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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地罗曼史(卡比丘)


展慎之倒是没生气,语气很温和,像教不懂事的小孩。
乔抒白心跳得快了起来,低下头,露出羞愧的样子,说:“对不起。”又抬头看展慎之:“亲也不可以吗?”
“……”展慎之被他伪装的伤心骗到,好像也犹豫了,最后说:“你耐心点。”
乔抒白心里觉得好笑,觉得展慎之才像被耍得团团转的小孩,没有再坚持,委屈地“嗯”了声,说:“好吧,那可不可以再抱一下?”
展慎之很无奈地抱了他,把他搂在怀里。
乔抒白便把脸蹭在展慎之肩膀上,细声细气地说:“展哥,你抱我的时候我觉得好安全。”
展慎之大概很吃他这一套,抱了他很久,才离开他的房间。
让曾茂以为乔抒白和展慎之在一起,最好的一点是乔抒白的时间变得自由。
第二天中午,乔抒白给安德烈打了电话,确认安德烈醒着,便去给他送食物了。
没了展慎之的帮忙,乔抒白搬了两趟才把东西都放进无人的士,来到二号大街九号巷。
刚转过弯,乔抒白就发现九号巷这栋大楼似乎有人搬家,门口停着一辆卡车,几个劳工体站在一旁,把一些家具扛上车。
上次来时正在睡觉的保安手里夹着烟,站在卡车旁上蹿下跳地指挥,生怕劳工体碰到玻璃门,造成什么损坏。
或许是劳工体们站成一排,挡住了保安的视野,乔抒白扛着东西走进去,他也没发现。
安德烈打开门,乔抒白发现他黑眼圈更重了,房里的冷气也更低了。
“你总算来了,”安德烈不满地拿出一盒饼干,拆开吃了起来,“我吃了一个多月营养剂了。”
乔抒白没和他吵架,问:“摩区的摄像头,查得怎么样了?”
“哪有这么快?”安德烈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骂,“起码五天。帮我拿瓶水。”
他家还是像上一次那么乱,乔抒白东翻西找,找出一瓶未开封的水,递给他,他喝了几口,又吃掉了一整包饼干,才安静下来。
“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先走了。”乔抒白怕展慎之心血来潮看监控,判定他对安德烈太好,便想尽快离开。
不料安德烈叫住他:“你帮我想想。我想关停SUGAR ZONE。”
乔抒白不明就里地看着安德烈,安德烈见他不懂,皱起了眉头,说:“这个软件违背了我的初衷和原则。”
“什么原则?”SUGAR ZONE原本就是为了在线色情交易而创造的东西,乔抒白没忍住奚落他,“线下不见面原则?”
“你懂什么,第一版SUGAR ZONE不是现在这样的,只是一个交流平台,也没这么多隐私条例,”安德烈火大地看着他,“我是为了市场才妥协了。”
他似乎回忆起过去,眼中的光暗淡下来,轻声告诉乔抒白:“SUGAR ZONE害了很多人,不应该再存在了。”
他说他准备和投资人商议,无论如何,先将服务器关停一段时间。
乔抒白祝他好运,便离开了他的公寓。
乔抒白待得不久,搬家的劳工体还杵在门口。
他溜出去,又叫了一辆无人的士,从口袋里拿出昨天顺便给自己买的糖果,塞进嘴里。
糖是芒果味的,虽然是化合物模拟出的味道,仍然很香甜,
靠在椅垫上,看的士的顶棚,乔抒白终于得到了单独的空间,便天马行空地幻想起来。
他幻想展慎之在前哨赛一开始就淘汰,成为了笑柄,纯真不再;想展慎之拔得前哨赛头筹,成为了上都会警局局长,开始侦办重大案件,最后成为耶茨继任市长,把乔抒白忘在脑后。
也幻想市长得知乔抒白勾引了他的独子,决定将乔抒白放逐,给了他一台跃迁飞机,遣返地球。
也幻想在展慎之离开摩区,前往参赛时,会给他一个吻。就像乔抒白爱看但是展警官不爱看的爱情电影。
沉浸在纷繁无章的幻梦中,乔抒白觉得轻松愉快。
他又拿了一颗糖,放进嘴里,闭上眼,就在这刹那,一个与展慎之无关的、突如其来的问题,如同陨石重重砸进他的幻梦里:如果第一版SUGAR ZONE只是交流平台,那么它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是谁指引安德烈做出了这件完美保护客户隐私的犯罪工具?

无人的士停在了靠近俱乐部的路边。
近下午一点,街上的人多了起来。要出行的市民以为的士里的人要下车,都走到车旁,探头探脑往窗里看。
乔抒白只好又重新设定了第二大街作为目的地,整理着思绪,先给展慎之打了个电话,执行展警官在邮件里严格要求的报备制度。
展慎之今天又要回上都会区,说是耶茨警察总局召集了三分之一的外派警员,发放学习宵禁实行后的新规范。
展市长也让他回家,因此或许要在那边过夜。
没等多久,展慎之就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他那头有些嘈杂,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称呼他“展警司”,听起来很正式。他淡淡地答应,似乎在走路,问乔抒白:“不是刚从安德烈那出来,怎么又往回开?”
他似乎对乔抒白的行程了如指掌。不过乔抒白现在也不意外了,告诉他,刚才自己对SUGAR ZONE这个软件内容的疑虑:“我想再去找安德烈问问清楚,还有他的资金来源,到底有没有问题。”
“这件事让我来查,”展慎之阻止了乔抒白,“你先不要回去。如果安德烈的资金有问题,他那里不一定安全。”
他说得也有道理,乔抒白便终止行程,问:“我能给他打电话问吗?”
展慎之说可以,但让他别问得太明显,以免打草惊蛇。
回到俱乐部,已经错过了食堂的午餐。
乔抒白只好在自助机上买了罐营养剂。新的周一,女郎们都来得晚,他一人坐在化妆室里,把营养剂喝完了。营养剂是蓝莓味的,冲淡了糖的味道。
吃完后,乔抒白给安德烈打电话,不过安德烈大概已经睡着,打开了语音信箱,乔抒白想了想,没有留言,准备晚上再试试。
曾茂的电话进来了,叫他上楼,去他办公室。
乔抒白听话地上了楼,沿着走廊,往尽头走。
上一次拜访那间办公室,乔抒白参与了一场血案。
这一次来,办公室已与案发前毫无差别,精致的柜子,桌上的台灯,无人阅读的财经书籍摆得整齐。
不过该是曾茂坐的老板椅上,坐了何褚,而曾茂只能恭敬地站在一旁。
何褚穿着一件黑T恤,嘴里叼一根雪茄,见乔抒白进来,把雪茄从牙间抽出来,点了点头:“坐。”
乔抒白坐下了,他便问:“这几天都和展警官在一起?”
“差不多。”乔抒白笑笑。
“聊得多不多,还是光打炮了?”
何褚问得粗俗,乔抒白不太在意,委婉地回答:“也聊天的,他对我没有什么防备心,什么都跟我说。”
“说了什么?”
太过坦白,反而会引起疑心,乔抒白便微微一顿,犹豫地看着何褚:“好像都是私事,可能不好说。”
何褚挑挑眉,粗野的五官拧到一起,嗤笑道:“不好说?和展大少爷睡了几觉,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曾茂也在一旁冷道:“抒白,你可想清楚,展少爷睡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何总对你客客气气,你还来劲了,你以为今天你不说明白,能出得了这扇门?再过几个月,他回了上都会,连你姓什么都忘了,可你还得像条狗似的在俱乐部混。”
乔抒白退了一步,做出害怕的样子,求饶道:“曾哥,对不起。”
“道歉倒不必了,”何褚笑了笑,宽慰道,“继续刚才的话题,他都说了什么?”
“很多话题……”
“聊他和他爸了没?”何褚失去了耐心,直截了当地问
“有的……”乔抒白缩了缩肩膀,“他和展市长关系很不好,提起来总在骂。”
何褚来了兴趣:“骂什么?”
“展市长很少回家,他们父子关系淡泊,”乔抒白看过一些反市长游行的小报,顺着小报内容,夸张地编造道,“展警官对展市长很不满,觉得展市长没有好好管理耶茨,是个虚伪小人。”
“真的?”何褚眼睛亮了亮,又问,“他这么告诉你?”
“是的,”乔抒白胡诌,“我觉得展警官想抢展市长的位子呢,不然他为什么要去前哨赛呢?”
何褚眼睛转了转,忽然夸他:“你很有用,多和展少爷培养培养感情,和他聊聊天,让他忘不了你。”又说些胡话,问曾茂:“有没有什么毒品能喂给展少爷,让他离不开这小娘娘腔的?”
乔抒白一怔,幸好曾茂道:“何总,前哨赛可能得做兴奋剂和毒品检测。”
“噢,”何褚摆摆手,“那算了。”
他又叮嘱乔抒白,要乔抒白多从展少爷口里套取情报,又让曾茂给他拿了厚厚一信封的钱:“只要你听话,我们不会亏待你。”
不拿白不拿是乔抒白的人生信条,他喜滋滋地接过。这钱厚得险些塞不进他牛仔裤的口袋里。
没走到电梯口,乔抒白就收到展慎之发的消息:【对我参加前哨赛的原因解读得很好。】
没想到展慎之也会开玩笑的。
乔抒白在曾茂办公室里的紧张和不适消散,心情轻松起来,待在恶心的地方听了些恶心的话,这从前便已习惯的生活也变得没那么枯燥。
他下楼,躲进化妆室的休息间,问:【展哥,你怎么不说话要发短信?】又说:【我把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还在会场。】展慎之说,【你自己用吧,或者给金金。】
他讲话怪里怪气,其实把乔抒白的真实想法看穿,但乔抒白是不可能承认的,油嘴滑舌地给他打字:【那一半给金金,一半给展哥,我自己不要了。】
展慎之不回他了,他又厚着脸皮问:【展哥,你今天真的不回来了吗?】
展慎之说【是】,展市长说前哨赛快开始了,要问他详细的侦办情况。
【好吧。】乔抒白回忆着自己看过的电影,绞尽脑汁,【那我会很想你。】
发完后,他听见化妆室有动静,走出去看,有两个跳舞女郎来了。
她们和他聊天,说金金指挥得很好,乔抒白的手机一直没响,他便没再看。
而后化妆室里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的舞蹈服突然破了,有人找不到挂在鞋子上的灯泡,乔抒白和金金忙里忙外,快到吃晚餐,才有时间拿出手机看一眼,发现展慎之给他发了一个符号表情默认第一位的表情:【:-)】
乔抒白觉得展慎之肯定不知道这样会显得多么好骗、没有防备心和笨。幸好骗展慎之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展慎之可真是撞到好运了。
乔抒白性情温和,下手会很轻。
马戏舞会深红色的帷幕又准时地拉开。
金金的指挥进步很大,乔抒白几乎完全不用提醒她什么,她也能做得很好了。
舞会结束后,乔抒白又给安德烈打了个电话。
安德烈这一觉似乎睡得很长,还是转入了语音信箱,乔抒白便给他留了一条言:“我有事想问你,睡醒了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如果太晚我睡着了,就明天早上打好了。”
乘假冒的月色,他一个人走路,回到了私人影厅。
在他准备洗澡时,老板娘叫住他,凑近问:“今天展警官不来啊?”
“不来,”乔抒白笑嘻嘻地说,“他很忙的。”
“好吧好吧,”老板娘轻轻推他,“我今天买了新的香波,你喜欢的紫丁香味。”
乔抒白惊讶又感激,没想到他随意说过的一句话,老板娘也会记得。
浴室萦绕着蒸汽和有些失真的紫丁香气息。
比起花海,洗发香波的味道太复杂了,好像还混进了莓果,不能说不和谐,只是不那么纯粹。
不过乔抒白还是很喜欢。
他洗完澡,慢吞吞上了楼,还没有走进包厢,就听到展慎之说:“你喜欢紫丁香吗?”
进了门,乔抒白把门关起来。
他发现他其实并不想和展慎之聊自己,会让他觉得很不安全,怕表皮破裂,真实而丑陋的自己露到外面。
但展慎之提问,他不能不回答,便说:“是的,我觉得很好闻。”
“我家种了很多。”展慎之告诉他。
“我知道,”乔抒白坐下来,在沙发上蜷起来,抱着抱枕说,“我闻到过的。”
然后不等展慎之继续问,乔抒白便说:“你在家里了吗,展哥?”
展慎之说是。乔抒白拿出手机,查前哨赛的开赛和赛程,展慎之陪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他:“查这个干什么?”
“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比赛结束,”乔抒白放下手机说,“我要设置一个倒计时。”
展慎之在那头好像很轻地笑了笑,说:“这么正式。”
“不可以吗?”乔抒白又故意地说,“一天不见展哥就很想,半个多月不见的话怎么办呢?”
展慎之的回答就很无聊了:“你可以看前哨赛直播。”
乔抒白想到上午在的士里,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幻想,随便地问展慎之:“展哥,你开赛前真的不能亲亲我吗?”又马上说:“算了,我要耐心。”
展慎之像真的在认真考虑乔抒白根本不认真的问题,十分安静了一会儿:“你真的想要吗?”
乔抒白便很奇怪地脸红了,人也变得紧张,含糊地说:“嗯。”
展慎之就说:“那走之前可以。”
乔抒白觉得展慎之可能在家的房间里,他去过的那间私人物品很少的卧室。他想展慎之半躺在那张床上对自己说话的样子,展慎之洗完澡了吗,穿什么衣服,脸上是什么表情。乔抒白都想。
包厢变得很热,皮质的沙发椅背都是黏的,乔抒白觉得自己出汗了。
他深重地呼吸着,抓着被子,从腿上挪开,有点麻木地对展慎之说:“谢谢展哥。我好开心。”又怀疑,这有没有可能是他今生唯一一次有可能被爱的机会。很珍贵的没有过的机会。

四月下旬,耶茨城在气象局更换温度标准的一瞬间由春入夏。
铺天盖地的全球宣传中,耶茨城应当设置最尖端的生态改造温控系统,每个区域都会有自己的气候。
然而实际上,夏天的耶茨各区共享同一个热温,天气永远达不到适宜的标准,偶尔吹来的风是热的,昼夜温差极大。
气象局称,这是由于耶茨所在的行星本地气候,限制了系统的运行,唯一的建议是市民尽早打开家庭空调。三十年来,耶茨市民已经习以为常,不再多做抱怨。
清晨,展慎之从卧室醒来。他把窗打开,看楼下的一片丁香花园,一股热气迎面而来。
昨晚,他在家等到了十二点,父亲仍没有回家,只让秘书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市长实在是太忙了,明早再和您约时间”。
展慎之跑了步,洗漱后,楼下终于传来了动静。
不多时,秘书来敲展慎之的门:“市长请您去书房。”
上一次在这件书房,父子俩为展慎之报名参加前哨赛的事有少许争执。当时展慎之还未前往摩区,心中充满着虽未展露,却不成熟也理想化的壮志雄心。
在摩区待了一阵子,他对耶茨的情感似乎变得具象化,不再仅仅是关于他自己了,那些宏大的虚影成为了蒙纱的实体。
父亲坐在书桌后,抬手把领带扯开,满脸倦色,问他:“那个舞女的案子还没线索?”
“有线索,在查。”展慎之回答。
“前哨赛快开始了,”父亲朝他抬了抬下巴,奚落,“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这么没能耐,两个月破不了一个案。”
为了保证有关人员安全,展慎之调查得很保守,父亲的确也没骂错。
他微微低着头,又听父亲说:“我听到小道消息,说何褚以为我们父子有很大嫌隙,在拉拢你,这倒是不错。”
展慎之抬头看了一眼,父亲表情淡然,倒不像听说了他的绯闻。
“总之,剩下的几天,你把公事放一放,多做前哨赛的准备。”展市长没再在案子上纠结,勒令展慎之好好比赛,案子查得不好也就算了,前哨赛不能输得太难看。
展慎之听取父亲的演讲,走着神,心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
在庞正奇给他的邮件中,他似乎忽略了一项重要信息:舒成在摩区调查时偶然看见,摄下的那份妙龄少女寻人启事。
由于那位少女的失踪时间较早,展慎之在调取银行记录,未找到有效资料后,便搁置了对她的深入调查,没有像对四位俱乐部女郎一样,对她电子的消费记录进行逐点确认。
如果舒成不是在调查舞蹈女郎的行踪,而是在调查她,或者其他失踪女孩儿时出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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