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罐，要治疗吗？(糖水枇杷)

面对万磁王透着凶气的眼神，X教授会把人脑成五岁小女孩的温柔笑容。大家也不敢问，只能一个个微笑鼓掌，表示欢迎。
托尼大概是所有人里胆子最大的那个，竟然凑到乔林耳边小声说：“万磁王在这里宣示跟X教授是一对，大家都没说什么，所以你完全不用紧张。”
能当超级英雄的，耳朵会不不好吗？
现场的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让人怀疑是不是瞭望塔的循环系统坏了。
乔林头皮发麻，为了不占空间而合拢的翅膀微微颤了颤。他不敢看万磁王和教授的脸色，翻手拿出圣光宝典，圣光权杖也拟态成勾线笔，表示自己在做笔记。
有人开头讲小话后，原本只用眼神聊天的超英们嘴巴不动，但飘荡声音渐渐多起来。
“斯塔克真勇啊，这都敢说。”
“查尔斯会不会脑控先不说，万磁王完克钢铁侠，他哪来的胆子？”
“圣光天使的蛋壳给的，看他跟打了滤镜一样容光焕发的样子，肯定有好几层蛋壳。”
“几层？斯塔克身上的蛋壳从没低于一百层过，巅峰时期接近五位数。”
“听说钢铁侠跟蝙蝠侠抱怨，蛋壳太厚不好测试钢铁盔甲极限。”
“嘶——蝙蝠侠没赏他一个蝙蝠镖？”
“蛋壳太厚，不破防，浪费镖。”
“咳咳……”
“安静，蝙蝠侠看过来了！”
蝙蝠侠用不赞同的眼神横扫全场，众超英顿时擦武器的擦武器，看手指的看手指，桌上的花纹好像也不错……再看神态轻松带着得意还翘着二郎腿的托尼，让人拳头发痒。
小插曲过后，超人继续介绍，乔林作为压轴重点介绍。
“复仇者联盟圣光天使，世界第一强大的治疗师。”
乔林站起来，笑容有些僵硬的环视一圈。他翅膀微微翕张，瞬间分化时间给在场每个人套上一百层蛋壳，再给所有非黑暗英雄系刷上圣光——希望这样能堵住这些人的嘴，别再调侃他跟托尼。
热烈的鼓掌声响起，声音之大，将先前的掌声衬托得像没吃饭一样乏力。
“客气，客气，天使就是这么博爱。你们没什么特殊，都别放在心上啊。”
托尼站起来用手往下压掌声，脸上的表情让人不仅拳头痒，腿也痒得想踹人脸。
“好想套斯塔克的麻袋。”
“有人组团去纽约吗？”
“想偷天使，我可以卖振金养……”
“咳咳，”超人清清嗓子，“谢谢谢谢，圣光天使的祝福大家都收到了。最后一个是我，我想就不用再介绍了。除了各位，我们还连线了几个全球重要政府组织，镜头对着虚拟屏，不过能全场收音，现在我将打开双向收声。”
这下场内真的彻底安静了。
大家都是超级英雄，同一类人相处起来放松些正常。但面对政府组织，在场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没什么好感，不少人甚至还顶着官方的通缉令。
几大官方似乎也有自知之明，介绍到他们时都没有废话，只有华夏特事办话多些。
“……各位，在这里我稍微补充一点。圣光天使是我们华夏特事办的特级专家，为了全球和平而加入复仇者联盟。和平鸽同志，华夏是你的家，在外面不开心了，家里永远欢迎你回来。”
乔林朝台上虚拟屏里的特事办主任点头微笑。只见圣蛋团子突然出现在镜头对面的中年将军头顶，扑棱了下翅膀，洒下圣光和蛋壳，然后冲着镜头蹭蹭，消失不见。
“天使蛋！”有人惊呼出声。
不会特意隐身的圣蛋团子被人当成圣光天使化身，人气一点也不低。
不过也有人不满，比如连线中的其它几国政府组织，抱怨为什么圣光和蛋壳不眷顾他们？
聪明人却听出华夏特事办话里的意思。前些日子复仇者联盟出任务时，斯塔克大厦被袭击。敌人的目标到底是钢铁侠盔甲还是为了圣光天使，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这里面固然有反派组织的出手，但其中必然有官方人士的配合。斯塔克回来后自然不会放过那些人，前天还听说米国的某个将军在办公室吞枪自杀……
到底是自杀还是为灭口被逼杀，上帝知道。
这事还没完。
现场轻松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没人想圣光天使回华夏。
华夏的神秘界非常强大，但也十分封闭，修士闭关一次可能就是几年几十年，听说还有几百年的。
圣光天使要是一怒之下回去闭关，消失几年几十年。没有治疗，超英们只能回去过打坏人养伤、养伤打坏人，整日里不是等死就是找死的糟糕日子。

圣光真好啊！
蛋壳有点上瘾, 圣光荣耀我的爱，光翼请给我来一打，随身不带精神护盾出门都没安全感……听说最近还出了个圣光祝福天使的吻, 让人瞬间回到十八岁。
到底是哪些王八蛋打圣光天使的注意，老子要把他们锤成肉酱！
会议真正开始后, 台上超级反派的虚拟模型让超英们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从黑暗君主达克赛德和他手下无数类魔；到被挡在地球外面的巨型怪兽幕后操纵者——黑暗贝利亚；再到即将靠近银河系, 喜欢收集城市模型毁灭文明的布莱尼亚克；以及曾吞噬毁灭多个平行世界，正在寻找本世界位置的黑暗多元宇宙魔王巴巴斯托；还有从未放弃入侵地球, 只是被至尊法师阻挡在外的黑暗维度魔王多玛姆；更有将地球作为必来之地的宇宙霸主紫薯精……
单个强大的敌人超英们还有信心去战斗, 但达克赛德的类魔军, 紫薯精的宇宙战舰和蝗虫一般的宇宙军队——他们若是入侵地球，必然带来大量普通人的伤亡。
大家问题都很多，绿灯侠作为最了解宇宙的人出来辅助解说。说到紫薯精时, 托尼也站出来提供更详细的战力数据……
整个会议过程持续了几十个小时，期间乔林每四个小时就集体刷一次圣光，给精神紧绷的超英们解渴、解饿, 顺便补蓝。
会议的最后，美国队长提醒各大国政府组织。
“目前来看, 地球的未来危机重重, 请各国官方克制对维护地球安定的英雄的打压与排斥。不管是超能力者，还是变种人, 都将是地球保卫战的中坚力量。”
作为超级英雄跟官方联结的代表人物，这话由美国队长来说正合适。等蝙蝠侠关闭对各国官方组织的直播连线，美国队长又邀请激烈讨论的超英们。
“未来，我们需要协同作战。目前地球仅有的几大超级智能联合搭建了一个频道, 等下会将大家拉进群中。请各位在遇到难以抵挡的敌人时，能在群中求援, 为地球保留实力。”
超级英雄们加群之后陆陆续续离开，离开前还凑到乔林跟前要跟天使合影签名。
乔林尴尬虽尴尬，却来者不拒。他顶着圣光糊住的脸跟人合影，用勾线笔当印章一样在人制服上留下小小的圣蛋团子印记。
有人还热情地想索要天使之吻来提升幸运。
钢铁侠将绿箭侠轰出了会议室。
送走超英们后，托尼拉着乔林进入一个房间。
乔林心里正打鼓，暗想着托尼不会是吃醋酸了想在瞭望塔乱来吧？这里对蝙蝠侠来说可没有死角。他正想着该怎么拒绝和安抚托尼，然后就看到房间里有人。
人还不少。
复仇者联盟全体，包括康斯坦丁之内大部分正义联盟成员，X教授、万磁王等。
最吸引乔林注意力的还是站在观景窗前的黑衣人，对方有肉眼不可见的黑色羽翼，而且还是六对。
乔林数了两遍，确实是六对十二翼的堕天使。
“路西法。”乔林念对方的名字。
乔林藏在光翼下的第二对羽翼展开，四只翅膀跟十二翼比起来有点少。
“路西法·晨星，地狱之主，目前休假中。”男人转身，看着乔林头顶的光环露出感慨之色，微微弯腰行了一礼。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乔林翅膀翕张，悬浮低空的脚尖接触地面，手中握着的勾线笔变回圣光权杖。
路西法的黑暗太纯粹了，乔林也不确定圣光能不能净化。就算能净化，也不可能从堕天使重新变成光之天使吧？
“多谢，我奉命镇守地狱，不需要拯救。我很早就知道你，在你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路西法手插在裤袋里，“我本来不准备见你，但斯塔克找到我。”
路西法看了眼托尼。
乔林也看向托尼。
“有人用恶魔血对付你，我只能找它们最大的头儿问清楚。”托尼揽着乔林的腰走向一旁的沙发。
乔林不坐，因为翅膀太碍事，坐下去没地方放翅膀，但他按着托尼的肩膀让人坐下。
旁观的人感到牙酸。
也不知道是不是诡异的攀比心理，万磁王抬手让一张单人沙发“歘”地落在X教授身后，将人摁到沙发上；超人直接用肉眼追踪不到的速度，把正边走边看文件的蝙蝠侠放到双人沙发上，蝙蝠侠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超人坐在蝙蝠侠旁边笑，笑容透着股‘我赢了’的错觉。
托尼看向乔林。
乔林想了想，掏出装着华夏基础炼器术的玉简递给他玩。
路西法扯了扯嘴角，撇了眼康斯坦丁，然后被二手烟喷了一脸。
“没错，大恶魔的血能对天使造成一定伤害。用堕天使之血涂抹天使翼骨再融入大天使灵魂碎片制成的天使之刃，能杀死高阶天使。”路西法说。
乔林朝看向他的人摇摇头，按在托尼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安抚托尼。
“他们不知道并非所有天使都属于父神。圣光无法被浇灭……虚幻显然不能屠戮真实。”路西法说得神神叨叨。
众人都若有所思，尤其是蝙蝠侠，他看向乔林的眼神更沉凝晦涩。
“我追踪了恶魔血和天使之刃的来源地，那里位于大沙漠中——是天使的陨落之地，有一口堕落的生命之泉。旧神盘踞在地底，早该陨落的亡者在那偷生六百年。”
“刺客联盟。”几个人脱口而出。
“不止，刺客联盟、九头蛇、旧神、恶魔领主、黑巫师……地下世界合作了。他们想要能让人永生又没有后遗症的完整生命之泉，以及——神格。”
众人看向乔林。
天使微微皱着眉，但明显不是害怕，而是普通人看到飞舞苍蝇又或者腥臭泥水那样的淡淡嫌弃。
乔林对上众人视线，慢吞吞说：“我可以当诱饵，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一波带走。”
“刺客联盟跟九头蛇就算了，旧神跟恶魔领主能抗核弹吗？”托尼摸摸下巴。
“核污染只能壮大他们的力量。”路西法说完补充，“旧神不畏惧太阳。”
刚想提问的超人也闭嘴了。
蝙蝠侠皱眉。
“咳咳，”坐在一旁施展了敛息术降低存在感的昆仑仙门院长开口，“旧神有几个？老夫应该能抗一个。唔，多了也不怕，刚好最近老家伙们都出关了，都叫上。顺便把道院今年春游的地点改成大沙漠，让孩子们多接触接触世界。放心，老夫会记得带几个剑修护道。”
众人一脸见鬼的表情：这老爷子什么时候来的？！而且说的还是标准英语！
托尼本来靠在乔林身上，看到昆仑院长，瞬间端正坐姿。
“老夫既然代表华夏修士来开会，作为圣光天使的老家人，小会当然也不能落下。”昆仑院长朝乔林微笑，“前辈自然不用我等担心，主要是有个柔弱家属需要照顾。”
托尼点头：没错，背着几百层蛋壳的柔弱家属就是我。全世界都爱钢铁侠，不接受反驳。
好想锤斯塔克的脸！
拳头握紧的声音咔吧咔吧响了一阵，也不知道是哪几个人手痒。
既然华夏修士愿意参加围剿，作战计划就可以开始拟定了。
经过讨论之后，第一次超英协同作战，围剿反派的时间定在三月五日。因为昆仑院长说这一天诸事皆宜，而且搭建困住大沙漠的防止敌人逃跑的大阵，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完全布置好。
小会过后，众人离开，乔林磨磨蹭蹭拖到最后。
“有事？”蝙蝠侠问第三次悄悄看他欲言又止的天使。
“达米安，”乔林拉住托尼又想往他腰上摸的手，干脆十指相扣控制住，慢吞吞说：“你的孩子，在刺客联盟。”
送客的超人瞬间出现，“多大了？男孩吗？基因合成的？有母体吗？像不像蝙蝠？”
“这个时间，五岁左右？”乔林后退半米，闪到托尼身后，脚趾都蜷起来。
蝙蝠侠拦住超人，向乔林道谢。
乔林拉着托尼瞬间回到家中，然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托尼拍拍他的背，“这么害怕黑蝙蝠？”没道理啊。
“不是害怕。”乔林摇摇头，他就是紧张，尤其是超人跟蝙蝠侠在一起气氛又暧昧的时候。乔林抓着托尼的手，“超人，跟蝙蝠侠……”
“是一对？”托尼挑眉，“你要是常看娱乐新闻，就会知道肯特记者跟布鲁斯·韦恩的绯闻——韦恩为了记者情人把星球日报买下来。我黑进蝙蝠电脑时找到了一些好东西，埃德温，投影。”
半空中投影出许多照片。
有超人抱着蝙蝠侠飞出爆炸现场，还有超人跟蝙蝠侠蹲在滴水兽上吃汉堡，也有布鲁斯·韦恩跟肯特记者牵着杰森像一家三口逛游乐园，还有布鲁斯·韦恩在星球日报办公室送肯特记者玫瑰……
都穿着衣服，是正常的照片。
“拍的还挺好看……啧，等小蜘蛛来了，我们也去逛游乐园。”
老男人攀比起来真是不要脸，杰森好歹还是养子，蜘蛛侠可没有被钢铁侠收养。
乔林不接话，他既不想去游乐园，也不想收/养/孩子。

超英联合会议过后, 外界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新闻非常热闹，各种似是而非的消息层出不穷。但各国官方对超级英雄的态度确实缓和了些，在太空领域的投入也更大。
托尼很忙, 忙着跟官方打嘴仗，让法务部加班, 组建超英互助基金会, 根据梦境清扫未来威胁，打造钢铁军团等等。
乔林有圣蛋团子帮忙, 刷日常的时间逐渐变少, 每天主要工作变成超英群里的求援任务。
圣光天使致力于让所有英雄都成为蛋宝宝, 像那些大型灾难现场，基本都能看到飞掠而过的圣光。乔林刷圣光叠蛋壳的效率越来越高，本源点日收入也达到新高, 他工作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少。
乔林抽空画画，答应给托尼的油画终于画完。
乔林最擅长的是国画，油画虽然也会, 但算不得精湛，属于外行人觉得很真实不错, 内行人会说学院派风格严重。乔林看着画上钢铁侠和托尼·斯塔克的合影, 清理画笔的速度越来越慢。亲手查验骨骼还是很有用的，画中的人栩栩如生, 情感也很饱满……
托尼靠着画室的门框，微微皱起眉。他在这里看了几分钟，乔林就发了几分钟的呆。
这几天乔林状态有点不对，经常发呆, 看人的眼神还带着歉意……两天后就要出发去大沙漠，带着情绪上战场显然不行。
托尼趁着工作告一段落, 特意空出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埃德温，夜晚模式。”托尼打了个响指，一把将乔林抱起来。
窗帘拉上，灯光变得昏暗。
“颜料，脏。”乔林惊醒过来，腿盘在托尼腰上，举起手中的笔。
“我没有笔重要？”托尼抬头亲了亲乔林下巴，“队长去找巴基，大块头跟特工双人组出任务去了，到时候坐战机直接去大沙漠。”
所以，家里这两天没有外人。
最近太忙，上次亲近还是情人节，这段时间全靠亲亲抱抱摸摸解馋，托尼都想佩服自己的耐性了。
乔林手一松，画笔落到地上。已经开荤的处男，面对男朋友的邀请，自然是抱住男朋友脖子，凑上去亲亲蹭蹭。
两个人私下里的时候，乔林还是挺实诚，并不吝啬自己的热情。
结束之后，托尼抱着乔林靠在床头，倒了半杯酒慢慢喝。
乔林躺在托尼怀里，手指无意识的玩托尼胡子。
托尼突然捏着乔林后颈，然后低头渡了半口酒过去。
“唔……”
乔林的声音被灵活的舌头堵住。
半晌之后，托尼放开乔林，用鼻音哼：“想什么？”
乔林不喜欢酒味，他恼怒地用手搓托尼胡子，动作越来越慢，眼神也渐渐飘忽。
“想要一个自己的圣蛋团子吗？”乔林翻身坐在托尼身上问。
“你要把天使蛋送我？”托尼把杯中剩余的少许残酒淋在乔林手上，然后贴近用舌头卷走。
乔林觉得又痒又热，想要逃离，又像陷入沼泽无法抽身，他咬了咬嘴唇，呼吸急促地说：“是，属于，你自己，的团子……不，别这样，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