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还可以叫别人来回答问题,纷纷诧异无比。
陈声站起身,二号伞老师快速说出问题。
“有人给你三杯水,其中有两杯是毒水,一杯能喝的水,只有一次机会,该怎么确定哪杯水可以喝?”
肌肉男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陈声。
两个一模一样的伞老师停在陈声身侧盯着他,其他玩家也看向陈声。
少年短暂思考了一会儿,说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会问给我那杯水的人,哪一杯水可以喝。”
肌肉男嗤笑一声,想说话,伞老师先一步开口:“这有机会被骗,不算答案。”
“找三个人,依次灌一点水,之后只需要等待,谁没死就代表那杯水没毒。”陈声笑着开口。
“这也不算答案。”肌肉男嗤笑道。
伞老师咧嘴:“算不算需要老师确定,这位同学不要激动。我和另一位老师都觉得这个答案算正确。”
肌肉男顿时不爽起来。
“老师,我也有问题想问他。”站着的少年忽然开口。
肌肉男一愣,伞老师觉得有趣,直接答应了。
陈声面向肌肉男,模样无害:“请问:天上有五只龟,分别是什么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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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男愣住, 大脑里飞快闪现自己知道的各种乌龟。
不够五个,他回答了两种,就再也回答不出, 急得满身冷汗, 恨不得冲过去先杀了陈声。
时间到了, 肌肉男面色难看。
伞老师:“这位同学说说答案是什么吧。”
陈声说:“乌龟不会飞, 所以不可能在天上,天上什么乌龟都没有。”
肌肉男微微一滞,瞬间明白自己被耍了,怒火中烧, 刚要冲过去, 就被二号伞老师一口吞掉了脑袋。
“愚蠢的同学不好吃, 还是聪明的好吃。”它看向陈声所在的方向,语调奇怪地笑着说, “聪明的同学可要小心点了。”
随后拖着肌肉男的尸体,回到了原本的教室。
伞老师鼓掌:“这位同学的问题太棒了。”
有人小声嘀咕:“这种问题不就是耍人玩吗?故意害死了别人,也太残忍了。”
伞老师听见了,并没拿出校规说事儿,只是问陈声:“这位同学怎么看待他说到话?”
陈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闻言笑道:“他觉得残忍的话,刚刚为什么没有起身替别人回答,这样别人就能活下来了,死的是他。或许他能回答对了问题,两个人都不用死。”
干净清冽的嗓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说话的人尴尬到不知所措, 嘴硬道:“我凭什么替他, 是你制造的, 要死也是你死。”
“他来教室里的时候, 你怎么没说他是故意想害死我呢?”陈声偏头,笑吟吟地问对方。
他越笑,对方越尴尬,摸摸鼻子:“哦,那对不起总行了。”
伞老师又鼓掌起来,但由于手太细了,一点掌声都没有。
做完这个动作,它看向陈声:“这位同学会接受道歉吗?”
陈声没有理会,伞老师夸张地说:“这位同学没有接受。”
对方不自在地嘀咕了一句:“至于吗?”
明茵冷笑:“不接受你道歉就至于吗?人家凭什么接受?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可没觉得不好意思。”
教室里安静下来,伞老师盯着每一个人:“没有同学继续说了吗?鉴于那位同学刚刚的提问非常好,我就不惩罚你们课堂上说话了。来,我们继续上课。”
他指着质问陈声的那个玩家:“你来回答第一个问题。”
经过刚刚的插曲,大部分人都忘记了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男人站起身,脸色难看至极,好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
他哪里知道雨什么时候停?这种事儿得去问老天爷。
想到之前的回答,男人说:“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不是撒谎,应该勉强能过关吧?
伞老师微笑道:“其他同学都非常不错,上课认真听讲,回答问题回答得很好。怎么到了你就不知道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和自己猜测的不一样。
男人瞪大眼睛,感受到危险来临,转身就跑。
“本来想说放过你,但在课堂上随意走动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行为。”伞老师身体都没动,脑袋直接挪动过去,张开大口吞下男人的脑袋。
又淘汰两个玩家,还剩下二十五位玩家。
教室里坐着的十个人对于这一幕已经到了漠视的程度。
“哪位同学知道这个问题呢?”伞老师看向其他人,嘴角还带着没有吃干净的血和肉,“回答出来的话,老师有奖励哦。”
奖励和命所有人都知道谁轻谁重,无人敢回答。
伞老师叹息道:“真是可惜。”
“你去回答。”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就说马上就停。”
陈声偏头:“你能控制?”
陈雾低笑出声:“似乎可以,我现在试试。”
窗外的雨停了一刹那,紧接着又恢复,陈雾说:“可以,你就当替我回答,我好奇奖励是什么。”
陈声举手,伞老师立刻点了他。
少年站起身说:“马上就会停。”
伞老师看向门外:“这位同学说得非常好,他说马上就能停,那我们就看看……”
话还没说完,窗外的雨确实停了。
其他人都有些震惊,不知道该说陈声是运气好,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本领。
“答对了。”伞老师表情扭曲了刹那,语气幽幽地开口,“获得了奖励。”
它走出教室,脑袋和手离开了片刻,回来后手上多了一包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袋子,看着像是零食。
它扔给陈声,陈声认出上面的英文,是酸梅。
保质期还有三天,一共有二十小包,或许是放久了,包装袋上面落了一层灰。
教室里从进来就没吃饭,靠水充饥的人视线落在酸梅上就挪不开了。
太饿了。
早上他们去食堂看了,除了那恶心人的糊糊外什么都没有。
陈声忽略他们的目光,将酸梅放在抽屉里。
外面又下起了雨,陈雾勾着少年的手指,说:“我能做到这个,你不好奇吗?”
“好奇你的身份?”陈声问。
陈雾颔首:“对。为什么不好奇?是知道我是什么,还是……”
“我知道你能影响一些,但不知道你是什么。”陈声无声说,“所以你现在知道你是什么了吗?”
陈雾沉默片刻:“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一些东西我知道,我能控制,却不知道为何能做到。”
他凑在陈声耳边咬了一下,说:“你说我会不会是这世界的神,所以才能控制?”
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耳朵传遍四肢百骸,陈声推开他的脸:“如果是神,你应该什么都能做到,而不是仅限一些。”
陈雾坐直身体,拆开一个酸梅尝了下:“很酸,你也尝尝。”
陈声手还没碰到,就被捧着脸,紧接着酸味顺着唇边传来。
陈声蹙起眉头
确实很酸。
“怎么样?”陈雾松开他,嗓音有些沙哑
陈声用表情告诉了他,抬头注意到伞老师一直在注意着这边,挺直背脊,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酸意在口腔中遍布,他想到了唇瓣贴上来时的触感,有些恍然,又及时回过神,没再胡思乱想。
“你刚刚在想什么?”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耳朵染上一层红,伸手捏了一下。
陈声没说话,被捏过的耳垂更加红了。
“是不是在想那个吻?”陈雾缓缓逼近。
炙热的呼吸洒在耳边,让人避无可避。
陈声闭眼一瞬间,长睫翘起,黝黑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点点头。
陈雾瞬间笑出声,收回玩弄耳朵的手指:“还接吻吗?”
陈声顿时压低了声音说:“不。”
他拒绝得很快,又惹来一声笑,陈雾用脸颊贴了一下他的脸。
这个动作虽不暧昧,在此刻却让人无端多想起来。
陈声呼吸微乱,挺直了背脊。
伞老师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径直走了过来。
陈声低声说:“别动我了。”
陈雾:“好,不动你了。”
宠溺的语气让耳根出现烫意,陈声尽力忽略,抬头看向伞老师。
“你一直在嘀咕什么?”伞老师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问。
陈声:“我有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习惯。”
一边的明茵不禁看来,目光落在他旁边的空位上,猜测陈声是在跟自己的男朋友说话。
伞老师还没开口,陈声就起身对它恭敬无比道:“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会忍住这个坏习惯,不会打扰您上课。”
老师和您字,还有这鞠躬道歉,根本让伞老师无从拒绝。
它发现这个少年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了,即使如此,也拒绝不了这被当作真正老师的待遇,哼笑一声,回到讲台上,甚至不忘夸一波陈声。
“坐下吧。这位同学非常棒,知道打扰老师了,就会道歉,各位同学要向他学习。”
本来对他得到奖励酸梅虎视眈眈的人,闻言更加视他为眼中钉了。
“好了,接下来继续上课。”伞老师拍拍黑板,在黑板上写出题目。
这比它看着人问要好多了,起码不给人压迫感。
窗外的雨势变大,像是一盆接一盆泼下的水。
黑板上很快又出现几道脑筋急转弯,伞老师手指着一个人:“从你开始,后面的人挨个上来挑一个题目做。”
被点中的人脸色纷纷变了,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已然靠近。
教室里没开灯,外面天色又十分阴沉,导致里面昏暗无比,如同鬼屋一般阴森可怖。
第一个同学颤巍巍起身,走到讲台上,想起没有粉笔,伞老师说:“你直接说出答案就行。”
在场的所有人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过他们回到现实,恶补一下脑筋急转弯这种东西。
第一个玩家看到眼珠子都酸涩了,也没想出一个答案来,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出其中一个可能性比较大的答案来。
周遭静默下来,伞老师没说话,只有教室外的雨声不断回荡着。
玩家紧张到双腿都开始颤抖起来时,伞老师笑道:“还算正确,下一个。”
紧张的人又从他变成了另一个。
第二个玩家比第一个还要怕,站在讲台上看着那些做不出来的题差点哭出来了。
高考结束那么多年,还要面临做题的痛苦,虽然此题非彼题,但简直比正常题目还要让人痛苦万分。
他手指头抓着衣服多次,最终闭眼说出一个答案。
寂静无声,如同第一个玩家一样。
对了吗?会和第一个玩家一样吗?
第二个玩家睁开眼,对上伞老师那张脸时,知道自己赌错了,大脑机械半天,想起陈声说的那些话,蹦出来一句:“老师,我知道我学艺不精,我后面会努力的,辜负了老师对我的信任,我很抱歉。”
伞老师长大的嘴巴瞬间闭上了,第二个玩家满头大汗。
“说得好,这位同学也值得大家学习,知道自己学习成绩差,但肯承认、肯学,就是最棒的。下去吧,下一个上来。”
还可以这样?
坐在下面的人愣住了。
第二个玩家逃命般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本来只有几个题目,但现在前面的人回答不出来,便会轮到后面的,那些松口气的人心再次提了上去。
第三个玩家给出了答案,勉强算正确,激动地跑回位置上。
第四第五个玩家做不出,学会了嘴甜,一顿马屁拍得伞老师直笑,还反过来夸他们。
事情走向逐渐变得不对,正当所有人都觉得按照这样下去,不会再有玩家淘汰的时候,第六个玩家没回答出,马屁拍了几句,但伞老师无动于衷。
“你的态度太不端正了。”伞老师低头,盯着他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一直在抖的腿,张口吞掉他半个身体。
那嘴巴看着很小,却能张开两三米大。
场景太血腥恐怖,众人迅速避开目光,不敢再看。
伞老师咀嚼得很快,片刻后鼓起来的腮帮子就恢复了正常。
雨停下了,只剩下闪电和雷声。
伞老师用高跟鞋将半个尸体踢到门外,一个黑影掠过,那半个尸体瞬间消失不见。
这样还要到什么时候?
教室里剩下的九个人基本都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杀了这个怪物的办法。
“大家今天表现不错,明天食堂会有奖励,记得去拿哦。”伞老师微笑着开口,“时间也很晚了,就不继续接下来的题了。下课。”
它踩着高跟鞋快速离开。
人本来就少,教室里又没人说话,氛围更加古怪了。
陈声刚站起身,面前就多了几个人。
“那东西分一点。”三人用着商量的口吻说,“不多,一个尝尝味。”
他们嘴巴干裂,神色苍白,脸颊都凹进去了,看上去饿了很久,全部驼着背。
陈声就算不给也能打得过他们。
他没那么做,拿出三个分给他们。
三人没想到真的能拿到,连忙道谢拆开塞入嘴中。
其他人看到他们拿到零食,纷纷跟过来讨要。
陈声没给,他记得这几个人,那天都拿到了饼干。
“给他们了为什么不给我们?”其中一个人拦住陈声的去路,“你还这样玩双标?就一个,又不多,尝尝味。”
进来这么久,他们都忘记了零食是什么味道了,那三个人一打开袋子包装,飘出来的酸味太勾人了。
“他们没东西吃,你们也没有吗?”陈声后退一步,避开几人。
“我们没有。”几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撒谎道。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厚颜么无耻的。
一边的明茵说:“他的东西,他不想给就不给。”
“有你什么事儿啊。我看你就是想赶走我们,自己好问他多要点。”其中一个讥讽出声。
明茵气红了脸:“胡说八道,我可不会像你们这样子不要脸,有吃的还要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们有点饼干,又没有这个。”对方讥讽反驳出声。
陈声将口袋里的酸梅袋子拿出。
众人一看眼睛都亮了,隔壁教室的人在旁边凑热闹,听了个大概,知道陈声有吃的,也都围了过来。
一时间七八人包围住陈声。
“就在这里,你们想要自己来拿,看谁抢得到。”陈声举起来袋子,众人立刻准备抢,却见他还没脱手。
“急什么?”少年轻笑一声,手中的袋子猛地往前扔去。
七八个人顿时冲了过去,陈声快步离开教室。
离得近的人拿到了,才刚背对着他们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结果只摸到了一个。
他愣住了,一个也总比没有强,迅速把酸梅放入口袋,准备跑的时候被拦住:“分出来。”
男人挣扎着:“就一个,就一个酸梅,你们得问他要。”
他指着陈声控诉:“他就在里面放了一个。”
少年面无表情道:“就算一个人想吞了全部也不用这么说,里面起码有十几个。”
男人咒骂一声,想冲过去打他,结果刚动就被其他人按住,摸向他的口袋。
唯一的酸梅被拿出来哄抢,还有人推搡着男人问其他的藏在哪里了。
男人有苦说不出:“都说了就一个,就这一个,剩下的在那个人那里,你们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陈声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教学楼,顶着雨水往寝室走去。
他很快察觉到没雨了,被陈雾遮住了。
“走快点。”陈雾说,“别冻感冒了。”
陈声抬手摸了摸,是一件衣服:“你的衣服遮雨了,你穿什么?”
“没人看见我,不用穿。”陈雾低声说。
陈声步伐加速,飞快进入寝室楼。
他回到寝室,没有杯子,只能将刷牙的杯子洗干净下去接了一杯干净的水喝。
机器上面的脑袋已经没了,血迹也消失不见。
明茵晚他进寝室,等他接完水了才过来接水,和他打了个招呼。
陈声拿出四颗酸梅递给他:“想给就给蒋脩,不想给就自己吃。”
明茵愣住,反应过来后道谢:“谢谢,我还以为你真的都给他们了。”
原来是假的,他还跟着担心了好一会儿。
一回到寝室,陈声就被抱住了,男人醋意大发道:“你给他那么多。”
“剩下的都是你的。”陈声拿出剩下的十几个酸梅塞在他的手中。
“我不要这个。”陈雾拒绝,“我就要你。”
少年闻言笑出声:“我本来就是你的。”
这话听得太让人心花怒放,陈雾抱着陈声,一个劲地亲了许久才肯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