季迟栩靠着他,好在她个子不矮,不然真撑不住季迟栩,转过拐角,季迟栩微眯的瞳眸专注盯着面前屏幕,耳边却似乎传来微弱的手机呼叫音。
他晃了晃脑袋,今天是真喝多,大概率醉了。
房门打开,女秘书扶着季迟栩进去,而后大门重新在身后合上,只轻微的声响。
一时间酒店走道里安静的厉害,房间隔音很好,几乎传不出半点声响,宁年躲在安全门口,只那么条小小的缝隙,呆滞的望着那扇闭合的大门,脑子是空白的,
他眼睛眨也不眨,呼吸都近乎停止,只那么盯着,身侧垂下的手握着很紧,指关节泛起森冷的白。
他此刻有种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境的感觉,太混乱了,因为先前那一幕。
季迟栩和一个...女人?宁年眼睫颤动着,慌而无助,那么亲密的姿势?他一向知道季迟栩是个多不喜欢和他人有身体接触的人,可先前撞进眼里那一幕分明,季迟栩背影弯下许多,低头贴近边上人...说的话他听不清,他这会就像被抽走思维和感官,只脑海里这一幕反复,深深刺痛他。
手机再次抖动起来,宁年才猛地惊醒,脚步无意识倒退间,碰倒了腿边蛋糕。
上头一只红色小狐狸翻倒在一边,裹满了一身黑巧克力,脏兮兮,一点都不漂亮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会有交通工具!嗯...是那种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会被锁章的那种...因为开了几乎全章的....(幼儿车?)什么时候发出去看审核,被锁了什么时候能解锁...也得看审核,但因为是熬了通宵写的,实在不舍得删减呜呜呜大家应该也想看未删...所以解锁看缘分。
然后以后会在每晚九点左右更新,这样宝宝们要过来也有个时间点,最后真的很谢谢你们的喜欢,虽然我经常不活跃,但是你们评论区我偶尔有看,真的每一个宝宝的支持和鼓励我都超感动,大概是那种我觉得自己实在废但是你们头顶光环小天使一样出现,哭哭,爱你们
“季总, 明天上午的行程给您定八点四十那一班次的早班机,您看行吗?”
女秘书推开套房主卧房门,有分寸的在门口没进去, 开口征询意见。
季迟栩走至床边,疲倦的往后仰躺着,抬手手臂遮住眼睛,含糊的“嗯”了一声。
“...那我提早一小时来喊您。”
女秘书恭敬道, 等了一阵没听见季迟栩回应,便关灯掩上房门, 她动作放轻许多, 哪怕隔着厚重隔音甚好的门板实际吵不到季迟栩, 在客厅整理未被收拾的生活用品, 尽量不耽误第二天赶机行程。
套房洗浴间和卧室是单独分开的, 女秘书归置整理洗漱台上用品,只余下明早季迟栩会用的漱口杯和毛巾,将其余收进袋里时, 突兀沉闷的敲门声在凌晨的夜里格外响亮,女秘书缓了那么两秒, 脚步急促出了卫生间,到玄关时传来的声音更是震耳。
大半夜的时间点,按理不该出现这种扰乱客人且可以说是挺渗人情况,女秘书透过猫眼往外瞧了眼,严肃的神情凝固了几秒,随后脸上罕见的迟疑。
门外是个少年,看着年纪小, 力气却很大, 女秘书怕因为这动静吵醒季迟栩, 犹豫两秒还是开了门,五星级酒店安保自然严苛,大概其间有什么误会或是敲错门,她这么想着,结果门一开,少年就急匆匆要进来,险些撞在她身上时才慌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宁年瞪着眼,眼眶有些泛起红,看见开门的人,手攥的更紧。
“季迟栩呢?”
愤怒的,伤心的,也是破罐子破摔的质问。
女秘书很快反应过来,面前的少年该是和季总认识,只是出于职业本能,她挡在了门口没让宁年进去,客气礼貌问:“您是季总什么人?”
女人妆容精致,五官实在漂亮,一举一动既是干练又有成熟风采,宁年眼尾红的更深了,对于这一番他已然思绪混乱而被理解为宣誓主权的话。
以前就知道商场上很多潜规则,不比娱乐圈干净,越是有钱的男人越玩的花,可他没想过季迟栩也这样。
“你是他什么人!”宁年很凶的吼回去,潜意识里给自己壮气势,死死的盯紧女秘书,心里却明白,就算是潜规则,面前的人也比他更合适,本来季迟栩就喜欢女的,可一想到他要是这会不出现,晚上季迟栩就会和别人滚上床,他觉得他会疯!
顾不上什么配不配,也顾不得对方再怎么是个女生,宁年拽着她就要往外扯,伤心又悲愤,“出去,你出去!"
女秘书没想宁年会直接动手,可眼前的少年压根没什么攻击性,她稳着身形只强调警告,打算还是用文明人的方式解决,“请停止你的行为,不然我会报警处理。”
“你让季迟栩出来。“
“抱歉,您没说清楚您的身份前,我不可能让您和季总见面。”
两人这边动静越闹越大,终于惊动了房里的人,季迟栩推门出来,玄关处往外见到宁年时,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年年?”季迟栩出声打断僵持的气氛。
宁年身体先是一僵,随后缓缓松开了拽着女秘书的手,隔着几米的距离,和季迟栩目光对上,他紧咬着唇瞪大眼睛,热流的不停地在眼眶打转,又被死死的忍住。
女秘书也终于回过神,“季总,这...”
“你出去吧。”季迟栩视线聚焦在宁年身上,开口的语气很淡,眼神没半点移开。
女秘书心下了然,对着宁年点了点头,几乎没有停留的离开。
只两人仍保持着距离对视,到季迟栩先有了动作,他抬手招了招,“过来,站那干嘛?”
可宁年没动,只睫毛颤动的更厉害,瞳眸中是近乎执拗和伤心的意味。
季迟栩休息片刻后理智稍回笼,可还是昏沉,有一丝细密的线牵扯着神经似的,他视线往下移,看见了宁年手里提着的蛋糕,喉结滚动,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宁年不肯动,季迟栩便过去,牵上宁年手腕,关上门带进客厅里。
蛋糕被放在桌上,宁年怀里的小礼物盒攥的紧紧的。
“什么时候来的?”
季迟栩呼出口气,开口的声音几分艰涩,看着桌上的蛋糕,很简答的款式也有些粗糙,能看出是手工制作的,歪歪斜斜的蓝色果酱在上头写着“希望你天天开心”,旁边一只红色沾黑的小狐狸歪倒在边上,怪可怜兮兮的。
“等了多久啊,什么时候来的?”
小狐狸像极了宁年,应该是在门口等了他很久,而白天没接电话,该是赶着过来。
季迟栩这句话说完,却仍是迟迟没得到回应。
宁年只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到季迟栩被酒精熏染的大脑慢半拍反应过来,无奈之际问:“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宁年却像是失去语言功能,撑着口气不说话,到季迟栩抬手在他脸颊上蹭了蹭,吹了一晚上冷空调的面颊冰冰凉凉,宁年才终于颤抖着躲开。
“.....”
季迟栩确定了宁年是不高兴,只是他以为是等他太久闹脾气,想着开口哄两句,面前的人先他一步。
宁年哑着嗓音,“她是谁?”
明明是句问句,可偏偏是肯定的语气,倒像是控诉和愤怒。
“梁贻嘛,她是我...”
酒后本就略有迟钝的大脑给了季迟栩反应的时间,而总是理性的人因为酒精多了感性思考,季迟栩话语停顿了片刻,眸光瞬间的恍惚,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再次凝在宁年脸上时深了许多。
“她是谁!”
宁年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受伤的小兽喷怒的嘶吼。
季迟栩安静半晌,垂眼盖住眸中情绪,片刻后再抬眼目光对视上时,只余下平静的,深邃的似乎看不出情绪。
“怎么了?”季迟栩弯起眉眼,淡淡笑了声,“一来就这么大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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