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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寓风)


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
御史台三天两头弹劾范孝,都成固定节目了。
不料这次不同,竟然不是他们御史台要弹劾,是代翰林颜君齐弹劾。
昨天才在内阁夸过颜君齐的范孝:???
听了好几天热闹,就等着推行新商税好发军饷的武将们:???
他们忍不住交头接耳,“翰林?姓颜?是那个提出改商税的翰林吗?”
“是!除了他哪儿还有姓颜的翰林!”
这姓颜的小子到底哪头儿的?!
亏他们这几天才夸了总算考上来一个懂事能干的翰林,妈的,文官果然不经夸!
他们义愤填膺的要听听,这新来的小子要弹劾什么!
偷菜谱?
就这么点儿事?
这也值当拿到早朝说?
御史台又没人可弹了是么?
结果听着听着,他们惊呆了。
多少钱?
五千两?!
一个小酒楼,利润五千两?
他们倒是没人怀疑事情的真假。
虽然御史台闲着没事就弹劾他们,但捕风捉影的时候很少,既然他们敢在朝堂上将数据说这么清楚,那这事就没有值得怀疑的。
武将们都听愤怒了,大伙儿都穷成什么样了,兵士们吃糠咽菜好几年,代桥有赚钱的门路不想着赚银子补贴军饷,竟然拿给他弟弟去赌钱?!
这还是治军严明的龙虎营吗?
范孝自己都吓了一跳。
更傻眼的是户部和京兆府,这个颜君齐,胆子也太大了!!
一天之内,新翰林颜君齐大名响彻朝堂,轰动程度仅次于一间小小酒楼盈利五千两。
范孝主动请三司彻查,于他而言,菜谱也好,五千两银子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竟然和龙虎营有关。
龙虎营名义上是他的亲军,但实际上那可是弘安帝的脸面啊!
若颜君齐弹劾属实,范孝就不是失察这么简单了。
弘安帝把大岐最锋利的一把刀交给他,他却让刀腐蚀了,辜负了弘安帝的信任才最重要。
有三司出马,范孝亲自盯着,这事没几天就调查得清楚明白。
瑞祥楼的菜谱和买酒楼的钱的确是代桥拿回来的,不过并非是他贪墨军饷或者强取豪夺自百姓,而是押运军械到骁骑军时认识了隆兴郡观阳籍的马姓粮商。
対方在京中有亲眷,但家中日益衰败,也已经不在为官,不能从官驿递送银钱,家中想给京中送钱都有诸多不便。
听说代桥是京城人士,于是対方想了一个办法,由他们出本金和菜谱,由代家在京城开一个酒楼,得了利润两家平分。
这样他们就不用再愁给京中亲眷送钱了。
代桥起初是没打算合伙的,只想将东西帮他送到京城亲眷家里,可想到家里欠的债,听马家分析了一番一年少说能赚二三百两,心动了。
他带着本金和菜谱回京省亲,让弟弟买了酒楼,雇了有经验的掌柜,还叮嘱了代三儿赚了钱一定要给马家人分,瑞祥楼就这么开起来了。
只是无论谁都没想到瑞祥楼能这么赚钱。
经三司细查,瑞祥楼报给京兆衙门的账本还是假的。
代三儿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尝到甜头,不想给马家分钱了。
于是,他让账房做了本假账,和马家按假账分,真账本在他家里藏着。
三司搜查搜出来,一核算,好家伙瑞祥楼这几年赚的不是五千三百二十一两,而是一万五千三百二十一两。
代三儿自己私吞了一万两利润。
参与审查的所有人:“……”
非常震惊!
连三司的头目都忍不住算起自己家田庄铺子一年能赚多少钱。
这姓代的小子,真黑啊!
结果一出来,范孝第一时间就去找弘安帝请罪了。
既然代桥没贪墨,也不是强抢百姓银钱方子,那这就不能算龙虎营的污点了。
弘安帝还夸了他一通治军有方。
何况范孝都在京中这么久了,龙虎营也不是他在管着。
武官们窝了几天,终于等到结果了,闹着要告颜君齐诬告之罪,不过被范孝拦下了。
代桥毕竟是犯错了,也是龙虎营的人,颜君齐也算不上诬告,何况人还那么年轻。
范孝自请罚俸三月,再罚在北边带兵的义子魏定山俸禄半年,以振军威,以示警戒。
三司和兵部下了调令,命代桥回京调查,大将军早朝请命往虎贲军派督军,肃整军纪。
这些卢栩都不知道。
他在朝中的人脉就是颜君齐,颜君齐不说,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忙着在附近找地方开甜点铺,还是三司审完了代三儿,追缴回银子给他送家里来,他才知道的。
代三儿赌了几年,马家花销了几年,一万五千多两的利润最后只追回来七千多两。
剩下的,要等代三卖了酒楼,马家卖了新换的房子,再补给他。
卢栩拿着银票人都傻了。
这他哪儿敢要!
他当即慷慨陈词要捐给朝廷,捐成军饷,按文书只给他百分之五就够了。
三司让他自己留着,说弘安帝下了令,要把钱都还给他。
卢栩拿着银票自己在家坐了一下午,等颜君齐下衙回家,两人大吵一架。
“气我已经出过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仕途还要不要了?你的未来还要不要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瑞祥楼,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银子!”
卢栩将银票扔到颜君齐身上。
“我缺钱吗?我要你搭上人生搭上仕途帮我要回来钱吗?我所有钱加起来都没你重要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呀,可我就是这样的性格,”颜君齐将银票捡起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使今日换做别人,我也同样会为他上书弹劾。”
“我没有做错什么,因为我们没有后台就要忍气吞声,我做不到,要你为了我的仕途受委屈,我做不到,你的钱没我重要,我的仕途也没你重要呀,我宁肯不要仕途,也不会看着别人欺辱你的。”

颜君齐成功把卢栩气哭了。
卢舟和听说了消息跑来找颜君齐兴师问罪的姜濯看到这惊悚一幕,也看呆了。
由于过于震惊,姜濯一时跑神,嘴瓢道:“颜哥哥,你弹劾我舅公做什么?”
卢栩没想到他们俩这时候来了,连忙擦擦眼泪,下意识也问道:“你还弹劾谁了?”
颜君齐摇头:“我只弹劾了一个人。”
卢栩:“……??”
他震惊地看姜濯,“你舅公?大将军?大将军是你舅公?!”
全京城都知道大将军范孝就一个妹妹!
好一个掉马现场!
姜濯意识到说漏嘴了,连忙捂嘴。
卢栩则连忙把卢舟拉到身后,充满警惕地看着他。
姜濯:“……”
他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也没问过我。”
卢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阿濯你是……你是皇孙吗?”
姜濯不知作何反应,头还没点下去,只听卢舟又道:“那袁叔叔不许你在外面乱吃东西,不是因为你寄人篱下没有零花钱?你说你爹爹只能吃素,也不是因为你爹爹生病了?”
姜濯满目茫然:“……啊?”
他没零花钱?他爹生病了?他什么时候说过?
卢舟舒一口气,高兴道:“太好了!”
紧接着他又想起什么,连忙要给姜濯行礼,“拜见皇孙殿下。”
姜濯连忙把他扶住了,也没让卢栩和颜君齐跪。
转瞬间,他可算明白为什么卢舟那么节俭,他们俩出去吃东西,卢舟都要抢着付钱了——
卢舟以为他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姜濯感动坏了,虽然卢舟呆了点儿,还猜错了他的身份,但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着!
姜濯不好意思道:“你们还是当我是阿濯,是普通朋友就好了。”
还是卢舟适应的最好,竟然代表全家点了点头。
主要是吧,皇帝,太子,皇孙离他的生活太远了。
就像戏文传说一样,他一时间其实还不太能消化掉。
于是朋友的身份远超了皇孙的身份,他还是更适应这个。
卢舟问道:“那阿濯你以后还能来我家吃饭吗?”
最近阿濯傍晚常来他家蹭饭的。
姜濯挣扎片刻,点头道:“来!不过你们也不能告诉别人我的身份。”
卢舟点头。
卢栩突然“啊”了一声。
光顾着生气了,没做饭!!
把卢舟的朋友阿濯晾在一边无所谓,把皇孙晾在一边他是不是罪过就大了?
“你、你们聊!我去看看做点儿什么吃的。”卢栩连忙跑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都跑来吓他,吓死他算了!
颜君齐见状,也进厨房给他帮忙。
两人谁也不说话,卢栩单方面不想搭理他,颜君齐自认理亏,默默择菜、洗菜,也不吭声。
他们俩平时总待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彼此间也有长久培养出的默契,卢栩一抬头,颜君齐就知道他要什么。
当他们俩同时伸手拿一个碗时,颜君齐顿了顿,将碗推给卢栩,低声道歉:“对不起。”
卢栩沉默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抓了一把蒜给他,“做都做完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反正你就是这个脾气,什么都不跟人商量,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亏我天天说卢舟,你比他还不适合……”
颜君齐放下蒜,上前半步,欺到卢栩身前抬头吻他,讨好的朝卢栩笑。
卢栩眨眼,松开手里的菜,扣住颜君齐后颈,凶凶的吻回去。
颜君齐哄道:“以后都和你商量。”
“就会骗我,巧舌如簧!“卢栩把他按墙上,在他舌尖上咬一口,“以后你再这样,就辞官跟我回家种田去!”
颜君齐忍痛,笑道:“好,我给你记账。”
卢栩:“想得美!给你发个锄头,挖地吧!”
颜君齐笑着站到他旁边剥蒜。
可卢栩切着切着菜,眼泪无声无息的突然落到案板上。
颜君齐慌了,“栩哥。”
卢栩抬手用袖子擦擦眼睛,哽声道:“要是因为我荒废了你一身才华,我会悔恨一辈子的。君齐,你还记得我们说过吗,不负青云志,你有青云志,就不该把聪明用到这些小事上。”
颜君齐眼眶一下子湿了,闷声道:“你的事不是小事。”
卢栩笑笑,捏了捏他漂亮的脸颊,“明天我陪你去找大将军道歉吧。”
颜君齐皱眉,“我又不认识大将军。”
卢栩:“你不是认识他外甥孙吗?”
晚饭不出意外的比平时晚了。
不过多亏家里肉菜齐全,依旧很丰盛。
卢栩对姜濯尤其的热情,让姜濯忍不住道:“卢哥哥你还是当我是阿舟朋友就是了。”
卢栩:“不不不,那怎么能行,我还指望你帮我们引荐见……”
姜濯停下筷子,心想引荐见他父王吗?还是他皇爷爷?
结果卢栩又倒腾了下辈分儿,“你舅公。”
姜濯:“???”
他不明白了,颜君齐都弹劾他舅公了,为什么又要见?
卢栩不提还好,一提他可要问了:“颜传胪,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弹劾我舅公?”
颜君齐刚要解释,卢栩先答了:“我听说经常有人弹劾大将军。”
姜濯迟疑片刻,点点头,谁让他舅公是大将军,又是国舅,还深受他皇爷爷宠信呢?
“他们都是乱弹劾的!有些根本与我舅公无关的事,全都要算到我舅公头上。”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颜君齐,心道,明明是那个什么代三儿和代千户的问题,颜传胪去衙门告他们不就是了,干嘛非要弹劾他舅公?
他舅公身为大岐的大将军,统管三军,几十万将士,若每个人犯错都弹劾他舅公,他舅公还要不要干别的了?
结果,就听卢栩道:“既然别人能弹劾,为什么我们不能弹劾。”
姜濯:???
他不可置信地看卢栩:“什么?”
卢栩振振有词:“别人是诬告,我们好歹还沾点边呢!”
姜濯:“……”
他难道要谢谢他们没诬告吗?!
卢栩开始瞎扯:“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我是什么为人,君齐是什么为人,我家舟舟是什么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能害大将军吗?”
姜濯点着的头猛然一顿,没被他绕进去,纠正道:“卢哥哥,颜传胪弹劾我舅公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我和舅公的关系呢!”
卢栩不为所动继续道:“大将军身为大岐大将军,统帅三军,自然就要起到监管的职责,那个代桥是谁,是千户,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兵!他也是大岐的官,还是大将军的亲军,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大将军,他都贪污,大将军以后还怎么统帅三军?”
“若不是他有错在先,君齐会弹劾吗?他都做错了,为什么不能弹劾?老百姓都知道子犯错父之过,兵做错了我们不该找将吗?”
他说的振振有词。
“多亏这次没犯什么大错,也算敲山震虎,小惩大诫了。”
姜濯心道,敲山震虎是这么用的吗?
卢栩却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了:“你瞧,君齐这一弹劾,你舅公都找三司去查了,平时别人弹劾时你舅公也找三司调查了吗?”
姜濯回想,摇头,还真没有!
卢栩:“看吧!证明什么?证明这事真的很重要!”
姜濯:“……”
卢栩:“现在多好,我们出气了,拿到应得的了,大将军也杀鸡儆猴,震慑三军,杀了军中贪污的歪风邪气,大岐朝堂百姓也都知道大将军治军严明,龙虎营不愧为大岐的精锐之师,一举三得!”
姜濯才不上他的当,心说照你这么说,你们弹劾我舅公,我舅公岂不是还要谢你?
“既然这是代家的错,颜哥哥为什么不去衙门告他们呢?”
卢栩一听他这称呼变化,就知道姜濯没起初那么生气了,马上开始卖惨:“我们想啊!我最早去找他们的时候,可是想私了的,结果他们有恃无恐,让我去报官,根本有恃无恐!我在京中无权无势无门路,他们背后有龙虎营……”
见姜濯皱眉,卢栩马上补充:“当然他们是狐假虎威,跟龙虎营其实没什么关系,这不是我先前不知道吗?”
姜濯点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之前他也从卢舟口中听说了普通百姓想要跨郡告官有多难。
京中高门大户盘根错杂,哪怕颜君齐已经身为翰林了,若不是此事牵扯的金额巨大,恐怕也不能如此的立竿见影。
说来,能想到通过弹劾他舅公快刀斩乱麻解决,还能一举震慑未来的合作者,颜君齐也是另辟蹊径,胆大心细了——
未经允许,私用菜谱,下场看到了?他连大将军都敢弹劾,看谁还敢不好好签文书交钱。
姜濯暗暗赞叹,不愧是让他皇爷爷都印象深刻,差点儿点了状元的传胪呀……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卢栩厚着脸皮道:“这不是不知道殿下你的身份,不知道您和大将军的关系吗?要是早知道,咱就私了了,哪这么多事是吧?”
卢栩殷勤的给姜濯夹菜,用的还是公筷。
从前他们一起吃饭他可没这么讲究。
卢栩:“来尝尝这个,春笋不多了,我特意腌的泡酸笋,专门留着炒来吃,酸笋炒肉丝,酸酸辣辣爽口不腻,还开胃下饭。”
宫里御膳房和太子府的膳房怕他吃太辣闹肚子,平时都不太给他吃辣的,太师府饭菜又注重养生,也都味道寡淡,也就来这儿能吃辣吃到爽。
姜濯难掩欣喜,也不介意他左一个殿下,右一个大将军了,礼貌道:“谢谢。”
卢栩:“不谢不谢,你喜欢吃就好,阿濯呀,你舅公喜欢吃什么?你能帮我们引荐一下,领我们登门给大将军道歉吗?”
姜濯:???
卢栩:“大将军日理万机的,瑞祥楼这么点儿事他哪知道,君齐弹劾了他,是吧,怪不好意思的,咱们这么熟,于公于私,我们都该去道个歉。”
他往姜濯旁边凑凑,低声问:“你舅公脾气好吗?吓人吗?记仇吗?我们哪天去比较好?你领着我们去,不会被打出来吧?”
姜濯:“……”

颜君齐弹劾范孝也不全是凭一腔孤勇,他打听多日,甄选人选,才选了范孝。
原因很简单,这位大将军遭弹劾最多,地位最稳,御史台没人可弹就会把他拉出来挑一通毛病,他屡遭弹劾,也从未因私废公报复过别人。
姜濯走前一再强调他舅公脾气多好,涵养多高,卢栩还是有点不信的。睡前颜君齐也这么说,卢栩听完心绪稍定。
他依旧板着脸批评道:“那能一样吗?人家御史台干的就是弹劾人的工作,本职所在,不弹是失职,你是个翰林,还是个刚入门的新人,哪有你这么结仇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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