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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反派去说书(张师兄在上)


这话顿让人意外,想过是来给荆高义撑腰的,没想到是来向宁景赔罪补偿的,而且来的这般快。
本来还有人商量着一起去青山学院给宁景讨个公道,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
商夫子看来非常儒雅有礼,他看向范夫子,道:“范淑君似也是寻宁秀才有事,在下此次是为学院赔礼,可否让在下先处理完?”
范夫子笑道:“商先生请。”
商夫子谢过,走上前到宁景面前,也不自矜身份,他弯下腰去,深深作揖一礼。
宁景连忙扶住他,道:“夫子,使不得,您是夫子,我是学生,受不得这般大礼。”
商夫子依旧把礼做足,才在宁景扶持下直起身,他笑道:“此一礼是为学院之过请罪,与你我身份无关,你受得。”
这气度令宁景折服,这位商夫子之名他也听说过,极是温雅仁厚,体恤学生,曾有学子因家境贫困不能继续进学,他亲去人家中问询情况,将学子劝回学院,补贴学子,帮贫寒学子寻各种差事营生。
而且,其和吴先生类似,乐善好施,在乡间出资建立免费私塾,招聘有志者教导孩子读书识字,自己偶尔有暇时也会去教学。
值得一提的是,他私塾里教导的孩子来者不拒,不论男孩女孩哥儿。
除了品性高洁,商夫子的学识也是青山学院先生里数一数二的,早有传言,院长有培养其成为下一任院长之意。
青山院长把他派来,足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
商夫子从袖中取出一卷苍青色锦卷,郑重言道:“宁秀才,你之事学院深表歉意,院长得知后,便速派我过来处理此事,你这一年来蒙受不白之冤,学院特意准备了一份补偿,望你能满意,谅解学院。”
他将苍青色锦卷展开,念道:“平遥秀才宁景,恭谦温良,怀瑾握瑜,原为我青山学院俊杰之才,为小人污蔑加害,致使承受不白冤屈,院方深歉之,重纳宁生为青山学院学子,补八月秋闱之资质,破格提拔为学院客卿先生,礼遇月奉等同正式先生。”
商夫子念完,将苍青锦卷双手呈递给宁景,笑道:“此乃学院一份心意,请宁先生不要推辞。”
宁景脸色微微动容,破格提为客卿先生,这可是一份大礼。
青山学院身为南燕州第一学府,每一位先生选拔都非常严苛,身份最少也是进士,还从来没有聘请过秀才。
而以往客卿先生,也都是身份崇高,德高望重之辈,才能被授予这个荣耀,宁景虽然是蒙受了一年冤屈,但这份礼不论如何看,都有些过重了。
虽然客卿先生只是个名号,实际上没有什么权力,但说出去都足够好听,让人高看一眼,而且青山学院的学子今后见了,也得以先生称之,体面十足。
而且,客卿先生还有月奉,青山学院以后每个月都得给宁景发工资,哪怕他一节课也不去讲,要是去讲了,还得额外给银子。
旁边人对此都是震惊,万万没想到,青山学院一出手,就这样一份大礼砸过来,让他们都无话可说。
旁边有人比宁景还激动,悄声连道:“景先生快收了快收了!”
宁景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一行礼,将锦卷接入手中,道:“宁景谢过学院,谢过院长。”
他看了眼这苍青色锦卷,这便是青契文书,而不是那个随笔的手书。
商夫子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应得的。”
他转身看向范夫子,道:“范淑君请。”
范夫子颔首,她刚刚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走过来两步,向宁景郑重一礼,道:“见过景先生,我乃是奉我婧院院长之命而来,为行一事,此事本应该寻一黄道吉日,焚香沐浴,祭拜圣贤,今日特闻景先生遇事被为难,才匆匆赶来。”
宁景道:“哦,是何事?”
人们皆是看向范夫子,只见她转过身,向后一示意,马上就有四人端着一应事物又疾又稳的走来,范夫子接过其中一个锦盘,转向宁景。
“景先生承华夏之才,君子卓卓,高风亮节,德厚流光,以华夏话本教化我辈,数赠婧院以厚礼,我院深感此恩,特以婧院荣誉院长之位礼聘景先生,授文书袍服印信,昭告天地圣贤!”
一语毕,全场安静,落针可闻。
只见,范夫子手中锦盘上,赫然是一套玉冠袍服,文书,玉册,玉印。
那衣袍为玄色,折叠工整,隐可见绣工绝佳,上纹有流云山川,还有一头威武神采,仙气飘飘的神兽,似是麒麟踏云。
女子五行属水,而水为玄色,麒麟则是姜朝代表哥儿的瑞兽,这一袭荣誉院长袍服,也是下了重心思的。
柳静秋率先反应过来,他看看那锦盘里的东西,看看宁景,后者神色淡淡,似是并不惊讶,这让柳静秋眼眸微微瞪大。
他突然想起放假宁景接他时,问他,谁给你们放的假啊?
那时,宁景眼底的那抹揶揄,现在有了答案。
宁景将青契文书拿在左手,接过婧院的玉册,拿在右手,他淡笑道:“诚谢院长看重,宁景甚感荣幸,愧领此职了。”
范夫子深色敬重认真,行礼,道:“见过荣誉院长。”
身后婧院学子皆是跟着见礼。
“见过荣誉院长。”
这一下,人群炸了。
“什么?婧院荣誉院长,这是怎么回事?!”
“荣誉院长是何职务,景先生做了何时,就成了荣誉院长?”
“这都哪一出啊?宁景他是个男子啊,怎么就成了婧院荣誉院长!”
“啊?景先生成我们院长了?”
人们百思不得其解,宁景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婧院的荣誉院长。
那是婧院啊,怎么还聘请了个男人当荣誉院长!
而且,宁景何德何能,就凭他讲的那几个话本?
别说外人震惊,婧院学子才一个个如遭雷劈,那些人还问他们是不是知道里面的内幕,他们也一问三不知。
他们只知道景先生经常馈赠婧院各种东西,如银钱书籍,还有各类吃食。
但是,这就能成为荣誉院长么?
那他们有些富贵人家也赠送了不少东西给婧院,怎不见婧院对他们如此嘉奖。
他们看着宁景,皆是神色复杂,眼中艳羡。
宁景今天一连得了青山学院和婧院两处聘请,虽然都是客卿先生和荣誉院长,这等没有实权,重在声望的职位,但这是何等殊荣,平常人能得一样都得大摆宴席,广邀好友相庆。
而宁景,一下两样都得了。
青山学院的客卿先生,婧院之荣誉院长,前者是南燕第一学府,后者是南燕州唯一的女子哥儿学院。
以后谁不给宁景三分薄面,就是同时得罪两处学府,得罪南燕州大半读书人。
这两项荣耀足够将宁景的名声在南燕州推至巅峰,而这,也是宁景等人的目的。

虽然是“弃”,但不是一样的“弃”。
如齐鹤来, 为下弃,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宁景等人放在表面,当障眼法的棋子。
其一用处,就是在最初讲《武则天传奇》,传出岚、宸二帝之秘史, 吸引了守旧派大部分的目光,借以让白先生的话本悄无声息的传递出去;
其二, 是宁景借他之手揭露当初他在学院蒙受的冤屈, 得以让青山院长有个理由,名正言顺的封他为客卿先生,将宁景的名声进一步推高。
用完这两处, 他便失去了价值, 如了守旧派不能留他之意,正好, 也还了当年的恩怨。
而这,就为下弃。
至于宁景,自然和齐鹤来这种用完就丢不同。
守旧派一共盯上了三个人, 齐鹤来, 宁景, 以及白先生。
他们的本意是将这三人都压死下去,省的他们作品里的思想越传越广, 深入人心, 扰乱了姜朝“稳定”的秩序, 而革新派则是要保下这些东西和人。
其实宁景和白先生二者相比, 自然是宁景更重要,本来彭漱玉等人想实在不行,弃了白先生和齐鹤来,保住宁景就够了。
但是,这个提议被宁景否了,最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先将宁景这个身份的全部污点除清,不论是在和安村的谣言,还是被学院逐出的污名,再将宁景以及景先生这个身份竭力捧高,名震南燕州。
这一招就是似捧实“弃”,把宁景捧的足够高,让守旧派的目光都只盯在他一人身上,分到白先生那处的麻烦就很好解决。
只要宁景一直挡在前面,白先生就能在后方安然无忧。
可是,如此一来,宁景必然引来守旧派最猛烈的打击,将自己置身险地,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这是一步险棋。
但这不完全是险,还能得到不可估量的好处,就如宁景目前获得的这两个身份和荣耀,以及日后这个身份能带给他的无数好处。
若是宁景能在守旧派的攻击下保全下来,这些好处将永远是他的,他还能走到更高。
距离县衙处精彩的一幕已经过去了五天,六月也到了末端,天气已经炎热的无法言喻,可是,天空还是滴雨不降,艳阳高挂,赤灼着土地。
南燕州本是多水之地,现在一些洼池小溪都已枯竭,土地干裂,农民需去大河或井中大水浇灌,保住庄稼。
“这天气真真是炎热,也不知何时才能下一趟雨,算一算,已经三个月滴水未降了吧。”吴先生走进房中,感受着里面四角放着冰盘,散发出来的清凉之气,顿感一阵舒心,他卷起竹帘,对外道:“快快端进来,莫要化了。”
房中的三人看过去,宁景放下笔,笑道:“吴先生带了何好物过来,这般珍贵小心的模样。”
江先生道:“是啊,还特意叫我等过来等着。”
吴先生一边让侍从端着一盆盆用干净白棉布盖着的东西走进来,一边笑道:“自然是夏日能解暑的好宝贝,还是我一位老友提前告知我的,外面还没得卖,我们先尝尝鲜。”
白先生闻之来了精神,放下手里的书卷,笑道:“那我等要好好尝尝,不能辜负了美味。”
等侍从把东西放好,在众人的注目下,白棉布被揭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奶白色的小雪山,在其上有的铺就了一层金黄色的粉末,有的是绿色的细粉,还点缀了桃子李子雕琢而成的小花,摆了一颗颗剥了壳的晶莹荔枝肉。
雾白的寒气飘在上空,小雪山微微融化,奶白色的水珠顺着从山顶滚落,有的凝结在半山腰上,有的流到了山脚下,从上而下看去,雪山宛如绽开的一朵纯白花朵。
宁景眸色一动,没想到吴先生带来的好物,竟然就是酥山。
这个方子他交给婧院后,他们就在忙不迭的研制起来,做出来的成品因为隔得太远,也没有送来给宁景尝尝,但宁景也知道他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正打算租赁一家小店专门售卖。
至于为什么不放在婧院开设的酒楼贩卖,而是不想让人将二者联系到一起,而且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以免被一网打尽。
“此物倒是精致,叫何名字?”白先生眼睛一亮,赞道。
吴先生微微一笑,看向宁景,道:“此要问景先生了,老友和我说,此物自华夏而来。”
顿时,其他二位先生都看向宁景。
宁景笑了一下,抬手介绍道:“此物名为酥山,是华夏唐朝时期发明的一种绝佳解暑美味,曾有诗人赞曰‘非固非絺,触皓齿而便消,虽珍膳芳鲜,而苏山奇绝’,说的便是此物,苏山便是酥山。”
三位先生细细品了品这句话,虽然还没有吃到东西,光凭描写他们似乎都能想象到此物的美味。
江先生突然提了一个没智商的问题,道:“那如何吃呢?”
宁景瞥他一眼,眸中玩味一闪而过,轻轻吐出一句话:“抱着啃呗。”
江先生一呆,用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看着宁景。
白先生适时的接话道:“我等自然用勺子,江先生就抱着啃便好,实在不行用手抓。”说着,他拿起盘里放着的银勺,分给宁景和吴先生。
吴先生也笑道:“江先生你选一个去旁边抱着用手抓吧。”
江先生:“……”
没理会江先生的抓狂,宁景尝了尝酥山,果然是入口即化,通体凉爽,口感和冰淇淋类似,但是又略有不同,吃着更清爽,而且奶香味十足。
那层黄色的粉末是炒香的黄豆粉,里面还有酥酥的花生碎,核桃碎,以及各种干果,而绿色的则是抹茶粉,茶香纯正,似还掺了薄荷粉,吃进嘴里更是清凉无比,甘中带了微微苦味,却是让味道更加丰富了。
配着的水果也都十分新鲜甘甜,造型更是好看,放在手边,便是不吃都十分雅致悦目,而且能感觉一阵阵清凉气袭来,令人浑身舒爽。
这酥山做出来的效果,令宁景感到惊艳,不比他前世见到的各种冰淇淋差,足可见婧院等人的用心。
其他先生对此也是赞不绝口,连连询问宁景和吴先生,将在哪里售卖,他们定要带着家人前去品尝,还打算给他们一些忠实听客送上一份。
他们这些说书先生,也是有自己的头号听客的,场场到场,打赏也是不手软,一来二去,自然就彼此熟悉了,是说书先生和听客的关系,也是好友,有好东西了,都送上一份,以表心意。
吴先生道:“此事我老友也不能确定,也许是不便告知,还不如问问景先生,是否知道一点内幕,好悄悄告诉我等,放心,我们绝不外传。”
江先生道:“放心,我就只告诉我夫人。”
白先生道:“放心,江夫人会告诉全城的夫人夫郎。”
江先生瞪了白先生一眼,白先生毫不在意微微一笑。
宁景不由失笑,道:“此事其实我也不知,等我有空就去问问。”
他正巧明天要去婧院一趟,也好顺便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开店,店在哪里。
而他们今天聚集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尝尝这个酥山,而是白先生的话本终究是难藏锋芒,影响带起来了。
其一,如白先生这样的说书先生,每说一个话本,过不了第二天,这个话本就会出现在各位话本先生手里,他们就会研究起这个话本有何独到之处,能被白先生选中,然后试着创作。
话本先生和说书先生本就像甲乙方一样,话本先生想将话本卖出去,卖出高价,自然要迎合说书先生的选择。
其二,则是白先生这个话本的后劲终于上来了。
前段时间华夏话本《武则天传奇》太过劲爆,上来就砸一个女帝,再加上岚、宸二帝秘史,把人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而等这股女帝风稍稍平息下来后,白先生的话本就迅速被人们发现。
而那个话本只要一读,就仿佛被刻进了骨子里,那种感同身受,是别的话本给不了的,常常午夜梦回时就想起话本中描写的一段段,心里久久无法释怀,忍不住起身去翻看史料中关于那一段的记载,然后陷入沉思。
若是……若是能改变一下就好了。
街头巷尾开始有人讨论起这个话本,有人赞扬有人驳斥,还有人久久不语。
那个话本的热度就像一点火苗茁壮起来,以星星之火卷起燎原之势。
然后,各种类似的话本如雨后春笋,一一冒出,送入了各位说书先生手中。
现在,他们在这里就是讨论这些话本的。
“还是逍遥先生敢写,这主人公徐傲直接夺取三军,手握兵权,这天下他说二没人敢说一,皇帝也得给三分薄面,别说改变政令,就算颁布了都能给撤回去,看时倒是十分痛快了,可是逍遥先生敢写,我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去说这个书啊!”江先生看着手里的话本,苦笑道。
宁景闻言,笑了一笑,江先生这个话本是他一直交好的话本先生逍遥先生送来的,讲的故事颇为大胆。
其主人公徐傲和白先生的不同,乃是一介武将,行事大胆霸道,直接夺取天下兵权,权倾朝野,在这样之下,皇帝都得看其脸色行事,所以最后,自然是改变了政令,没有出现那么多悲剧。
这毫无疑问是一篇极度的爽文,也是一篇大逆不道,足可去吃公家牢饭的文。
隐喻雍帝,藐视皇权,哪怕逍遥先生为了避嫌,架空出来了一个朝代,连皇帝的名号也变了,但是明眼人还是能看出,他就是在隐射雍帝。
而且,这种权臣题材的话本,在姜朝本来就是个敏感话题,逍遥先生这是两个点都踩了,真真是敢写,说他一句胆大包天都是轻的。
可他敢写,江先生不敢说啊。
江先生道:“幸好逍遥先生还只给了我,他也是看得起我,我平日是胆大,还说过造反的话本,可那是纯瞎编乱造,就图个乐子,他这个能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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