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陛下!病秧子权臣是疯批美人/陛下,病弱美人得娇养(小殿下)
“哀家若是将他留下,才是真的断了他的后路。正如他所说一般,他疯了,从陌言玉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而陌言玉是这世上唯一能治好他的良药....
.......
翌日,宫中突然传来圣上病情突然加重的消息,免去了今日的早朝。
慕神医再度入宫之后便叮嘱“圣上”安心养病,不可再过于操劳。于是一道圣旨直接下达,那便是由永安王暂时监国。
这一消息后又引起了轩然风波,毕竟三皇子当初可是唯一一个能够与圣上竞争的人。
即便两人如今冰释前嫌,可皇家无情,指不定还存在着什么心思。
就在众人以为朝中重臣以及太皇太后反对时,却没想到第二日这些朝中非但没反对,反而是若无其事,甚至隐隐约约有辅佐之意。甚至是太皇太后当天还下了懿旨,大意是好好辅佐永安王。
有了朝中重臣的表态与太皇太后的撑腰,坊间那些永安王意图再次谋反的流言不攻而破。
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历经三月之久萧景玄终于抵达苗国。
他身着苗服,藏蓝色的衣领上绣着诡异的图案,黑色的衣带挂着两枚银色的薄片,走起路来发出细微的轻响。
今日是初一,每一个月的初一王宫便会招一批精壮的男子入宫,用他们的精血饲养一些蛊虫,而他们也被称之为血奴。
不过,这些血奴到月底之后便会放他们离去,并可以拿到高额的赏金。
所以,一些拮据的贫困家庭都会抢着入宫当血奴。
甚至有的为了目睹一下国主的容颜,甚至一些富商子弟也会进宫当选血奴。
即便竞争力很大,可萧景玄依旧凭着自身的优势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萧景玄跟在人群后,暗暗打量着眼前的这座王宫,正当他想着入迷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而他硬生生撞到了前面一个男子身上。
萧景玄,“......”
紧接着,便听到领头的太监喊道:“回避,跪...”
说罢,血奴与在场的太监,宫女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跪了下来。
而作为血奴的萧景玄也跟着跪在了人群当中。
随即一群人抬着一座驾撵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萧景玄眼眸微垂,暗自分析,如此大的阵仗想必是某个贵人。
可能在王宫中如此肆无忌惮的他只能想到两个,要不是芳琼,要不然就是他....
一想到后者,萧景玄不由的捏紧了衣角。
驾撵缓缓走过,红色的纱幔遮住了里面人的面容,只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就在驾撵快要过去时,里面的人突然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叫停了下来。?
声音温和而又慵懒,萧景玄只觉得自己呼吸一滞。
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红色的纱幔,因为动作的原因手腕上用红绳穿戴的银片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烈日炎炎,透过缝隙一双桃眸微微眯起,随即驾撵上的主人又开口道:“这是一月的血奴?”
一旁的太监低头回应道:“回陛下,正是新招来的血奴。陛下可要看一下?”
血奴也分贵贱,阳气越盛,体质精壮之人便会被高等血奴,在王宫的待遇也就越好,至于剩下的则会依次中等和低等。
不过,这种小事一般交给专门的主事公公即可,国主根本就不会理会。
总管太监也就是象征性的问一下,岂料国主真的来了兴致。
只是...
驾撵上的人将视线落到人群中某一个身上,美眸中尽是戏谑,像是发现了一个新的玩物一样。
他招了招手,总管太监走到驾撵跟前,里面的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起驾离去。
而总管太监走到管事公公面前简单的吩咐了一句,管事公公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萧景玄的方向,无声的叹了口气,眼底多了一丝怜悯。
萧景玄这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单独的房间寻思着高等血奴的待遇就是不错。
刚坐下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萧景玄打开房门一看正是今日领头的管事公公。
只是....
他将视线落到管事公公的手中的膳盒上。
萧景玄半倚在门框之上,挑眉。
他这是,来给自己送膳的?
管事公公堆积着笑脸,和白日趾高气昂的模样天差地别。
“萧公子,这是今夜的晚膳,咱家负责给你送过来。”
萧景玄眼眸微敛,心中虽有疑惑,可依旧笑着道:“多谢赵公公,想不到进宫当个血奴待遇居然这么好,还得劳烦赵公公亲自送膳。”
赵公公脸上的笑意微微僵硬,接话道:“你们虽是血奴,但并不属于真正的奴籍。这王宫里的蛊虫可都是宝贝,你们每日都要用精血喂养,咱家自然要好生伺候。”
听着如此合情合理的理由,萧景玄只笑不语,他接过膳盒之后道了一声谢。
赵公公一走,萧景玄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他把房门关闭,将膳盒放在桌子上打开。
色味俱全,倒真是勾人食欲,这对于饿了一整天的萧景玄来说无疑是一股巨大的诱惑。
可当他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萧景玄眼眸微沉,眼底一丝寒意闪过。他这刚进宫,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给他下套。
这王宫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发现归发现,可萧景玄照吃不误,毕竟这点迷药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足为惧。
用晚膳,另一个人进来将膳盒收了回去,临走之际突然被萧景玄叫住。
“可能沐浴?”
收膳盒的小太监刚想否认,可想到赵公公的吩咐后,应了一句能。
萧景玄摆了摆手,直接吩咐道:“那便烧些水进来。”
小太监:“......”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见他不动,萧景玄乜视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仅仅是一眼,小太监却觉得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他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没有之后,连忙退了下去。
走到门外,他拍了拍胸脯,发现自己后背居然冒出了一层冷汗。
只是...
不对啊,自己为何要怕他呢?不过就是一个血奴而已.....真是见了鬼了...
洗漱沐浴完毕后,萧景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觉得一身清爽,直接合衣而睡。
夜静悄悄的,房门发出一阵咯吱的细响。床上的萧景玄赫然睁开了双眸。
几个太监轻轻走到床榻边,相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人推了推萧景玄。
“萧公子?萧公子?”
小太监轻声唤了几声,见床榻上的人没有反应,笑了笑彻底放松了下来。
萧景玄闭着双眸,一出门便被人蒙上了眼睛和捆上了双手。
他感觉自己被背上了一辆马车,马车的碾压的轱辘声在寂静的王宫中异常突兀。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萧景玄只知道自己快要睡着之际,他们才停了下来。
他们来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宫殿,而宫殿门口早已有人等候多时。
“我看你们这个脑袋真不想要了,这么晚才来,若真打搅到国主的兴致,谁都保不住你们。”
送人的太监闻言,连忙低头哈腰的道:“俞大人息怒,这...这小子太难伺候了,硬要什么洗漱沐浴,很久才入睡。”
被称为俞大人的俊美青年摆了摆手,眉眼间尽是不耐烦。
“行了,别找那么多的借口,现在还没开始,将人弄进去吧。”
短短几句话,萧景玄却捕捉到不少信息。
国主,是言玉把他弄来的。可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萧景玄迅速否定掉。
不可能,且不说他易着容,就算言玉见到他的真面容,自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萧景玄还没想清楚,只觉得自己被拖了出去,随后被一人扛在了肩膀上。
萧景玄,“......”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股血腥味越来越重,萧景玄微微蹙眉。
紧接着自己又被放了下来。一个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王上,二十人皆到齐,可否开始。”
纳兰千寻一袭绯色锦缎,衣摆上诡异的金丝蛇藤栩栩如生。肤如凝脂,垂下来的发丝居然皆为白色,一双桃眸虽摄魂心魄,可身上散发出的阴鸷让人不敢直视。
他半倚在软塌之上,黑色蛇纹攀附在那纤细的脚踝处,神秘而诡异。
纳兰千寻淡淡的扫视了一圈,点了点头。
俞清朝着一旁的侍从点了点头。侍从瞬间了然,将一个东西点燃之后依次放在了台上那些人的鼻息间。
霎时间,一阵阵呛咳声此起彼伏,幽幽转醒了过来。
紧接着,萧景玄只感觉眼上的黑色布条被人拽下,烛光虽然微弱可他依旧感到了不适下意识侧头。
视线渐渐回笼,同时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阵惊恐的哀求声。?
萧景玄抬头望去,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心里一颤,愣在了原处。
软榻之上的人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啧了一声说了一句聒噪。
谁知话音刚落,一旁的侍从提剑直接刺穿了一人的喉咙。鲜血直溅,萧景玄瞬间回过神,大殿恢复了方才的寂静。
血泊中的男子眼睛睁到极致,眸中流露出的惊恐与绝望让人触目惊心。
这群人是犯人,准确的来说是犯过错的人。
若上一任国主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的话,那么这一任的国主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自从这一任国主即位之后,王宫中每一个人如履薄冰,一点小小的错误就有可能丧命。
不仅如此,纳兰千寻以相互厮杀为乐,他喜欢他们眼中的恐惧,喜欢看着他们为了活下去一步一步的变成一个疯子,更喜欢看到他们杀完人之后那痛苦的表情。
这对于他来说仿佛是一场盛宴,一场令人兴奋的盛宴。
见他们都安静了下来,俞清这才缓缓开口。
“看诸位的反应,大家应该猜到今日要做什么。你们触犯的宫规,你们头上这颗脑袋本就保不住。奈何我们王上仁慈,打算给你们一个活着的机会。”
说着他示意了一下台上的侍从,侍从从一旁拿出四把长剑扔在了地上。
继续说道:“这台上只有四把剑,杀了对方,谁能站在最后,谁便能活着走出这扇门。”
规则一出,原本惊慌的众人将视线落到了地上的四把长剑之上,有些犹豫。
俞清命人点燃一根香,又补充了一句,“各位可以选择僵持着不动,只是,每过一盏茶的时间,你们当中便会有人倒下。该如何选择,本官相信诸位当中定会有聪明之人。”
这句话毫无疑问进一步刺激了台上之人。侍从和太监还好一些,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直接瘫软在地。
他们个个赤红着双眼,恐惧,挣扎,不忍和痛苦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令人赏心悦目。
纳兰千寻也不着急,毕竟,这游戏要慢慢玩儿才够好玩儿。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人性与欲望的争斗让他们痛不欲生,萧景玄看着远处的陌言玉神情复杂。
纳兰千寻似乎擦幻觉到了那道目光,他看过去,两人四目相视。
此人的淡定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可那双眼眸却让他不由失神。
一盏茶时间到,一旁的侍从提起了长剑,剑起剑落,霎那间只听砰的一声一名宫女直愣愣的从台上摔了下去,鲜血瞬间蔓延。
巨大的声响让纳兰千寻回过神,可想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时不悦的微微蹙眉。
可这一声声响彻底将台上一众人最后的人性彻底泯灭。
他们不再恐惧,更不再怜悯,他们眸中充斥着欲望。
一种活下去的欲望。
不知是谁先嘶吼了一声,直接掐住了身旁的宫女的脖子,男子宛如一只发狂的野兽,嚷嚷道:“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去死吧...你去...”
男子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剑刺穿了腹部。
身后的另一个宫女双手持着长剑,整个人都在颤抖,头发散乱,眼中尽是血丝,她带着哭腔,鲜血从剑刃上一滴一滴滴在木板上。
“对...对不起。我..我也想活下去..真的对不起。”
她手持着凶器嘴上却说着抱歉,欲望外露的同时,又想维护着自己内心中那丝善意。
这种矛盾又可笑的举动,将虚伪一词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最后的理智在血液的冲洗中彻底被泯灭,他们厮杀着,仿佛有着巨大的仇恨,恨不得饮汝之血,食汝之肉。
萧景玄看着他们发狂的模样,只觉得胸闷的厉害,脑海里浮现出东临的那场暴乱。
那时的他们也和眼前这帮人一样,为了活下去,恨不得将他彻底撕碎,爬他身上啃食他的血肉。
贪婪,欲望,邪念,在生死的逼迫之下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那场战斗中,他们杀死了护他们周全的将士,也杀了外祖父,更杀了他....
纳兰千寻看着站在台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人,居然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落寂之情。
而就在此时,一明男子挥刀朝着萧景玄砍了过去。
纳兰千寻下意识的攥紧手中原本把玩的佩珠,心一下子悬了上来。
下一刻,只见男子反脚直接将人踹下了台去。
这一脚虽保住了萧景玄的性命,可同样也暴露了自己会武功。
果不其然,纳兰千寻的眼眸阴沉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台上的其他人停下了手,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无疑都沾满了鲜血。
台上的尸体已经有十几具,根本就没有下脚之余,鲜血更是顺着台面直流在地面上。
其他四人相视了一眼,明白必须先除掉此人,他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只笑自己即将要被针对,萧景玄并不畏惧。毕竟当初在鬼楼,他们可是一百人活一个,那些鬼东西可比他们难对付多了。
一个黑胡子壮汉早已杀红了眼,他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第一个朝着萧景玄砍去。
萧景玄赤着双手,眼见剑忍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却无动于衷。
正当黑胡子壮汉以为自己要得手时,却扑了一个空。
黑胡子壮汉一惊,只觉得脊背发凉,萧金玄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背后。
噗呲一声。
壮汉看着瞪大了双眸,一把长剑从他的腹部穿过。
三人见状,迅速朝着萧景玄发起了攻击,可他们这种身手对于萧景玄来说简直就是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他足尖微点,躲开了他们的袭来的刀剑,长剑挥落,挡住了那两把长剑。
剑刃相撞碰撞出刺耳的声音,下一刻,萧景玄手腕一转,时间瞬间静止,三人皆被抹了脖子。?
鲜血溅在了萧景玄脸上,他十分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大殿一片寂静。
俞清眼底尽是警惕,低声道:“王上,此人的身手不凡,要不要属下直接...”
他边说边做了一个抹杀动作。
纳兰千寻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台上的萧景玄,唇瓣轻启。
“不用,你去把他过来,顺白让人查一下那些人身上是否有印记。”
“可是...”
后面的话被纳兰千寻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俞清看了一眼台上的萧景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萧景玄想要擦掉他脸上的血渍,抬起胳膊,想了想又放了下去,眸中尽是烦躁。
“你,王上让你过去。”
一句话让萧景玄脸上的躁意瞬间消失。
“什..么?”
俞清又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本官说,王上让召你过去。”
萧景玄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陌言玉,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走下台的,红色的地毯一尘不染,他学着苗国的礼仪,行了跪拜之礼。
纳兰千寻并没有开口,更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而是用修长的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此举动让在场所有人一震,萧景玄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又似是激动。
纳兰千寻俯下身,两人温热的气息缠绵在彼此的鼻息间,萧景玄睫毛微颤。
“你这双眼睛倒是生的好看,和你这副普通的皮囊一点都不搭。”
一句话让萧景玄心里咯噔一下,警惕了起来。
瞧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时,纳兰千寻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蠢虽蠢了些,但好歹身手不错。”
“正巧孤身边缺一个贴身侍卫,那就由你来胜任。”
突如其来的晋升让萧景玄有些发懵,他进王宫前正愁着如何接近言玉,可如今....
倒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以至于萧景玄走出大殿仍是处于游神的状态。
看着他那不聪明的样子,纳兰千寻愉悦极了。
一旁的俞清虽然不想打扰国主的好心情,不过还是提醒道:“王上,此人看着并不像我们苗国人。您将他留在身边万一他是敌国奸细恐怕会对您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