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停泊(别雀)

这下矛盾转移了。
【关老师？所以那张卡是关老师的？】
【关老师怎么会买这种东西？他看起来那么正经？！】
顾屿嗤地笑了，反问：“他正经？”
关琛也就那张脸‘看起来’正经了，还有就是关琛装的比他久一点，谁能知道早八百年关琛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抽烟喝酒烫头飙车，人前三好学生人后混世魔王。
【关老师平时也很老干部啊！虽然爱好是配幼儿启蒙动画…但这不是侧面说明关老师的老干部？】
这也是一个笑谈，关琛不定期产出学龄前儿童动画配音，据说关老板每配一部正经的剧就要奖励自己配一部动画片，其中原因无人知晓，就都当是爱好了，再配上平时人模狗样的样子——多么慈祥又童心未泯的正经前辈？
顾屿懒得说什么：“你们这么说，那我也没话说，你们以为是谁买的？”
屏幕上的答案五花八门，就是难以置信这个买纹身贴普渡众生的菩萨居然是关琛，但是事实上就是关琛。
【所以关老师为什么买这个！关老师私下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真面目！】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他的心头肉。
顾屿耸肩摊手做无奈状：“这就只能说大家自己去探索了，我呢，处于一些卑微员工的身份地位，不太好意思在背后说我老板。”
绿毛没忍住呵呵出声，宋槐京也叹气。
【……但凡说这个话的人是小宋我都能信】
【算了，小宋打扮也不便宜】
【我不信】
【顾劳斯想的话可以再开好多个回声吧？】
绿毛在屏幕后疯狂点头，同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刚才收到同事的消息，要给这两个人堵柜门，不要给他们挖那种坑。
——堵什么柜门？为什么要堵柜门？尼玛的这两个人有一腿啊草！
太他妈突然了。为什么忽然告诉自己这种事情啊！
亏他前面还帮着观众给他们挖坑，但是这两个人是怎么演出来这么一副看似无互动实则真的无互动的感觉来的？还有前面，顾屿胆子也太大了，什么：“睡都睡了，亲一下算什么？”
他怎么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啊草！现在看来这两个人简直胆子太大了！所以真的大隐隐于市是吗？
绿毛心塞地想：事实上他们已经是一起看过猫蛋蛋的关系了。
所以绿毛再看宋槐京，就发现他的目光很痴汉了。
——所以嗑CP这种事情还是得艺高人胆大，看看公屏飘过去的ID：宋顾一胎108个。
多么淳朴现实的愿望？多么理智的愿望？比屏幕上这两个人有一腿好接受多了，起码再他妈怎么离谱也不可能成真。
他勉强维持理智，心想一定要挣到这笔钱，可千万不能出事故，眼神飘着在提问区找问题：“有一条：说起七夕直播，当时小宋抽到那张卡是什么心情？”
这个问题看起来还比较安全，先读了吧。

第59章 柜门瑟瑟发抖
回声的七夕直播绿毛直接没看，于是读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弹幕速度都忽然变快了，哈哈哈里夹杂着对宋槐京的嘲笑。
“这又是什么故事，小宋老师？”
宋槐京清了清嗓子：“心情……”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顾屿的脸，顾屿低着头掩饰笑意，他记得当天回去顾屿还特意给他看他拍的视频。
顾屿手机里还存着他在酒馆痛哭流涕说：“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的视频。
宋槐京勉强开口：“很惊讶。”
不止惊讶，还惊吓，但又觉得有种诡异的合理。
【哈哈哈哈听出来了咬牙切齿】
【这谁能不惊讶，得知那张卡是顾老师的的我当晚手抄金刚经攒功德】
【记得今老师ID鱼骨的时候说过，可以接受奥特曼穿粉色公主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合理。】
绿毛：“？”他还没听故事呢，怎么就直接快进到惊讶了？还有，什么水冰月，什么公主裙？
绿毛：“啊，还有半句没读完：以及顾劳斯写这张卡还有选择那个信封的时候又是处于什么心态？”
他从弹幕里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嗯？小宋老师穿过水冰月？”
水冰月跳舞？这两个人玩的这么开？绿毛咋舌。
宋槐京黑着脸：“……你们笑什么？”
弹幕丝毫不给他面子：
【笑你啊！】
宋槐京：“……”
【哈哈哈哈哈，很惊讶就对了，在你说出来那是顾劳斯的卡之后我们比你更惊讶】
绿毛彻底被勾起好奇心：“所以是什么卡？”
宋槐京沉默，顾屿一本正经形容那张卡片：“一张非常青春洋溢、散发着令人愉悦气息的卡片。”
【下一个受害人已出现】
【绿毛老师那句哦愚蠢地很澄澈】
他鬼扯的功夫，绿毛已经找到截图了，看到截图他没忍住哈哈大笑，“顾老师你怎么挑了这么少女的卡？这谁能想到是你的卡？”
顾屿：“……咳”是想不到，所以不是坑到宋槐京了吗？
【所以顾劳斯为什么选那样的卡？不要转移话题！？】
“要说选那张卡的原因，因为写卡片那天工作结束地晚，去的时候卡不多了，这张呢，又很醒目，看起来比较亲和。”
【是比较无害适合坑人一个出其不意吧？】
【听到了顾老师肚子里的黑水冒咕嘟】
【哈哈哈哈，所以宋老师跳舞的视频谁有吗？我删了】
绿毛读完这些弹幕：“哈哈哈哈，简直一针见血，那么下一个问题：两位劳斯目前的感情状……况方便透露吗？没有的话，能说一说择偶条件吗？”说到一半的绿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念完这个问题绿毛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越到后面越小声——这该不会出事吧？他们都这么淡定。
他应该相信顾屿鬼话连篇的能力。
对视一眼，顾屿还是不紧不慢，原本有些不耐烦的宋槐京正色起来，顾屿示意宋槐京先说，宋槐京正组织语言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好组织的，说没有就对了。
正想着，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开门的人脱口而出：“顾老师……唉？小宋？顾老师不在吗？”
直播间安静了一瞬，纷纷迷惑，除了绿毛，绿毛心想：完蛋了，还是出事了。
【？？？】
【谁？刚才是谁？为什么跟小宋问顾老师？】
【小宋刚不是说借了不在公司同事的办公室用吗？所以“不在公司的同事”说的是顾老师？】
【？？？等等，有点乱，我捋一捋。】
就在姜莹再次开口之际，顾屿淡定开口无比坦荡：“在。”
【？？赛博寻人？】
顾屿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姜莹手一抖——这是个什么情况？上班网恋？
宋槐京说：“他病没好，在家，怎么了？”语气自然而然，又有点说不清的暗示。
【啊？怎么怪怪的？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错觉吗？】
【？？？你们不是关系不好吗？】
姜莹终于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想起来他们今天有直播，刚才宋槐京还找地方用网呢——所以她刚才没说漏嘴什么吧？
“那个……剧本……我来送剧本……”
宋槐京点点头：“好，给他放这儿吧……可以吗顾老师？”
这下坐实了这就是顾屿办公室，刚才还有人猜测是单纯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直播，图方便特意这么找呢——不过想也是不可能，谁家开着直播说工作？
【等等，所以刚才你们为什么不说？借用办公室很难开口吗？】
【所以你们关系到底怎么样？拜托，这对我很重要】
【妈呀，你们……当众提起对方就这么难吗？别太恨了…】
【？？从哪看出来关系不好的，这不是很好吗？】
绿毛捏了一把冷汗转移话题：“好，还有最后几分钟，感谢大家的收听观看，问完这个我们今天就结束了哦：关于昨晚的微博，我们也是带着问题来的，顾老师的文案是剧组给的吗？”
绿毛读完点点头，尽管他没开摄像头没人能看到，“我昨天先听了剧才刷到的顾老师微博，当时刷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句当文案简直太合适了，所以是？”
顾屿说：“不是，是自己选的。”
“哦？顾老师为什么要选这一句？”
顾屿说：“之前说了，《无所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当然，每一部作品都是特别的，但是这一部，隔了五年回来的第一部 主役，录完挺久了，到现在我还对那些台词烂熟于心，昨天要转发，脑子里直接出现了这一句。”
绿毛带头说好，然后问宋槐京：“那宋老师呢？宋老师那句可是很多人都没看明白，原著有这一句吗？”
“第一期虽然没有这一句，但大家对这句话难道没感觉吗？他们的重逢？”
【有有有！很感人！看到这句就觉得其实不圆满也是圆满的！】
【呜呜呜……来带你回家了……可是带不回家啊……】
【好痛……你刀我！】
“好，最后一个问题。”绿毛彻底放松下来，念最后一个问题：“顾老师接工作好少，线下也好少，《无所寄》会有线下吗？”
一众期望中，顾屿说了一句等于没有的承诺：“这个要看甲方，有安排的话就会有。”
【是是是，有的时候就有，没有的时候就没有，敷衍 jpg.】
【废话大师今老师】
【好希望顾老师穷困潦倒（bushi）】
绿毛叹气：“看得出来，顾老师信誉堪忧啊……”
众人都笑了，绿毛欢送两人下线，还特意强调了要他们记得录歌。
【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宋老师记得提醒顾老师，他年纪大了会忘！！】
顾屿眼皮一跳，又在心里给宋槐京记了一笔——为什么给宋槐京记一笔，是因为刚才的ID叫：SHJ记得今天娶我。
宋槐京迫不及待关好电脑正要回家，收到顾屿先发制人的质问：你让她们喊你老公？
他还没说话，顾屿又说：就算那是假的，你也应该守夫德，假的说多了，有人相信了怎么办？
顾屿只字不差复述了宋槐京的话。
这边正在短暂网恋‘吵架’，另一边闹翻天了。
今天的直播从头到尾透着一股诡异，好像不对劲，好像很多地方不对劲，但是暂时还捋不清是哪里的不对劲。
而且恰逢宣传期，其实也不应该随意真情实感。
【可是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某站出现一条被顶到热门的视频：#点击就看史上最乖宋老师#
开屏先一排大字：来看，网上重拳出击，现实唯唯诺诺！！
随后最开始就是宋槐京皱眉解释：“很认真地跟你们解释最后一遍，我跟顾老师，我们关系，还不错！”
咬牙切齿深吸几口气，说完还要征询顾屿的意见：“对吧，顾老师？”
顾屿则是三分含笑三分讥诮四分漫不经心——字幕是这么标注的。
他带着调色盘一样的复杂笑容漫不经心点头，尾音上扬：“嗯，还不错。”
然后又是极为醒目的黄底红字：好，你们，我！信！了！
随后就是长达四分半的剪辑，顾屿说人物剧情，宋槐京乖巧点头的部锦：“嗯嗯……啊啊……嗯对……不错……是的……”
顾屿解释最近为什么没工作，宋槐京：乖巧出神 jpg.
字幕配的是：【啊我应该什么反应？】
【算了，先听着吧】
【点点头配合一下】
需要评价一下对方，顾屿：“小宋老师很棒。”
宋槐京蹭的一下红透了，特效还给他加了大头，要宋槐京评价顾屿，宋槐京：“顾老师巴拉巴拉巴拉……”——给他放了之前《横渡》见面会那一段诚恳的彩虹屁。
七夕直播，宋槐京一脸拽样，众人眼皮都快抽筋他非要选粉色的卡，拆卡的时候表情不可一世，字幕配：【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上一秒不可一世，下一秒卡片翻开是顾屿的笔迹，视频切进来顾屿一张似笑非笑的表情，配文：核善一笑 jpg.
然后宋槐京就开始跟着酥鲤跳舞，目光时不时往回看。
字幕：【叛逆少年，说跳就跳】
再看看遇见顾老师之前的嚣张小宋……
弹幕纷纷：这是我那逆子？有点眼熟，哪里找的替身？
【这么一看，确实史上最乖】
【桥豆麻袋，我的关注点在他居然能一眼认出顾老师的字…】
【甚至有些唯唯诺诺】
【哈哈哈哈哈这还是当初的宋槐京吗？】
四分半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结束的时候还是宋槐京那句：“我们关系还不错，对吧？”（紧张搓手）
顾屿：“嗯，还不错。”（核善微笑）
看完之后小馄饨刚煮好，小张端着馄饨过来，江女士笑得花枝乱颤倒在椅子里，小张问她怎么了，江女士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顾屿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那么欺负人呢？”
一看就知道平时他没少凶小宋，要不然怎么小宋跟顾屿跟前那么乖，说句话还要看他眼色？
“怎么啦？”小张将餐巾纸和汤勺摆好，问道。
江女士摇摇头：“他就是心黑，怎么能那么欺负小宋呢？”
正在工作的顾屿打了个喷嚏，还在嘀咕流感应该好了怎么还打喷嚏，然后江女士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江女士：你们流感好了没有啊？说了要带小宋回家来吃饭，都拖了这么久了，你不回来叫小宋回来呀。
宋槐京正在厨房下面，顾屿低声啧啧，回复：您就偏心吧。
江女士：谁偏心啦？
江女士：你没事不要欺负小宋啊，他那么懂事你还欺负人家，在你跟前说句话都要瞻前顾后，好看哇？
顾屿：？
他什么时候欺负宋槐京了？还有，宋槐京懂事？
顾屿：您在说什么？
江女士：不认字啊？叫你没事不要欺负人，有时间了回家来吃饭。
顾屿不信邪地重新看那句话，是叫他没事不要欺负宋槐京——他到底怎么欺负宋槐京了？江女士又是怎么知道的？宋槐京告状了？他不敢吧？
宋槐京喊他吃饭，顾屿起身应了一声，出门见摆好了碗筷的宋槐京又在看手机。
“又在看什么？还要跟我发疯？”
秉持着谁先无理取闹谁占理的原则，那天下播，顾屿先发制人问宋槐京怎么能叫别人喊他老公，本意捉弄他一下，可这小狗崽子转眼编辑微博：跟大家郑重提议不要在外面随便喊人家老公，很容易造成他人家庭矛盾。
一板一眼的语气很难叫人联想到这个人是宋槐京。
当然，还没发出去就被顾屿阻止了。
当时宋槐京很不满意：“为什么不能说？”
见了鬼，才在直播的时候被问了感情状况，转眼发这么一句不就是说明有情况了？
“你要告诉大家你有对象了？”
宋槐京：“我本来就有了。”
“……”顾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被追问呢？”
宋槐京说：“你放心，打死我也不告诉别人是你。”
顾老师当晚果断将宋槐京关到了门外。
“……才不是。”niko跟过来了，宋槐京给它加了猫粮回来，说：“我成长了。”
“嗯。”顾屿饶有兴致看他：“怎么成长了？”
当然是因为鲸鱼CP日渐壮大，虽然走向有一些奇怪，但是好歹也有人了。
自从《无所寄》播出，他跟顾屿的CP一路走高，虽然还是比不上其他几个几十万人的，但是好歹已经不垫底了，对这个走向他很满意——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顾屿。
他好喜欢无意识依赖自己的顾屿，虽然只有一晚上，病好了就没了，但是真的好喜欢，
“你快吃。”宋槐京指着桌上的面要顾屿动筷子，自己则高高兴兴看网上他跟顾屿的视频。
顾屿才要嘲笑宋槐京，就见他原本飞扬的唇角蓦然向下。
【不是吧，配圈也开始搞这一套了？麦麸见多了，头一次见限定麦麸的，这对之前闹得多难看没人不知道吧，现在明显一方阴阳怪气一方爱答不理，居然还给你们看出来萌感了？】
底下一片附和，顶地最高的评论：直播的时候SHJ简直如坐针毡，想结束三个字写在脸上，你们究竟从哪儿看出来他跟GY的CP感的？
宋槐京心说还是有没品位的人，本想划过去，到底没忍住，上去就怼：你生活很不如意吧？是不是没见过别人好，所以人家关系好一点你就觉得是演的？
发出去才发现没切号，用的是大号，不过也无所谓了，甚至更爽了。
他放下手机问顾屿：“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顾屿问：“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