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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狙击(木南栀栀)


手指上下划来划去,嘟囔着自言自语,“怎么不给我发消息啊。”
他一连念叨好多遍,到酒瓶里酒液一点点空下去,才终于有些受不了,垂下眼睫看着脚底下的小金毛,声音委屈伤心极了。
“你说他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啊。”
宁年彻底昏了头,视线里的小金毛歪着脑袋左摇右晃的,实际上是他自己坐不稳床上左右摇摆,酒瓶“哐当”一声从手上滚到地面上,小金毛吓得炸毛弹开,宁年倒在了床上,手里还握着手机,执着的在微信界面框上下滑来滑去。
“为什么不发消息。”
宁年还在说着,视线时不时一阵昏黑,却紧握着手机不肯放,他努力瞪大眼,已然神志不清到压根忘了他没有季迟栩的微信,自然不可能等到季迟栩给他发来消息。
眼皮越来越沉,宁年睫毛颤抖的幅度都低了,在意识沉入黑暗前,划着屏幕竟莫名点开了相册,手机相册刚清过,置顶便是唯一一张两人的合照,秀场昏暗的观众席上,季迟栩望来的眸光来冷淡,那样的目光,像是永远捂不热似的。
“有我没我都一样。”宁年小声,几乎听不清晰了,“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雨声持续下着,夏季的雨少有的这么绵长,大都是兜头径直浇下的,这一下到晚上九点才堪堪止住,床上被子蠕动了下,宁年从里头钻出脑袋,睡眼惺忪的睁开。
他短暂恍惚了几分钟,慢悠悠从床头坐起,抵着额头放空,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顿疼。
小家伙乖顺的爬起来到床边趴下,一整天没出去的小家伙无精打采,宁年这才回过神,下床时脚步不太稳,到客厅里头看了眼墙角铺着的尿垫上,小金毛自己乖乖上了厕所还拉了坨屎,才放心下来。
宁年机械性的铲屎,实际思绪还是混沌,但这会更多是懵,在处理好狗厕所,又抽了快新尿垫上去,房间里响起铃声。
他又返回房间找手机,铃声响好一阵,最后堪堪在挂断前,宁年翻到了被甩在床底的手机,没什么意外,林洛打来的电话。
“宁年,你醒啦?”
手机另一端林洛的声音传来时,夹着汽车喇叭声和水花溅起的声音。
宁年迟钝了两秒,“嗯,你下班了?”
“这都几点了?我早下班了,你不会睡到现在吧?”
“啊,是啊。”
宁年的声音慢半拍通过扬声器扩出来,林洛偏头看了看车上他哥,“行吧,那正好,一块吃个夜宵去呗。”
林洛斟酌了会,没提他哥在。
“不去。”宁年拒绝的很快,撑着脑袋胃里不舒服,一点食欲没有。
“够不够意思啊,最近让你陪我老是不陪我。”林洛夸张了点,“下次你别喊我陪你啊。”
宁年有点烦,闻见身上味道不舒服,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回应林洛的不满,“点外卖行嘛,下次我陪你去吃。”
“不去算了。”林洛说着要挂电话的意思,果然等了两秒,另一边宁年改口,“行行行,那你等会,等我十分钟行吧。”
他现在一身酒味完全没办法出门,宁年拧开淋浴器前,忽然想起刚才听见的喇叭声,难得聪明一回,“你不在公寓里吗?”
“啊?”
宁年警醒了下,狐疑道:“就我们两个去吃?”
林洛沉默了,又看了眼他哥,略微尴尬,“那个,也还有其他人。”
宁年最近是连季迟栩的名字都不让提,林洛着实支吾了,下一秒宁年拔高的音调就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你哥哥也在是不是?”
“....”
“不去。再见”
宁年倒真不是对季迟栩有什么意见,而是明明他都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以后和季迟栩保持距离,坚决不做第三者,林洛还想着坑他,这才生气的挂了电话,但他这果断态度以及口气传来林洛那边时,车厢里一时间过分寂静。
林洛懊悔的想把开扬声器的那只手剁掉,小心翼翼去看他哥表情。
但季迟栩没什么表情,只掀起眼皮抬眼总算回望过去。
“哥,宁年他...”
“这附近我不熟。”季迟栩淡淡道:“吃什么你定,带路吧。”
林洛:“.....”
他有点不太想和这时候的他哥单独一块吃夜宵啊。
宁年挂电话的那一刻很洒脱,没几秒表情就丧了,心里疯狂挣扎,最后跑去了窗口,伸长脑袋往底下瞧,他视线转啊转啊,愣是没看见熟悉的身影,才恍然想起来,他这边往下望是后门,车压根不停这啊。
于是沮丧的重新回了卫生间,扑了把冷水醒醒神,才拧开淋浴喷头洗澡。
心里不舒服,连带着身体都比刚才更不舒服了,宁年难受的淋着热水,时不时眼神往洗漱台上手机看,这一来一回看了好几遍,宁年才挤了沐浴露,很快绵密的泡沫顺着水流铺了满地。
手机可能是在他强烈的念力下终于发出细微的震动声,宁年飞快捕捉到,热水都忘记关了,光着脚两步路都小跑起来,地面很滑,公寓的卫生间不是干湿分离的,这会被宁年踩得哪哪都是水和泡沫,丢到地上的淋浴喷头,更是飞溅的到处都是水。
宁年狼狈的抓紧手机,赶紧冲过去抢救喷头,但也没逃过滋着他喷了一头,但还好没穿衣服,倒是也无所谓。
只是打开微信时,宁年愣了愣。
衍哥?不可否认心里失落,宁年拉下脸来,没什么兴致的打开长段语音,调高了音量。

苏钦衍发来的微信是跟他说新品拍摄的事, 宁年只好打起精神听了会,到后头答应下来,回复的就不怎么走心了。
【苏钦衍:心情不好?】
宁年看着消息, 整个人灰扑扑的,衍哥总是能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只是他没法说,更不想深刻聊聊, 虽然他现在是很需要这么个知心大哥哥开解。
但衍哥不行,宁年可不想再找没必要的麻烦, 只能草草应付了两句。
洗完澡出来, 宁年床头坐着发了好一会呆, 想着林洛他们会去吃什么,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连同着落进耳朵里的雨声都没完没了惹人心烦。
他起身从衣柜掏了件衣服换上,拿把雨伞就出门了。
宁年也不知道去哪,到楼下时迷茫了一阵, 路上只有两三行人,雨不大不小下着, 他就这么站在路灯下左右张望了会,寒意裹着凉气直往身体里钻。
白天热晚上凉,这天气也令人恼火。
宁年使了劲的搓搓胳膊,才往后头巷子里去,穿过巷子走远些是条小吃街,人稍微多了,但还是冷清, 只不过暖黄的小灯在雨夜里挺温暖的。
宁年其实没什么食欲, 但是不高兴的时候他喜欢吃点什么, 眼神转了转,找了个小摊坐下。
小摊卖的是炒饭还有卤味,宁年随便点了些,头顶的伞棚支着,他边吃边发呆,好半天低头一瞧,炒饭连三分之一都没吃到,人也一点没高兴起来。
郁闷的翻出手机,确认了遍林洛真没给他发消息,倒是什么时候衍哥又给他发了条,三十多秒的,他没注意到。
雨忽然下的大了些,像是要把仅剩的绵绵雨水倒个干净,砸在伞棚上沉闷的响。
声音听的不真切了,宁年只好调高了音量贴在耳边,隔着雨雾眼神往外飘着,不远处小巷口有道佝偻背影,老人坐在轮椅上,花白的头发在风雨中飘得厉害。
而轮椅上本支着的一把伞歪向一边,这会被大风一卷,往旁边飞进巷子里头了,老人很快被雨砸的湿透,艰难的在雨中滚动着轮椅,而前边不远处就是个台阶。
手机里的声音这一刻清晰全钻进了宁年耳朵里,他“呀”了一声,站起身也不知道是因为里头的话还是看见老人毫无察觉的滚着轮椅往前的举动。
宁年冲进了雨里。
“爷爷,爷爷你别往前了。”
宁年扯着嗓子喊,冲过去动作飞快,溅起一簇簇水花,老人总算是听着了,浑浊的眼里满是茫然的转回头,轮子惯性的往前滚动,转眼小半个已经出了台阶,顷刻间重心不稳...老人惊慌的随着坡度往下栽的瞬间,总算是冲到人跟前的宁年一把拽住轮椅左侧扶手,但显然他体重不太够,轮椅接着往前倾倒。
老人一摔可不是小事,宁年脸都吓白了,见拉不住赶在摔下去前豁出去般往前扑去大半个身子,轮椅重重地从他没站稳斜侧的脚踝处碾过,一阵尖锐的痛袭来,宁年冷汗刷的就出来了,眼眶通红的死死拉住轮椅。
轮椅在一阵剧烈颠簸中好险是平稳落了地,上边老人明显受惊不清,宁年则是在松手的当下撑不住身体重量就要往后倒,后背却毫无征兆的传来猛地一股推力,受伤的脚条件反射蹬在了水泥地上。
好一阵宁年眼前都是黑的,他无力地往前扑了两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他妈没长眼啊?”暴躁的声音传来,宁年视线一阵阵的眩晕,疼出的汗在额头冒出细密一层,他下意识想去捂受伤的脚,却被揪着领子从地上半拽了起来。
收紧的领口勒得宁年脖颈处生疼,他费劲的睁开眼睛,看清面前并不比他大多少的青年阴沉的面容,只几秒,宁年本就惨白的脸霎时白的更透了。
青年的眼睛细长,像是淬毒的蛇信子,恶毒的锁死了宁年。
“小兔崽子,找死是不是?”
宁年此刻脏的不行,白皙的面颊也染上脏污泥水,混着被雨水浇湿的头发,看不太清面容了,因此这副模样下战栗的瞳眸也不太明显,只下意识的想要挣脱。
另一边老人总算回过神,焦急的推着轮椅上前劝,“小伙子,小伙子对不住了,别动手小伙子。”
“问你呢,他妈长没长眼。”青年拽着宁年使劲晃了下,宁年脚磨在地上瞬间就疼出了声,下一秒又死死地咬紧唇,两只手攥的很紧,整个人都在发着抖。
见他没说话,青年举起拳头就要落下去,被一旁的老人抱住了胳膊,老人又是道歉又是大声喊叫,总算吸引来动静,不远处摊贩大叔打着伞就要过来。
“妈的滚远点,老不死的。”青年爆着粗口,也觉得晦气,甩开老人后才狠狠一脚把宁年踹开,骂骂咧咧的隐进巷子里头。
老人着急的在雨中摸着宁年,“孩子,孩子你没事吧?”
宁年倒在地上没爬起来,只是蜷缩着护着肚子,身体一直在发抖,最后是被大叔带回的伞棚底下,好一会才停住了颤抖。
“..他走了吗?”宁年哆嗦着声音几乎听不着,拽着大叔的衣服就没松手。
“走了孩子,走了,那都是混混那。”老人眼角带着泪花抚摸着宁年脑袋,自责又心疼,“孩子,对不住孩子,是我连累你了。”
宁年听到人走了,才抬起眼从胳膊缝隙里往小巷口看了眼,黑漆漆的。
确认人走了,宁年才肯松开手,他红着眼哪哪都湿了,大叔见他捂着脚,小心的替他把鞋脱了。
宁年脚踝处肿起了大包,往下延伸至大半个脚背泛着淤青,是先前轮椅压过去的重量,宁年没那么坚强,太疼了,一滴眼泪就砸下来了。
老人着急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重复着去医院。
“您离这远吗老人家,先回去吧,湿成这样容易生病啊。”摊主大叔也是个好人,见状开口让老人赶紧先回去。
老人哪肯,说什么都不走,宁年疼的要命还得擦了眼泪和大叔一块劝,风寒感冒年轻人没事,这个年纪怎么行,这才终于把老人劝动了,摊主把伞重新安结实。
最后老人留下个电话给宁年,这才离开。
“去医院吧。”摊主大叔看了眼宁年,问他:“家里人在附近吗,不在的话等我收个摊,陪你一块过去。”
大叔人非常好,觉得宁年一个人没法走,这会就打算收摊了,宁年赶紧拒绝,已经帮了他,再耽误人生意怎么行。
“没事大叔,我给朋友打个电话。”
宁年给林洛拨过去电话,随后发了个定位,便坐着等起人来。
这会时间,他缓过来不少,摊上来了新客人,大叔炒饭去了,宁年便抽了纸给自己擦眼泪和雨水,雪白的纸巾很快脏黑一片。
他坐在木凳子上,左脚落不了地,肚子还疼着,显然是刚才那一脚踹的并不轻,于是又想起那双眼睛那张脸,往小巷子口看了眼,心悬着厉害。
他认识那张脸,或者说,他认识那个人,甚至于挨过那个人的打,在他小餐馆打黑工的那段时间里。
爷爷去世后,宁年便辍学了,因为没剩下多少钱他便只能去打工谋生,未成年的缘故正经的地方去不了,所以最后他去的是那种小巷子里民工多的餐馆,环境又脏又差,但好歹是包吃包住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就是在那里,宁年遇上的刚才的那个青年,叫刘全,那会店里加上他一共四个小工,他们都比宁年大,而刘全是三人小帮派的老大,成年了。
因为刚经历了爷爷去世,那段时间宁年很自闭,也不说话,他过去的第一天就被三人欺负。
刘全没读过书,打小混到大的,对于宁年这种读过书的本来就有敌意,时不时的嘲讽挖苦,而宁年先前在学校里乖巧懂事又长的好的样貌换了个环境就成了罪过,尤其是在那几人无意间知道了宁年的性取向之后。
宁年第一次挨打是在他们住的狭窄的阁楼里,那附近本来环境差,总是停电,宁年怕黑,夏夜里停了电,在其余几人出去透气,他着急跟着时不小心被地上不知道谁的鞋子绊了一跤,于是下意识地去抓前面人的衣服,那人就是刘全。
宁年也是像今天这样先是被揪着领子,然后被狠狠推开时肚子挨了一脚,刘全骂他的是,死同性恋,宁年在漆黑的屋子里被三人踹了好几脚,捂着头狼狈的也躲不开。
那会宁年很小,瘦瘦的一点反抗能力没有不说,挨打也不太能挨,他疼的直哭,但拳头照旧落下来,只能蜷缩着被独自丢在了阁楼上。
等最后挨完打他爬起来想出去时,门已经被反锁了。
宁年胆子一直小,本来就爱哭,那天晚上哭了很久,在听到门外有动静响起时,捂着嘴爬回了床上,被子蒙过头就装睡,实际上咬着手憋着哭声憋得脸都红了,但后来还是挨了一脚,谁踹的宁年不知道。
第二天他肿着眼睛去了店里,老板看见了却什么没说。
在那之后,宁年更自闭了,甚至于看刘全几人都不敢直视,这是他第一次赤裸裸的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恶意,而伴随着恶意的是拳头落在他身体的疼。
宁年太害怕了,那一顿打在他幼小的心灵埋下阴影,以至于到现在他只要看见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就不自觉瑟缩,之后宁年还挨过几次,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而宁年最常听见的,是有关于他是同性恋的不堪入耳的各种污秽言语。
其中最让宁年觉得像是噩梦的,是刘全三人会在路边遇着落单的不论是中年男人还是初中生高中生时,恶劣的把宁年推出去 ,逼着他去说自己是同性恋。
在得到或是嫌恶或是破口大骂甚至于有些猥琐难看的嘴脸时,身后响起的那些笑声在宁年往后很长时间里都如同鬼魅似的夜夜在梦中出现。
这一切终结在刘全打架斗殴动了刀子的那次,宁年不在店里,只听见成串的警笛声,刘全进了监狱,另外两人也都相继被老板赶走,之后新招来的小工和他年纪相仿,也一样的胆小,宁年的噩梦才至此结束。

宁年,别这么矫情
宁年眼神恍惚, 直到车灯穿透雨夜,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时,瞳孔才总算有了聚集。
车门被打开, 季迟栩下车时,一眼看见伞棚下单薄的少年。
他目光落在那张昏黄灯光下脏兮兮的脸上,走近些看清泛红的眼尾,湿润的眼睫, 心跳霎时停了一拍,而宁年手上渗血的擦伤让他紧皱起眉头, 只是下一秒准备开口的话堵在了面前人突然伸出手抱紧他的动作里。
宁年用的力气很大, 胳膊紧紧的搂住季迟栩腰, 全身心依赖的把脸埋进了身前人热乎乎的体温里, 像是借此得到一丝慰藉似的, 鼻尖充斥着满是另他安心的熟悉气味,这一刻精神才总算彻底放松下来。
“季迟栩。”宁年脑袋埋着更深了,轻声的说:“我怕。”
后头的声音几乎听不清了, 却是宁年心理上的宣泄,他在季迟栩怀中蹭掉了眼角的湿润。
雨声啪嗒作响, 季迟栩总算有了反应,他抬起的手略微僵硬,堪堪落在宁年后脑勺安抚的前一秒,宁年离开了这个怀抱,只吸了吸鼻子,眨动着的眼睛里这回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水汪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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