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神不想谈恋爱(玉阑干)

阿尔忒弥斯在用严厉的手段惩罚觊觎者方面可太有发言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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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尼斯, 我们一起建立一个新的信仰吧！”
将神殿侍女遣散之后，阿尔忒弥斯语出惊人，将阿多尼斯给炸懵了。
阿波罗也深深困惑：“阿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阿尔忒弥斯淡定地把阿波罗推到一边：“这里没你的事, 我在跟阿多尼斯谈！”
阿多尼斯很是费解：“我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阿尔忒弥斯解释说：“你不是有一个爱与美之罪的神格吗？又发下了那样的誓言, 而我是一位处女神，我们可以合作建立一个守护青年贞洁的信仰！”
对阿尔忒弥斯而言, 比交一个新朋友更重要的是获取更多的权柄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阿尔忒弥斯可知道权力的重要性, 幼年时跟弟弟颠沛流离的经历深深刻在她的灵魂深处。
彼时的他们受到各种各样的追杀, 不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们母亲的存在碍了刚刚成为天后的赫拉的眼！这位新上位的天后亟需立威, 他们只是恰好被选中了而已！
而在成为主神之后，即便是贵为天后的赫拉也不敢轻易对他们做些什么！
名为野心的种子就是在那时被种下。
阿尔忒弥斯是个聪明的女神，她清楚宙斯对女儿远比对儿子宽容得多，甚至为了彰显他的慈爱, 他很乐意纵容女儿。
因此阿尔忒弥斯越发肆无忌惮, 只要有机会，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壮大自己的机会！
“……我会考虑的。”阿多尼斯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虽然他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想法, 但是贸然跟一位不知根底的主神合作, 未免过于草率了。
阿尔忒弥斯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打起精神, 向阿多尼斯宣扬这么做的好处，力图尽快拉阿多尼斯入伙。
这让阿多尼斯有些招架不住, 忍不住向卡俄斯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卡俄斯却笑着说：“我觉得阿尔忒弥斯殿下的提议很好呀。阿多尼斯, 你现在已经是一位主神了, 早晚要建立起自己的信仰。比起独自摸索, 有朋友帮助你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啊。”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传闻中深受宙斯宠爱的女儿对她父神的孝心可是有限得很，并且是一位野心勃勃并且很能折腾的女神。
阿多尼斯跟这么一位主神保持良好的关系，并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有人合作，风险同担，可以让阿多尼斯更顺利地度过成长期。
阿多尼斯万万没想到好友根本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有些不自在。
“可，可是，这不合适吧？阿尔忒弥斯，假如你想要建立这方面的信仰，找雅典娜或者赫斯提亚不是更好吗？”
实际上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但阿多尼斯总不能当着阿尔忒弥斯的面说自己提防人家吧？
阿尔忒弥斯听到那两个名字忍不住撇撇嘴。
雅典娜完全站在宙斯那边儿，找她合作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至于赫斯提亚，她这位姑姑沉默得不像话，根本不是一个优秀的合作对象。
当然，阿尔忒弥斯可不会这么说。
“阿多尼斯，见到你之前我或许会这么做，可你的到来让我认识到，并不知只有女孩渴望保护自己的纯洁，男孩儿也一样有这方面的诉求。这时候，找一位可靠的男神合作就十分有必要了。”
阿波罗挠了挠头，完全不理解姐姐的想法：“可是，应该没有几个男性希望自己远离情爱了吧？”
他无法想象世界上有拼死捍卫自己贞操的男性——除了阿多尼斯。
“傻乎乎的发言！”阿尔忒弥斯敲了敲阿波罗的脑袋，“谁说爱情了？！我说的是保护自己不受侵害！”
阿波罗委屈巴巴，看向阿多尼斯。
结果阿多尼斯也赞同点头：“是的，保护自己跟爱情和婚姻都没有关系，只是让自己免受一些不必要的厄运而已！”
他摸了摸下巴，提出建议：
“不过，如果要建立这样的信仰的话，我认为应该要放宽一些范围，守护的对象不应该仅仅局限于处男处女，而是一切面临暴行的无辜者。”
见阿尔忒弥斯皱眉，阿多尼斯飞快道：“因为凡人中不组建家庭的男女才是少数。”
既然是要建立一个信仰，那么信众群体的大小就是不得不考虑的。
阿多尼斯的本源神格是植物，在冥界举足轻重的神格是往生，这两个神格的力量具有很强的普适性，所以他的信众必然是广泛的。
虽然爱与美之罪具有的范围限定，但阿多尼斯不会为此刻意做些什么，他的神职重点在植物与往生，以及二者的衍生神职。
阿尔忒弥斯迟疑，眉毛皱成一团。
阿多尼斯的建议与她一贯以来的理念相悖，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有用的建议。
无论是跟阿芙洛狄忒比，还是跟赫拉比，甚至是跟雅典娜比，她的信众都要少得多。
阿尔忒弥斯早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弱势所在。但是一直以来，她孤高自傲，不肯对追随者放低要求。所以即便是她的权柄越来越多，但信众却没有增多。
“我会考虑的。”
阿尔忒弥斯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应下，但也没有反驳。
阿多尼斯点头：“好，你可以慢慢考虑。我需要在奥林匹斯建一座神殿，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接下来的。”
阿尔忒弥斯颔首，然后推了推弟弟：“阿波罗，我记得你在奥林匹斯有许多朋友，或许你可以在这方面给阿多尼斯帮个小忙。”
阿波罗乖巧：“好的。”
阿多尼斯没有拒绝这对姐弟的好意，含笑谢过。
从阿尔忒弥斯的神殿出来，卡俄斯对阿多尼斯说：“我在神山上转一转，找一个合适搭建宫殿的地方，你可以和阿波罗殿下一起多结识一些朋友。”
“反正也不着急，不如你跟我一起吧？”阿多尼斯不想跟卡俄斯分开。
奥林匹斯看起来祥和极了，也不会遭受什么入侵，但奥林匹斯的危险来自这些行事肆无忌惮的神。
阿多尼斯可没忘自己在宴会上的“丰功伟绩”，他不仅得罪了海界，还下了宙斯面子。诸神或许出于忌惮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但对卡尔就不一定了。
有阿瑞斯“珠玉在前”，他们当然不会想着弑神这么极端可怕的事，但这世界上捉弄人的法子多了去了。
卡俄斯轻笑一声，摸了摸阿多尼斯的脸颊：“放心，我可是‘希望’啊！阿多尼斯，不要太小瞧我，你要相信你的朋友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阿多尼斯脸色微红，小声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在我心目中你一直很厉害，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卡俄斯神色更柔和了几分。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么意外呢？”
“那好吧。”阿多尼斯勉为其难地同意，然后递给卡俄斯一个锦囊。
他眨眨眼睛：“假如你遇到什么对付不了的东西，就把里面的东西丢出去。”
卡俄斯将小小的锦囊捏了捏，沉默片刻，然后由衷道：“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里面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在宴会上让波塞冬吃足了苦头的那个。更要命的是，不止一条。
看得出来，阿多尼斯真的是很关心他这个朋友了。
阿波罗看着依依惜别的两人，面露狐疑之色，以他交往数任小男友的经历发誓，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点儿什么。
正常人之间会那么黏黏糊糊吗？显然不会！
但……想想阿多尼斯那奇葩的誓言……
或许他不能用常理揣度阿多尼斯，阿波罗有些纠结地想。
卡俄斯跟阿多尼斯分开之后，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去寻找建造神殿的地址，而是去拜访了命运三姐妹。
“稀奇，稀奇，一位奇特的客人，一位不该出现的客人！”
三姐妹中最小的妹妹克罗托最先发现了卡俄斯，却一点儿也不怕他，笑嘻嘻的。
二姐拉克西斯抬眼看向卡俄斯，然而雾蒙蒙的眼睛却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
她目光痴迷：“既在命运之外，又在命运之中。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卡俄斯不喜欢这种打哑谜的方式，他不是什么体贴小辈的长者，直白道：“说清楚。”
最稳重的阿特洛波斯用一种奇异而飘忽的语调道：
“命运是选择而非既定。节点到来之前，一切皆可改变。”
“什么节点？”
然而三姐妹却都只是微笑。
卡俄斯恨得牙痒痒。果然，法则，命运，这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告诉我，阿多尼斯是怎么回事？”卡俄斯强忍着怒火，神色蒙上阴翳。
作为创世神，卡俄斯可是太清楚阿多尼斯的不正常了，方方面面的。
被命运过分关注从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命运从不会真正眷顾任何生灵，它的一切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筹码，无论你愿不愿意，它随时都能收取！
卡俄斯太清楚那种无力感了！
阿特洛波斯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声音空灵缥缈：
“生与死之间诞生的魂灵，冰与火中获得新生。伟大的阿多恩会带世界走向伟大。”
作者有话说：
卡俄斯：说人话啊！谜语人了不起吗？！
命运女神：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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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神殿选址
“说实话, 无论你对你的神殿有怎样的打算，我都建议你去找一下赫淮斯托斯，”
在带阿多尼斯拜访了一些比较友好低调的主神（比如赫斯提亚）之后，阿波罗十分诚恳地向阿多尼斯建议。
阿多尼斯叹了口气：“假如说奥林匹斯山上我最不想见到谁, 那一定非赫淮斯托斯莫属了。阿波罗, 感谢你的建议，不过我想, 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跟赫淮斯托斯诚然没有过过节, 但他跟对方的妻子和弟弟之间的事实在是让人尴尬——尽管阿多尼斯并是被迫牵扯其中, 但那还是太尴尬了。
阿波罗看出了阿多尼斯的尴尬，耸了耸肩：“其实完全没必要, 赫淮斯托斯不会在意这些。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
阿多尼斯一头雾水，什么叫赫淮斯托斯不在意？不过阿多尼斯对主神们的故事没有太强的好奇心，最终放弃了询问。
他向阿波罗提出了告别。
阿波罗却是叫住了他。
“怎么了？”阿多尼斯疑惑地问。
阿波罗露出挣扎的神色, 然而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认真道：“阿多尼斯，我想请求你, 无论如何, 都请你答应阿尔的请求。如果这让你感到困扰，那么以后这方面的工作可以由我来做。”
阿多尼斯哭笑不得：“我想不需要你的请求, 因为在得到那个神格的那一刻，我就决心要保护所有如我一样, 因爱与美而遭受不幸的无辜者。只要阿尔忒弥斯愿意稍稍放宽一点儿要求, 我们就很容易达成合作。”
阿波罗苦笑, 阳光俊朗的脸上蒙上一层阴翳, 他可是太了解姐姐近乎病态的“洁癖”了。
很多时候阿波罗都在想, 假如他不是阿尔的孪生弟弟，阿尔或许会像讨厌其他男性一样讨厌他。因为本质上来讲，他与别的男神的区别似乎不是很大。
或许只有阿多尼斯这样的才是姐姐会欣赏的。
不过，他还是说：“我会劝姐姐的。”
阿波罗想，假如姐姐愿意改变的话，这或许是一件不错的事。
被过往裹挟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两人告别。
阿多尼斯在奥林匹斯山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会儿，就遇到了从命运神殿回来的卡俄斯。
卡俄斯只从三个小辈那里得到一堆似是而非的没什么实际用途的废话，此刻脸色很不好。
然而看到阿多尼斯，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调整了表情，向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不管怎么说，命运三女神虽然没有给他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好歹也没给他什么坏消息。
阿多尼斯看到卡俄斯终于松了口气。
“卡尔，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阿多尼斯快步走到他身边，“没遇到谁为为难你吧？”
阿多尼斯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儿。
卡俄斯摇头：“我基本上没遇到什么人。对了，我已经找到了几个适合建造神殿的地方，你喜欢僻静一点儿的地方还是别的什么？”
阿多尼斯毫不犹豫：“僻静一点儿的。”
卡俄斯脸上笑意更深：“真好，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最后，卡俄斯将阿多尼斯带到一处幽深秀丽的山谷。
阿多尼斯看着不远处巍峨的神殿，面露困惑：“这里僻静吗？”
如果真的僻静的话，怎么会有一个“邻居”呢？不过这座神殿看上去很古老了，可能现在并没有神居住。
卡俄斯笑道：“当然，奥林匹斯山上再也没有比这儿更僻静的地方了。不远处的神殿是属于卡俄斯大神的，除了偶尔有些调皮的小家伙会来这儿附近冒险，基本上不会有谁来了。”
阿多尼斯沉默了片刻，迟疑道：“将神殿建在这里不好吧？”
那可是卡俄斯大神，既然那么长时间以来都没人在这附近安家，估计说明这里不是一个多好的选择。
卡俄斯却是摇头：“没关系，反正卡俄斯大神从来都不住在这里，根本不会在意附近多出一座神殿。当然，其他神也不会在意，他们之所以没把神殿建在这里，单纯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
阿多尼斯陷入沉思，抛开那座卡俄斯神殿不谈，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地址。
这附近别说是神了，就连一个宁芙都没有，清净到匪夷所思，却正好合了阿多尼斯的意。
思考片刻后，阿多尼斯轻轻颔首：“既然这样，那就在这里吧。”
阿多尼斯用神力清理出一片场地，然后播撒下种子，树木和藤蔓立即破土而出，疯狂生长，然后在阿多尼斯的神力控制下构成一座别致轻巧的神殿。
卡俄斯露赞叹道：“伟大的杰作！”
阿多尼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一点儿小把戏，你知道的，作为一个植物神，这是我最擅长的了。”
看着眼前由树木好藤蔓构成的神殿，阿多尼斯露出怀念的神色。
“在我还没有离开潘凯亚时，我也住在差不多的地方。当然，我那时的住处只是一座小木屋。我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那里十分宁静，远离纷争，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
阿多尼斯将那里当做家乡。
“或许我可以陪你回去看一看。”卡俄斯善解人意道。
阿多尼斯笑了：“也好。我当初是为了躲麻烦才不得已离开，现在麻烦已经解决，虽然我无法重回过去，但是回到曾经的住处看一看还是可以的。”
提到过去，阿多尼斯不可抑制地有些哀伤。
卡俄斯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对了阿多尼斯，那边的卡俄斯神殿十分古老，里面或许有一些古遗迹。你之前不是说有机会要看一看吗？不如现在就去吧。”
阿多尼斯点头：“好啊，不过要等一下。”
“等什么？”
“我需要创作一些可爱的生灵来帮助我们看守神殿。”
阿多尼斯说着，往附近的一些花草中灌入浓郁的生命之力，很快，一群巴掌大小的小生灵在这片花草中诞生。
他们有男有女，容貌精致可爱，背后有一对类似于植物叶片或花瓣的半透明的翅膀。
这群草木中诞生的精灵欣喜又崇拜地围着赐予他们生命的主人跳舞，用清澈甜美的嗓音唱着赞歌，歌颂阿多尼斯的仁慈与伟大。
阿多尼斯一直不太习惯这样的吹捧，挥挥手让他们散开去玩耍。
卡俄斯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惊叹道：“阿多尼斯，你竟已经开始接触造物的权柄了！”
阿多尼斯谦逊地说：“卡尔，你太夸张了，我不过是赋予他们形体而已，我可没有创造一个灵魂的能力。”
植物本身就拥有灵魂，阿多尼斯在很久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第一次发现这件事时阿多尼斯被弄得够窘迫，但现在，或许是拥有了往生神格的原因，阿多尼斯已经开始渐渐接触一些生命本源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