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是温迪难免会有些失落,听到风精灵要和自己成立提瓦特大陆最好的吟游诗人双人组之后,这种失落又转换成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对邀功的风精灵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曾经乱用成语那只风精灵,现在已经可以写出连自己都比不上的诗歌来了。
少年的表情变化实在是太明显,风精灵停下自己的碎碎念,看着最后透露着和蔼表情的少年,巴巴托斯气呼呼的想着,温迪又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温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风精灵飘到少年面前,伸出手戳了戳了少年温滑的脸颊,试图让少年回神,这一举动也确实有效。
“听到了,巴巴托斯很厉害。”
温迪眨了眨眼睛,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
“巴巴托斯这么聪明,不止诗词,连音乐都很有天赋,而我的诗文还是一如既往没进步,好像自己被你落下了呢。”
本只想开个玩笑的温迪,就对上了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
“怎么会!!!”
被风精灵大声反驳的少年,缓慢的眨眨眼睛,似乎是不太明白风精灵为何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我才不会抛下温迪!你也不许擅自抛下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开始就说好的!”
本来是温迪无意间的玩笑,可是听到风精灵耳朵里就只有“落下”两个字,风精灵瞬间不淡定了,它刚才还想着和温迪成为提瓦特大陆最好的吟游诗人的美好日子呢,从没想过没有温迪的生活。
温迪认真回忆了下自己所说的话,确认自己的确是没有说过“抛下”这个词。
怒气冲冲的风精灵,看着温迪沉思不语,内心也有些烦躁。
身后的翅膀似乎跟随主人的心情来变化,煽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浑身上下透露着四个字“我不开心”。
大多数的时候,展现在温迪面前的,都是风精灵因为开心,身后的翅膀才有如此频繁的动作,但看着双手叉腰,快要原地爆炸的风精灵,意识到自己有些低估风精灵断章取义的能力了。
虽然很想和风精灵解释,自己说的是“落下”,和“抛下”是不一样的意思,但是怎么看这都不是解释词意的氛围。
“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伟大的风精灵怎么会落下自己的好友呢。都是我心胸狭隘,胡思乱想,用词不当。”
温迪小心翼翼地捧起双手,让风精灵漂浮在掌心之上,面带歉意的说:
“伟大的风精灵就原谅我这个不识好歹,不会写诗的糟糕诗人,好不好?”
“哼!”
可是风精灵完全不领情,它是真的生气了。
少年的温声细语虽然让风精灵很是受用,毕竟很少有这种机会看见温迪慌乱的表情。
抛下自己这种话都敢说,要是少年真的敢想敢干,下一次就敢真的抛下自己,风精灵恨恨的想到。
于是温迪就看见风精灵气鼓鼓的抱胸转身,不看少年,但却没有飞离少年的手心范围。
温迪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是气成河豚的现场版呢。
脑中虽然想着可能会让灵更生气的事情,但是温迪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微微凑近风精灵,压下嘴角的笑意,低声轻哄。
温迪喝了口杯子里的热水,整个人都暖洋洋的,顺便给风精灵递过去一片被削好皮的苹果。
风精灵坐在书桌之上,自然地接过少年递过来的苹果。
虽然自己的确很生气,但是少年都和风精灵诚心道歉了,风精灵宽宏大量原谅了少年,并警告少年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少年连连点头,才算是勉强哄好这位风精灵大人。
温迪看着风精灵抱着苹果小口小口吃的模样,捏了捏指尖,控制住rua风精灵的冲动。才刚哄好,少年还不想打破现下宁静的氛围。
“咚咚咚!”
氛围终究还是被人打破了,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段,能来找他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哄风精灵也是需要体力的,他还没休息好呢,温迪接收到巴巴托斯疑惑的眼神,有些不太想开门。
但接踵而至的敲门声还是让温迪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少年缓缓起身,慢吞吞地走到门口。
“温迪,你在干什么开个门这么慢?!终日懒散的生活终于让你的身体进入到老年状态了吗?”
略带暴躁的声音似乎要穿透温迪的耳膜。
巴巴托斯:这位小姐姐好暴躁。
温迪:……
门外的少女眼中满是愤怒,细看却又带着点别的情绪,在温迪看清之前,便消失不见。
温迪就知道,也只有阿莫斯会大半夜来找自己,毕竟白天这位亲力亲为的侍女,可没什么时间来找一个已经被遗忘到角落的竹马。
“阿莫斯,你怎么会来?”
温迪决定先观察观察,他的这位青梅现在情绪可不太妙,他可不想撞枪口上。
听到这话,少女挑了挑眉。
阿莫斯本身就不是什么小意温柔的长相,身着和温迪不一样的白金长袍,与少女的橙发橙眸相映,在月光的照射下,橙发似乎闪着微弱的光芒,本是圣洁的外形及装扮,但因少女浑身上下透露着的潇洒肆意,硬生生消磨掉了少女身上的高不可攀,但却莫名让少女有了些独特的气质。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阿莫斯无视门口的温迪,径直走向房间,正好扫到正在啃苹果的风精灵。
风精灵之前就听温迪说过,有一位在烈风之神身边当值的青梅,但是很少和温迪在一起,风精灵这两个月在温迪身边也没怎么见过她。
巴巴托斯以为两人关系不怎么好,倒是今天少女突然出现,让风精灵对眼前的少女很是好奇。
一人一灵的眼神就此对上,阿莫斯本以为房内没有人,看到风精灵的身影,阿莫斯顿了顿。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风精灵?看起来很弱,一捏就死。”
阿斯莫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的坐到床上。
蒙德城内的人很少见到过元素生物,少年身边突然出现这么一只,还和少年形影不离的,倒是让人很稀奇,导致高塔内的少女,也有所耳闻。
巴巴托斯打招呼的话语卡在嗓子,手中的苹果“啪嗒”一声掉落在桌上。
巴巴托斯:?!
温迪:……
温迪上前捡起风精灵掉落的苹果,抬手安抚了一下被少女的残暴吓到的风精灵,叹了口气,对少女的口吻很是无奈。
“巴巴托斯是风精灵,把你一捏就死那才奇怪吧。”
众所周知,元素精灵是自然元素的产物,和史莱姆、龙蜥一样,具有一定的攻击力,但和神之眼持有者比起来,还是不太能打。
“阿莫斯,你要是稍微收敛一下你的性子,说不定那位会更爱你一些。”
温迪淡定地护崽。
按照往常阿莫斯的性子,这会儿已经斩钉截铁的反驳自己,并且和温迪阐述那位王是有多么爱她,对她多么特别了。
可是今天少女却一反常态,缄口无言。
今天少女不同以往的气息,往日散发光彩的橙发都不似平日有精神,想起刚才未捕捉到的情绪,莫非……
阿莫斯当然看到了少年眼中的疑惑,毕竟今天她的情绪几乎是一进门就怼到了少年脸上。能让她如此情绪外露的也就只有她的恋人——迭卡拉庇安了。
王对她是独一无二的,这一点阿莫斯之前从未怀疑过。只是阿莫斯的这种心态,遇到今天的事情之后,似乎有所动摇。
阿莫斯抿起嘴唇,平时很少会有失落的情绪,现在似是有些心事重重。
巴巴托斯在桌上正襟危坐,一会看看温迪,一会看看阿莫斯,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安静。
为什么两个人都突然沉思了起来啊?
巴巴托斯:?
“发生什么事了?”
温迪抬眸看向少女,小心翼翼的试探。
少女垂下眸,沉默了片刻终是什么都没说,缓缓起身离开。
“……没事”
听到少女离开的身影,温迪对一旁迷茫的风精灵说道:
“我出去一趟,你困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好哦~”
风精灵对温迪的去向有所明悟,吃下最后一口苹果乖巧点头。
得到风精灵的答复之后,温迪便出门追上少女。
少女的行动路线很好猜,不是在高塔,就是在前往高塔的路上。
果不其然,温迪在前往高塔的主路上找到了对方,高塔的主路一向是蒙德内最为宽广的道路,同孤王一样,在高塔内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主路从高塔连接到飏风之墙,也就是平时供狩猎队进出的风口所在地,所以温迪称为城门口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而居民生活区域的多是一些小路,蜿蜒连接至主路。
少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多惊讶,反而是停下了脚步。
温迪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单刀直入。
“是王吗?”
阿莫斯转身看向少年,直直撞入少年担忧的眼眸,阿莫斯还是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高塔内的的政治架构很简单,无外乎是王,侍女阿莫斯,烈风军,以狩猎队。
狩猎队负责每月的物资收集,烈风军则负责管理物资,分配物资,负责维护城内的治安,而阿莫斯自成一派,负责传达王的旨意。
阿莫斯像往常一样围着王处理着周边事宜,作为加入烈风军但是是唯一一个争取到机会,出任孤王侍女的阿莫斯能力无疑是出色的。
说是侍女,阿莫斯的职责不止需要安排好孤王的衣食住行,阿莫斯还需要整理一些呈上来的政务,筛选其中重要的政务送到王的眼前,供王审阅,毕竟王身边只有她一人,也只亲近她一人。
阿莫斯在孤王的放任下,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要是其他人肯定就被这巨大的权力冲昏了头脑,谋划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可是阿莫斯从小便仰慕高塔上的孤王,更别说现在王和她的关系,如此的信任着她,她当然会为王献上自己的一切。
今日侍奉之时,镇守于高塔内的一名烈风军突然向孤王举起了刀,突如其来的刺杀让身边的烈风军都慌了神,似是不可置信竟然会有人如此大胆。
还没等阿莫斯有所反应,孤王慢条斯理地抬了抬手,刺杀之人就被烈风绞杀。
阿莫斯认识他,是与她同期参加选拔烈风军的一员,当时这名少年意气风发,并发誓要誓死守护蒙德,结果却死在王的烈风之下。
一个试图刺杀孤王的叛逆之人,被烈风无情绞杀,阿莫斯自然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可同情的,但是偏偏,王冷漠无情的面容,烈风军少年惨不忍睹的下场,对比太过鲜明。
阿莫斯骤然想起,此时眼前的这位,不只是他们的王,更是在魔神战争之中,存活至此的神明,烈风之神——迭卡拉庇安。
迭卡拉庇安的神性突然打碎了阿莫斯一直以来的幻想,王真的是爱着她的吗?他们真的是彼此相爱的吗?
阿莫斯以“失职”之名请求处理少年之事离开了高塔。
一方面,她现今的情绪很混乱,若是还在王身边服侍恐有失职。
另一方面,阿莫斯想起少年死前坚毅愤恨的眼神,少女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深思。
阿莫斯随着烈风军来到了埋骨之地,处理刺客的尸体。
城内生活很和平,没有什么纷争,城内的风促使人们很少出门,也很少会有冲突发生。
阿莫斯放眼望去,这片埋骨之地一般都是处理因病去世、或者自然死亡的人,至少阿莫斯之前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埋骨之地大大小小的坟堆密密麻麻的展现在阿莫斯眼前,打破这位侍女一直以来的想法。
烈风军找到空地并把尸体掩埋,过程很快,可就是太熟练了。
“阿莫斯大人,已经处理好了。”烈风军似乎是不太懂侍女的僵硬,以为是这片土地太过阴森。
阿莫斯大人还是个女孩子呢,烈风军这么想到,便出声安慰到。
“阿莫斯大人别害怕,埋骨之地嘛,城内死去的人都会被聚集在这里,也包括那些想不开的人。”
“……想不开的人?”
“对啊,像这个小子一样,总会有一些试图冒犯王威严的人,以人之躯冲撞风墙,后果可想而知嘛,王的飏风可不是谁都能抵抗的。”
烈风军没注意到阿莫斯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挠了挠头继续说:
“唉,似乎最近越来越多了,都是一些年轻人,说什么想要自由。”
这位烈风军的年纪很大了,似乎是不懂年轻人在想什么,明明在城内不愁吃穿,也不需要工作,不像他,每日还要值班守夜。
想到这些,声音中都带上了抱怨。
“本来就还要工作,每天还要处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尸体。真是的,害的我们每次都要找一下没有被埋过尸体的地方,不然一不小心就能翻出腐败的尸体。都不知道是哪年埋进去的,那味道,那场景……”
“噫……”
似乎是想到不好的回忆,烈风军双手抱臂上下搓了搓,脸上带着明显的恶寒。
周围是阿莫斯熟悉的风声,可是似乎带来了不同以往的阴冷,侵入到阿莫斯的身体里。
不,或许……风中一直以来并未向她隐瞒什么,而是她无视了风声中的哀嚎。
“你……有见过试图冲破风墙之人吗?”
少女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听到这句话,温迪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视线撞入少女略带烦躁的眼眸。
所幸,少女也不需要少年的回答,顿了顿便继续往下说。
“我很久没去过埋骨之地了,上一次,还是在十年前。”少女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脚尖。
十年前,温迪和阿莫斯一起参加了一场葬礼,一场由狩猎队举办的葬礼,主角为狩猎队外出寻找资源,而葬身雪下的队员的葬礼,其中包括温迪以及阿莫斯的父亲。
那是阿莫斯第一次接触死亡,也是第一次认识到风墙外的世界有多么危险,由此,对保护他们不受寒风侵袭,给与了他们安身之所的烈风之神,才那么仰慕。
温迪听此,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少女去过埋骨之地了……
十年前的埋骨之地,确实是很宽阔的,比起现今来说,的确有了很大的差别。
“温迪,你说为什么?”少女抬起头,往日的高傲消失不见,周围的风吹起少女橙发,橙发略过少女带有迷茫之色的眼眸。
她每日处理的文件并没有向她汇报这些,就像烈风军说的,高塔内不愁吃穿用度,百姓只要幸福的活着就够了。
可是如今摆放在少女面前的,却是无缘无故有那么多人自杀。
真的是无缘无故吗?
眼前有些无助的少女,前来询问少年,希望少年给自己一个答案。
少女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些也是正常的,之前的蒙德,还没有这么多为了自由而前仆后继的人。
高王的统治不过百年之余,老一辈的人告诫晚辈不应过于靠近风墙,因为他们知道风墙外战争四起,无一安宁之地,唯有迭卡拉毕安提供庇护之所,他们的族群才能繁荣昌盛。
可现今的蒙德,早被新生的力量所替代,新生的孩童向往风墙之外的世界,向往偶尔从风墙露出的高天之上掠过的飞鸟,但自身却蜗居在这风墙之内,动弹不能。
民众之中逐渐出现追求自由的声音,想要解放内心的候鸟,星星之火还未燎原,就被高塔上的孤王无情的镇压。
身躯的束缚阻挡不住内心的向往,人们试图直起自己的身躯,去抗拒蒙德内的飏风,触摸界外的自由。
可无一都失败了,并且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可人们的内心越发炙热,谁说死亡不算是一种自由?
埋骨之地多了一座又一座的坟堆,可烈风却未减弱半分。
阿莫斯自十年前,她的父亲去世之后,就以高塔上的孤王为目标,直至三年前以侍女的身份进入高塔,处理各项事宜,进入高塔之后,更是深受高王的信任。
少女很优秀,如愿以偿地完成自己的目标,可是她走的太高太快,轻易地掠过温迪不经意间的提醒,忽略风里的细枝末节,看不到登向高塔的路上早已满地疮痍,满眼都是高塔上的孤王。
温迪没有马上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看着天空,周围的风声似有剧烈之势。
“你抬头。”
少女似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抬头,不过还是顺着温迪的视线看去。
蒙德城的天空,是有形状的,周围的风墙限制了部分天空,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点缀着些许不完整的星河。
“阿莫斯,你站在高塔之上,目之所及的皆是高塔之下,你有多久没有抬头看过蒙德的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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