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二和攻一HE了(昭崽)

要知道，妖门众妖平日里半步不能踏出那名为『门』的界限，唯有看门师傅，能在两界交界之处行走，偶尔还能跑一趟人间。
也因此，折风与毋智才会相熟。

第48章 清冷仙尊要爱众生（11）
门中之妖想出妖门, 需向看守者，也即折风本人提出申请，经看守者允准, 方可离开。
但是折风可不记得毋智向他打过报告，而现在在东南边的群山里相见，显然毋智是未经允许，偷跑出来的。
然而以折风对毋智的了解, 他这老实本分的妖，是断断不会做出这般违反规则之事的。
事有蹊跷。
“阿泽, 你去截住那边的小妖。切记, 莫要伤它们性命。”经过半年的历练, 仇泽的功法可谓飞跃性提高。
师徒俩的配合也相当默契了, 甚至不需要折风把话说这么明白, 他一个眼神，仇泽就知道仙君是要自己去截住逃窜的小妖了。
『折仇组合』，现已是一对小有名望的降妖组合了。三川五岳都晓得有这么一对义务除妖的师徒, 不收纹银，只为功德捉妖, 活像一个慈善公益组织。
而现在，仇泽只身拦截，这头折风则伸出一只手臂，挡住毋智去路，他道：“毋智老兄是擅自偷跑出来的？这可不合规矩。”
“折风仙君，妖门要生变故，众妖已经不能在那里待下去了！求你放我带家眷离开！”
折风这才发现, 毋智的家眷确实都跟来了, 一双年迈老矣的父母, 年轻的妹妹，成婚十年的妻子和一对儿女。
一家子老实本分的犬妖。
只是，这『妖门要生变故』，听上去便像是胡言乱语。妖门是三界重地，若真有大事发生，神界自会收到征兆。
一年到头，几乎每一天都有各种妖精以各种离谱的理由为挡箭牌，想要逃出妖门，这“变故”二字，折风也没少听。
身为管理者，他当然是不能放人离去的。
结果毋智忽然狂性大发，露出了青面獠牙的原身来，不由分说的就要跟折风争斗。
小小犬妖不是仙君对手，毋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继而一头撞在了折风剑上，自己割断了脖子。
折风一整个懵逼，反手想要抓住犬妖尚未散去的精元，不料毋智应是存了死志，自毁精元、自散魂魄，仙君想救都来不及施援手。
最后，折风只能带着满脑门的莫名其妙和满肚子的疑问，把毋智的家眷以及仇泽堵截回来的小妖，一同送入妖门。
晚上，折风坐在明月庐里发呆，银色长剑摆在他面前的小桌上，剑身上沾了一点褐色的痕迹，折风伸手抹去。
看起来有点像血迹，但他也知道，他的凌云剑是专门斩妖除魔的，妖怪的血淬在上面，根本不会留下痕迹。
他以为是血，不过是自己想起了毋智死在剑下的那一幕罢了。
这个世界与上个世界不同，上一次零零二生出自我意识时，《四少爱上我》的故事，都已经进行了几百个章节，故事脉络是清晰的，他掌控起导向毫不费力。
但他被投入《仙草记》的时间节点，却是『重生穿越』发生之后。
相当于前情刷新，后面的剧情一概未知，会发生什么也完全无法预料，相比于上一个世界，这次的零零二，更像一个『局中人』。
“事有蹊跷，对不对？”仇泽走进来，手里端了一个白瓷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香浓的鸡汤。
折风有个习惯，到了戌时三刻左右，便得来一顿夜宵。这是原文作者在攻二人设里留的小伏笔。为了给主角受留出足够的“勾引”折风仙君的操作空间。
秉承着『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胃』的定律，原作者是打算在容羽重生之后让他战略性地修炼厨艺，当厨艺技能点满之时，攻二折风也差不多该爱上他了。
想法是好想法，可惜被人截了胡。
仇泽感念他师父对他的好，一方面为了感恩，另一方面......他也希望这种『好』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就自学了做饭，每天变着法儿给仙君烹饪夜宵。
今日烧的是莲子鸡汤，放了一点点花蜜，滋味应该很好。
折风见人进来，微笑着拉过一张木椅，在椅面上轻拍了拍，示意仇泽坐到他身边去。
“你是不是在想毋智自尽那件事？”去妖门中向众妖通报毋智死讯的，正是仇泽。他还妥善安顿了毋智的家眷，犬妖一家擅离妖门的事情，本应引起众怒，也因仇泽巧妙的周旋处理而大事化小。
总之，只要一提及就会叫人想到“毁天灭地”的魔星，如今已经长成折风仙君合格而得力的助手。
机敏通透，明白事理，对折风的烦心事，也一眼能看穿，正如现在，他知道折风一定是在想犬妖毋智骤然自毁的事情。
“......那件事情，确实透着古怪。我问了毋智的家人，他们，似乎没有人知情。甚至，他们都不晓得毋智为何突然要带着一家子擅自逃离。”
仇泽一边说，眼睛一边乖乖望着折风，“还有‘妖门要生变故’这句话...我想了好久...”
“近来妖界都十分平静，唯一可称得上‘变动’的，也只有妖王的圣子，马上要化成人形了。”
为了安定妖族，天君在妖界也选了个君王，也就是仇泽所说的妖王，蒙弘。妖王上位以来，没什么建树，唯有这妖门中的秩序管理得还算不错，数百年来没出过大乱子。
妖王膝下四子，如今老五寒镜，即将妖气圆满、化出人形。
这老五降生时，天有异象，相传只有在千年前一位改变了妖族命运的妖界圣贤化形时才得这般天象。
众妖便将这妖王的第五子，寒镜，奉作『圣子』，认为他会是整个妖界的贵人。
寒镜出生没多久便被当做了将来注定承继妖王之位的新君。
而最近几天里，听闻这寒镜就该化形成人了。非要说的话，这也算是妖门中唯一的变动了。
在这一点上，折风和仇泽想的是一样的。
仙君低眸看身边的人，这人明明是魔星，但这认认真真望向自己的眼神，却叫折风心头不住的发软，他拉过人的手，捏了捏肉肉的掌心，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你贴心。”
“我与你想的一样，也不知这所谓的‘变故’，会否与那要化人的新君有关。”折风捉了一缕徒弟的头发，捏在手里把玩，“但是纠结这个，暂时是无用的，只能且看剧情发展。你就别跟着我一起烦心了。”
经过一整年的驯化，折风知道仇泽现在什么都跟着他，虽然对于这个结果他是满意的，但若是烦恼忧愁，他还是希望这些东西不要沾染他的好徒弟。
他自己可以发呆，可以苦思冥想，但仇泽跟着一起，仙君就不愿意了。
折风随即收敛起烦忧的样子，把鸡汤端到面前，开开心心的品尝起来。可是这次，却是轮到他忘记了，他与仇泽之间是有灵契关联的，他内心究竟是喜是忧，青年又怎会无知无觉。
好在仇泽知心，他懂得折风面上伪装的良苦用意，也就没揭穿，糊里糊涂的揭过去了。
是夜，折风躺在简陋的木床上，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人独处，他便在意识深处登录上了线。
很稀罕的，神出鬼没的总系统这会子居然也在线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等待着。
“我要向你请教个问题。”零零二想要有效率的交谈。
机械音：【你问。】
折风：“妖族圣子，那个寒镜，究竟是什么身份？或者说，他的人设定位是怎样的？”
【这个世界后面的故事线还没有开始写，什么样的走向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关于他的‘身份’，我确实也回答不出来。因为连我也不知道。】
【但是‘人设’有准确定位，可以明确告诉你。寒镜的设定是攻四，你在这个世界里的情敌之一。】
“......”呃，这属实是折风没有想到的。不过倒也正常，毕竟他是穿梭在『后攻』向小说世界的系统。
没有个攻一到攻四，反倒不正常了。
转念一想，折风又发现一个问题：“那攻三在哪儿？攻三是谁？”
总系统回了他个摊手摆烂的表情包，表示还没生成的剧情线已经被折风打乱得不成样子了。
本该打脸复仇的主角受现在还没从草变成人样，本该跟折风竞争，争着要主角受做老婆的仇泽，现在都快成折风的『老婆』了。
这下可更好，攻四居然在攻三前面登了场，而攻三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
这般混乱的局面，只有总系统是乐见其成的。剧情越乱套，讨论的声音就越高，点击量也就越多，赚的也越多。
三日之后，折风带着仇泽再一次出门降妖，受雇的地仙也刚刚来花房浇过水，现下已经回了自己住处。
花房里空无一人，唯有主角受容羽栖身的土罐子产生异动。
今日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仙草栽种满一年的时候，和上一世一样，容羽会在这个时候化作人形。
仙草的叶片密集的震动了几下，一阵青烟飘过，那株青绿色的仙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容貌姣好，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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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清冷仙尊要爱众生（12）
此少年, 正是主角受容羽。因为有穿越、重生的设定，上一世和这一世走的自然是同一条时间线，所以容羽也和上一世一样, 初化人形时，便是十六七的模样。
只是这心境已是大不相同，看着自己曾经居住过十八年的明月庐，容羽心中最大的感受并非怀念, 而是气愤。
想到上一世师父待他那般的好，愈加不能理解现在的折风仙君究竟抽的哪门子疯！
竟是连自己身上的一点点灵息都不愿意浇灌与他！
这人啊, 分析起来也可笑。人家对你好的时候, 你可以理所当然的想着如何去『虐』和『报复』, 而当人家态度转变了, 你倒开始在意他怎么不待你“好”一点。
容羽正是陷入了这个怪圈之中, 所以比起报复，他现在更迫切的，似乎是需要一个证明——证明折风君还是同从前一样对他好, 否则这复仇大戏不就直接失去基础了吗？
少年跑到院子里，拾起一片落叶, 放到嘴边轻轻吹响。
很快，天边便涌来了一群猛禽，其中还不乏凶猛的老鹰和秃鹫。叶片继续吹响，明月庐的周边除了飞禽之外，还有凶猛的野兽正在靠近。
这是容羽的一个小绝招，只要他吹动这个旋律，方圆百里内的飞禽走兽便会受到召唤, 聚拢到他的身边, 从而按他的指令行事。
方才他吹动叶片所下的指令, 是叫飞禽走兽之中『凶猛』的那一类围聚过来。
因而现在把明月庐团团围住的，不是可爱的小鸟儿以及食草动物，他们不在此次召唤之列。
这个小绝招不是折风教的，而是上一世容羽在某一次独自外出云游时，偶然习得的。
左右他是主角，这也算是一个小到不值一提的金手指吧。
不过有意思的地方，正在于此招数除了容羽本人之外旁人并不知晓，所以容羽才会想着以此来做一出戏。
他打算引猛禽猛兽捣毁明月庐，顺便攻击自己。
那么折风君回程之时，看到的便会是个刚刚化了形且身受重伤的仙草美少年。
根据容羽对折风的了解，仙君怜弱，一定会精心照顾受了伤的他，说不定还会自责，为什么不多传输他些仙气。
一个时辰后，外出猎妖的折风带着仇泽一同归来。
两人尚御剑于半空中便远远看到明月庐这边，竟是一片狼藉。
走近细看，这木门和栅栏皆被踏毁，几间草屋全部坍塌，折风精心开辟用以平日里种些粮食的田地更是被糟践得不成样子。
他们走过来之前，还有猛兽聚集院内，但一闻到两人的气息，那些动物便做鸟兽散。
也不知是畏于仙君凛冽的仙气，还是魔星锋利的煞气。
再定睛一看，院内正中的水井边，躺倒了一个人，满身血迹，衣衫和头发都散乱不堪，看起来是遭遇了袭击的样子，已经不省人事。
“里面有个人！”仇泽看到了那人的脸，确认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折风在看到人脸颊的一刻就已经认出这是谁了。『杏仁眼，樱桃嘴，皮肤奶白，初见时十六七的模样』，是原文中对主角受容羽的外貌的描写。
而眼前的少年与这般描述全然吻合，那他不是容羽，又是谁呢。
折风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下，先安抚徒弟道：“不慌，咱们先救人。你去把院子里稍微收拾收拾。”
容羽的算盘打得挺好，想以一出苦肉计，激发折风君怜弱的心理。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这明月庐里总共那么几间草屋，让那些飞禽走兽来捣毁一顿后，连个安置他这伤患的地方都没有了。
折风抱来了几捆稻草，往那石板地上大手一铺，算是临时搭了张“床”，然后把人搁在上头。
石板地硬得要死，稻草粗糙，睡在上面扎人，甚至连个遮挡的屋顶都没有，身受重伤的容羽躺在这里，显得更加凄凉了。
折风再度冷笑，心想，谁看了不说一句活该。
可是...有一件事在仙君意料之外...
他那贴心的宝贝徒弟，眼看折风将那少年打横抱起，然后稳稳当当地安置在精心铺设的稻草席上，动作那么温柔，仿佛是生怕把人弄疼了。
其实尽管仇泽并未见过这少年的面目，但他周身所带的气息，分明就与仙君养在花房里的那株仙草一模一样。
想来是那仙草灵气圆满，该化人形了。仇泽又怎会猜不出这是谁。
他忽然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此毫不知情的折风仙君此刻查看了一遍少年的伤势，确认都是受飞禽猛兽攻击所致。
同时，折风也是看过前情的，容羽上一世意外习得召唤和操纵动物的法术，虽然在《仙草记》的世界里是无旁人知晓，可已经发表出来的章节却是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再说这明月庐旁边就是妖门，妖气重得很，鸟兽们都是最能感受危险的，没事根本不会往这边瞎凑。
前后一联系，容羽自导自演的真相，实在太好猜了。
至于他的目的，不必问，一定与『虐』折风的后续计划有关。折风暗自发笑，想说主角受这招略显拙劣，还真是符合他天资平平的傻白甜人设。
“...阿泽...”折风回头，正欲叫仇泽去镇上买些白药回来。毕竟这人受伤了也不能放着不管，仙君不愿用自己的仙气救治，那用些消炎的药膏来涂抹包扎还是行的。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仇泽那头便抢先道：“我去镇上采买年货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抬腿走出了院子。徒留折风微张着嘴愣在原地。也真是稀奇，折风仙君一口气噎住说不出话的样子，千载难逢。
年关将近，这是他们相遇之后第一个正儿八经一起过的新年，所以折风说这个年要好好过。
折风还列了一个年货清单，说东西采买回来之后，要和仇泽一同布置明月庐。
仇泽把他的话记在心里，原本也期待着两人可以相随上街，可方才心中一阵酸闷，忍不住就自己出来了。
可现在又觉得有点后悔，留那仙草和他师父单独在院中，...好像更叫他不是滋味...
这临镇上的民众，对仇泽都十分熟悉了。因为自折风被贬至人间，自己造了明月庐后，就时常到这小镇上走动。
镇民们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折风便也顺道就出手相助了，发展到后期，百姓们遇上什么坏事都会携一篮子瓜果菜蔬，当做贡品和谢礼赠予折风，请仙君替他们排忧解难。
折风在这一带极受民众欢迎与爱戴，正如折风先前说过的那般，人人都不是瞎子，他爱众生，众生自然也会爱他。
至于仇泽，大家熟悉他是因为不知从哪一日起，折风仙君身边就总带着一个模样英俊的青年。
两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若非这青年是男儿身，大家都要以为折风仙君是娶了妻子，定了道侣。
不过......这镇上民风开放，当下的世道也不乏同性的二人结为道侣，只要是行侠仗义，做对世间有益之事，便不失为一段佳话。
所以镇上群众大多还是将折风与仇泽看作一对儿。
“哟，阿泽来了。怎么今个儿就你一个人来，折风君未与你一道么？”坚果铺的王婆看仇泽来置办年货，热切地寒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