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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反派去说书(张师兄在上)


柳静秋这次脸色缓和许多,他不是缺这些银子,要这些银子不过是不想让村里人把他们家当傻子,二则是给柳大哥柳二哥教训。
“静秋代霖霖谢过村长,几位族老,以及各位村民了。”他声音温和,缓缓行了一礼。
村长摆摆手,看向房间里面,道:“玉霖现在还好么?”
柳静秋道:“大夫说情况在好转中,但还需要好好调养,受不得风寒。”
村长点头,道:“听说你把大夫请在了家中?”
柳静秋颔首,道:“是的,前些时候霖霖状态很不好,我怕有什么突发情况,就把大夫留下了。”
“这样啊,让大夫留着要花不少银子吧?既然好了就让大夫回去,银子省着点花,而且大夫毕竟是男人,你现在丈夫婆婆不在家,能避嫌还是避着些。”村长叮嘱道。
村里最多的就是风言风语,那些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家中有病人照顾,一个丈夫婆婆不在家的哥儿,留宿了陌生男人在家中,那可有的被他们念叨。
柳静秋点头称是,说过段时间等柳玉霖伤情稳定了,就送大夫离开。
村长见此,满意的离去了。
送走村长,柳静秋进了房中,汪慧淑从床后屏风出来,刚刚村长来得及,她只能躲进了这里。
“二嫂,这个你拿着,村里人的一片心意。”柳静秋把银子递给汪慧淑。
汪慧淑一愣,连连摆手,道:“不不不,霖霖已经花了你和宁秀才那么多银子,这些银子还不够补偿你们的,怎么能给我!”
柳静秋淡笑,道:“给霖霖治伤是我和夫君的心意,他是我侄儿,是我没有看顾好他,让他遭了这么大的罪,这银子给你,也是夫君的意思。”
前两天他已经把这事写信给了宁景,后者也让他把这些银子给汪慧淑母子,毕竟这银子里的大头是卖了柳二哥的房子得来,就算柳二哥给他们母子的赡养费。
这点银子他宁景不缺,但对汪慧淑母子意义不同,柳玉霖年纪还小,以后要用银子的地方很多。
汪慧淑也是明白这点,怔愣了许久,捧着银子深深给柳静秋蹲下身,声音哽咽道:“静秋,你与宁秀才的大恩,我母子万死也难报答啊!”
柳静秋扶起她,道:“二嫂,别这样说,你也帮过我很多。”要不是二嫂把那个瘸腿鳏夫赶跑,他如今还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他才应该感谢汪慧淑。
日子天天过去,眼看快月底,离宁波回来没有几天了,村里突然传出消息,柳大哥的酱肉铺子卖了!
这事,还是村里有个人去镇上闲逛,正好想吃酱肉,就去柳记铺子买,希望能看在同村的面子上便宜一些,结果没想到一去,发现找不到地方,向旁边人家打听了才知道,柳记酱肉铺子在前两天卖了!
岑溪镇上,柳和宜坐在一辆马车内,亲眼看着柳记酱肉铺的招牌被摘下来,挂上了何氏熟食铺的匾额。
而他手里,正拿着柳记铺子的地契。
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拉扯后,柳大哥终究被马管事哄骗拿出了二百六十两“开商铺”的银子。
等柳大哥发觉不对后,他立马找上了城中马府,却直接被人轰了出来,然后就得知了马管事早就被赶出马家的真相。
且不提柳大哥如何气急败坏,抓狂绝望,他后悔什么都晚了。
于是一气之下,柳大哥把马管事以及马家都告上了衙门,以马管事顶着马家的名头骗他银子为由,要马家还他银子。
这事自然无功而返,马家本就不知道这事,银子是被逐出去的马管事骗的,怎么也赖不到他马家头上。
而且马家身为城中富商世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和柳大哥理论无果后,直接买通县令,把柳大哥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柳大哥挨了打回家,这种事也不敢声张,默默忍受着,然后又遇上村长等人逼他要银子,他真是有苦难言,他根本就没有银子了。
那二百六十两里有他所有流动资金不说,还借了别人三十两,那马管事也是手段了得,把柳大哥骗得团团转,开店资金从开始的二百两一步步提高,还说有别人在和柳大哥竞争,给了柳大哥一种紧迫感。
此外,马管事提了价格,也改了铺子位置,还带柳大哥亲自去看过,指着一处繁华地段的铺子对柳大哥说,加价钱是因为铺子位置更好,占地更大。
马管事还带柳大哥进铺子观看,有人全程陪同,和马管事一唱一和,把柳大哥说的目眩神迷,又给他画大饼,以后生意会如何的好。
这直接让柳大哥把持不住了,这些日子被隔壁那家不讲武德的铺子逼迫,他的生意已经入不敷出,早就想搬走了。
当即,柳大哥和朋友借了银子,凑齐了二百六十两,给了马管事,还拿到了一份“地契”。
直到柳大哥准备去接手那家铺子,准备装修开业,被真正的铺子主人赶走,柳大哥才知道自己遇到了骗子,地契也是假的,他的银子没了,城里铺子也没了。
然而这一切,说什么都迟了!
没几天,在各方逼迫下,加上酱肉铺子的生意彻底没有指望,柳大哥转让了铺子。
现在,这铺子到了柳和宜手里了。

柳和宜闭上眼睛, 长舒一口气,这口气郁结于心,已经两世。
前世, 他从出生就不被待见,别人还在长辈怀里撒娇的年纪,他就在地里干活,他母亲懦弱,总觉得对不起柳家人, 认为自己的到来害得柳家兄弟父死母亡,所以一直伏小做低, 不争不抢, 甘愿做牛做马,也迫他如此。
柳家兄弟从来把他当牲畜对待,高兴了赏口饭吃, 不高兴了就拳打脚踢, 从来不顾及他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弟弟。
在柳家,只有柳静秋曾给他温暖, 可是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随着长大越来越多,直至陌路。
柳静秋至死都记得,上辈子他被宁家母子按在地上打时, 柳二哥路过, 笑话“宁景”小胳膊小腿打人得使出吃奶的劲, 不像他几巴掌就能把婆娘扇的吐血,激得“宁景”直接抓起他的头发往石头尖角上撞。
他还记得, 灾年初期, 他们家揭不开锅时, 他上柳家乞讨食物, 柳大哥他们任他跪在桌前,一家人淡然吃着饭,当着他面将剩饭倒给狗,也不曾给他。
柳和宜记得那种饥饿的感觉,他恨不得去和狗抢食,但骨子里一口气让他将口腔咬的满口是血也没有去犯这个屈辱。
也是那之后,柳和宜非常不喜欢狗。
因为,他连狗都不如。
柳和宜拿着地契的手松开,地契落在车厢角落里,他的手抬起,掩住眼睛,许久,一行行清泪终于缓缓顺着他的下颌边滴落。
忽然,身后有熟悉温厚的气息贴来,将他揽入怀中,柳和宜本僵着身体,这时内心压抑的情绪终于如决堤般喷涌而出,势不可挡,他软下脊背,将自己埋入那个怀抱中,似乎想永远让自己埋葬在这片温暖如暖阳的地方。
涂格静静抱着他,黑亮的眼中是浓浓心疼和惧怕,这样的柳和宜给他一种随时会消失的感觉,像是做完想做的事,就要就此离去,此生不再相见。
不知过了多久,等柳和宜再回神,他已经和涂格躺在舒适的被窝里,后者睡在外侧,侧身面对着他,枕着一只手,正在闭目养神。
涂格的身量极高,体格结实,横在这里如一道山峦,似要把里面的人关着,不然出去,也挡住外面的危险,不然他保护之下的人收到任何伤害。
柳和宜每次躺在这样的环境,都非常有安全感,那些噩梦都离他远去,仿佛他没有上辈子,只有今生。
房间里光线黯然,视线并不清楚,但柳和宜看了涂格的眉眼很久,像要把他刻在灵魂里,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一直到,涂格缓缓睁开眼,与他对视。
迂久,柳和宜开口道:“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全部都说。”
他的声音坦然轻柔,如一只摊开自己肚皮的小狗,把全部都交给眼前的人。
柳和宜不喜欢狗,但他的性格却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只要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恨不能摇首摆尾把所有都给别人。
但奈何,这世道没有温柔对他。
涂格默了默,道:“说你想说的。”
柳和宜轻轻笑了笑,道:“我是活了两辈子的人。”
他直白的开口,然后絮絮叨叨,缓慢的将他的上辈子,讲给了涂格听,不仅包括他自己,还有上辈子的“宁景”,和他一起被卖的宁何氏,夭折的柳玉霖,疯掉的汪慧淑……许多许多人,以及上辈子的涂格,和乐娘子。
不知过多久,他声音低落至不可闻,闭上眼睛,呼吸平缓,仿佛睡过去了。
“这就是你被宁景胁迫的原因么?”突然,涂格淡淡的声音响起,明明声音不大,落在柳和宜耳里却如平地惊雷。
他的身体颤了一下,许久,他没有睁眼,开口道:“不是。”
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怕过,怕被涂格知道如此不堪恶毒的自己,可是后来,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反而不怕了,那时他担心的就是涂格的身份会暴露出来,给涂格引来杀身之祸。
虽然后来,他接触这个宁景后发现,后者不会是那种泄露秘密的人,除了几次威胁他。
涂格不置可否,又道:“所以,这个宁景,并非前世的宁景,他是一缕幽魂,借尸还魂了?”
柳和宜回道:“是,他是如此说的。”
涂格不再说话。
等了许久,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各种狂风暴雨,或是冷眼厌恶,柳和宜偷偷睁开眼睛看去,目光带着一丝希冀与害怕——
他害怕涂格其实早就离开了。
可是,他一睁开眼,就和涂格的目光对视,对方神情平和,与平常无异,似乎刚刚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还和以前一样。
柳和宜愣愣看了他许久,久到涂格这个正经无比的大汉子摸了下脸,道:“我脸上开花了?这样看着我。”
柳和宜抿抿唇,憋住下意识的笑意,看着他道:“你怎么不走?”
涂格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翻了翻身,躺平道:“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家,我的床,还有——”他看了眼柳和宜,“我的夫郎。”
柳和宜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良久他才找回声音,声线微微发颤的道:“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去找……”乐娘子。
他说不出口这三个字,感觉如今这个情况,说出这句话就是对乐娘子的侮辱,也是践踏涂格的感情。
涂格啧了一声,道:“夫郎,你能不能不要用上辈子的想法想这辈子的事。”
“啊?”
涂格侧过身,一手撑起头,看他,道:“上辈子的涂格自然陪上辈子的乐娘子去了,可是我是这辈子的涂格,我的夫郎是柳和宜,我不陪着柳和宜,反而去陪乐娘子,你不觉得很离谱吗?”
“而且,你认为这辈子的乐娘子,会喜欢这辈子的涂格么?”
房中沉默下来,柳和宜已经被一连串上辈子和这辈子绕的有些晕了。
“可是……”
“没有可是,”涂格直接打断,道:“你信不信你将这件事告诉乐娘子,她的选择会和我一样。”
“你可以去试试。”
柳和宜沉默下来。
一夜无话。
第二日,涂格手里拿到了一份新鲜的书信,里面记载的是宁景近日在玉周城说乐会介绍的全部关于华夏的东西。
涂格一一看着,目光中露出火热,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终于出现了。
“卫七。”
一道暗影落下,单膝跪地道:“属下在。”
涂格肃然道:“本将要回京复命,待本将离开,你与卫八切记保护好夫人,另外让二三四盯紧宁景,务必保证他的安全,不可有丝毫损失。”
他想了想,道:“卫十和十一去宁家附近守着,不要令宁景家人有任何危险,若遇到不可抵挡之事,可凭此符调动南燕州余氏守军,不惜一切代价保下这些人。”
“是,将军!”
玉周城。
望春楼。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辛弃疾于信州写下此空前绝后之作,满腔豪情与悲壮皆容于其中,金戈铁马,克服山河终究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宁景双手覆于琴上,声音低沉,似含满腔悲壮郁郁,“本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奈何终落得白发苍苍,壮志未酬,遗憾离世。”
这股悲怆回荡在台下每个人心间,为如此惊才绝艳的天纵奇才壮志不得酬,最终抱憾离世而惋惜,心中苍凉。
有人道:“可怜英才不遇明君,此位辛将军比起前天所讲的霍将军,领军本事有过之无不及,敢率五十人闯五万人中擒拿叛徒,全身而退,如此事迹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惜可惜……”
“五十人闯五万人擒敌十分有夸大之嫌,我姜朝近五百载岁月从未听说有过这样的人物。”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坐井观天,再说这样的人物,他的事迹便是当个话本看也是激荡人心,可惜就是结果不遂人意,吾不喜,吾不喜。”
“诸位就没人在意这位辛将军的诗词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样的词,堪称千古一绝!”
台下议论纷纷,没多久安静下来,看着台上的玉面具白衣先生,一个个眼巴巴的模样,完全看不出这些人在外面可都是非富即贵的身份。
宁景轻笑一声,指尖拨动琴音,其他乐声和上,他再次将《浪狂生》唱了一遍,这才让下面的听客心满意足。
等这场结束,天色已经不早,听客们没有急着走,而是齐齐和宁景祝贺新年,宁景也再三回礼,这次散场。
这是宁景今年最后一场,过两天,他就要回家了。
本来宁景最后一场想说点欢快的,或者唱两首喜庆的曲子,可是前天讲了霍去病的故事,顺口提了辛弃疾,这就让这些听客记在了心里,可不要什么贺新年的曲子,就要听辛弃疾的故事。
没办法,宁景也只能满足。
下了场,宁景到楼主那里领了今天的赏金,顺便还有这个月的薪资,一共六百六十两。
他现在名气越大,慕名而来的听客就越多,尤其是说乐会,普通人已经挤不进来,来者基本是富贵人家还有各方学者,他们出手皆是大气。
宁景已经不是当初第一天登台赚九十两就两眼闪光的小说书先生了,他也有许多忠实狂热的听客了。
带着赏金回了院落,宁景好好洗漱准备休息一番。
他明天还要去书馆结算这个月的分成,另外洽谈《洪荒万历》,《欢天喜地七仙女》的合作。
而明天,冉书同也会回来,同时把汪慧淑和杨大夫也送回来了。
现在柳玉霖已没有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汪慧淑就是再不舍,也不敢继续留在宁家,让大家都提心吊胆,给大伙添乱。
等他们回来,宁景再把玉周城的事处理好,也就可以回家过年了。

第139章 购物接人
“景先生收好, 祝景先生新年吉祥,来年春后再会。”书馆老板拱手笑道,一路送宁景出门。
“您也是, 新年快乐。”宁景笑着行礼,和书馆老板告别。
宁景手里拿着一个上了锁的锦盒,里面自然装的是银子,其实里面的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银票, 现在放在他袖内的绣囊里。
这一个月,书馆加大抄写量, 卖出的书比上个月更多, 而且老板言说他已经在打通南燕州其他城镇的销售渠道,到时候卖去那些城市,甚至更远的地方, 盈利也更多。
而这其中合作分成明细, 明年二月后再过来详谈。
这个月宁景话本盈利三千两,冉书记七百余两, 有了这些银子,回家过个好年是没问题的。
而且宁景还有吴、江二位先生的分成盈利,一起一千三, 这次他全部给了吴先生, 希望能在这个寒冷的冬天, 为华夏堂里的孤儿老人尽一份心力。
今日,天朗气清, 青碧色的天空, 似如水洗后的宝石, 清净耀眼, 阳光倾泻而下,温柔眷恋,让人身心慵懒,生出无限美好。
“是个好天气,过后几天应该都如此晴朗,正好回家采买准备过冬用物,把被褥都收拾出来洗晒,等到大雪来时,就只要蜗居家中,煮茶闲读,好不自在。”冉书同享受着阳光,难得说出这一番闲适之话。
宁景笑了笑,这样的日子真好。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忙碌,但是闲暇之时能驻足享受这阳光,身上不冷,腹中无饥,就是片刻幸福。
宁景很庆幸,自己能够重活一世,还能生在这个太平年间,不用经历战乱流离,不用见识人世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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