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年。”
季迟栩喊人名字。
宁年半阖的眼睫颤了颤,像是听见熟悉的声音,努力的抬眼去瞧,只是神志已然被酒精拖进沉沉的深渊束缚住,男人见状心里“咯噔”声,强装着镇定,“这位先生是和年年认识?”
男人故作亲昵的称呼着宁年,宣誓主权的意思,全然被季迟栩无视掉。
季迟栩视线凝在宁年脸上好一会,面前的人已然睁开眼在看他,只神色满是木讷,季迟栩与他对视,片刻后抬手在那泛红脸颊拍了两下,再次出声,喊他,“宁年。”
男人脸色瞬间变化,“这位先生,你这是...”
剩下的话在季迟栩陡然扫来的阴鸷目光时戛然而止,全身有如坠入冰窖的寒,常年居上位者的人身上自带威严,低沉的嗓音闯入昏沉的大脑,宁年恍惚间眼底有茫然闪过,木讷的神情松动。
“你是要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季迟栩声音很平静,看着宁年的眼神却不带什么温度,他一直都搞错了,原来有些人可以顶着这么张单纯干净的脸,实际上不论是感情还是身体都随便到廉价的地步。
宁年眨了眨眼,他认不清季迟栩,却在咫尺扑来的熟悉气息中有了反应,弯起眼睛下意识就笑了,露出的两颗虎牙和两人初见那会相同,稚气可爱。
“这位先生,都是出来玩的,较真就没意思了。”男人这会镇静些下来,看着季迟栩身后GAY吧方向,“年年今晚可是答应跟我走的。”
男人的话很快消散在夜色中,季迟栩只定定的看着宁年,看着宁年呆呆地冲他笑,笑着笑着似乎又止不住醉意,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歪着头缓缓倒向男人怀中。
季迟栩再没动作,男人谨慎看他一眼,低声在宁年耳边说了句什么,宁年垂着脑袋,顺服又乖巧,被男人勾住肩转过身。
两人身影在路灯下拉出斜长一条,渐渐消失在季迟栩漠然的眼底。
作者有话说:
噗通跪下,走过路过别错过~预收文《我靠茶艺掰弯清冷老婆》 看似轻佻实则冷漠占有欲极强年下绿茶攻*清冷矜贵美人受,感兴趣可以收藏下呀~~
文案如下:
私人聚会上,江风延第一次见到郁景。
在他哥身侧的男人气质矜贵,眉眼冷清,只淡淡一笑,便让他起了强烈兴趣。
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不是他的“固定口味”,可总难耐着想尝一口。
只可惜美人美归美,距离分寸把握的丝毫不乱。
而他被划分至“好友弟弟”位置,等于变相判了无期徒刑。
可向来不懂得“拒绝”二字的人,只会越挫越勇,这不利条件有心利用利用也就成了有利条件。
喊“哥”行,那哥可不得好好照顾弟弟。
郁景对于仅见过一次面就缠上他的少年十分头疼。
江风延长得好性格好,又是多年好友的弟弟,郁景不讨厌。
只是这小崽子分毫不懂得收敛,攻击性占有欲实在太强,眼里赤裸裸的欲望几乎毫不掩饰。
郁景感到心累,可太过冷漠于情过不去,给几分颜色,对方偏就能顺着枝往上蹿到没边。
口头上逾距不止,逮着机会举止也并不老实。
秉着年长几岁的哥哥,郁景自认对他颇有耐心,生硬直接的拒绝怕伤到心比天高这个年纪少年的心。
只能委婉的善意谎言,“接受不了男的”,甚至于让好友帮忙演戏。
空旷无人的地下车库,江风延凶狠的将郁景抵至墙角。
“送她回家了?”少年神情阴鸷可怖。
郁景不待回答,被掐着下巴按下深刻的吻,混着血腥蔓延唇齿间。
一吻毕,身上少年又莫名柔软下来,像是可怜流浪狗摇摇尾巴生怕被丢弃,开口的话委屈又伤心。
“盖章了,我的!”
【看似轻佻实则冷漠占有欲极强年下攻*清冷矜贵美人受】
攻追受,受从开始把攻单纯当弟弟关心照顾的心如止水到后来被攻搂进怀里耳鬓厮磨喊“宝宝”
大学校园,都市
凌晨三点的路上, 车辆已经非常少了,一辆黑车急速驶过,前排司机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后排车座上, 季迟栩浑身散发着冷气,怀里的少年不安分的扭动,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季迟栩脖颈,直到生疼的力道自手腕处传来, 那双含着水光的湿漉眼睫颤动,小声委屈的说了声疼。
没得到回应, 又困极了闭起眼, 宁年只觉得面前的人身上味道好闻, 下意识地亲近, 他双手环住季迟栩腰, 身体一点点往下,最后脸颊贴在人小腹上沉沉睡去。
车玻璃窗上映出季迟栩冷硬的侧脸。
一路疾驰到小区地下车库,司机才暗自松口气, “季总,到了。”
季迟栩睁开眼, 堪称粗鲁的把宁年推开,下车后对上从后座爬起的人迷茫且无辜的眼神,直接一把从车上拽了下来。
手腕上早已被掐出红痕,可见是用了不小的力,季迟栩一使劲,宁年疼的下意识挣扎,却被攥的更紧, 脚步跌撞间被扯进了电梯里头, 上行至楼层, 一路季迟栩很是沉默,而宁年像是被吓着似的,除了开始微弱的喊疼后,后半程只死死咬着唇不吭声。
玄关处开关按下,骤然亮起的灯光映出双泛红的眼睛,宁年胆怯的正看他,季迟栩心脏微沉,只下一秒仍拽着人大步往客卧去,推进浴室。
“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季迟栩冷声道,宁年身上酒味很重,混着刚才男人身上那股劣质的香水味,让他闻着泛恶心。
断片中的人没什么意识,自然也听不懂回答不了这话,只是本能恐惧于此刻季迟栩阴沉的模样和冰冷的语调,连带着原本下意识依赖喜欢的气味和体温,都开始抗拒起来。
他挣扎着想抽回手,却在顷刻间惹怒了耐心散尽的人,季迟栩不容拒绝的把人拖拽进淋浴间,花洒冰冷的水迎头浇下时,才终于发出声音。
“不要。”宁年摇着头,呜咽着努力想掰开牢牢攥紧他的手,可只被掐的更疼的力道狠狠制住,兜头的凉水让他猛地被刺激,眼睛糊上水珠看不清周遭,更是让他没有安全感,哭腔越发浓重的躲避着水流。
但怎么躲都躲不开,最后只能蹲下身体掩住脑袋埋在角落里。
水流过了开始的冰凉,缓缓转温,夜里是冷的。季迟栩原地站了好一会,因为宁年的一番挣扎,大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他垂眼看着宁年,看人不停的发抖,小声地抽泣,狼狈又无助。
到水流开始冒着热气,他才敛下眸光收了心神,攥着宁年的手再次用了力,想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宁年却应激的濡湿眼睫猛地睁开,用力抽出手心往外跑,脚下湿滑的水渍让本就醉酒不稳的人向前倒去,膝盖砸在瓷砖地面上磕出响亮一声,瞬间眼眶通红砸出泪滴,捂着腿倒在了一边,却又在季迟栩心脏骤停着急蹲下身上前时,护着脸颤抖着缩回了角落。
“别...别打我。”宁年蜷缩着陷进梦魇,微弱的哭腔扎进季迟栩心底,“我不去..别打我,我不..不去。”
季迟栩顿在原地,收回手时指尖在颤,他沉默的看着缩在角落的人,眼里晦暗的情绪淡去些许,所以他在做什么?可堵在胸口的那股气让他难受的发慌,季迟栩看着宁年,只剩无言的静默。
热水很快氤氲起雾气,只剩水流声哗哗,直至铃声撕开这份安静,季迟栩终于起身,宁年仍在发着抖,贴身的T恤全部被打湿,瘦小又单薄的蜷缩着自己。
季迟栩出了浴室,他不受控的情绪隐隐让他明白什么,从看见宁年被男人搂在怀里那一刻,失望,嫉妒,怨恨,所有情绪来势汹涌将他吞没。
那晚直播间是他的宣泄,可发作过后,他找不到为什么替宁年出头的理由,而唯一能深刻感受到的,那番被他毫无理由认定为诋毁和污蔑的话语让他心烦意乱,而原因不外乎理智告诉他,他其实并不了解宁年,不了解这个看看单纯实际却身处于一个混乱圈子里的人。
他连续三晚在那个gay吧附近,抱着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心情,直到看见了宁年。
耳畔似乎还有哭声隐约,季迟栩闭上眼甩掉这些幻觉,才接通电话。
林洛焦急的声音很快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哥,你能不能帮忙找下宁年啊,宁年不见了。”林洛是真要急疯了。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到他怀疑是不是打通电话时,总算等到他哥说话。
“怎么回事?”季迟栩嗓音有些发沉眉心蹙紧,被情绪支配的大脑在这会冷静后总算开始思考,意识到不对劲。
为什么林洛会这么问?他是怎么知道宁年有危险?
“今天不是答辩完,我还有室友就和宁年一块,我们来酒吧玩。”林洛的声音明显慌了,语无伦次的,“喝了两杯,就一点点,我们不知道宁年不能喝,他喝完就醉了,但是还有意识,然后他说自己呆着就好,那会很热闹,我们就去舞池蹦了会,真没多久,就十几分钟,回来人就没了,怎么找都没有。”
“我们调了监控,被一个男的带走了。”林洛周边声音很是嘈杂,还有车子喇叭的滴滴声,“哥,你说那人想干嘛啊,宁年不会出事吧?”
林洛几人在打车准备去警局报案,但怕大晚上人手不够又担心程序复杂,才想着向他哥求救,这要是真的被割了腰子人口贩卖什么的怎么办,还有那男的看起来好猥琐,和宁年认识后,他又不免想到另一种可能,万一也是个GAY....
“他没事。”季迟栩的话打断了林洛的胡思乱想,“人在我这,不用找了。”
林洛惊慌的表情定格,看向旁边焦急的三人正拦车,连忙制止,虽然口气连带着表情都挺茫然的,“别叫车了,宁年在我哥那。”
剩下三人也面面相觑。
林洛才想起问宁年怎么会在那,季迟栩直接说了,“我正好在附近,碰上了。”
“啊。哦,那就好。”
季迟栩听着电话里头弟弟松口气的声音,侧过身目光望向关闭的浴室大门,“你们去的什么酒吧?”
林洛如实说:“MOSSO CLUB。”
手机里安静了一瞬。
“哥,那宁年晚上在你那,我就...”林洛知道宁年安全放心下来,刚准备和他哥说再见,话到一半被硬生生打断。
“林洛。”
林洛无端的打了个寒战,小声应了句“嗯”,他从没听过他哥这样跟他说话,听着怪冷的。
“自己带出去的人,就有义务好好带回来。”季迟栩说:“这是最基本的责任心。”
季迟栩挂断电话,才迈开脚步,推开浴室的门。
宁年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听见动静脑袋小幅度抬了抬,借着手臂的遮挡,季迟栩只能看见漆黑的眸子一闪而过,又紧紧埋在了胳膊里。
季迟栩原地顿了会,再抬起的步子落下时便轻了许多。
宁年喝多了,早已经不认人,他在人面前蹲下时,明显的感觉到宁年身体开始抖,口中又喃喃着什么“别打我”,心口泛起酸涩,连带着细密的疼,这是季迟栩从未有过的。
“我不打你。”季迟栩嗓音沙哑,“宁年,你看看我是谁?”
宁年很好哄,季迟栩是知道的,他只需要动作柔和一点,不要吓到人。
季迟栩抬手在宁年湿乱的黑发上抚摸了下,面前的人就缓缓从壳子里钻出来,眼里还有受惊后的小心翼翼。
“认得出来吗?”季迟栩低声问,其实他知道宁年认不出,便直接告诉他,“季迟栩,你不是喜欢我吗?”
两人对视着,空气安静,宁年眼底的恐惧随着时间流逝缓缓褪去,只仍旧飘忽的眼神落在面前人身上,小声的念了句,“季迟栩。”
“嗯。”季迟栩应。
宁年眨了眨眼,白皙的面颊缓缓洇出一点红润,眼尾微微弯起,这一刻总算是松懈了神经,从防备的姿势里舒展开来,随后呆呆的笑,“是你啊。”
不机灵,又太好哄。
季迟栩指尖触上人湿冷的面颊,柔软的,他替宁年将脸上的水珠抹去。
“洗个澡,回去睡好吗?”
宁年被抱起放进浴缸中,拧开热水的当下,季迟栩犹豫了会,“能自己洗吗?”
得到的回应是宁年对着他笑。
季迟栩喉结滚动一瞬,没再说什么,轻柔的力道拉起宁年起身,他侧过视线,才摸索着抓住宁年衣角,“抬手。”
宁年懵懂又乖顺照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季迟栩,在季迟栩温柔下来后,那股吸引他的味道让他再次不自觉往人身上贴近,湿滑的手心搂住人脖颈的瞬间,季迟栩动作迟钝僵硬。
该让人直接睡的,他少有的生出后悔情绪,可宁年现在哪哪都湿了,是得处理好。
季迟栩沉下心,掂起软绵绵的胳膊,替人把上衣裤子脱了干净,想起什么,视线飞快瞥了眼宁年刚才磕到的腿,已经泛起淡淡的乌青,热水没过腿弯时,果然宁年开口喊着疼。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人收拾完,扯过一旁浴巾包裹严实,抱回了床上。
宁年没多少重量,上次季迟栩搂着人就有所察觉,可第一次这么抱着,才感觉轻的过分,身体陷进被褥里也没沉下去多少,很快蜷缩成一团.....
季迟栩床边坐了会,看着宁年安静睡着的侧脸,床头暖黄的光晕落在那白皙的脸上,睫毛还沾着湿润,他就这么看了会,起身时床上的人似乎有所察觉,不安的拧起了眉。
“.....”
季迟栩抚上那眉心时被宁年拽住手,紧紧的抱在怀里,他试图抽了下,宁年眼睫颤的更厉害了。
“别走..”
微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清晰落进季迟栩耳朵里,抽回的动作便止住了。
他垂眼看着宁年,心里的答案已然清晰笃定,季迟栩重新在床边坐下,任由宁年抱着他的手,陷入沉而安稳的呼吸里,直到时间一点点拨走,天光自窗帘的缝隙落进房间一角,床上的人睡得沉了,他才抽出手,轻掩上房门离开。
打人是不对的
宁年醒来时, 只感觉浑身酸软想吐,嗓子干的不行偏偏头又痛的有人拿锤子敲似的。
“没发烧啊。”他抬手摸摸自己额头,冰凉一片。
半眯着的眼总算是缓缓睁开, 视线里的一切显得陌生,没醒迷糊的大脑愣了愣,慢半拍想着这里不像是他的小公寓啊,思维停顿了将近三十秒, 昨晚的记忆闪回....
宁年是在冒着冷汗的当下惊坐起,随后被腿上的疼激的又栽回被子里, 一张脸瞬间煞白。
他哆嗦着手往被子里摸, 在摸到疼痛的地方往下结结实实的肉时, 才激动的差点飙泪, 没被人割了腿啊, 宁年飞速的把自己全身摸了遍,确认哪哪器官都没少,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可这是在哪啊, 也不是他们定的酒店啊,林洛他们呢?宁年重新爬起来, 再次四周打量,确实是没印象,腿是真的疼,他掀开被子,才发现左边膝盖乌青了一整块,还渗着可怖的紫色血点。
宁年动了动,眉眼就疼的拧成一团, 费劲的拖着伤腿想下床时, 整个人呆住, 好半天他目光才从膝盖位置缓缓往上移,常年见不到光的皮肤泛着冷调的白,宁年大腿上难得有些肉,正随着腿的抖动一颤一颤。
“.....”
宁年哭丧着脸,努力感觉着身后某个部位,不疼?
“林洛。”宁年实在搞不清现在状况,把被子掩好就扯着嗓子喊,可惜嗓子哑的像是鸭子叫一样,这到底是哪啊,为什么会被扒光啊,要不是身上没什么痕迹也不疼,他真该觉得贞洁不保。
没人回应,宁年又喊了一嗓子,“有人吗?”
宁年吼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后知后觉又有点怕起来,如果不是林洛带他回来的呢?
毕竟林洛扒光他可能性不大啊,越想越是心慌,宁年忍着疼,拿着被子包裹严实踮着脚向门口去,他该不是在轮船上,马上被偷渡带去缅甸那什么妙瓦底,人口贩卖?还是被变态抓了起来,在荒郊野外的一个没人的别墅里,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禁脔?
所以现在门外是不是有真枪实弹的□□看守,也有可能是等他醒了挖器官,前两天看的新闻里说挖器官都不能打麻药,难怪他什么都没穿就给扔床上。
宁年脑子里胡思乱想一堆,心跳声撞得他耳膜都疼,在这紧张窒息一点动静他都能当场奔溃的当下,颤颤巍巍的挨到门边,伸出手刚想去拧门,金属的把手却毫无预兆的自动往下掉,随后神奇的顿住。
“.....”
宁年发出凄厉的一声叫,活像被杀的鸭子,转身夺命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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