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条件也不差,怎么就瞧不上?”郑媛继续打趣。
“那人家是光鲜亮丽的明星嘛,媛姐你就别逗我了,我现在可没心思谈恋爱,我要先成为一名优秀的原画设计师。”
“嗯,有志向,很好,那接下来我就带你们去看看展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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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参观完公司, 池羽和沈瑞去了14楼食堂吃饭,金穗到现在都没有来。
与他们同去的还有刚刚认识的何沁妍和白裙子女生辛想想,以及其他几个男生。
“哇, 真不愧是季氏, 这食堂也太大了吧,好多菜, 什么菜系都有,还超便宜。”
辛想想在旁边感叹, 池羽收到了季林衍发来的微信消息。
首先是一个红包,备注是零花钱。
自从池羽的工资被季林衍扣下, 他每天都会收到这样的红包,金额永远不变, 一百块。
池羽毫不犹豫地点了领取,然后才回答他“在哪儿”的问题。
老婆:在食堂,准备吃饭了。
大猪蹄子:正好, 我也正准备吃饭,你看是你到28楼来,还是我下去?
不要!池羽有些惊恐, 打字的速度瞬间加快了几分。
老婆:我不要, 不要上去找你,你也不要下来, 我和沈瑞一起吃,吃完还要去主管那里报道。
大猪蹄子:怎么, 我很见不得人?
老婆:不是你, 是我, 是我见不得人行了吧?
大猪蹄子:嗯, 确实有点丑。不过丑媳妇儿也是要见公婆的, 周末跟我回明菲亦景吧,我爸妈想见你。
怎么……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了?
池羽顿住了,突然就有些紧张了。要去见季林衍的爸爸和妈妈吗?他现在这个样子,这种情况,会不会被嫌弃啊?万一他们不喜欢他怎么办?
“阿羽,你怎么了?”沈瑞就站在池羽旁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见他盯着手机发呆,不由有些担心。
“没、没事。”池羽迅速锁屏,抬头看着沈瑞,“瑞瑞,你帮我打一下饭吧,我去那边回个电话。”
他指了指食堂外的走廊,拐角处有一盆大大的绿植。
“好,去吧。”
池羽出了食堂,走到拐角处,重新将手机指纹解锁。
季林衍大概是没有得到回复,又连着发了两条消息。
大猪蹄子:怎么?吓着了?
大猪蹄子:那这样,上楼来陪我吃午饭和回明菲亦景见我爸妈,你选一个。
大猪蹄子果然是大猪蹄子。
池羽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季林衍的套路,先给他来个困难模式,等他发现不可能通关时再跳出来简单模式,任务奖励相同,傻子都知道要选简单模式。
比起没有任何准备就去见季林衍的爸妈,池羽当然会选上楼陪季林衍吃饭,虽然明知是套路。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
老婆:我一个都不想选。
大猪蹄子:乖,选一个,不然你会后悔的。
老婆:我马上上来。
太屈辱了!
池羽向沈瑞简单粗暴地解释了番,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躲开人群,悲壮地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宋城就等在28楼的电梯间,见他出来将他直接领去了休息室。
季林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心情似乎很好,手指轻轻在膝盖上拍打着。不远处的落地窗前有个不大的圆形桌子,上面摆着饭菜。
“哼!”池羽看了他一眼,没理他,自顾自朝着桌边去。
“这个真的很影响美观。”休息室的整体装修风格是低调奢华有内涵,所有物件摆放都恰到好处,唯独这张桌子,就跟卧室里原本那个衣柜一样,丑得出类拔萃。
“今天才添置的。”季林衍解释,他确实心情好,毕竟以后再也不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办公室吃饭了。
池羽咂了咂嘴,差点问他:是因为我吗?
但好在及时刹车忍住了,他真怕季林衍回答是,然后从今以后就要天天上来吃午饭。
“季林衍你有没有觉得你很烦。”池羽拿起筷子开动之前顿了顿,终究还是不满地朝着季林衍抱怨,“我今天刚到公司就溜号,同事们问我我怎么解释?”
沈瑞就算了,万一其他人凑过来问他:池羽,你中午去哪儿吃饭了?
他怎么回答?
“嗯。”季林衍淡淡嗯了声,表示认同池羽的看法,可池羽瞧着他那个样子,根本就没有悔改知心。
“不过,我记得某人问过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原谅他。”季林衍坐到了池羽的对面。
搁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僵住,池羽不自在地咳嗽了声,然后不确定地问:“你不会想说,让我每天陪你吃午饭吧?”
季林衍挑了挑眉,“真聪明,不愧是A大高材生。”
“我不要!”
“哎,不知道是谁,五年前将支票砸在我的身上,像一把尖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我的心,那时候我就在想……”
“别说了,我陪你吃。”池羽想起五年前对季林衍做的那件事,心里既难受又愧疚。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筷子塞到季林衍手里,“我每天都陪你吃,你别说了。”
“好吧,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会食言的人。”
“呵呵。”干笑两声,池羽埋头吃饭。
季林衍目的达成,心情更加美好。
他夹了块鸡肉放进池羽的碗里,开始寻找话题闲聊,“上午都干什么了?”
“参观公司。”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啊,整个锦城找不出比季氏更好的了。环境优美,管理人性化,福利待遇好。”
“我感受到了敷衍二字。”这些不都是外界的评价吗?照本宣科?
“没有敷衍,真实感受。我就只是转了一圈,还没切身体会呢,能肯定外界的评价说明你没有请水军。”
“我?请水军?季氏还需要靠这个吗?”
池羽想了想,“不需要。”
“那下午呢?干什么?”季林衍又给池羽夹了块鱼肉。
池羽蹙了蹙眉,“我不想吃鱼。”
话虽这么说,筷子却没闲着,直接将鱼肉喂进了嘴里,“下午去主管那里报道,然后才知道要干什么。”
他说着狐疑地看了要季林衍,“你不知道这是你们公司的流程吗?”
你这个总裁怎么当的?
“这种事还需要我过问吗?那我花钱请的管理团队是干什么用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看到我的简历的呢?”这个问题池羽早就想问了,但要么忘了,要么没空问,今天终于问出口了。
“机缘巧合。”季林衍勾着唇笑了下。他又回想起那天,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却因为宋城带给他一纸简历而变得奇妙起来。
没有回到季家前季林衍寻找池羽的方式很笨拙,因为他没有钱,请不起私家侦探,所以只能在网络上大海捞针。
回到季家后,季爸爸和季妈妈为了让他接手家业,开始让他到公司上班。季爸爸甚至将左右手宋城和倪沫调给了他。
从那以后,季林衍便让宋城帮他找池羽,但找了好几年都无果。
往年,季氏招收实习生从来都是各个子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和经理去面试,但是因为去年出现了好几个靠裙带关系成功拿到offer的例子,所以今年季林衍才让宋城和倪沫去监督。
宋城见过池羽的照片,看到录取名单中有他,当即问人事要了资料回到总裁办。
当然,他要了所有人的资料,但交给季林衍的时候,就只独一份了。
季林衍当时是什么心情呢?现在回想起来已经不太清晰了,但他永远记得,在所有情绪中脱颖而出的,是喜悦。
“怎么个机缘巧合法?”池羽追问。
“宋城去面试现场监督工作,刚好看到了,所以带到了我面前。”季林衍一句话概括。
“哦。”池羽继续吃饭,饭后在季林衍威胁的眼神中小憩了半个小时,然后才匆匆下到12楼去找沈瑞。
“你老公舍得放你下来了?”沈瑞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
他们这会儿站在美术部外,透过大大的玻璃门看进去,能看到很多或忙碌的或闲暇的身影。
“嗯。那就再等等。”池羽没有回答沈瑞前面的问题,接了后面的话后又立马转移话题,“金穗来了吗?”
“不知道,要不我问问何沁妍?刚刚加了微信,她俩一个部门。”
“不用了,我就是随口问问。”金穗来不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池羽确实只是随口问问。
每个部门的实习生有五人,美术部除池羽和沈瑞外,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辛想想是其中之一。
这会儿另外三人都不在。
时间缓缓流逝,一点五十七分时,辛想想挽着另一个女生的手臂过来了,紧接着男生也到了。
一点五十九分,五人敲响了主管办公室的门。
“池羽吗?我这里没有你的名字。”主管姓郝,叫郝天,三十多岁,个子高却很瘦,仿佛只剩下皮包骨,五官端正但眼睛比较小,偏偏戴着一副很大的眼镜,这样看上去,很容易让人觉得他眼瞎。
不过这会儿池羽是真的想骂他眼瞎。
实习生总共就五人,名单就摆在眼前,你翻了这么久然后跟我说:没有你的名字?
池羽眯着眼睛,想起了那天在床上收到的邮件。
内容是:抱歉池羽先生,基于种种考虑,滕云将撤回给您的offer,请您另择高就。
丝毫不专业的话术,透着浓浓的阴谋味道。
当时他给季林衍看了,季林衍说会处理,上午郑媛明显准备了他的工作牌,就说明人事系统录入了他的资料。可是这会儿到了美术部,又说没有记录,什么情况?
“不可能啊,您再看看。”沈瑞替池羽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郝主管眯着小眼睛看了看池羽,突而慢慢睁大瞳孔,然后笑了笑,“可能记漏了,我还疑惑今年怎么只有四个人,不过我之前已经分配好了你们要进的组,池羽的话……既然你和沈瑞是同学,那就都去二组吧。”
郝主管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朝外面叫了声,“mary,齐原。”
话落,就有两个穿得,嗯,怎么说呢,很新潮的人朝这边走来。一男一女,男的走路扭着屁股,翘着兰花指,声音有些嗲,“来了来了。”
女的反而雷厉风行,一身干练气质,“主管。”
“来来来,进来,给你们进人了,自个儿来领。”
这话……怪奇怪的。
“长得不好看的我可不要。”男的叫齐原,美术部二组组长,他矫揉造作地说着话,目不斜视地进了办公室。
然后,在看到池羽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哟,这是哪儿来的小可爱,郝主管,好主管,这是我的人吧?”
“咳咳。”池羽被他扣着肩膀,承受着 他无比炙热的目光,头皮有点发麻。
“是你的,带走带走。”郝主管好像不太喜欢齐原,挥挥手一脸嫌弃的模样。
“那我可领走了啊。”齐原的开心表现在脸上,他伸手捏了捏池羽的脸蛋,惊得池羽猛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干嘛?”沈瑞立马冲上去挡在池羽面前,他已经忘了池羽对他说过的曾经是校霸的话,也忘了池羽将陈浩摔在地上时那狠厉的样子。
在他的潜意识里,池羽仍旧是那个话不太多,性子比较清冷温和,还柔柔弱弱需要被保护的人。
当然这不能怪沈瑞记性不好,实在是池羽的长相确实极具欺骗性。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齐原倒是并没有因沈瑞气势汹汹的质问而生气,反而笑了笑,“这位小帅哥也是我这组的?”
“嗯。”沈瑞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应了声。
“那这不是巧了嘛,以后我就是你的领导了。”
“一个小组长,还领导。”沈瑞翻了个白眼。
“你这小朋友,知不知道得罪我的后果,让你实习过不了哦。”
沈瑞住了嘴,池羽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与齐原对视,“那我们现在就要求换组。”
齐原满脸纠结,“小可爱你怎么这么不可爱,我就是开个玩笑。”
“不要叫我小可爱。”这个称呼简直比夫人还让人讨厌一百倍。
“那你叫什么名字?”
“池羽。”
“小池塘,走吧,带你去看看咱们二组的秘密基地。”
“还秘密?还基地?”沈瑞又没忍住,开口就是吐槽。
齐原原本已经转身往外走,听到他这话又停了下来,“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沈瑞没回答,将工牌举给他看。
“哟,祥瑞,仙鹤,小鹤,走,一起一起。”
“什么乱七八糟的外号!”
“哎呀,咱们是游戏公司嘛,要有点江湖豪气懂不懂?”
“这跟江湖豪气有毛线关系。”
“啧,你这孩子不可爱。”齐原没再理他,再次朝外走去,结果却被郝主管叫住了,“把你的人领完了,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不是两个吗?”难得的,齐原的脸上充满了比较正经的疑惑。
“咳,出了点小问题,池羽的信息这边忘了录,所以就……”
“没问题,这么可爱的小池塘我很欢迎,大不了以后辛苦点。”听到多出来的是池羽,齐原原本不是很好看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又变得笑靥如花。
另一个二组的成员是剩下的那个男生,池羽有理由怀疑郝主管是按性别分的组。
男生叫周良,戴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齐原冲他点点头,表示了欢迎后带着三人出了办公室。
季氏的占地面积大,每层楼的面积自然也广,12层总共分了四个区,三个部门各占一区,剩下的就是公共会议室。
每个区内又分了很多版块,一组和二组中间隔着茶水间和休息室,一组在左,二组在右。
齐原将池羽三人领到二组所在区域,拍了拍手后示意正在忙碌的二组成员把手上的工作停一停。然后开始挨个介绍,介绍完指着空余的几个工位道:“看中哪个选哪个,下午没别的事,玩儿游戏去吧。”
“啊?”三人有点懵。
“玩儿游戏啊,不会啊?”齐原像是发现新大陆,“你们不会玩游戏?”
“会。”池羽接话,“但是……”
“为什么玩游戏是吧?小池塘啊,咱们这是游戏公司,你未来要设计的是游戏场景、游戏人物形象、游戏道具等等,服务的是游戏玩家。让你们玩游戏一是让你们先多看多学习,二嘛,有句话怎么说的?要想打败敌人,就要先了解敌人。咳咳,我的意思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咱们要混到玩家群中,了解他们的所需,才能设计出让他们满意、愿意为之买单的好作品,知道吗?”
“哦。”池羽明白了,但眉头也蹙起来了,“不要叫我小池塘。”
“啧,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小可爱不行,小池塘不行,那我要叫你什么?”
“池羽。”
“太干巴巴了,而且也不亲切。”
池羽抿着嘴,齐原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高深地道:“别纠结了,去玩儿吧。”
于是,池羽就和沈瑞,以及周良玩了一下午的《仙剑江湖》,直到下班。
沈瑞正在关电脑,池羽又收到了季林衍的微信消息。
大猪蹄子:下班了?
老婆:嗯。
大猪蹄子:我还在加班。
老婆:辛苦了,加油,我先回家了。
大猪蹄子:你有没有心?
老婆:没有就死了。
大猪蹄子:要么,乖乖上来等我下班,要么,我明天就把结婚证贴在公司大门口。
老婆:季林衍!你别太过分!
大猪蹄子:倒计时三秒,1……
老婆:你等着,我现在就上来!
大猪蹄子:饿了吗?我让宋城给你买点巧克力棒,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那个。
老婆:呵呵,不饿,已经饱了。
被你气饱了。
大猪蹄子:那行,那我看报表了。
池羽再次对沈瑞说抱歉,“对不起瑞瑞,我得上楼上去,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中午没有陪沈瑞一起吃饭他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明明说好下班一起去坐地铁的,结果又食言,池羽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但沈瑞表示相当理解,“没事儿,反正咱俩也就顺路两个站,你快去吧,我先走了。”
“嗯,明天见。”
“明天见。”
整理好工位,池羽拿上自己的包,偷偷摸摸,咳,左躲右闪地再次进了总裁专属电梯,再次上了2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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